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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狐狸殿下的人妃-第146章

小说: 狐狸殿下的人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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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你怎么生得这般可爱?”她双手伸去将它抱起来放在怀中,人也靠近大树坐下来。那个小东西有着长长尖尖的耳朵,嘴巴也是长长的,最好看的还是它身后拖着的九条短短的与它身上毛发颜色一致的尾巴。轻轻地撩起它一根尾巴,鼻尖闻到了幽兰香草的味道,她莞尔一笑抚摸着它软软的小身子,感叹道:“一千多万年了,你是第一个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的小家伙。”

雪白的小东西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迷糊的半睁着眼睛朝她一望,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在她手背上舔了一圈儿歪着头继续睡了。

她喟然叹息,眼眸看上高高的苍穹,自言自语道:“昔年帝父以火逼之,焚火升天后以树栖身久居洪荒,孰料灾劫难逃。今次落入人间不知何年才能重回此地,仙道途渺无知纵然为神也躲不去苍茫轮回。”

第7卷 第680节:帝女之桑(十)

她脸上有几许惝恍之色,思绪几经流转后慢慢地将它放在地上干燥处让他免去被风雨吹打之苦。手指缓落一个圆弧,周围迅速地结出一个透明的结界来。站起身来,对着地上的小东西道:

“你我有缘,此处能助你早日修炼,安心静修将来必有大成。”

绿衣染春色,绵绵雨中路无尽。远处原野尽是嫣红姹紫,她双手交叠置于腹上徐徐地走出结界中。风吹青丝雨笼纱衣,那抹窈窕的背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轰隆一声雷响,白斩月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抓住的幽兰香草,心里百味陈杂。

原来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宿缘!也许从他来到那棵帝女之桑身边时他们的宿缘就注定了,冥冥中的安排就是要他等待着她轮回的转世。他懂了,这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白斩月,白斩月我恨你……啊,我恨你……恨你……”

“唔——”

帝女之桑树干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照亮了整个她的周身,宫千缈置身火海中痛苦挣扎着,心里的怨恨一股脑儿地从嘴里喊出来。白斩月猛然地心痛难耐,身子一翻双手紧紧地压住了胸口。豆大的汗珠子从身上的每个毛孔里冒出来,一张脸疼得刷白。

对指咒,当初白斩月亲自为她结下的对指咒产生作用了,她心里一旦对他有了怀疑怨恨后他就会开始心痛,她的恨积聚得越多痛就会越深,最后只能活活地被痛死。他现在才真正知道为何当初会那么有勇气为她结下那个对指咒,在他的生命注定是为她而疼的。

“我们注定了会在一起,注定了为彼此而痛,命中的疼痛只为那个心爱的人,我们——我们都是那样倔强的人啊!”白斩月失笑地看着她,大火中的她如一块被锻炼的灵器已然脱去旧体,宛然有了新生。

树中的或是渐弱,她也如沉睡了一般悄寂无声。白斩月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走过去靠着一边,见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浅绿色的光来。那光由刺眼变得柔和,她身上的白衣也褪成了一身鲜亮的绿衣,青丝披散着又端端飞起,视野交错间瞥见她眉心被嵌入了一抹深绿的光。随后,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

她闭着眼眸,身子颤颤巍巍地站立着,一个不慎从树中跌出来,摔倒在地上。

白斩月上前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嘶声喊道:“缈缈,缈缈——”

第7卷 第681节:道无情却有情(一)

她周身飘荡着帝女之桑所独有的气味,身体仍旧柔软如旧,只是身上多了几许冰凉。胸口已不见血水流出,脸上稍微好了些可看着仍旧苍白了些。白斩月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用身体的温度去将她温暖。

“缈缈,别再睡了,你睡得我心都快碎了。”半开玩笑地吻着她的唇,笑着笑着眼里却流出泪滴来。灼热的眼泪滴在她的皮肤上,似乎都快要将她给烫醒了。

眼睫颤动须臾,眸子拉开半条线来,入眼就是一头凌乱的银发和那双银红的瞳眸。眼皮保持着那样张开的弧度,眼中无神地看着他。白斩月心头慌张以为出了什么事,紧张地在她眼前晃动着手,问道:“缈缈,你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们?”宫千缈跟发疯一般猛然地朝着他胸口一推,瞳眸中尽是悲戚。一个趔趄,白斩月心口又是一痛,被她那么一推之后身上忽然流出鲜红的血液来,慢慢地浸染了他银色的衣裳。手指有些僵硬差点拉不到身后的帝女之桑的枝桠,埋头见着的是更多的乌黑的血水。

宫千缈顿时一呆,也不清楚是不是她那么一推之后就把白斩月给弄成了这样,当下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紧紧地抓着地上的泥土,双眼死死地盯着白斩月。他站稳了脚步之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面前,那样跟往昔一样迷惑人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苍白感,语气还是那么温柔,说道:“缈缈,那个人不是我,真的不是……”

嘴里漫出乌黑的血来,他彷如不在意的看着她重复道:“不是我要杀了孩子和你,不是我,缈缈,不是我。”

“白斩月!”宫千缈被他嘴里吐出来的血吓到了,什么都不管站起来就跑了过去,惊慌失措地问道:“白斩月,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哪儿受伤了?伤得严重吗?快点脱开衣服我看看,我看看怎么样了。”

“白斩月,白斩月……”感觉到他身上的力量一下子压到了她身上,宫千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心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快没有了,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白斩月,白斩月!”

他咽住喉头的那一口腥血,双臂环抱着她的腰,云淡风轻地笑道:“没事的,缈缈不要担心。”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受了重伤,宫千缈那样手足无措的模样让他把一颗久久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了。她有多么恨他就有多么爱他,不然见他要死的样子宫千缈怎么会那么着急?

第7卷 第682节:道无情却有情(二)

“什么没事?怎么会没事?难道这些血都是自动流出来的吗?”宫千缈没形象地朝他一吼,气大地朝着瞪圆了眼睛。

白斩月没心没肺地笑着,笑得她心里越发地毛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笑得出来?宫千缈鼻子一抽,手背怎么都擦不完脸上的泪光。她以为自己会很恨白斩月,可当他满身血污出现在眼眸里的时候,什么怨恨痛憎都消失无踪。

女人对心爱的男人最是心软,她做不到对这样子的白斩月熟视无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白斩月的一言一行她都会刻意地去留意,她看不得他那样故作坚强的样子。话说,她心很痛,心痛他的倔强。有时候她也会发现,他们根本就属于同一类人,那样执着于某一件事情,那样倔强那样固执己见。

“缈缈,对不起,要不是我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那样的伤害。我曾经许下过誓言要用尽心力地去保护你们,我没有做到。但幸好你不曾离开我,不然这繁华的世界也没有我留念的地方了。”

唇瓣摩挲着她沾着泪光的侧颊,他说得让她心里更酸更痛。她现在不想再计较是不是白斩月下的手,她只要他平安无事,只要他永远地活在她的身边。抽噎着抓紧了他的肩膀,吼了一句道:“白斩月,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破嘴里面就不能说出点好话来吗?”

被她一骂他不怒反笑,她变了,把他的看得比她自己还重,她也跟他一样选择了对彼此施与信任,还有什么比这还重要的么?

“缈缈,你看我都快要死了,你就笑一笑给我看看好不好?”他嬉皮笑脸地跟她撒着娇,仿若回到了从前她不知他身份时候的样子。宫千缈两眼一瞪,他突然地亲了她一下又飞快地离开,腾出一只手来往她胸口就是一按。宫千缈本能想往后一退身体却被他的手给挡住了,小脸一阵绯红尴尬地瞪着他。

白斩月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道:“还好,差不多愈合了。”

她脸上红潮未退,给她苍白的肌肤上添了几抹可爱。她低着头道:“月儿,我看看你的伤。”双手拉住他的衣襟往两边一拉,白斩月冷不防地疼得咝一声。宫千缈手忙脚乱地想解开衣裳的细带,却将沾满了血水的衣裳给扯动了,牵扯了他的伤口白斩月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

第7卷 第683节:道无情却有情(三)

“月儿,我小心一点。”宫千缈双手颤抖着慢慢剥开他的衣裳,白斩月一把抓住她的手摇头让她不要看,她固执地瞪着他甩开了他的手。理开单衣一看,他瓷白的肌肤上到处都沾血血迹,腹部上方有个地方还咕咕着冒着血。

“不过是被只泥鳅给咬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可没那么容易就死了。”不着痕迹地理过衣裳遮在伤口上,捻出诀来净去身上的血污道:“缈缈,我们回鸾城去。你现在灵根才刚刚愈合,还需要多多调理。”

“我的灵根好了?”宫千缈诧异不止地看着他,目光不禁地掠过身后的那棵帝女之桑树上。她好像又做了很多梦,其中还见着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绿衣女子从这树中走出来。她抱过的那只狐狸怎么那么像初见时候的白斩月呢?

难道是——

白斩月看她脸上交错不止的表情,很肯定地说道:“缈缈,不用怀疑了。”凝眸看着那树,鼻尖闻着那香味,他的表情似回忆似感叹。“这棵帝女之桑就是你的前世,我们也是在这里结缘的。我们不是在别处,是在洪荒中。附近有一片地方叫做西南沼泽,是洪荒中有名的死亡禁区。我身上的伤也是因为过沼泽的时候与看守的赤蛇交手受的伤。”

“沼泽,赤蛇,洪荒。”宫千缈退到树边背靠着大树,眼珠往上一转道:“那我们离寻姬他们的鸾城还有多远?”

这洪荒她只是从白斩月的嘴里听说过,来还是第一次。洪荒,一眼望去这里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头上的天慢慢地露出那半边的笑脸来,一会儿又起了大雨来。艳阳天下白雨,啪地一下脸上也落了好多雨点下来。

前面是死亡之地,那他们待会儿要怎么回去?转身,手指抚摸着树干上盘虬交错的枝桠,这树长了多少年了啊!

“我们怎么办?”走还是留?他有办法过来自然有办法过去,但他身上还带着伤。血水是乌的就是说那蛇是有毒的,白斩月的身体受得了吗?手掌抱着双臂,掌心里炽热的温度让肌肤都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有我在别怕。”白斩月拉拉衣裳,弯腰采了些幽兰香草在手里搓成团将汁液滴在伤口上。香草的清香落到伤口上,冒出哧哧的声响。白斩月紧紧地抿着唇别开头,脸上的肌肉抽动着显然不是一般的疼。

第7卷 第684节:道无情却有情(四)

宫千缈看得一呆,第一反应是白斩月身上的毒遇到幽兰香草的汁液产生了化学反应,紧接着的动作却是飞快地跑上前对着他的伤口吹气。有些凉有些热的气息吹拂在伤口上,让他心里顿生出一股温暖来。

这个傻女人,这样子还是会痛啊,但他却宁愿用这样的痛换心里的甜。宫千缈边吹便问:“月儿,还疼吗?”

“不疼。”不疼才怪,那种痛简直都快钻进骨髓里了,不然一向不怕疼的他怎么会别开头不去看。他不愿意让宫千缈难过和担心,自然是不会让她知道这其中的痛楚。他忍着再滴了许多汁液进去之后,伤口慢慢转红,乌黑的血水也流得差不多了。宫千缈红着眼扯下腰带小心翼翼地包裹着他的伤口,她生怕把白斩月弄得很痛故而特别地小心,有时候没缠好还得重来一次,每每如此就会急得满头汗珠。

“缈缈,不用缠了,我们趁着天黑赶快离开这里。”白斩月看她那样心里心疼得很,自己动手把衣裳拉好,松垮垮地束好了腰带。现在里天黑最多还有两个时辰,若不早点离去到了晚上怕是会更加危险。白斩月在洪荒中待过又不止一天,洪荒中那些隐藏的危险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宫千缈看着身后的帝女之桑,忽然问道:“月儿,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救了胡叶之后半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那个奇怪的山洞,还有那个会发热的湖水?”

白斩月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反问道:“缈缈你说什么呢?什么山洞和会发热的湖水?”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经历过的他一定会记得的。

“没,没有。”宫千缈眸色一暗,脸上绽放出笑来掩饰住自己的落寞,道:“月儿,其实我们不必急着走。帝女之桑是天下神树,它有能通达九州木灵的本事,我们只要等着明日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借助它的力量就能离开这里。”

初晨是天地万物从黑暗走向光明的第一步,勃发的生机争先恐后地涌出,那也是生命力最有增长势头的时候。

白斩月惊喜道:“缈缈你怎么……”

“呵呵,我以前不就是这棵树吗?”宫千缈勉强地笑了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背靠着树坐下。双眸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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