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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罪妾-第124章

小说: 罪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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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蓦然揪起,身子不由控制瘫坐在贵妃榻上。

  “王爷,那三路大军来犯,正用战车攻帝都东大门,来势汹汹。”门外,一阵响亮的铁靴声突然响起,朝这边走来,“我军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来了?她又惊又喜,轻身一跃,跃到梁上藏身。

  只见进来了三个穿甲衣腰佩剑的将军,为首的男子一身墨黑色大麾,墨发披肩,遮住半张脸,他一进门就将那赤龙剑搁在茶几上,端起茶杯喝茶,不说话。

  青书跟在身后,面容上泛起丝丝连夜苦战后的疲累,对那铁甲将军道:“玖笙将军正在东门与他们叫阵,你且去助他一把。其他事,待我与主公商榷。”

  “遵命!”铁灰色甲衣将军揖手,领命而去。而那喝茶男子,自始至终不吭声。

  轻雪悬在上方,一直盯着那男子的脸,却只看得到他故意搭在脸边的墨发。随即,青书坐到男子对面,从怀里掏出一块用帕子包着的东西:“侬一,这是我让人依着主公的五官做出来的人皮面具,你且戴上,以免凌家军认出你来,导致军心不稳。”

  那男子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凡的脸孔,说道:“虽然末将能不幸辱命假扮主公一时,但此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主公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侬一只会将主公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加上这次的敌军是昔日的太上皇……”

  青书抬手示意他别再说,站起身,悲伤望着暖阁窗外:“此计不需要长久,因为,主公已经去了。”

  去了?轻雪脑中一声闷雷,脸蛋瞬息惨白。青书大哥的这句‘去了’是死了的意思吗?她捂住嘴,感到全身的血液骤冷、快速逆流起来。

  “霍将军?!”侬一惊悚悲恸的声音,“军医不是说主公还有一丝气息,还有救么?怎么会……”

  “那是回光返照。”青书咬了咬腮帮子,侧回首,已是眼眶微红,“那一剑,准确无误刺中了心脏,加上之前那一刀,蝎毒已进入体内……主公其实是撑着去了风僢医馆,想在那里找个人,过去的时候,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死了。她胸口一恸,瘫坐在梁上,这一切果然是真的,果然是她亲手杀了他!捂着脸,任绝望的泪水在指缝流窜、滑落。

  “原来云轻雪重伤主公的传言,果然是真的。”侬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侬一!”青书剑眉一皱,伸手将他掺起,严肃道:“你现在就是主公,好端端站在兄弟们面前,告诉他们,不是云轻雪刺杀你,而是花擎苍使诈,让你中圈套受伤,明白吗?!”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云轻雪那女人杀了主公,她是花擎苍的人,就该杀!”侬一激愤站起,额上青筋暴露跳动,怒得面红耳赤,不肯听命的一把拿起桌上的剑,“留下这个祸害,她还会杀我更多兄弟!主公不能枉死,更不能包庇这个祸水!”

  “侬一!”青书端起桌上的水杯,一杯子朝失去理智的男子泼去,“这是主公的遗言,不能动他们母子,且要在三日后大举退兵,将皇城拱手相让!”

  “为什么?!”侬一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摔落在地,不可置信后退了一步,“主公将我们这帮兄弟置于何地?”

  青书面色沉重,将那柄赤龙剑拾起来,放回桌上,再道:“我们大举退兵,不是投降做败将,而是与太上皇划地盟约,各占半壁江山。这是主公的遗愿,愿意放弃帝位,只做亲王,不朝拜。他这是为我们这帮兄弟着想,否则一旦主公已毙的消息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到此,轻雪从梁上站起,轻轻跃至殿外,站在那片太阳雨里。她是恨过他五年前的粗暴,可是,她没有想过杀他。如果他死了,她的心也就跟着枯萎了。

  戴上斗笠,她身心俱颤去了风僢医馆。

  此时的医馆,已被拆去了招牌、取下了对联,远远望去,她曾经住过的二层小楼就似一个燕子楼,烟雨朦胧,燕子声声。昨夜曾有一个白衣女子倚在这楼口,等待她的情郎。

  那个女子是她。就如这大冬日不可能出现燕子一样,有人窥探她的心思,在她睡梦间,控制了她。

  她相思入骨,所以等在这里,引他至此,在层层纱幔间跳了支舞给他看,而后被人指引去皇宫,将那个五岁的陌生孩子当成僢儿,与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她没有刺中他的心脏,可是他为了让自己解开心结,竟是挥剑自刎。他难道不知道,如果他死了,她会痛苦自责一辈子吗?两人好聚好散,互不相欠,才能各自放开。

  他在五年前伤过她,她在五年后的今日也一一还给他,他妻离子散、她另觅良人,他追她至海角天涯、她回以他最后的温情,然后,两人各自重新开始。这样不好么?

  只是为什么看着满室的凄冷,心竟是打起颤来?

  他不在这里,房里挂满了白布,飘满鲜血的腥味,没有一丝人气。榻边的火盆里,躺着一片还未烧尽的袖襟,是他袖子上的。

  她拾起,捧在掌心,泪水潸然滑下。

  “原来是你!”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一瞧见她,便是一剑刺过来,“你杀死了主公,还有脸在这里哭!”来人正是乔装成他的侬一,横眉怒眼。

  她侧身避过,退到门口:“告诉我,他葬在哪里?”

  “无可奉告!你这祸水,准备受死吧!”那长剑逼得更急。

  她后脚跟绊在门槛上,竟是使不出内力来,扶住门框,被侬一一剑刺破肩帛,逼到长廊下。那张熟悉的脸孔,眸中盛满愤怒,挥着剑,无情朝她刺来。

  她背抵楼梯,眼睁睁看着,不想躲闪。

  “侬一!”冥熙一掌击向步步紧逼的侬一,将他摔到地上,撞到房里,微怒道:“你忘了主公的遗言吗?若伤他们母子一根寒毛,拿你试问!而且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主公,不该动不动就挥剑相向!”

  侬一拄着剑爬起来,瞪了轻雪一眼,软下声音:“侬一知道了。”

  冥熙这才舒展剑眉,脱下自己的外衫给轻雪搭上,恭请她到一边叙话,道:“冥熙是奉主公之命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分,不过,冥熙奉劝你以后最好不要来了。”

  她唇瓣惨白,嘶哑道:“那他葬在哪里?”

  冥熙眸光闪了闪,抿着唇,不肯告知。末了,送她到馆门口,最后嘱托道:“主公出事的事,只有青书、侬一、我和夫人你知晓,希望夫人能为此保密,保我凌家军安危。”

  她软软靠在马车座椅上,说不出话。

  马车送她出城,并亲自将她送到长风他们驻扎的营地,方才离去。

  长风依旧是那身素袍,重新长出来的墨发披散肩头,俊脸雅致。他瞧了瞧她憔悴的脸,什么也没问,带她去他的帐篷。

  帐篷里,三路大军的帅将、孝宁皇后、煜祺太子、太上皇都端坐矮桌后,正庄严议事,见长风带着她走进来,声音戛然而止。半刻,断鸿大师出声道:“轻雪是自己人,我们继续。”

  她脸蛋透白如雨打后的梨花,颔了颔首,退出去了。

  长风跟在她身后,掺上她的肩,扶着虚弱的她往前走:“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谷里出了什么事?”

  她摇摇头:“我只是担心你。议事你不在场,没事吗?”

  “没事。”长风温煦笑笑,扶她在一篝火旁坐下,给她盛一碗热汤递过来,“我只是代表睿渊来统领摄政王旗下的大军,以及告知一些先帝的口头遗诏,辅佐太子,至于行军布阵的事,我一窍不通……轻雪,你在来这的路上遭埋伏了?”

  他狭长凤眸瞥瞥她肩上翻开的布帛。

  她端着热汤的素手在微微打颤,眼帘压下,泪光在火光前闪动,没有说话。

  长风看着她的发顶,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坐到她身边:“假太后刺杀凌弈轩的事,我听说了,凌家军一定以为是你刺杀了他们主公……”

  “是我杀的!”她突然道,抬起头,手中的热汤摔落下去,溅在绣花鞋上却毫无知觉,“那个假太后是我,是我一剑刺向了他!”

  “轻雪?”长风微怔,视线由她绝望的脸,转到她毫无知觉的脚,在察觉到她的反常后,火速抱起她,奔进帐篷里给她脱掉袜子。

  轻雪却在这个时候,一把紧紧抱住了他,纤细的身子在不住打颤,清喉里发出痛苦的声音,“长风,他死了。”

  长风身子猛的一僵,缓缓推开无助的她,“你为什么要杀他?”

  她退到床里,抱着自己:“我被人控制了。”

  长风脸色大变,朝她爬过来,重新将她抱进怀里,“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关于睿宗王遇刺身亡的消息,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她闭上眸子:“我刚刚从帝都过来,他是真的死了,没有人肯告诉我他葬在哪里!”

  长风感受着她的痛彻心扉,愈加抱紧她,轻抚她柔顺的长发,“这不是你的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你们。你知道么?你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她睁开眸子,泪光隐隐:“对不起,长风。”怀有身孕的事,她早知道了,是在上次接綦儿的村落怀上的,她与他的最后一次。温情过后就是离别,她赐了他一缕断发和一封诀别书,从此各自天涯。

  长风眸中闪过一抹痛楚,下床站起身:“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也许我与你的情缘,早在睿渊横插一脚的时候就断了。”

  她将身子侧倚在墙上,侧身敛眸,一身凄楚:“长风,一个心已枯萎的女人是配不上你的。他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轻雪,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长风坐到床边,为她撩起颊边的发丝,轻轻一笑,“感激不是爱,你裹着感激之情的爱让我感到沉重、感到压抑,如果可以再选择,我选择先遇到你。”

  而后轻轻走出去,立在帐篷外,看着遥远的天际,一眸孤寂。

  ……

  深宫内院,冥熙让人将摔得脑浆四溢的花擎苍用白绸裹了,扔到他的寝殿,呈给他的余党看。

  那假扮孝宁的凤翥宫圣徒早拎着包裹逃跑了,留下五岁大的豆荚眼孩子坐在大殿中央,蹬着双腿嚎哭。为免留下祸患,他一剑解决掉了这个傀儡,抓出被关在密室的笪嫠姑姑。

  那笪嫠姑姑一心求生,为活命,不等冥熙逼供,便道:“在神凤身上施邪术,是擎苍和慕曦逼我这样做的。当日慕曦在那血凤珠上涂了无色无味的弥天圣水,并派人去洛城取了一件神凤曾经穿过的肚兜,待神凤将那珠子吞回肚子,圣水就会在神凤奇经八脉游走,一等用神凤贴身之物设坛,神凤便会被控制。”

  “解药!”

  “没有解药,也不需要解药!因为这种邪术只生效一次,一次过后,圣水自然而然蒸发掉!好了,我现在什么都说了,该放我出去了吧。”

  冥熙冷笑:“到该放你的时候,一定会放!”

  三日后,阿九拎着天罡斧出城迎战,刚与对方的猛将之一大战几个回合,打得正激烈,一支绑着黄绫的利箭突然飞向城墙,敌军即刻鸣号收兵,暂且休战了。

  他不甘的抡了抡双斧,策马奔回城内。

  “他们扔进来的是什么东西?”他大问道。

  “禀雷将军,是求和书。”四个侍卫呈着那卷好的黄绫,生怕有什么闪失,急匆匆往主帅府奔去。

  “求和书?”他翻身下马,边走,边狐疑的折起眉峰,“龙尊江山已是主公囊中之物,要什么求和书?”大感疑惑,他速速将战马和天罡斧扔给副将,也匆匆朝主帅府奔去。

  路上,他遇到了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云浅,见她手腕上挂着件天蓝色的披风急匆匆往军营赶,没看到他,他一把拦住她,“这么急去哪?”

  他今天总算明白主公的用意了,主公哪是让他监视云浅,而是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云浅见是他,眸中一亮,反倒一把拽住他,“正要找你,听说你刚出去叫阵了,过来给你打打气!你看,这是我刚刚做好的披风,里面夹了金丝线,坚固不易破……”

  他慢悠悠将披风收下,眸中惊喜,脸上却纹丝不动,“咳,我的披风让那混小子给划破了,正想着去换件新的,谢谢你吖,我去办点事。”

  “阿九,你去哪?我正炖着汤,你记得待会回来喝。”

  “好!”阿九的唇角立即翘得老高,疾步往主帅府走。等办完正事,一定火速、快速赶回来喝云浅煲的汤!说实话,五年后的云浅变了好多,变得温柔娴静、细心体贴,虽然有时刁钻任性,但那也是女孩子该有的灵气,恰恰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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