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鸣鸾-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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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的老祖母悲恸得连她的白发都落光了,如同我们的头发被巫婆用剪刀剪落一样。赶快去!赶快去刺死那个王子吧!你看看,天上已经有红光出现了,几分钟以后,太阳就出来了,那时你就必死无疑了!赶快动手吧!’…。。。。小人鱼掀开了那紫色的帘子,走进了帐篷,看到那位美丽的新娘经睡着了,头枕在王子的怀里。她弯下腰,在王子清秀的眉毛上吻了一下,然后她又望向天空——朝霞已经变得越来越亮了。她看着尖刀,接着又看了看那个王子;他正在睡梦中,口里还喃喃地念着他的新娘的名字。在他的心里、思想里只有她。这时小人鱼拿着刀的小手在发抖。突然,她把这刀子用力扔了出去,远远地落进了浪花里。刀子沉下的地方,那里的浪花发出了一道红光,就像是有许多血滴溅出了水面。她再一次深情地望了王子一眼,视线已经模糊了,然后她就从船上跳到海里,她感觉到她的身躯在融化成为泡沫。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柔和的阳光温暖地照在冰冷的泡沫上。然而小人鱼并没有感到灭亡。她看到了耀眼的太阳,看到了在她上面飞着的无数透明的、美丽的生物,还透过它们看到了船上的白帆和天空的彩云。它们的声音就像是和谐的音乐。然而却是那么的虚无缥缈,那是人类的耳朵根本无法听见的,就像他们的眼睛看不到它们一样。它们没有翅膀,却在空中浮动着,凭着它们那轻飘的形体。小人鱼觉得自己也获得了它们这样的形体,渐渐地从泡沫中升起来……小人鱼举起她白嫩的手臂,伸向空中的太阳,她第一次感到要流出眼泪。在那条船上,人们又开始了活动。她看到王子和他美丽的新娘在寻找她。后来他们就像知道她已经跳到浪涛里去了似的,悲伤地望着那翻腾的泡沫。在冥冥中,她吻了这位新娘的前额,她对王子微笑。然后她就和其他那些空气中的孩子们一同骑上那玫瑰色的云块,向着天空中升去……”
等我讲完,柏儿偎在我的怀里唏嘘不已:“小人鱼真可怜!”
“柏儿认为她什么地方可怜?”我笑问柏儿。
“嗯……她每天脚那么疼还要跳舞给王子看真可怜,上次柏儿的脚只是有一点点破,父皇都不让柏儿走路。她还要跳舞,她父皇见了一定不会让她跳舞的!”柏儿结结巴巴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我翘起大拇指:“柏儿真棒!这么小的年纪能想到这层着实不易!”
“陛下不发表些见解吗?”我歪着头问。
影炎淡淡地一笑:“是个挺动人的故事!”
我等着下面的话,可是半晌没有反应:“完了?”我抬眼问。
“完了!”他仍是淡淡的。
“你不感动?”早发现他是个现实主义者,一点也不浪漫。可我仍不死心地问。
他不屑地撇撇嘴:“感动?那个小人鱼倒是挺让人同情的。不过……”
“你想说那个王子真蠢是不是!他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到底是谁救了他对不?”我泄气地一叹接口道。
“也许他查了,也知道是小人鱼救得他,可是他不喜欢小人鱼,他喜欢的是那个苏醒后第一眼看见的公主。他总不能因为小人鱼救了他,就以身相许吧。感情的事本来就是最无奈的,更何况他是王子,他的国家、他的父皇绝不会允许他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哑女。所以小人鱼的故事只能以悲剧结尾。”他的薄唇微启,说出了这番话。
我心想:这个见解倒是另辟蹊径。让人耳目一新。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说王子也许知道小人鱼救了他,我们一直以为小人鱼的悲剧是因为她不能开口,而王子把自己的恩人弄错了,所以才造成了悲剧。从没想过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小人鱼。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娶她。
可是这个观点怎么这么熟悉啊,心里回响起一个声音:“那个王子也许知道是小人鱼救了他,也真的喜欢小人鱼。可他却不得不娶邻国的公主。很多时候我们的婚姻都有太多的无奈。”
他是谁?是谁?还有抱着柏儿讲故事的这一幕也好熟悉!在此之前我一定跟谁讲过这个故事!
依稀仿佛我置身一处青山环绕的山谷,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张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月儿姐姐!讲个故事嘛!”
那是…那是程儿!小师叔的儿子!当时我给程儿讲的就是这个故事,那番话是小师叔听完我的故事后讲的。我还记得小师叔讲完这番话,正好小师婶经过,当时脸都青了,抱起程儿就回房,事后我还笑他,晚上要跪搓衣板了。
记忆的闸门一下子全打开了,我记起来了,从刚穿越来时上官蕊的自尽,青跞山的童年生活,下山后跟影炎的相知相爱,还有婚后我们共同面对的一切,直到那天我出事!
我扑入影炎的怀里:“影炎,我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你不知道差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跟柏儿了。”想到那惊险的一幕,我忍不住轻声呜咽。
“我知道!都知道!都怨为夫,让你受苦了。”他吻去我的泪珠,软语哄我。
我慢慢收住眼泪,仍絮絮叨叨地述说:“那天有个亲兵来说你被流箭射中了,我急急地拿着急救包就上了马车。直到马车驶了一段路我才反应过来上当了。可那时我已经中了万妙散功烟的毒,浑身无力。本来我服用过五龙丹,一般的毒应该对我没效的。可这毒好像特地克制五龙丹似的。当时我就有些诧异。那时我都绝望了,就在我最绝望时,我听到小师叔来救我了,再后来我就昏过去了。后来的事我都跟你讲过了。”
“果然是宁儒熙救的你。也只有他能一剑将秦公公毙命。”影炎的眼神有些清冷。我知道他又想起了这九个月我们的分离之苦。
穆里的话得到了证实,那么真的是小师叔要害我?想到宁儒熙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很伤心,我不相信他会害我。他是我在这个时空除了外公以外,最亲的亲人了。在我心里他甚至比我爹更亲。
见我伤感,影炎搂住我:“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别伤心!你有我跟柏儿,还有你爹。这次要不是为了替朕监国,他也要赶来了。”
“嗯!我知道,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不知道,虽然宁儒熙是我的师叔,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他很疼我,是真的疼惜。有时我甚至觉得他待我比待小师婶和程儿还要好!这世上谁来害我,我都不意外,只有他,我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可能来害我?等回到东都让我跟小师叔见一面好吗?我要当面问他!”我哀求地望着他。
他心疼地搂住我,可是他没说话,我再求他:“影炎,让我见见小师叔好不好?不然我不死心!”
“有什么好问的。朕会把他的供词给你看。你小师叔武功这么高,万一他想对你不利,你根本无力招架。”他薄唇微抿轻声说。
我张口还想说,他点住我的唇:“乖!别想了,别让我担心好吗?”望着他情深款款的样子,我根本无力拒绝。
第52章 路途
当晚我们在驿站休息,影炎又置身于他那一堆政务中了,我在柏儿房内哄他睡觉。本想等他的,可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钱煜祺处理好政事走进内堂,见月儿跟柏儿两人睡得正香。柏儿身上盖得严严实实,月儿紧挨着柏儿,被子早扔到地下了,身上什么也没盖。钱煜祺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丫头,睡相永远是这么差!”他拾起被子轻轻地盖到月儿的身上,月儿一个翻身,嘴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纤臂顺势就搂在钱煜祺的腰上。
望着她云鬓乱洒,酥胸半掩,风情万种的模样,钱煜祺只觉得心神摇曳,俯身朝她吻去。
我在心里暗笑,这个男人可真经不起勾引啊,其实早在他骂我睡相差时,我就已经醒了。我故意搂住他腰。在他俯身吻我的同时,我玩心突起,偷偷地在他腋下轻轻挠着。
他先是一楞,然后搂紧我呵呵笑了起来:“小东西,你装睡!”
“哪有?是被你吵醒了!”我撒娇地笑道。
他一个翻腾把我压在身下,我忙指了指身边的柏儿,他抱起我朝旁边的房内走去……
第二天影炎突然决定我们不跟大部队走,让枫震驾着御撵先行,我们一家三口带着一队暗卫慢慢而行,影炎说顺便可以了解一下民情。看那些官员的奏折,总不如自己亲眼看见来的真切。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说实话,这一年来影炎把这个国家治理的真的很不错。
影炎即位以来一反以往封建王朝“重农抑商”的经济特征,不但不歧视商人,还给商业发展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在政府的倡导下,王朝的商业经济有了迅速和长足地进展,新兴的商业城市象雨后春笋般地兴起。
我们经过的有些新兴城市已不再以政治、军事因素为主,而以经济因素为主了。如泉州、汀州、漳州等均因海外贸易发展而形成;苏州、真州、沙市、潭州等则由长江和其他内河贸易所形成。
随着商业贸易的形成,国家渐渐富强起来。城内随处可设店肆,娱乐活动打破了等级的藩篱,在市井兴起。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出现了大众娱乐场所——瓦舍。大的瓦舍能容纳数千人,里面分出各种功能的演出厅——勾栏。不但演出的剧种繁多,而且配套服务齐全:百货、药品、算卦、赌博、饮食、剃头、纸画、令曲等,要什么有什么。每当夜幕降临,比较有钱的人就来到戏园子或茶楼,泡上一壶好茶,要上一盘零食,且看、且听、且食、且饮,优哉游哉。除了听戏,市民还可以观看或参加各种杂耍、杂技和体育活动。如球类,有次我们甚至在一个城市看见女子马球比赛(骑驴)。杂技表演也名目繁多,现代的走钢线、爬竹竿、舞盘、活人避刀枪、搭桥等和西洋传入的吞刀、吐火、眩术等项目古时都有类似表演,只是名称不同罢了。此外有角抵、戏车、斗鸡、秋千、侏儒戏、击弹、投壶、六博、傀儡戏(木偶戏)等。也有说书讲古、插科打诨的、常常“听者纷纷”,最合下层市民口味。
不仅城市繁华,我们经过的农村也很不错,农民占有一定土地,赋役负担减轻,有了安定的生产和生活环境,大量荒地被开垦出来,社会经济出现了繁荣景象。在有些乡村影炎还特地跟老农攀谈,问他们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官衙对他们如何,赋税又如何?事无巨细他都一一关心,一旦发现有任何官员贪腐或不按中央的政策执行,当晚他就会发函给东都让他们立刻处置。
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月,我们到了幽州,影炎让李兴带着柏儿留在客栈,跟我一起故地重游,走在集市上我感慨道:“真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年,你就把这个国家治理的这么好,我记得上次我们在幽州时,这儿的人生活还很艰苦。现在整个城市完全不一样了。影炎,你真是个好皇上!”
“只是个好皇上吗?月儿不觉得为夫更是个好夫君吗?”影炎轻揽我的腰。
我斜睨他:“嗯!也是个好夫君。如果让我去看小师叔的话就更好了。”
“这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月儿怎么还提!”他不悦地松开我。
我皱着眉不解地望着他,这一路上因为始终有柏儿在身边我没问他,他不让我去见宁儒熙真的只是怕宁儒熙对我不利?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小师叔根本不想要我的命,不然他也不会来万崖谷救我。他只是要我离开影炎!还是…还是影炎根本就是在找借口,如果他是在找借口,那他又为什么要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影炎越是阻止我见宁儒熙,我越是坚信所谓宁儒熙谋逆一定另有隐情。以我对宁儒熙的了解,他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我不信他想谋逆篡位。他会走这一步,一定有他的理由!
这两个月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影炎,你跟宁儒熙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是什么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制你于死地!换句话说,你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不是跟你说了嘛,是我灭了他们南复国,他想复国!”影炎轻描淡写地答道。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如果他想复国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时机?为什么不在你父皇或者你三哥在位时谋反,那时大周朝根基未稳,君臣之间也没现在这么团结。不是更容易成事吗?”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那月儿是知道他怎么想的啰?”他眯着眼瞧我。
我当然看出了他的不悦,可我还是不管不顾地开口道:“我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可我知道以宁儒熙这么缜密的心思,绝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君子,又是那种闲云野鹤的性子对你那个皇位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兴趣,怎么可能谋逆呢!我只知道他根本不会也不屑暗算别人!”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冷到了极点:“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