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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50章

小说: 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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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们根本没有回来,还是回来了又走了。大出风头的第一策划部仍然被迫居于地下停车场的小丑墙后,同事们都曾经提议乘机要求换个办公室,在她看来,这是可行的,毕竟目前她们拥有最有利的“谈判筹码”。可是蒋凤一句话,“我就喜欢这地方,牛鬼蛇神一律不得入内”,便让事情尘埃落地,再无人多说一句。
  尚玫永远及不上蒋凤在这块地盘上的气势,她也希望这股气势保持下去,可以省上许多麻烦。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对着电脑酸痛的眼睛,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收拾东西的细碎声。当她走进停车场时,柔软的运动鞋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这是她用第一个月工资奖励自己的,舒适柔软并且功能齐备,只是不太漂亮。
  夜晚的地下停车场就像墓地,每一辆车子就是一个墓碑。有些豪华点,有些朴素点,唯一的相同点都是冷冰冰的。冬天的“墓地”,是肌肉壮汉也不想踏入的,可是尚玫却对周围诡异的气氛视若无睹,一边算计着刚才的公式,一边急赶着路,直到觉察到身前有呼吸声。
  声音很有规律,带着酒气,从角度来看,是个比她高的人,视野中出现的牛仔裤属于男款,结合夜晚以及无人隔音的停车场,一瞬间分析完这些数据,尚玫立刻做出了反应——直接弓起身撞进面前人的怀抱,再一膝盖顶上对方的双腿之间!
  这只是电光火石间的动作,带来的后果却十分深远。尚玫只听见一声惊呼,随之而来的,是宋子午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见到宋子午弯着腰,撑在墙上,一脸铁青。他顾虑着形象,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夹着双腿,只不过瞪向她的眼神,却比一般人要凶狠得多:“你干什么?”
  “这种时点带着酒气的男人。”她无辜地摊摊了手,“先发制人是个适合的行动,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从酒会上逃出来。”他僵硬地直起身,极为不快地说,“你以为干什么?在这里等你?在做出有罪推断前,先想下你有没有值得去犯罪的价值。”
  尚玫不是第一次受到外貌上的无礼攻击,可是不知为什么,宋子午却尤为让她生气:“你这是迁怒。”
  他不无讽刺地说:“难道我不应该把这笔帐算到你头上?”两人僵持了几秒,先放弃的是他,“算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就要吵架。”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听见他又说,“你怎么还没走?我记得你早就从酒会上溜走了。”
  她一边心里嘀咕“你怎么知道我走了”,一边小声答道:“有个同事叫我帮忙出主意,我在办公室列计划。”
  他挑了挑眉毛问道:“同事?说来听听?”
  等她把事情前因后果讲完后,他便露出一付意味深长的神色,每次尚玫在杨梅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都觉得大事不妙:“你看出什么来了?”
  “是啊。”本以为他会卖关子,不想却是如此干脆地回答,她正想发问,接下去的话却让她默默呕出一口血,“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有些事,还是自己亲身经历来得好,靠人嘴说是不可能有深刻体会的。”
  她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谈判需要有冷静与矜持,切忌被人调得胃口走。硬生生咽下到嘴的发问,她微笑着道:“你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会知道的。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地铁只到十一点。”
  “已经过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注意到她的目光,举起手腕晃了晃,“看出来这是什么牌子的吗?”
  她想都未想,脱口而出:“百达翡丽特别纪念限量Golden Ellipse腕表。木盒包装有编号,铂金表壳,镶有小颗钻石,鳄皮带,自动上弦机械机芯。男表踱有18K白金袖口钮,女表镶有69颗顶级Wesselton钻石,29颗蓝宝石。”
  他点了点头,一边领头往车子走去,一边讲道:“背得不错,不过,你觉得这表如何?”
  她不自觉地跟在后面,应道:“很漂亮。”
  “然后?”等了几秒不闻声音的他追问道,“我是问你的感想,看到这表后的感受。”
  “表面很完美,颜色配得很和谐,做工很精致。”她努力在脑中搜寻着词汇,“很昂贵,可以保持百年以上的精确走时。”
  他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没了?”见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侧过头轻哼一声,“其实从一开始认识你,我就想对你说些事情。”她站在停住脚步的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听他柔和的嗓音说出尖锐的话语,“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理性来解决的,如果你坚持用理性和数学去解决所有的事,唯一得到的结果就是黑白的世界。感性是世界的色彩,缺乏感性的世界,是不完整的。”
  她认真地考虑了半晌,打出了自己的牌:“你的观点并没有实例证据。”
  “我这么说吧。”他上半身倾了过来,像座山般压得她小退了半步,“我不知道你以前受过什么伤,让你如此逃避感性的世界,可是总有一天,你还是得从数学砌起的虚幻王国里出来,不管是你主动出来,还是被逼的。因为现实就是如此,除非你死,不然你永远无法逃避。”
  她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下,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瞪了他几秒后,她选择了冷静的回击:“你的话看起来很有道理,可是你并不是我,我的想法以及感受甚至理由,都只是你暗自猜测的结果。”
  “要证据吗?就凭你刚才讲那么重的‘理由’两个字。”他弯着眼睛,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要搭便车回家吗?等你走到地铁站可能已经坐不到了。”
  “坐不到地铁还有公车,谢谢你的邀请。”她把当初打赌赢下的包包抱紧在胸前,仿佛在护卫着什么般,“我想我还是自己回家的好。”
  他也没有强求,转身便走。走了没几步,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她的声音传了过来。微笑着转过身,他却听见不如所预料的话:“也许你是正确的。可是你的话也证明了一件事,谁在意什么,就会去研究什么。你这么在意我的感性问题,不是正说明你在这方面有难以解决的迷惑吗?因为你不是那种喜欢炫耀自己优点的人,所以我只能假定你注意的是缺点。而攻击别人时,恐怕这也是你所要关注的地方。”
  她的话只让他多停留了几秒,她也没有再去看他,一说完便转身离开,更没有注意到他走了几步后,悄然侧过半个身子,落在她背后的眼神。他并没有料到她不仅没在园游会上有所进展,甚至还惹上了麻烦。基于立场,他本想给她些提醒,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这样的变化,令他自己也迷惑不解。
  不仅他,她也有自己的迷惑。坐在公车上看夜景时,她才想到,为什么宋子午一个司机能买得起那样昂贵的手表?
  这个问题有答案前,尚玫已经不得不去为另一个人提供答案。第二天,罗姐收到她的计划书后很是开心,说出来的话如果陌生人听见,恐怕会把她当成罗姐失散多年的亲人,正在久别重逢。
  这件事在蒋凤嘴里变了味:“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知道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是以我现在的情况,以及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她采取示好的行为是十分符合逻辑,对双方都有好处啊。”
  “可惜,她不是你,所以拿你的逻辑套到她身上很可笑。”
  蒋凤的话令她无言以对,而证明蒋凤是正确的,则比她想像得要快得多。在她第一次参加的策划各部长例行会议上,苏红点名她的部门有收受品牌贿赂的嫌疑。
  这种污水泼过来,任谁也不能淡定接招,尚玫绷起身体,坐直了问道:“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我们部门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不合规定行为!”
  “只是有人这样报告,我问一下。”苏红的表情虽然凝重,可是说得却很轻描淡写,“你知道就行。”
  尚玫皱眉说道:“我想与检举人当面对质。”
  “这不是辩论,尚玫,纽约之秋也不是学校。”苏红的口气带着笑意,可是她却接受不到这种感情传递。自从昨天宋子午的话后,她似乎急于证明理性的优势,紧紧屏蔽起少数感情的困扰。
  她以强硬地口气说道:“我想当面对质!”
  没人说话,可是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一个人——罗姐。
  第四章 站稳脚跟保持低调(5)
  这算是狗咬吕洞宾的经典案例吗,尚玫郁闷地想道。
  所有人眼光看向罗姐时,她已经把“与同级别部长必须谨慎相处”这条备注,写进了脑中的工作手册里。
  蛇咬渡它过河的青蛙是天性,可是罗姐又为什么要做这种明显无用功的事来?
  在尚玫的想法中,她目前是红人,与自己对着干,无疑冲着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撞过去,除了撞得头破血流外毫无意义。破坏一辆火车最好是静止时,卸下一个关键的零件,便可让火车再也动不了。
  偏偏罗姐就选择了迎头冲上,完全不顾损失与收益间的对比。尚玫那充满了逻辑的脑袋实在无法理解,只能满眼问号地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
  罗姐在这满屋子视线中,很是镇定淡然。对于尚玫的视线,她甚至报以得意的微笑。发现这般行动仍然无法引起对方的反应后,她显然不太满足,转头对苏红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举报的。”
  这时候不仅尚玫,就连苏红都露出一付“我听到了什么”的表情,手里转着的金笔也被啪得一声拍在桌上:“那么,你有证据吗?”
  “第一策划部的蒋凤等人,以前可没少从品牌那儿收货。新贵据我所知,光是蒋凤一人,就至少买了几十件衣服!”罗姐用双臂托起傲人的胸部,望着尚玫笑道,“如果这还不能称作贿赂的话,那什么叫贿赂?”
  可怕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就连罗姐也察觉出不对来。她不安地环视了室内片刻,陷入到迷惑之中。按照惯例,这时候同事们该跳出来同声附和,苏红也该严厉地批评这个新晋升职的小丫头,来个狠狠的下马威。这种事情,她们以前不是经常做的吗?不用排练,都可以配合得顺畅无比。
  这沉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人说话?
  罗姐的情绪向着不安急速滑了过去,令她愤怒的是,当她看向上司时,苏红也垂下眼帘看向别处,这便是已经给了她最后答案了。
  尚玫看着一脸惶急的罗姐,迷惑于对方为什么硬要鸡蛋碰石头。只是不管她如何迷惑,贿赂这样的指控是不能不反击的:“我的同事们当时买下新贵的衣服,是完全合理以及合适的。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提供发票,证明那些是低价处理瑕疵品。况且依我们当时的能力,她们就算贿赂了,也没有好处。我们的权力是依靠于苏部长的,与其贿赂我们,不如去贿赂苏部长了。”
  倒不是尚玫特意扯大旗,而是实情。一开始确实是苏红发话,给她机会去和新贵配合,不然她哪里有权力去为一个品牌做策划?罗姐也不知是情报错误,还是情商不够,怎么会连这种事都想不通?
  尚玫想不通的事,换到罗姐这儿,便立马察觉出是陷井了。她的额头上汗水沿着皮肤一路淌下来,在大冬天温暖的室内,成功营造了夏天的气氛。
  这肯定是陷井!叫我来讲话,却根本没人来帮忙!这是要害我啊!
  罗姐在内心嚎叫着,面如死灰,眼珠紧张地转来转去,见着以前“同一战线”的伙伴们,都露出一付同情的神色,更是恨不得拍桌大骂“你们这些叛徒”。
  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苏红把这事草草揭过,谁也没有批评,谁也没有点名,可会议室里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倒霉了。众人在心里,已经自动把罗姐的职位头衔给划掉了。
  清洗的暴风雨还没完,轮到尚玫举行与品牌间的通气时,问题就来了。策划部们虽然不敢再得罪她,可是她在品牌间的名声也落到了低谷。对于一个走势忽高忽低的股票来说,有经验的老股民会找准时机,杀进去抢一个短线。可是当时机根本无法预测时,便没人肯赔进去了。况且尚玫这支股票,要买下可是要赔上在纽约之秋的工作未来,谁也不敢轻易投资。光靠新贵一个品牌,是无法满足苏红下发的业绩计划的。蒋凤当初看着尚玫拿回来的业绩预测表时,就恨恨地大骂苏红简直要把属下榨出最后一滴油来。
  各策划部通常会有几个长期合作的品牌,双方利益共享,风险共担,这是默认的规则。可是第一行销策划部史上第一次部门例会,就惨遭滑铁卢——来参加的品牌数是一。
  更可怕的是,蒋凤都没能准确预测走势。
  第一策划部准备了很多椅子,特意打扫了地下室,甚至还讨论过是不是把那面墙上的诡异小丑给漆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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