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少年 作者:周行文-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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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克苦笑一声：“嘿，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游说别人。你真的想听实话吗？”
“说吧。”苏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全神赏注开车的安妮，“我和安妮都很想知道。”
库克看了一眼身边的班尼，见班尼也在点头，便不再犹豫：“好吧，先说说为什么我和班尼会加入到组织之中去……”
“等等……”苏云打断库克的话，“我有个疑问。”
“什么？”
“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苏云把心中藏了许久的问题终于问出来了，“一个以振兴宗教，破坏当今世界格局为目的的组织，成员都是政府高官和退魔界的名人？”
面对苏云的问题，库克显然有些无奈：“我只能说出我知道的——对于组积，我所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你要知道，对于一个高层之中有政客的组织来说，保密工作往往要比其他组织更严密一些。”
“详细说说吧，我很有兴趣。”
库克对苏云一笑：“我知道你很有兴趣，从你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时候就知道了。”
“太多的时候，我还是不会掩饰。”苏云老老实实承认，“这么说我想知道关于你们组织的一切，因为我的敌人就在你们组织之中。”
“你是说阿瑟兰么？”库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帕特里克真是他杀死的？”
库克这句话说出口，车子在路边一个急刹车停住了，双手握着方向盘的安妮慢慢扭过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们说什么？”
“帕特里克是阿瑟兰杀死的。”苏云看着安妮的眼睛，平静地说出自己看到的事实，“这件事现在知道的人很少，偏偏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怎么可能！”央妮不顾身份地尖叫道，“十二退魔师被一个联合政府的部长杀死！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吗？！”
苏云伸出手轻轻按在安妮的手上：“安妮……你不相信我说得话？”
苏云的手指角一股让安妮慢慢冷静下来的安全感，原来异常激动的安妮在苏云的帮助下慢慢玲静下来，中阶退魔师毕竟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安妮的呼吸慢慢从激烈变成悠长，她扭头问苏云道：“帕特里克是被暗杀的吗？”
“不是的。”苏云深深吸进一口气，又一次回忆到当时的情景，“他是被阿瑟兰一招杀死的……”
这一次连库克和班尼都要倒吸一口冷气了：“你说什么？”
苏云看了一眼黑衣二人组：“怎么？连你们都不知道阿瑟兰的实力吗？”
库克摇头：“我们内部之间互相很少展现实力，像我和班尼这样的兄弟搭档几乎没有第二组。”
苏云“哦“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么说吧，阿瑟兰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强的人——我爷爷已经不在了，不算他，他的实力大概超越了十二退魔师之中的不少人。”
“有这么可怕吗？”库克托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慎重地说道，“我从未见过狙织里的高层们，很多东西都是一层一层传达下来的。比如我们只知道组织的形式和其他组织没有大的区别，也是金字塔形的结构。我在组织里见过的强者大概有四五个，这些人分布在各个洲际政府，不过显然都不算高层。”
“阿瑟兰算不算？”
“也不算真正的高层吧。”班尼在旁边接道，“不过现在的泛亚内乱几乎是阿瑟兰一手策划的，我们所能了解的情报权限也到此为止。看样子应该有更多的暗中操作我们并不了解。”
苏云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一直都让人觉得头脑简单的班尼，他在心中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人，这个班尼就比自己想象的要精明许多。他对两人提出下一个问题：“那么……你们组织到底想干什么呢？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是让大陆陷入战火之中么？这显然不可能，没有利益的阴谋不叫政治，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清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库克笑了一下：“这也是我和班尼一直追寻的问题，我现在有了一点小小的结论，说给你们听听吧。”
“请说。”
库克做了个手势，让安妮再次发动汽车，随着汽车的慢慢启动，库克开始讲述自己和班尼的往事。
“如果从头说起，应该是从我和班尼寻找自己的过去开始说。”库克用眼神征求班尼同意之后才放开了说下去，“我和班尼最初只是觉得投缘，而我们又不是同性恋，又都是孤儿。在合作许多次之后，我们开始寻找问题的根源……”
“结果发现你们居然有血缘关系？”
“当然，而且好像还是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组积收养的。”库克看了看班尼，脸上虽然有笑容却一点也不愉快，“在组积之中，像我们这样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有很多，具体数量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多数人在从小受到的训练和教育之中已经有了坚定的信仰，恐怕不会对自己的身世有什么怀疑。”
“我明白。”苏云想到关于退魔师铺天盖地的宣传和灌输，喃喃道，“从小教育，没有什么不可能……”
库克郑重地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平时喜欢多想一些问题吧，我们利用执行任务的间隙把自己的身世追查了一遍。其实组织对于我们的这些个人行为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我想这大概跟最近一些年的时代变化有关。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并不是很在意一些关于道德和家庭方面的问题，组织也就不再管这方面的问题了。”
“也就是说有人知道你们在追查了？”
“我们这个组织的情报能力虽然不算最可怕的，对自己成员的监视却是最厉害的，当然会知道了。”库克摇头苦笑，“有人跟我们谈过一次话，让我用很诚恳的态度应付过去之后也就没事了。不过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组积就怀疑我们有别的想法了吧？这次派沃伦斯来这里，恐怕就是因为对我们不放心。”
“嘿嘿，如果我是你们的老扳。对你们也不放心。”苏云笑道，“不过你们居然值得沃伦斯出面，还真是有面子呀……”
“我们不过是附加赠品，主要的目标还是这里的宝物吧？”库克用眼睛瞄了一下苏云手中的灵剑，“你得手了？”
“大致上来说是的。”苏云知道库克在看什么，“不要看了，原本两样东西就应该是一体，我只不过让它们重聚而已。咱们继续说重点。”
“好好……”库克知道自己转移话题的这些技巧在苏云面前没有什么用。况且苏云现在实力也绝对超过只能使用一半能力的自己，还是老实点好，“自从知道自己的来历有问题之后，我和班尼渐渐组成了一队，我们开始利用一切机会调查我们不知道的所有问题。”
“所有问题？”苏云皱眉。
“问题之后往往跟着新的问题。”库克解释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既没有答案，也无法解决。就好像我们对世界的探索一样，无穷无尽……既然我对自己所信仰的组织开始怀疑，我最先要考虑的当然是这个组织的最终目的。”
苏云看着窗外慢慢移动的景物，安妮已经把车开进城里，他们已经融入乱糟糟的城市人群之中，不再有任何独特之处：“你直说吧，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好像有人希望把其他空间的强大生命引渡到我们这里的这个世界，甚至还有一种可能……”
苏云和安妮都能听得出来库克话外的的意思，两人脸色一起变得极难看。
“你确定？”
库克缓缓点头：“从种种迹象来看。很有可能……”
苏云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重新开启妖魔空间的裂缝吗？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人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的人和心都疯了？”
库克看了一眼班尼，苦笑道：“大概都疯了吧……总之发现这件事之后我觉得很崩溃。我觉得这比死亡更可怕。”
“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是让死亡变得随处可见。”苏云慢慢睁开双眼，“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只是简单的重启妖魔空间裂缝吗？”
“我还不知道。”库克摇头道，“我只知道，现在这种局面是为重新开启妖魔空间做前奏，政局一旦混乱，宗教统一的说法也就是个笑话，只要宗教和信仰多起来，什么事都不难办到。”
“真是好想法！”苏云恨恨冷哼一声，“好日子过多了的人都喜欢没事乱搞吗？维持现状难道不好？”
库克耸肩：“我怎知道？反正我觉得我最近已经一直在考虑是否要继续跟着他们的问题了，虽然我对道德没有什么底线，成为全世界的罪人这种事还是不太想做。”
“然后每天被沃伦斯这样的强者追杀吗？”苏云一点也不给库克留面子，“你要知道，连沃伦斯和阿瑟兰这样的强者都要出差的一个组织，你们不知道的内情恐怕还是多数吧？”
库克耸肩：“谁叫我们当初没重视保密工作，对组积怀疑这种事已经让人知道了，你觉得它们还会暴露更多情报给我们吗？”
苏云一时无语，这个库克说话倒也很坦白。他正要说点什么，忽然汽车发出一声怪响，车子在街角一个拐弯处甩出一条长长的轮胎印，要不是苏云手疾眼快握住方向盘，恐怕车上的四人都要面临车祸的厄运。
原本正在开车的安妮此刻正趴在方向盘上，脸上没有一点神彩，一欢美丽的眼睛也已经闭上。
几乎遇到什么都不会惊惶的苏云一下扑过去抱起安妮：“安妮，安妮！你怎么了？”
坐在后排的库克只看了一眼，已经得出结论。
“苏云，她快失去生命了，这种情况我以前见过一次。”
苏云猛然回头，眼神可怕得让库克看着浑身一阵哆嗦。
“你说什么？”
从来面对什么人都对答如流的库克居然括都说不利落了，憋了半天才小声说出来：“我，我说……我说她可能要失去生命了……”
“重点是下半句！”苏云大声打断库克的话，“你说什么？你说你见过这种情况？”
库克又仔细看了安妮几眼，之前虽然他跟安妮曾经交手，却从未仔细看过安妮的的相貌，就算刚才安妮站在他身边，他也只是关心苏云和沃伦斯之间的战斗。现在靠近了去看安妮的脸，库克才发现原来这位实力强劲的女退魔师竟然是如此美丽的一位尤物。尽管之前的战斗让安妮脸上沾满了灰尘和、甚至额头布满晶莹的汗珠，她卷曲的金发贴着额头依然显得尤其诱人。
此刻安妮贴在苏云怀里，一双眼晴紧闭，显得柔弱无力。再也不像一位强悍的退魔师，反倒像是一名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无力地瘫倒在亲人的身边，让人不由得心中一阵希望保护她的冲动。库克眼晴不眨地盯着安妮看了许久，在安妮的美丽之外他也注意到苏云关切的眼神，在内心深处轻轻叹了口气后库克问苏云道：“苏先生……恕我直言。这位安妮小姐是不是曾经遭受过致命的打击，或者经历过什么退魔师的强烈手段导致的创伤？”
苏云想到之前安妮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低头查看了一下安妮的脉搏和鼻息，一切都还算正常，只是安妮身上原本强大充沛的能量波动已经渐渐减弱，这种迹象让人不得不担心。
对于退魔师理论没有深入了解的苏云抬头直视库克，一双眼睛里的目光好像要把库克的身体和思想都看透：“你说详细一点。”
“大概一年都我曾经参与过调查退魔师公会内部的一些高级机密。”库克清了清喉咙——实际上是在去除苏云给自己的压迫感——说道，“比如，他们曾经努力钻研过人体的一些改造秘密，同时利用这些研究成果改进他们的一些技能。”
苏云把安妮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抱着，示意库克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和我所见到的是不是一样……”库克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但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比较有信心——她现在的样子很像被改造了一部分身体，或者被同类技巧伤害过。从她和我们交手的情况来看，我觉得第二种可能很小。”
苏云轻轻抚摸安妮的金色卷发，用很小的声音回答道：“你不用推测了，是第一种可能，她身体的大部分器官都是人造。”
不等班尼和库克表示出惊奇，苏云已经推开车门：“你们过来一个人开车，我们这样四个人停车在街上太显眼了。”
按照苏云的吩咐，班尼开车库克坐副驾驶，苏云抱着安妮到了后排座位上，在街头治安队注意到他们之前四个人再次发动汽车，朝着安妮和苏云栖身的酒店开过去。
路上灯火闪烁，一群群的治安队员和见习退魔师们在街头游走。苏云侧着脸着街上的霓虹变幻，忽然对库克道：“不要再跟我说你的推测和理论，我现在就是很想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库克无奈地一摊手：“抱歉，我只是个懂的稍多点的情报人员，你认为我能有机会接触到退魔师公会最高机密之一的核心内容吗？”
“谁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