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帝欲 >

第50章

帝欲-第50章

小说: 帝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燕脂正要坐起,恬嫔抿唇一笑,搁了药碗,快走几步,将靠枕放在了她的身后。自己有后退了退,与燕脂见了礼。
    她这般周全,燕脂只得靠在床头受了她一礼。
    恬嫔笑盈盈的将药端过来,递与燕脂,“娘娘,这药只煎成两碗,一凉便失了药性了。再熬还要费些时候,娘娘喝了,便当体恤臣妾宫里的奴才。”
    她的声音绵软糯甜,隐约闽浙一带口音,语气却不是全然的奉承。
    燕脂倚在床头,静静望她一眼。
    恬嫔的手依旧稳稳的停着,笑意不淡。
    燕脂拿了药碗,一饮而尽,淡淡说道:“唤海桂来,本宫要回未央宫。”
    恬嫔似是一怔,随后笑意又深了几分,半喟叹道:“娘娘好福气。”
    燕脂眼角一撩,“你有话但讲无妨。”
    恬嫔笑笑,手指自鬓间一掠而过,“娘娘饮药时毫不犹疑,是信任臣妾,却不知方才在外皇上已亲口试过。皇上……性子最为凉薄,对娘娘却如此维护,这便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
    燕脂的神色渐渐清冷,望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恬嫔似是不察,似嗔似怨,“臣妾对皇上自认真心一片,从不曾得皇上如此呵护。”
    “恬嫔!”燕脂冷冷叱道:“注意你的言辞!”她目光凝住,衣袂似也静止不动。周身便有一种冷肃之色。“温荣华刚死,小皇子垂危,本宫没有闲情与你拈酸吃醋,作笑相戏!”
    恬嫔愣了愣,长睫毛扑颤了下,随即又抿抿唇,“娘娘生臣妾的气了。臣妾确实不伤心。温如玉与臣妾一年进宫,金陵四大家族里温家与箫家本就是死对头。她出事了,臣妾自是犯不着猫哭耗子。”
    她如此坦诚,到让燕脂的怒气一滞。她只见过恬嫔数面,只觉她素日都是低眉敛目跟在贤妃与祥嫔身后,此刻看来温顺也不过是一层伪装。
    她径直从床榻下来,坐到梳妆台前,动手将头发反绾而起,从紫檀首饰盒中拈了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
    恬嫔只从镜中望着,并不上前。神色初有几分赞赏,渐渐便有几分恍惚。燕脂自己动手将发梳好,她又笑盈盈端来热水香胰,伺候燕脂洗脸净面。
    燕脂简单收拾,坐在恬嫔的书房,清泠泠的眼隔了蕴藉的茶香,锁定了她,“恬嫔心中……可是有本宫想知道的事?”
    恬嫔笑着与她沏茶,悠悠开口,“皇后娘娘,臣妾五人都是建安元年一起进的宫。新皇登基,大赏有功之臣。臣妾的祖父便是箫朔奇。”
    江南大儒箫朔奇,曾做过上代帝师。
    先皇皇子众多,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将勋贵之女纳入后宫来稳定部分人心,历朝历代皆如此,只不过,皇甫觉选秀人数要少许多。
    “我们几个之中,祥嫔与荣华算是最得宠的。荣华是金陵第一才女,雅善音律,皇上平日便爱召她相伴。只是有一次,荣华的本家叔叔犯了事,她家里传来了信,荣华在九州清晏殿外跪了一夜。自那之后,皇上便冷落了她。”
    恬嫔的唇边有了一丝笑意,似嘲似讽,“她开始与贤妃越走越近,皇上与皇后大婚的前期,有一段时间皇上的心情很好,上元节时姐妹们凑趣,他便喝多了。贤妃安排的荣华侍寝,第二天早上,皇上没有早朝。一个月后,荣华便诊出了身孕。”
    恬嫔回望着燕脂,慢慢的,轻轻说道:“若没有那次酒醉,后宫之中……应该不会有人怀孕。皇后娘娘,皇上此刻还愿意信我,只因我所谋求的不是他,臣妾把想要的都摊在了他面前。荣华不是,她们也不是。她们既是皇上的女人,又是家族的嫡女。”
    燕脂将手中茶放下,眸光依旧有初雪的冷寂,“她死了,有任何错,也不需这样的代价。”她慢慢说道:“你只需告诉我,桐华台的事,是不是意外;荣华产后血崩,是不是意外。”
    恬嫔眨眨眼,微微一侧头,“臣妾不知。只是那桐华台离流云浦并不近,荣华总不会无故去登高的。”
    燕脂站起身来,深深望她一眼,迈步便行,“恬嫔的茶,本宫心领了。摆驾,回未央宫。”
    作者有话要说:柳柳终于回来啦!亲们,想死偶了,啃啃……
    单位紧急任务,特召。。。真的不是故意周更。
    周更已毕,接下来便是华丽丽的日更。
    潇湘亲亲,你真是柳柳的开心果!见了你的留言,直接便夜战!

☆、75吊唁

后宫的女人都不简单;暗箭伤人往往比真刀明枪更为可怕。
    燕脂在回未央宫的路上;满腹心事。如玉死了,她心痛之余还有一份自责。若是她留下来,或许这一切便不会发生。唯今她能做的,便是找出事情的真相。
    皇甫觉将她带到恬嫔处;便存了借恬嫔之口解释的意思。他在暗示她;如玉有今日是咎由自取。
    莲嫔、琪嫔、如玉;都曾有一时宠爱;香消玉损却不见他有丝毫动容。她们或许为家人存了几分私心,却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弃子。帝王的心;好冷!
    熟悉的人;熟悉的陈设。
    未央宫一如既往,屏开芙蓉;帐设瑞脑,琉璃掩映,兰薰如龙,灯光重重,人影幢幢。踏进宫门时,燕脂心中几分恍惚。分明是离开未久,却是处处生疏。脚下缓慢,只觉山石树梅后随时会转出一人,既惊且喜: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娘娘!您终于回来了!”瑞玉枕月带着未央宫一并太监宫女与燕脂见礼,人人面有喜色。
    被簇拥进内室前,她仍回头望了一眼。
    月光惨淡,孤星无言,霜天冷寂。地上梅影簇簇一动,只疑是故人影来。
    海桂进来时,燕脂正在弹琴。
    她穿了对襟雪缎衣衫,似是刚刚沐浴过,头发半湿,散在身后。只拿指尖拨弄着琴弦,曲调缓慢单一,反反复复一曲《汉宫月》。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海桂不敢出声,只垂首站在一旁。
    琴音袅袅,于低迷处叹了三叹。她侧着脸,有半晌不动。轻轻开口时,声音便有几分飘渺,“荣华的大圣遗音琴呢?”
    海桂恭声答道:“皇上说,那是荣华的心爱之物,连同荣华平日用惯的东西,都一并葬了。”
    燕脂半晌才低低的嗯了一声,中指在琴弦扣下,“琮”一声脆响,“你陪本宫走一趟吧。”
    温如玉的灵堂设在了流云浦。
    海桂在路上便对燕脂悄声说:“荣华是难产而死,这在宫中是不吉利的,还有太后她老人家,能有灵堂让人祭拜,已是皇上格外的恩典了。”
    他没有得到燕脂的任何回应。
    灵堂之中檀香袅袅,只有两个守灵的宫女。海桂挥挥手,她们便悄无声息的下去了。
    燕脂望着正中的牌位,“端妃温氏”,口中喃喃一遍,唇边有一抹惨淡的笑意。持了香,在正中的蒲团跪倒,合手抵额,闭目拜了三拜。
    海桂一惊,张张口,又闭上,自己也陪跪了下去。
    燕脂将香插好,默立了一番。淡淡说道:“净手。”
    盘坐于地,琴置膝上。
    琴音缓缓倾泻,高昂处清越,低徊处反复。直如两人执手相望,喁喁低语,离别依依。
    红绽樱桃含白雪,断肠声中唱阳关。
    九州清晏殿。
    皇甫觉气的连说三个好字,“《阳关三叠》,好一个《阳关三叠》。她倒是真把她视为知音。”
    皇甫钰悠然神往,叹道:“盛京之中都流传皇嫂之曲乃天籁,臣弟却从未听到,真是憾事。”
    皇甫觉哼了一声,想了想方自言道:“也好,发泄一番也省的郁积于心。”
    皇甫钰瞅着他但笑不语,皇甫觉一正脸色,“回去之后从王妃口里探一探,燕府最近是否有异状。”
    皇甫钰打起精神,“延安侯要反啦?”
    皇甫觉睨他一眼,淡淡说道:“叶紫受了重伤,江南那边还没有消息,恐怕是入了京。”
    皇甫钰哦了一声,语气有些悻悻,“雪域的自在剑,皇嫂的师兄……咦?皇兄下的手?”
    皇甫觉点点头,“西巡时发生了一些事,他恐怕已经猜到我们所谋之事。”
    皇甫钰脸色严肃起来,“延安侯受了伤,臣弟是应该陪王妃前去探望,明日我便带晚照回府。”
    皇甫觉站起身来,望了眼沙漏,“时辰不早了,这些时日你也辛苦,回去好好陪陪你后院的美人。”
    皇甫钰张口欲言,脸色奇异,“皇兄……”皇甫觉皱眉等着他,“什么事吞吞吐吐?”
    皇甫钰脸色一白,泫然欲泣,“皇兄,臣弟……臣弟……不行了。”
    皇甫觉忽的一笑,一口茶差点喷出,海桂连忙闭嘴,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
    送走了皇甫钰,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见海桂没了声音,只是凤眼扫过去,语调懒洋洋,“继续说。”
    海桂悄悄吐出一口气,“贤妃用了几遍刑了,看上去,神情已是不大明白。奴才问她话,她只是笑,有几句话,便是要见皇上你。”
    皇甫觉慢慢勾起唇,“说起来,她跟朕最久……她想要的,朕便给了她。告诉邢曜,明早朕要见到她的口供。”
    “不用在朕跟前伺候,来喜回来之前,你便跟着皇后。”
    燕脂第二天便从海桂口中得知,已逝端妃的参汤中被人偷偷加了当归、葛根、红花三味活血之药,动手之人乃是贤妃的贴身伺候拾药。拾药畏罪自杀,宗人府夜审贤妃,乃是贤妃为了小皇子的抚养权,对端妃下了毒手。
    海桂弯着腰,双手捧了茶盅,细声细语的说:“有贤妃身边的荷锄作证,贤妃已然招了。”
    燕脂晨妆初成。
    螺髻高挽,流苏压鬓,蹙金双层广尾鸾袍,蔻指丹唇,眉宇凝翠。拿了茶杯,啜了一口,身旁人早捧了漱盂来。
    海桂刚想喊传膳,燕脂一挥手,袍袖上细小的蔷薇晶石簌簌闪动,声音清冷,玉石相撞,“早膳撤了,随本宫走一趟宗人府。”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有可能,也许。。。会有二更。
    人家入v之后长评都刷刷的,咱家连短评都没有。
    打滚,哭。

☆、76探监

宗人府地位超然;还在内阁六部之上;当代中书令乃是皇甫觉的皇叔敏亲王皇甫仁义。即便燕脂贵为皇后之尊,也无权过问宗人府之事。
    燕脂到宗人府时,却是无人过问,左司直接将人请到了圈禁人犯的牢房。
    最里面的一间;燕脂见到了贤妃。
    单人的石室;有桌有椅;也很干净。贤妃合着眼坐在椅子上;毫无发饰,穿着素白袍子;风姿依旧端庄。
    脚步声一响;她马上便睁开了眼,见到燕脂明显一怔;目光急切的向后搜寻。
    燕脂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眼里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转瞬之间,已如垂垂老木,毫无生气。
    燕脂止住了海桂,独自进了牢房,向着贤妃启唇一笑,“只不过只隔了这几日,我们姐妹再见便要费上这许多周折。”她的目光慢慢将贤妃从头到脚望上一遍,语调拖得很长,“贤妃看来,可不甚好。”
    她施施然坐在椅上,瞿凤裙摆逶迤于地,显得室内更局促几分。
    贤妃的瞳眸猛地一缩,抬起眼来,便有几分赤/裸裸的怨毒,“你是皇后……皇上不会来看我……”
    燕脂柔声一笑,“自然不会来看你,你犯了这样的错,他很伤心。”
    似是在慢慢思索她的话,贤妃僵硬的点点头,“是呀……我做的事皇上必然不喜……他生我的气了。”
    燕脂紧紧盯着她,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她似是受了强烈刺激,迷了心智。在这样的状况下,不可能说的是假话。
    她受了刑:手指始终拢在袖中,搁在膝上,不曾一动;大腿是分开的,小腿不自觉的吃力。即便这样,她的背依旧努力停止,坐姿端庄,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维持体面已经成了她的本能,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在自己宫中下手,杀死如玉?
    贤妃在轻微的痉挛,口中喃喃重复,“不会来了……不会来了……”
    燕脂一抬腕,嵌宝石双龙纹金镯锵然相撞,玉石脆响,贤妃似是一惊,怔怔的看向她。她眸光如水,笑着看着她,“皇上不会来了,便让本宫来看看,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皇上?”
    贤妃看着她,眼珠缓慢的转动,神色呆板,“你是皇后,是了,皇上让皇后来看我……皇后,皇后!”她的神色渐渐扭曲,语调愤恨。
    海桂马上出现到门口,低低唤道:“皇后娘娘!”
    燕脂一摆手,依旧凝视着贤妃,慢慢说道:“本宫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本宫的意思便是皇上的意思。”
    贤妃恶狠狠的盯着她,胸膛激烈的起伏,视线移到她的小腹,声音尖利,“他信任你……你怀孕了?”
    燕脂微微蹙起眉,“怀孕的不是我,是如玉。”
    贤妃突然安静下来,“如玉怀孕了,如玉生了个小皇子……”她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