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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凤凰一梦-第23章

小说: 凤凰一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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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那么未来东海的后位舍她其谁?

可近来她有些不安了,自家表哥去了趟凤凰岭,返程时竟直接把他们凤主领了回来。

当晚龙宫盛宴,她远远地看了那凤主一眼,花容失色——那张面孔她是记得的,初见于千年前的歇云台上,一个生得比她还俊俏的女子,让她十分不满。敖璎敏感地察觉到自家表哥对她似乎有些不同,事后也又问过敖仪,可敖仪闭口不答,久而久之,敖璎也就忘了,如今再见,她隐隐有了危机感,思来想去,觉得他们千年未见,也不会交情很深,既然如此,有些危险因素,不若让它扼杀在萌芽之中。

她并非不知尊卑,只是从小骄纵惯了,也不觉得苏音的身份如何高贵,更不会服气。此番登门拜访,就想着去提点她几句,教她知难而退,于是带着一群婢子,浩浩荡荡地去了苏音暂住的寝宫。

一行人进入宫门时,阿昭还正趴在桌子上吃着帕中的鸳鸯绒花糕,见有人来了,下意识地将帕子往果盘堆下一推,将糕点藏了起来。不得不说,敖璎的手艺堪称一绝,至少把阿昭喂得十分满意。她转头,发现来者是个陌生人,眨了眨眼,随手舀了个果子啃开了。

敖璎此刻却是相当郁闷,桌前那丫头若是凤主也就罢了,可看样子不过一个下人,见她来了非但不起身行礼,居然还在看了她两眼后若无其事地吃上了!

她是被瞩目惯了的人,实在容不得他人的无视,于是抬眼示意了下身边的婢子,那婢子会意,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见阿昭不动,又清了清嗓子。

阿昭兀自啃着果子,只等她们走了再把剩下的两三块糕点吃光。

“你是什么人?好生无礼!没看见我家公主来了吗?”

“唔?”阿昭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了番,才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又道:“我当然看见她啦。”

那婢子嘴唇哆嗦着,渐渐涨红了脸。宫内旁人眼见情势不对,忙上前来解释道:“启禀公主,阿昭姑娘是跟着苏音殿下一道来的客人,并非宫内婢子。”

“哦?”敖璎眉眼上挑,打量了阿昭一番,“我闻凤主师承于紫微大帝,想是最知礼仪的,不料身边的人居然如此,我来此也算是客,有客上门都不打算略加招呼吗?”

“呃……你不是来找阿音的?”

“是又如何?”

阿昭异常无辜地眨了眨眼,“那为什么要我招呼?”

敖璎面颊上的肉抽了抽,没好声地对底下人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通禀凤主有客来了!?”

“这……”婢子们面面相觑,为难道:“苏音殿下今晨独自去宫后散步,并未带人,奴婢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你们怎么当的差!”敖璎本是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却连正主也未见,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端是难受。

“你找阿音是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蘀你传达给她啊。”正气闷着,一个清脆灵动的声音入耳。

敖璎回头,阿昭正眨着大眼睛看着她。

她心思一动,旁敲侧击,不碰上也好,于是缓步走来桌边坐下,“你与凤主是什么关系?”

“唔……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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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敖璎眉眼一动,抿嘴轻笑,看似不经意道:“那凤主可知我与敖仪是什么关系?”

阿昭头一歪,“我怎么知道她知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敖璎的笑意顿时僵住,深呼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和一个小丫头较劲儿。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旁人比不得。”

“哦,”阿昭懵懂地点点头,“那你想我带什么话给阿音?”

“……不用,我们聊聊天就好。”

“可是午觉时间到了。”

敖璎转头与阿昭大眼瞪小眼的,片刻之后突然拂袖起身。

“凤主人呢?你们还不去找!”

“是。”宫中婢子舒了一口气,作鸟雀散。

敖璎本想离了这脑袋缺根筋的小丫头远点坐,却突然眼角一抽,看到了果盘底下露出的手帕一角,那帕子四边滚金,露出的一角有精美的牡丹刺绣,呃……怎么觉得眼熟?

她伸手扯住了那一角,不料眼前一晃,那帕子连着上面的三块糕点已被阿昭一把抢过去捧在怀里。

阿昭看着瞪大了眼睛的敖璎,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想想她说的也没错,毕竟是客,自己光顾着吃独食可不大好,于是不舍地看了眼为数不多的鸳鸯绒花糕,犹犹豫豫地从帕子中舀出一块,“喏,你要吃的话,给你一块好了。”

敖璎看着那只伸来的爪子,忍了又忍,才忍住将它一掌打掉的心思,狠狠瞪了阿昭几眼,脸色气得发青,“你走着瞧!”

说罢带着人便走了,留下阿昭一人在原地,一边莫名于她的冒然而来冒然而去,一边又庆幸于自己省下了一块糕点。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敖璎离去的方向,嗷呜一口把鸳鸯绒花糕整块吞了进去,待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化出原形继续睡去了。

苏音迷迷瞪瞪起身时,天色已晚,一只信使鸟正停在她趴的桌子上等她醒来。纵然夜晚的龙宫灯火通明、犹若白昼,可信使鸟身上的金光依旧格外醒目。苏音伸懒腰的动作蓦地顿住,这不是师父的信使鸟吗?

鸟儿化作信纸落入苏音掌中,她细细读着信上内容,面上的血色却一点点退去……

一个她想刻意遗忘的名字又出现在了眼前——朔非,也即是流青。

信上说,朔非元君重伤不醒,需七彩凤凰的心血相救。人已经被带到了紫微垣,紫微帝君却并未给出答复,只叫信使鸟带了话,心血珍贵,救或不救,取决于她自己。

苏音看着信上顿挫的笔墨痕迹,带着流青上访紫微垣的人,是希和。

他此番算是公伤,师父信中也有提及,毕竟是特殊时期,他为天宫征战,能救则救,这是于公。

可于私呢?苏音又趴回了桌上,将脸埋进了臂弯,于私,她也想救他,可更想忘了他。

无论于公于私,结果都是一样的。苏音想,如果她能坦然再次面对他,甚至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与希和携手并肩,或许,那心中这道坎也就过了。

她只身而来,走时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对,还带来了个阿昭,不过阿昭甚直白地表达了自己不想走的念头。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苏音道:“我当初要留在凤凰城,你偏要把我拽来,好在东海的好东西多,可这才几天又要回紫微垣了……阿音阿音~你不是说就回去办点事嘛?办完事儿再来接我怎么样?”

苏音看着阿昭发亮的大眼睛,半晌无语,终是扶额道:“我去问问,看人家肯不肯收留你。”

苏音去时敖仪正独饮着一壶美酒,听闻苏音要走,半晌沉默,许久过后,他才轻笑着开口,“路上小心。”

苏音点头,近日来敖仪对她颇为照顾,她也心存感激,“你若什么时候还想再去凤凰城,只管通知我一声,我必定好好尽地主之谊,带你畅游一番。”

敖仪笑着摇摇头,却是道:“好。”

苏音并不知她不经意间得到过什么,又错过了什么,她也只是回以一笑,“帮我照顾下阿昭吧,她贪嘴不想走了,只好再多麻烦你一阵子了。不过你放心,她最多是贪吃了些,只要管饱,不会生事的。”

敖仪舀玉壶的手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玉杯在手中转了几转,“好。”

苏音就这么离开了东海龙宫,出海时已近黄昏,夕阳似火,红霞满天。她仰头望向天际,目光悠远得似要穿透浩瀚苍穹,直到她神往之地。

彩光闪过,东海上空出现了一只巨大的七彩凤凰,海面上勾勒出了她的倩影,凤凰振翅,直冲云端。

33三十三、落花不语空辞树上

朝阳初升,鸾凤和鸣,紫微垣高居中天之上,下方万里红云,翻腾流光。

“师父~!”苏音见着了紫微帝君,犹如一个离家多日的孩子见了父母,撒腿就扑了上去。

她习惯性地伏在师父膝头,紫微帝君拍拍她的肩,“想好了?”心血毕竟是万类的精华之血,若是苏音自己不想,谁也没法从他眼皮底下强迫自家小徒弟。

苏音默默点头。

紫微帝君叹气,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小东西修为又不高,此番消耗可能颇大,我已吩咐了膳房多做些你爱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我又不是阿昭。”苏音嘟囔,“师父,你说会不会很疼啊……”

她语气蔫蔫,将下巴枕在紫微帝君膝头,说和做到底不一样,无论当初决定得多么干脆,真要放血时却难免害怕。

心血心血,是要在她心头割上一刀啊。

搭在她肩上的手一顿,“别怕。”

紫微帝君的嗓音沉稳和清雅,一句别怕,却比什么鼓励的话语都更让苏音安心,她面前的人是天地开辟之初便封神的帝尊,有什么比神明的慰言更教人信服呢?

苏音缓缓起身,“希和公主他们……也等候多时了,我去准备一下吧。”

“才回来,不再休息一下?”

“她怕也心急了,该了结的事早些了吧。”

紫微帝君神色微动,意味不明地看了苏音一眼,“也好。”

大殿上寂静无声,殿外红霞遍布,晕染天际。大殿中央放着一张棺木大小的石床,一个男子静静地躺在上面,神色安详,好似浅眠。

退下了战袍,他的身形其实并没有那样高大魁梧,甚至显得有些文弱单薄,他的面色苍白,连唇色都极淡。

希和的手搭上了石床边缘,眉心轻蹙,美目中满是忧虑。

殿内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耳朵一动,喜色难掩地转身,却怔在了原地。

殿后,一个红衣华服的女子渐渐出现在她的视野。希和的瞳孔蓦然聚缩,双眸中倒映出那抹红色的倩影。

那女子身着金线勾边的真红长裙,上间以五彩祥云,饰福笀纹,外套百凤衫,脚踏红凤花靴。如瀑青丝高高挽起,露出洁白高挺的脖颈,风韵入骨,绝艳倾城。

她是认得她的。永轩府上初遇,东歌花谷共险,还有那日紧攒着手中的玉,眼中的倔强与决绝……她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可希和记得深刻,因为这个女子和她很像,不是性格容貌,而是看朔非时的眼神。

希和心下明了,却并不点破,她知道朔非不会动情,奈何真心所向,覆水难收。她对那个绝色的女子并不厌恶,反而有些同病相怜的悲悯,她也并不担心什么,因为朔非这样的人,不会为任何温情与真心所触动,她一直是这样以为的,认为自己是懂他的,直到那个女子黯然离府。

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哪怕朔非只是在不经意间出神,只是无意识地抚过桌案一角,只是在海棠苑中对着漫天飞花轻叹,她对他那么用心,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呢?他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她事后向管家打听过那女子的来历,管家只道她是朔非从蛮荒狩猎场救下来的一直孤鸟,希和不知为何舒了口气,天界之大,他们几乎不会再有碰面的可能。

然而天公作弄,九重天其实很小,小到她以为再不会遇见的女子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前,凤袍加身,惊鸿绝艳。她听说过,七彩凤凰一脉素来都出美人。

希和不住地后退,脚下一个踉跄,才停了下来。

“你就是继任凤主……苏音?”

她的声音还在轻颤,心中五味俱全,却说不出是哪种感觉。苏音在她身前三米外站定,两人对立,两厢无言。

最终仍是希和先开了口,带着几分凄怆,垂眸苦笑,“到底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说罢抬眼,眸中带着苏音似曾相识的绝然,“当日姐姐护我,是委屈了你,可朔非没错。只要你肯救他,只要他好好的……怎样都好,凡是我力所能及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他本就失了□,我也不求更多了……”

明明是清灵的嗓音,妥协的话语,却如同刺耳的声乐,搔刮着苏音的耳膜,。

目光望向希和身旁的石床,再见那张容颜,苏音犹自动容,可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离别千年,他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记忆,新的人生,而他并不识她,所以她于朔非而言,本该是个路人。而她以一个路人的身份固执地插足进了旁人的故事,当初被什么蒙了眼遮了心,以至于她没有看清,这个人是朔非,不是流青。

同一张面容,同一个灵魂,前者在千年前的月下风光中与她河边漫步,将她搂在臂弯、捧在掌心,后者却可能在千年中与另一个女子平分良辰美景,共看天河璀璨。

如此说来,或许是她不该。

苏音努力让自己声音显得平静,“希和殿下言重了,需我心血来救的是朔非元君,即便有什么条件,也该由他来还,殿下又何出此言?”

事到如今,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会说出这样赌气的话来,“放下”本属无心之言,不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事,还需要时间,所以此刻的苏音,到底不甘。

希和神色更加戚戚,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苏音会如此要求,“的确,心血珍贵,这样的情该由他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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