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冥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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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父亲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夏尔走进院子里。才看到父亲高大的身影。微笑起来的样子和母亲几分相似。像温柔的莲花。又带了些神秘。

　　　　“阿尔。你想过去冥界么。”

　　　　阿尔看向父亲。不。他还不能。他还没有那么强大。现在就去那个强者如云的世界。一定会很勉强。

　　　　“父亲。”夏尔轻轻呼唤。

　　　　“阿尔。冰和火是不能共同存在的。这是注定的结果。”父亲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他知道父亲话中的意思。

　　　　但是。要我亲手杀死夏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第三章。人类。恶魔。
　　　　（一）

　　　　“我讨厌走路去学校。”夏影咬着一支红色的棒棒糖。转过脸看旁边漫不经心的夏尔。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于是停下脚步。但是夏尔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事比他还重要。

　　　　“切。”他闷哼。对着夏尔勾起食指。一只燃烧着火焰的龙向夏尔飞去。强大的冰层从夏尔身后凝结。火龙被冻结在冰霜。狰狞的样子像是还能随时扑过去。夏尔终于微笑着转过脸。看着不甘心的弟弟坐在路中间。耷拉着两条长腿。埋怨的眼神飘向自己。

　　　　“好啦。过来。”夏尔凡多姆海恩对夏影伸出手。夏影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咧开嘴。笑容绽放在脸上。

　　　　夏尔不停地嘱咐夏影。不要在人类面前使用能力。每次这个时候。夏影总会嚷着要跟夏尔赛跑。看谁先跑到学校谁就赢。

　　　　他还是个孩子。夏尔望着夏影的背影。他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夏影转过脸。对他招招手。又转过去继续奔跑。夏尔迈开长腿追上去。

　　　　夏影。我们还能游荡多久。

　　　　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保护。

　　　　世俗纷争。逃不了的吧。

　　　　（二）

　　　　趴在窗户边。看着手拉手穿过那些高大的银杏树。脸上洋溢着满满幸福感的情侣。

　　　　恶魔也需要像人类一样的爱情么。好像是的。否则父亲和母亲根本不会生下他们。然后夏影看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类女孩。恶魔中的女孩也大概会是这样的吧。似乎没有任何女人的面貌胜过于母亲。纯净。像是脱离了世俗。在深山里隐居的圣人一样。

　　　　睁开眼。一个可爱的女生从人群里跳出。是在别人既期待且准备看好戏的眼神里走出。夏影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艳阳高照。的确是一个好天气。

　　　　“那个。夏。夏影。我喜欢你很久了。”女孩莫名的勇气让围观的人连连鼓掌叫好。夏影勾起嘴角。

　　　　“我不是影。我是夏尔哦。”带着恶作剧般的口气。女生有些错愕。

　　　　“是真的吗？”

　　　　夏尔咧开嘴。然后点点头。把头埋进女生的发丝间。对着女生的脖颈呵气。然后在她耳边说：“影不在。要不我也可以？”

　　　　女生的脸慢慢变成害羞的粉红。“嗯。”羞涩的回答。

　　　　夏影抬起头。转过身对刚进班级的夏尔说：“哥。她说你也可以。”

　　　　夏影看着被捉弄的女生眼里掉出的大颗大颗的泪水。笑容更加灿烂。他喜欢看人类瞬息万变的表情。像是小丑一样。可以给他带来趣味。

　　　　女生在众人的嘻笑声中跑了出去。夏影对夏尔耸耸肩。像是解决了一件麻烦事一样。

　　　　人类总是不厌其烦的按照规律生活。像是工具一样。那么恶魔是怎么生活的。白天睡觉。在黑暗中吞噬人类或者是其他妖精的灵魂。这又似乎过于血腥。

　　　　“母亲。是不是别的恶魔也和我们一样。游荡在人间呢。”夏尔拉着母亲的衣角。那时候他才刚满一百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但是他的头发像是母亲一样。长到脚跟。他的身后总是跟着另一个男孩。夏影总是躲在他身后。夏尔总是保护他。将他搂在怀里。那时候的母亲喜欢带着他们四处游荡。

　　　　“是的。阿尔。即使你在人间遇到他们。也不要轻易的相信他们。因为你们是纯血统。”母亲总是喜欢站在高处。然后闭着眼睛靠近天空。

　　　　白色的发丝和蔚蓝色的天幕融为一体。

　　　　母亲很美。倾城般的美貌。夏尔在心里想。胖瘦伸手把弟弟揽进怀里。温柔地抚过夏影的头发。

　　　　似乎没有遇到过披着人皮的恶魔。

　　　　“夏尔。我没认错吧阿。又睡觉了。你们兄弟俩怎么就一个样。”睡梦中少年的耳环刺眼的发着光。夏尔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对班主任微笑。

　　　　“老师。我才是夏尔。”

　　　　然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夏影的身子。

　　　　“下课了啊。”夏影站起来。迷迷糊糊地喊。眼睛还没有睁开来。夏尔摇了摇头。并没有意识到他看不见。

　　　　夏影感觉不对。睁开眼睛。看见班主任正瞪着自己。不用看周围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尴尬地哈哈干笑了两声。夏尔也意识过来。已经来不及。

　　　　“夏影。到走廊上去站着。下午留下来扫地。

　　　　“是。”弱弱的回答。然后楞楞地朝班级门口走去。似乎还在睡梦中。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里都是危险的气息。他感觉到了。除了人类之外的气味。

　　　　明目张胆的在白天行动么。或者是披着人皮的妖精。夏尔看了看周围。在外依旧漫不经心地站在门口。他没有感觉到么。夏影侧脸对着夏尔。伸手揉了揉耳环。意思是他也感觉到了。

　　　　（三）

　　　　音乐教室里的钢琴声传进班级，，这个时候除了晚自习的人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去音乐教室才对。这几天在学校里常常听到钢琴声。而且弹奏得那么凄凉悲壮。上了学校日报这几天的头条。

　　　　“咳。所以呢。做为高三年的学长学姐们当然要为学弟学妹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一个班级两个代表。今晚去音乐教室为所有人解开谜题。”班主任在开班会的时候对所有人说。引得一阵骚动。

　　　　“什么阿。干吗是我们高三的去阿。”

　　　　“你怕鬼阿。那么胆小。”

　　　　“那你去阿。”

　　　　“额。我晚上有事。”

　　　　“去世吧。”

　　　　夏影早就想破口大骂。不过是去趟音乐教室。推三阻四的。更重要的是让他几乎睡不着。真是恼火。

　　　　“吵什么吵。我和夏尔去。”还是忍不住性子。夏尔抬头看到发脾气的夏影。班上的人被他吼得愣住。

　　　　“那就决定让夏影还有夏尔代表我们班去。谁有异议的？没有异议就全票通过。”

　　　　谁还敢有异议。谁都不想去恐怖的音乐教室。况且早就被夏影吼得变傻了。

　　　　夕阳慢慢爬上天幕。洒满一天空的金黄色。

　　　　黑暗即将降临。

第四章。白发女人。
　　　　（一）

　　　　“还真忍不住性子。”夏尔对他说。夏影的影子铺在洒满月光的地板上。他倚在墙上。看着那轮明月。八点在操场上集合。现在才七点半。似乎太早了一些。

　　　　“要先去等他们么。”夏尔合上书本。转过脸对夏影说。笑容绽放在脸上。比凄凉的月光更温柔。但是却更遥远。

　　　　“你会离开么。”

　　　　夏尔笑而不语。他不知道夏影的离开指的是这里。还是离开他。也许一不小心就会让他心疼的夏影发脾气。那是一件很难处理的事。

　　　　夏影把夏尔按在墙上。“砰”的一声。书掉落在地上。在狭小的巷子里发出闷哼。夏影靠近夏尔。两张一模一样的侧脸发出微弱的魅惑。

　　　　“为什么不回答我。哥。”夏影并不喜欢他的温柔。随时都暴露出来。那么轻易的把温柔给别人。明明他的温柔都是自己的。

　　　　“因为我听不懂你要表达的意思。”夏影更加用力地抓紧夏尔的手腕。他知道夏尔根本不会痛。因为他的笑容是那么倾国倾城。

　　　　夏影将身子一倾。吻上夏尔的嘴唇。霸道的吮吸。夏尔的笑容更加灿烂。伸出舌头回应他。夏影咬着他的唇片。直到血腥味涌入鼻尖。他轻轻的吮吸那些鲜血。血红色的眼球发着骇人的光芒。

　　　　他喜欢血。而且是夏尔的血。

　　　　音乐教室里的钢琴声又传遍学校。夏影可以确切的知道。那是妖精。在他们周围埋伏。闻着他们诱人的气味。

　　　　纯血统。肯定很美味。

　　　　（二）

　　　　“有什么悲伤的故事需要每晚都诉说吗？”夏影坐在空旷的音乐教室的桌子上。摇晃着两条长腿。把视线停格在弹奏钢琴的那个背影。

　　　　白色的长发轻轻的扬起。只到后背的长度。看得出来那个妖精还是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也会贪图他们的灵魂么。欲望这种东西果然可以吞噬人心。

　　　　钢琴声停止。那个背影转过脸。果然是披着人皮。但为什么要用母亲的脸。对方一点也没有敌意。反而温柔地微笑。但凭什么用母亲的脸。

　　　　“不觉得用别人母亲的脸很可耻么。而且你才一百岁吧。那张人皮不适合你。”夏影说。那张脸附着在别人的脸上让他觉得恶心。爬满虫子般的厌恶。

　　　　“夏影。你不该对我充满敌意。”温柔的声音。好熟悉。夏影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他听过的。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夏尔推开门走了进来。音乐教室的墙壁瞬间凝结成冰。这样一来。她根本逃不了。

　　　　“夏尔。冥界未来的王者。但是你是不是太心急。”微笑的弧度跟夏尔一样。

　　　　“你的目的是什么。”冰凉凉的语气。跟往日的夏尔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有看前世的能力。所以他知道这个妖精的前世是什么。

　　　　妖精走到夏尔面前。发丝轻轻扬起。她伸出手抚摸夏尔的脸。然后头发迅速变成带刺的藤条把夏尔卷住。

　　　　纯血统的血流出来。足以腻死每一只贪婪的妖精。夏影没有抵抗。任凭那些扎人的藤蔓插入体内。靠近他的心脏。

　　　　“哥。”夏影叫唤。那些弱小的藤蔓明明可以瞬间解决掉。但是他的哥哥却没有反抗。而妖精的笑容更加灿烂。

　　　　夏影勾起食指。火焰迅速蔓延。沿着那些藤蔓窜去。妖精来不及收起那些变成藤蔓的头发。因为全部冰冻在夏尔的体内。让她动弹不得。她勾起食指。巨大的树从四面八方的墙上生长。

　　　　她笑着看见夏尔体内涌出的血。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夏影。夏尔没有想到那些头发还可以瞬间再生。夏影一闪。握住妖精的后脑。另一束头发迅速的向夏影飞去。妖精的脑袋燃烧起来。

　　　　妖精吃痛地放开夏尔。而妖精的另一束头发根本无法靠近夏影。被他身边无数只匕首斩断发丝。

　　　　妖精在火焰中燃烧。夏影走进火中。把妖精揽进怀里。把头靠近她的唇。说了一句话。妖精体内有气息飘出。从夏影口里进入。妖精的身体化为灰烬。

　　　　那一句话是。把你的灵魂给我。

　　　　（三）

　　　　每一只妖精的死亡。大多都是成为别人的食物。

　　　　“你是故意的。”夏影抓起夏尔的衣领。用手抹去他嘴角残留的血迹。放入口中。果然还是很美味。

　　　　“是。”一点也不会隐瞒。他让妖精尝到了自己的血。不。她不是妖精。她是恶魔。而且是纯血统。看到那张脸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那是母亲的妹妹。但却被母亲亲手杀死。因为能成为神的。只能有一个。这是夏尔所看见的她的前世。

　　　　她复活了。但是她的实体一定不是这个孩子。纯血统有复活的能力。但是需要一千个人类的灵魂。

　　　　她回来了。回来报复母亲。但是他不能告诉母亲。他不能让母亲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哥。”夏影叫唤他。是不是长大之后。他就不能知道夏尔心里在想些什么。

　　　　夏尔把夏影揽进怀里。他不能重复母亲的错误。他不会为了王位而失去弟弟。但是他是否知道弟弟也是这样想的。

　　　　夏影贪恋他的怀抱。那里有他想要的温柔。在母亲的肚子里他们也是这么相拥着的吧。谁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分开。夏尔是他的。

　　　　“你会拥着我多久。”

　　　　“直到灵魂被吞噬。”

　　　　“哥。你的灵魂也是我的。对吧。”

　　　　“嗯。”

　　　　听到满意的答案才放开夏尔。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音乐教室。拉开门。是班主任还有一大群学生。夏影看了看时钟。八点整。真是准时。

　　　　“哎？你们怎么也在。那个奇怪的声音呢。”学生会的一个女同学站出来问。貌似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两个美若天仙的少年。脸颊微红。

　　　　“那个。被赶跑了阿。一个疯子罢了。大惊小怪的。”说完。夏影拉着夏尔从窗户跳下去。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里是二楼。”班主任说。

　　　　但是夏尔先着地。起身抱住夏影。楼上响起了一片掌声。夏影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