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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长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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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秋仓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中的小皮鞭,“没错,小爷同你是朋友,怎么了?”
       
  我说:“朋友间相处该是知根知底的,比方我的名字是谢长歌,太宁元年生在八月十九,家里四个人等等。可是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与身份,年纪什么的,就全不晓得了,我觉得我有些亏。”
       
  白秋仓沉默一瞬,回头看了我一眼,点头,“是这么个道理。那你想知道什么?年岁?与阿寂一样,天佑五年,上元节。家中的人嘛,太多了,我自己都记不全呢。现在都知道了,还亏吗?”
       
  我忙摇头:“不亏了不亏了。”      
       
  之后,便是自己一个人钻进马车中细细盘算——天佑五年,便是长我三岁,与我姐姐倒是同岁,还长了我姐姐几个月;长相嘛,小白脸一个,却倜傥非常,倒也配得上我姐姐的倾世之颜;家世定是不必讲论,这样一看,白秋仓倒是做姐夫的好人选。只是不知道他内心是不是喜悦姐姐,这还需得找个时间好好问一问才行。     
       
  白秋仓虽贵为皇子,驾车却是平稳嫉速,暮色四合时,马车已经转进了吟州边上的一个小镇子上。     
       
  吟州之城,通南贯北,商贾之人多聚于此,掌的是整个帝国的经济脉络。曾听闻,现天下唯一与皇族做着生意的皇商,便是生于吟州,故生意繁华、城池迤逦;此地虽隶属于江北,但我江南武林中不可或缺的一大望族,主医理药材的寒家堡便也是在这吟州之地,故侠士遍地、堪比明安。
       
  在江南时,常听人说吟州之繁,胜于帝京。帝京我还未曾去过,因而不能将两者比较。但只是吟州之边的一个小镇子,纵是到了夜间,却还是人来人往,商贸不断,单凭这一点,我觉得人说那话,或许不假。     
       
  进入镇子时,白秋仓问我:“你着急着赶到帝京吗?”
       
  我摇头道:“不急,但一路上杀手颇多,还是早些赶到的比较好。”。
       
  白秋仓说:“无妨,我可以保护你,赶明儿天亮了,咱们去寒家堡访一访罢。” 
       
  寒家堡这地方,行走江湖的,大约都会对此地持着七八分的敬意。且不说人家的医药作何绝势,走江湖的难免打斗,打斗之间难免挂彩受伤,这些伤轻一些的,村里的郎中便能治得好,可重一些的,以及那些将要断气的,就免不了要麻烦人家寒家堡了。当然也不是旁的大夫不能治,只是能治的人,早就到了江湖中只余传说的境地。比方说“医仙”秦飍。
       
  但这只是一般走江湖的侠士们的态度,像我这样个别的,就不大喜欢这个地方,我是个制毒的,最喜欢的便是‘此毒只有我有并且无解’,但寒家堡却偏偏就是那解毒的,自是叫我很觉得不爽。
       
  许久未听到我的回答,白秋仓回身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不愿意去?可我听说,尹五小姐正在追寒家二少爷,每日里赖在寒家堡不走,小谢,你确定不去看热闹?”
       
  这样啊。。。。。。敏感的捕捉到他话中的几个字眼,我惊呼道:“小鹿她,还在人世?”
       
  白秋仓点头,又笑了笑,“活蹦乱跳。”顿了一下,又道:“你竟以为她。。。。。。不在人世了?”
       
  我说:“当年贡海百里阁的房子是我们一起烧的,后来我躲在锦岐山上自然是没什么事情,可她却就在临南,我以为他们会先去找她算账。”     
       
  白秋仓咳了一声,道:“昨天你也见了阿寂了,你觉得,他是你想象中那样小气的人?”
       
  我惊疑:“不是吗?摘了几个桃子就气哭了,宁堂主私离贡海就罚他趴在地上,这样还不叫小气?”《》     
       
  白秋仓将马车停在一间不大起眼的客店前头,回过身来看着我,神情挺认真的说道:“昨天我同他打架时,他的功夫你也看到了。若是他真如你想的那样小气,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百里阁?”
       
  我想了想,问他:“你不是说是因为你替我打完了吗?难道不是?”。
       
  白秋仓微微一怔,面色有些不大自然的咳了一声,却是老老实实的承认道:“其实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同你计较。”     
       
  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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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毵毵说】刚刚重看了一遍三嫁,发现萧美男的祖爷爷是萧人妖,话说,美男和人妖哪个更美一些呢,阁主是退化了么。。。

10夜半无人私会时
  随意寻了一间客店住下,本着低调的原则,白小王爷同我要的均是中等普通房间,总归只是在这儿住一夜,并没有多少讲究。     
       
  入夜,因着白日里在马车里睡的多了些,我此刻并没有分毫困意。是以便沏了一壶茶,蹲在窗边看着话本子嗑瓜子。     
       
  忽而耳边风声一阵,似是有人影晃过,我忙抬头往窗外看去,星子宁静,毫无波澜,唯有窗边梧桐叶摇晃了两下,又恢复了平静。我想着这个季节最多的便就是这样的无由风,来去匆匆,就像我手中这话本子上所讲的:“鬼差押魂而过,唯余微风一扫”
       
  将口中的瓜子皮吐掉,我随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只是这口茶还未咽下,耳边就蓦然间响起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来:“茶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
       
  我呆了呆,被茶水呛得咳了几声,艰难的转过头来,背对着我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月白衫子,没什么情绪的双眸,不是百里阁主萧归寂又是谁。认出是他,我呆在原地,更不是不敢动弹,他前日分明说回帝京去了,却又在这深夜突然出现在这里,凭我这一点脑力,实在想不出他大驾于此的目的。     
       
  “你,你,你怎么。。。。。。”我一激动就容易结巴,一结巴就会说不出话来,于是就卡在了“你怎么”这三个字上,如何也说不出后面的“在这里”三个字来。
       
  他倒是挺善解人意,主动同我解释道:“哦,路过。” 。
       
  路过。。。。。。骗鬼呢,你比我们先半天启程,又是快马加鞭,现今这回儿该是已经到了帝京才对,鬼才信你是路过!我在心中暗暗骂道,面上却是陪着笑,“这样啊。” 。
       
  他恩了一声,不再开口,只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细细的打量着,似乎要将我看穿一般。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我想了想,小心的开口,“阿仓就在隔壁,要不,我去叫他过来?”
       
  “不用。”萧归寂突然站起身来,朝我走近了两步,弯腰捡起我扔在小案的话本子,翻开看了两眼,“最近,流行这类的?”     
       
  话题转的略迅速,我一时不能反应,他又问了一遍,我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恩,这是阿仓买给我路上解闷用的,应该是正流行的。”顿了顿,“要不,我还是去将阿仓叫来罢。” 
       
  萧归寂突然叹了一叹,将手中的话本子递还与我,道:“我不是来找他的。”
       
  我惊惶道:“那,那是来找我的?其实你还是记恨我烧了你们的房子找我算账来了是不是?”
       
  “烧房子?”他皱了下眉,点头道:“没错,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我往后跳开三步,摆出防护的姿势,“姑奶奶我就知道你绝对是小气的人!”
       
  “知道又怎样?”萧归寂往窗边闲闲一靠,清俊的脸上扬上些轻轻的笑意,“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     
       
  他这话让我脑子瞬间清醒异常,按照前日他同白秋仓过招来看,我的确是打不过他,虽然我有着使毒的优势,但现今我那些物什,全都被我与外衣一起一并扔在了榻上,而要到这个榻边,须得越过萧归寂才行。     
       
  我想了想一下,收了姿势,往后又退了几步,扯开嗓子喊道:“白秋——”仓字还未出口,鼻尖有淡淡瑞脑香气充盈,我心中一惊,连忙向后退去,却还是不及那人速度,被紧紧捂住了嘴巴,身子被抵在窗棂上,背后咯的生疼。     
       
  我狠狠瞪着将捂住我嘴巴的人,用目光警告他:“大爷的,赶紧把老子放开,要不揍死你!”
       
  他挑了下眉,“都说了你打不过我,难道会怕你揍我?”我惊了惊,他竟然能看懂我要说什么!      
       
  想来是我们住的这间客店隔音效果并不大好,白秋仓就在这时,推门而入。见到我同萧归寂这般,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而后默默的退到门外,顺带着将门关死。     
       
  随着最后一条缝隙消失,穷途末路四个大字在我脑子中一闪而过。连白秋仓都不帮我了,我瞥了萧归寂一眼,以目光告诉他:“我的援兵没有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罢。” 
       
  萧归寂却在这时松开了手,抬手理了理衣领,他向着门口走去,将要到门口时,却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我,道:“我去同他说一说,你。。。。。。早些休息罢。” 。
       
  我说:“你,你不同我算账了?”     
       
  他笑了笑,像是满天繁星般晴朗。他笑着开口,“我,方才逗你玩呢,我真的没有那么小气。”      
       
  言罢,拉开门走了出去。我呆在窗边半晌,被夜风吹的打了个寒颤,木讷的又顺势坐下来看了一会儿话本子,睡意袭来时,我想,方才那一切,该是一场梦,一场充满了诡异的梦。 
       
  梦至朦胧之间,似乎有一双手贴上我的脸颊,清清淡淡的声音似是叹息一般的,从梦境深处悠悠传来,“长歌。。。。。。” 。     
       
  第二日清晨,我推开白秋仓的房门,彼时他正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见我进来,有些惊讶。我同他讲了昨夜的那个梦。末了我说,“纵然在那梦中,你很不讲义气,但梦都是相反的,可见你是很讲义气的。不过,我觉得萧归寂出现的有些诡异和奇怪,你说呢?”
       
  白秋仓啊了一声,一面拉着我往外走,一面回道:“其实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觉得小谢你可能是对阿寂他,念念不忘。” 。     
       
  我点头:“是啊,我的确一直在想着他会不会杀我,在梦里他是没有杀我的,根据梦与现实是相反的这一定律,我岂不是是死定了?” 。     
       
  白秋仓咂咂嘴,“要我说,他一定不会杀你。” 。
       
  我问:“为什么?”     
       
  白秋仓耸耸肩,跳上马车,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内部有矛盾内部解决,在外还是要处处维护着自己门派。你想啊,虽然谢盟主一直在追杀你,但你毕竟是他的女儿,你以为他会任你死在旁人手中?” 。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在理。便也跳上马车,同他一起向吟州城出发。
       
  虽然我先前不大喜欢寒家堡这个地方,但自打白秋仓同我说了小鹿在寒家堡倒追寒二少之后,对于寒家堡这个地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人说吟州城广大,的确不错。当初从明安赶到那小镇子不过也才一日之间,而今从边城小镇赶到城中,竟也是用了一日。     
       
  吟州有亭名“沧澜” ,沧澜亭侧便就是犹如城中之城的寒家堡,江湖中多称作:吟州寒家。 
       
  暮色微合,我同白秋仓立在这城中之城的城门之前,等着前去通传的侍卫出来。
       
  望着天边早早出现的一颗星子,我啧啧的叹了两声,与白秋仓说道,“我同小鹿自小就认识,却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情趣,真是我这做朋友的失误啊。” 。
       
  白秋仓说:“这怨不得你,主要是寒家二少爷实在是。。。。。。”顿了顿,“这么说,当年老子初次见到他时,差点还要将他娶回去做广南王妃。所以,小鹿她,不过这天下众多想倒追寒家二少爷的人当中,付诸了实践的那个而已。”      
       
  我呆了呆,“你,你,你,你,阿仓,你竟是断袖!”
       
  “呸呸呸!”白秋仓连呸了三声,哼道:“你才断袖!老子当年那是识人不清!你都不知道他寒二少是怎样一副模样!他简直就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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