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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罪妾-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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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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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凌綦接过来三日,三日不肯吃饭。

  他将房里的东西全摔了,叫喊了一日一夜,始终不肯安静。轻雪带着白璧站在门外,很是心疼。

  “恶婆娘,你快放我出去,我要母妃,我要父王。”小家伙对着站在门口的她大喊,眼睛里快喷出火来,“你让我父王跟母妃吵架,让母妃哭,你是天底下最坏的恶婆娘。”

  轻雪牵着僢儿走进来,蹲在凌綦身边,捏着帕子给他拭泪,心疼道:“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有弟弟,有长风爹爹,有我这个娘亲。娘亲和长风爹爹会治好你的腿,让你能跑能跳,跟僢儿一样。”

  小家伙倔强的将脸扭过去:“我只有哥哥,父王和母妃。”

  “娘亲。”僢儿看着哥哥的侧脸,扯扯轻雪的袖子,皱着小眉头道:“他真的是僢儿的哥哥吗?僢儿不要这样的哥哥。”

  我才不要你这个弟弟!“綦儿立即回嘴,瞪了僢儿一眼,推开轻雪给他擦泪的手,:“你们这一家都是坏人,欺负我一个……我要父王,我要母妃!”

  轻雪无奈,站起身,摸摸两个小家伙的头:“你们是双生兄弟,綦儿是哥哥,僢儿是弟弟,只差一天。僢儿,哥哥的身体不好,以后要让着哥哥,知道吗?”

  僢儿拽着她的手,仰着头:“僢儿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想跟他做朋友,可是他伤害了娘亲,僢儿永远不原谅他。”

  她微微一笑,抚着僢儿胖嘟嘟的小脸蛋:“哥哥不知道我是娘亲,所以做错了事。但是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现在哥哥知道错了,僢儿要原谅哥哥,与哥哥相亲相爱。”

  “我没有错,也不是这个小鬼的哥哥!”小綦儿小脸涨得红红的,突然挣扎着从椅子上摔下来,小身子不断往外爬:“我要母妃和哥哥,我不要待在这里……”

  “凌綦!”白璧忙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回椅子上,对轻雪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这小家伙倔起来了,倘若再不吃不喝,这小身子肯定受不住。”

  轻雪的眉心早在小家伙摔下轮椅就蹙起,难过的看着在白璧怀里挣扎的孩子。这孩子竟是一点也不认她,接回来的这三日,除了叫喊哭闹,没有一刻安静过,倔强的厉害。看来要想让这个孩子接受她这个生母,需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夫人,睿宗王到访。”门外陡然传来丫鬟的声音。

  她眉梢微挑,看向门外,:“何事?”

  “来看望小綦儿。”

  “父王!”在白璧怀中挣扎的小凌綦听得,即刻收住眼泪,挥着小小的双臂往外扑,揭底斯里的大叫:“父王,快来救綦儿,綦儿好痛苦……”

  她看着孩子的摸样,对门外吩咐道:“我不方便出迎,让他直接来这里吧。”

  “是。”丫鬟曲曲膝,去请门口的睿宗王了。

  片刻,凌弈轩带着两个小厮朝这边大步走过来,一身金蓝色线绣麒麟的深色朝服,履靴,似是刚刚办完正事路过这里。大老远,他便听得凌綦沙哑的哭喊,眉一皱,深眸中闪过担忧。

  孩子与轻雪的磨合期,他早就预料到了。

  修长健实的长腿不再迈动,他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哭闹的孩子和牵着僢儿的轻雪。

  轻雪亦望着他,一头过臀部的青丝如瀑布轻搭肩头,一袭素衣松松拢着,露出里面雪白里衣和鹅黄色肚兜口,立骨纤形,娇媚入骨。她刚刚才醒来,睡了大半日,来不及梳妆,便急急赶了来。

  “凌綦。”男人深沉的目光从轻雪身上移到小僢儿身上,而后走进来,看着仍在抽噎的小綦儿,哑声道:“母妃要照顾哥哥,你在这里乖乖听娘亲的话,娘亲会很疼你。”

  “父王,她真的是綦儿的娘亲吗?”小凌綦止住泪水,双眼浮肿,抽噎着问,“可是父王和母妃只有一个,为什么綦儿会有两个?”

  男人钢牙紧咬,利眸中掠过一抹愧疚,伸出大掌轻抚孩子湿哒哒的小脸,“父王和母妃只有一个,但,她才是綦儿的娘亲。”暗哑着,他将孩子抱过来,压在他宽阔的怀里,“这五年父王愧对于你,现在父王将你托付给你的娘亲,让她抚养你长大成人。”

  “綦儿不要离开父王和母妃。”这是小凌綦第一次这样被父王抱在怀里,第一次感受到父亲发自内心的情绪。突然慌了,用那双小胳膊紧紧箍着父亲,不肯放开,“父王和母妃要扔下綦儿吗?綦儿在这里好害怕,天天做恶梦。父王,你带綦儿离开吧,綦儿想念母妃和哥哥,还有阿碧姑姑。”

  轻雪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异常酸涩。五年来他不疼这个孩子,五年后的今日,却又这样对孩子不舍。难道果真是血浓于水吗?

  “娘亲。”小僢儿扯扯她的素手,蹙着小眉毛问道:“他也是僢儿的父王吗?娘亲说过,凌綦只比僢儿大一天,我们是双生兄弟。既然爹爹是凌綦的爹爹,那凌綦的父王是不是也是僢儿的父王?”

  轻雪脸色微变,忙捂住小家伙的嘴:“别乱说,你爹爹是长风!”

  “呵。”男人回头,墨黑的眸子带笑,苦涩看着她:“原来僢儿果真是我的孩子。这两个孩子,虽然一个长的像你,一个像我,但是他们的臂膀都有月牙印记,与我一模一样的。”

  他沉沉说着,抱着睡过去的小綦儿,突然一掌朝着孩子的背部击去,“今日父王就废去你武功,让你重新开始,做回正常的孩子。”

  “綦儿!”轻雪大吃一惊,忙放开僢儿的小手,疾步旋身过去,去抢男人手中的孩子,“你现在不能废他武功,他身子受不住!”

  凌弈轩单手避着她,另一只大掌还贴着孩子的小背,放到床榻上,“我渡了一层护身真气给他,他不会有事的。这个孩子用刀刺你,你为什么不说?”

  轻雪瞥见床榻上的孩子果真只是安静睡着,并无异样,而后突闻男人这样说,蓦地收手:“即便我说了,你会相信吗?他是我的孩子,这五年却交给慕曦在抚养,你更是不闻不问,你会相信慕曦会将一个孩子教的这般狠毒?”

  凌弈轩果然拧眉:“慕曦不会这样做!”

  她掀唇冷笑,掌上敛气,一掌朝他击过去:“我比你更了解慕曦!”

  凌弈轩侧身避过,只是避招,并不还招,说道:“这五年,慕曦的身子每况愈下,受不得孩子吵闹。綦儿学步后,便一直是阿碧在带,我和慕曦都被蒙在鼓里!”

  “当年慕曦要用一钩毒毒掉这对孩子,你相信吗?”她的脸,凌霜傲雨般冷起来,五年前的伤害蛰伏了这么久,原以为可以淡忘了,可是终是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如岩浆喷涌而出!如果这双孩子能健康点,没有受到伤害,也许她就放下了。可是慕曦从来不曾放过她,放过她的孩子,他们成亲了,比翼双飞了,却依旧那她的孩子来报复她。

  这样的慕曦,能不很么!

  男人的俊脸微微一怔,说道:“我知道。”

  她击向他胸口的凌厉玉掌猛的顿住,他知道?随即云袖翻起,狠狠一掌朝他胸口击去。是啊,他当然知道,慕曦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他的注意吗。两夫妻真真是夫妻同心的!

  他望着她,没有还手,承受了她那一掌。而后连退数步,唇角溢出血。

  她冷冷看着他,一掌捏碎手中托着的那支梅花白玉钗,眯眸笑道:“凌弈轩,这一掌并不能弥补五年前你们对我的利用与伤害,我说过,谁伤害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让她偿命!”

  他高大的身子站立原地,深眸默默望着她:“五年前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和慕曦这辈子都无法弥补。我只希望这两个孩子能陪着你,无忧无虑长大。今日我不仅废掉了綦儿的武功,并抹去了他的记忆。他醒来后,只认识你。”

  她心中一恸,抿唇不语。

  他朝她走过来,蹲下身,看着小僢儿:“你是个乖孩子,长大以后要保护你娘亲。”

  小僢儿起初往轻雪身后躲,见冰山叔叔挨了娘亲一掌没还手,反而平心静气对他说话,他才将小头颅探出来,说道:“你真的也是僢儿的父王吗?”父子连心,是天性。他虽然喜欢爹爹,却也对这个叔叔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那僢儿想要父王吗?”他反问道,利眸涌上对孩子浓浓的怜惜。

  “不想。”小僢儿立即摇头。

  他灼亮的眼眸黯淡下去,站起身,看着轻雪:“綦儿若有什么事,让人去有凤山庄,这段日子我们会在那里小住。”

  轻雪不看他,示意白璧:“白璧,送睿宗王出门。”

  他脸色更加黯淡,袍摆一撩,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带着小厮小楼,轻雪缓步走到廊下,目送那高大的背影没入大门。刚才那一掌,她用了九成功力,他的体内只怕是灼痛难忍的。

  而那边,凌弈轩稳步走出大门,等上了马车,壮硕的身子立即躺在椅背上,唇边突然又溢出一口血。

  “王爷?”冥熙在车外焦灼不安。

  他抬手示意马车回庄,闭目调息,没有说话。

  等回到庄里,只见一身穿红黄僧衣、拉住九头蛇锡杖的妖僧坐在花厅里与慕曦交谈,两人神色肃穆,面容凝重。见他进来,忙起身参拜。

  “弈轩,骞儿快不行了。”慕曦的一双眼睛微肿,明显是刚刚哭过。

  “本王的骨液没有植入成功吗?”他拧眉看着这千辛万苦掷重金请来的妖僧。这几年寻遍天下名医,也没人能治骞儿的病。后来请来这妖僧,才有办法把成人的骨液植入孩童体中,让孩子重新生血换骨,维系生命。

  而两个孩子,他为綦儿准备了一份,在轻雪接綦儿过去前,已让长风帮着植入孩子体内,情况良好。只是,骞儿又拖了五年,身子太虚,可能比綦儿更难接受他的成人骨液。

  早在五年前,为骞儿治病的大夫就说过这个骨液生血的办法,因成人骨液中含有脂肪,很难生血,故建议用血脉相连新生儿的骨液为骞儿生血换骨。那个时候,骞儿在他与慕曦大婚之日闭气过一次,一张瘦骨嶙峋的小脸惨白见青,没有生气。

  他的心很痛,眼睁睁看着慕曦母子受苦,却没有办法救。这个孩子是慕曦含辛茹苦生下的,为躲避凤翥宫,将孩子关在不见天日的密室四年,与他四年相避不相见。而后等终于逃脱,回到他身边,不能走不会说话的孩子已经奄奄一息。

  五年后方幡然悔悟,他欠慕曦母子太多,伤害轻雪母子更多。

  “王爷的骨液已经植入小主子体内。”僧者道,面有难色,“只是小主子身子太多虚弱,根本无法融合王爷的成人骨液。目前唯一的生机就是尽快换新生儿的骨液,或者八岁以下孩童的骨液。”

  “那些孩子被抽掉骨液也会死!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他眯眸。如果五年前他真的抽掉了綦儿的骨液,他不知道今日他该用何种面目来为他当初丧心病狂赎罪。他利用云轻雪的过程中背叛了慕曦。又在狠狠伤害云轻雪后,心里头住进了云轻雪的影子,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那是愧疚,又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情,让他备受煎熬。他觉得这五年里,他变了,从哪个内心里衍生出一种无力感与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失落。他开始明白,那一年,他上海了云轻雪,却一刀两面刃,把自己也给伤了。

  “回王爷,这是唯一的办法。”

  “滚出去!”他大吼,五年来的第一次勃然大怒,一掌击碎了厅中的梨木桌,而后静静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狠心绝情、快刀斩乱麻要付出代价。取舍难定,进退两难,也要付出代价。这就是利用别人感情来成全自己感情的报应。

  慕曦朝他走过老,哭着说:“这五年来骞儿虽然能保住性命,却过得很痛苦,我想让他安心的走。”

  他利眸沉痛,看着为孩子变得娇弱的慕曦,走到窗边,苍凉一身。

  半晌,他沉声道:“綦儿会使漫天花雨。”

  “凌弈轩?”慕曦停止落泪,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你怀疑是我指使阿碧这样教导孩子?这五年我一直在养病,偶尔让阿碧带着綦儿来见见我,虽然我有些严厉,但綦儿每次都很乖巧,讨我喜欢……”朱唇急切的吐露话语,说着说着,一时气急掩着帕子轻咳起来。

  男人临窗而立,没有出声。

  慕曦咳得缓过劲,缓步走至他身边,靠在他怀里:“事情既已发生,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希望我们往后的日子背上这么沉重的枷锁。轻雪母子现在过得好,就好……呵呵,弈轩,我可能活不久了。”

  凌弈轩伸手搂着她,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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