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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娇女-第343章

小说: 娇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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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王端瀚忍不住大哭,“四叔啊,您不能这么做,想想侄儿……您只需要抬抬手,侄儿的日子就能好过不少,以前都是侄儿的错,看在……看在血脉的份上,您不能不管侄儿。”
    “来人,送瀚哥儿回去。”
    王译信起身往外走,王端瀚绝望之下飞扑过去死死抱住王译信的大腿,“……我不敢叫您父亲。可您真得我亲爹呐,儿子纵使有错,您就眼看着儿子被人践踏?眼看着儿子娶粗俗的女子为妻?眼看着儿子穷困潦倒?您不是狠心的人啊。您说过会给儿子最好的一切,您的一切会交给我继承。我不敢求太多,也不敢同淳哥儿比,您就不能稍稍的怜悯我一点?”
    “您把我生出来,却又不管我,为何当初要生我?为何不再我初睁时,把我掐死?也省得我受尽……苦楚。”
    “您不该是心狠的人。”
    “你错了。”王译信摸了摸王端瀚的后脑,自嘲的叹息,“世上最狠心的父亲就是我!最偏心的父亲也是我!瀚哥儿。如果有上辈子,我会疼你宠你,这辈子我没办法……对你没有办法。”
    “来人,送他回去。”
    王译信的力气比王端瀚大得多,很容易拉开他,极速离开。
    王端瀚伏地嚎啕大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侯府的下人好半脱半拽得把王端瀚送出府门,王译信听到回禀后,缓缓的说道:“以后不要让他再登门,也不必同我说他的消息。”
    “是,侯爷。”
    “慢。”
    王译信抬手。目色复杂,“还是让人跟着他罢。”
    “侯爷?”
    “我怕他被谁利用了。”王译信道:“我同阿泽太过耀眼,树敌太多。难免有人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
    “要不奴才将瀚少爷送去庄子上?”
    这才是解决隐患的最好办法,在王译信的庄子上,王端瀚不缺吃穿,反而会过得比眼下好。
    王译信经过多年的经营,家底颇丰,王端瀚今日得穿着便是侯府的下人都看不上眼儿,也不晓得他是故意的,还是果真贫苦。
    “不让他参加乡试,他会疯的。”王译信叹道。“让人盯着,有异常速速回禀我。”
    “遵命。”
    晚膳时。王译信虽然尽量保持着平常的状态,但偶尔的晃神。发愣让人看着揪心,王芷瑶不知王端瀚来过,“爹是想娘了吧。”
    “……”
    王译信尴尬过后,感激的向顾天泽一笑,不是阿泽帮他瞒着,瑶儿一准会多想,好不容亲近的父女关系,他不想因王端瀚再被破坏了:“当我是你和阿泽新婚燕尔?”
    王芷瑶羞红了脸,“我不信娘回京,您还能保持一本正经。”
    “我想得是朝廷上的事儿。”王译信解释:“一会我同阿泽去书房,瑶儿,你先回屋歇息,外面的事情本就不用你操心。”
    “您可不能累到三少。”
    “就你心疼他?!”
    王译信让人扶着王芷瑶离开,转头说道,“阿泽……”
    顾天泽放下茶盏,扬起漆黑深沉的眸子,“您的挣扎,我想我能明白几分,这也是您的性子,若您真是铁石心肠,小七同您也没今日。我也是即将做父亲的人了,血脉延续的触动……很美妙,也很不可思议。”
    王译信拍了拍顾天泽肩头,苦笑道:“你现在自是感觉美妙,等生下来,养大了,你就明白,做个好父亲很难的,阿泽,我也不知道现在做得是不是对的,左右我不能再后悔,就这样罢。”
    顾天泽勾起嘴角,看来他的计划要改一改了,不能再让王端瀚总是在京城出现……王家祖上不是琅邪王氏?
    祖籍可不在京城燕京,把王家送回老家,可比顾家送去云贵简单许多。


  ☆、第三百七十五章 笑话

乌衣巷在当年的建康,按照今日国朝的地理位置来说,在江南南京。
    顾天泽笑意更浓上几分,江南乡试被北六省更择取率更低,王家年轻一代不努力绝无高中的可能。不过江南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王家迁移回去,起码不会过得太贫苦。
    比顾家准备去的云贵更适合居住。
    “阿泽……”
    “嗯。”
    顾天泽眨着无辜的眸子,“岳父又事?”
    王译信反倒弄得不大好意思,“你方才想什么?”唇边的笑容好让人心冷,他才不由得问了一句。
    “军中的事儿。”
    “宁远侯?”
    “岳父不必担心,宁远铁骑不大听话,我还压得住。”顾天泽自信的一笑:“没事,皇上既然给宁远侯留下最后的机会,我自是听陛下的命令。”
    看看宁远侯怎么把最后的富贵折腾没了。
    “小心为上,西宁公也是为军中好,并非有意保着老将让阿泽为难。况且他入宫也是我和瑶儿同意的,阿泽……我们并非只想着外人,你比谁都要紧,无论是名声,还是功绩,不容任何人非议。”
    “我是小孩子分不出好赖?!”顾天泽俊脸上露出恼意,“岳父这话让人伤心,于公于私,外祖父做得无错,他为小七同我操心,好处都给了我们,我若是怪外祖父,还是人子?”
    顾天泽起身就往外走,王译信一把拽住他胳膊,声音拉得很长,“阿泽……”
    “我没把岳父和外祖父当作外人,也请你们莫要把小婿当作心胸狭窄,不知好歹的外人。便是外祖父打我手板,我也心甘情愿的受着。”
    被父辈打手板,教导为人的道理。一直是顾天泽求而不得的。
    乾元帝太宠他,他也在皇帝面前太谨慎。从没犯过过错,所以从小到大父辈没人打过他,自然定国公也没全心为他着想,为他安排前程,更别提保护他了。
    “也许,我父亲有过,可惜他同我的想法差太远。他给我的保护,教训。我理解不了,也无法遵从。”
    顾天泽看着王译信道:“您不擅长兵事,不懂兵书,我同你说兵书战法,你是一点都听不懂,甚至在您心底未必能看得上我麾下的大头兵,按照陛下所言,你不懂将心。但你对我的维护,费心为我安排的心意,我……很感激。天算说过。我在这两年有死劫,不晓得他是不是同岳父说过,你总是在为我忙着。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王译信本不求顾天泽感激,然今日女婿说出这番话来,他心底亦有感动,畅快,对一个人,可以不求感谢,但若那人把一切当作理直气壮的正常事,也让人伤心不是?
    “我不否认瑶儿是主因,可是我也不希望见国朝的将军死于算计。”
    顾天泽死得在悲壮。再轰轰烈烈,再有功劳。他也……死于力战而亡,乱箭穿心。尸身都无法补全,这也是乾元帝愤怒到极致的原因,哪个长辈舍得见到自己的孩子落得这种下场?
    就算乾元帝用赤足真金为他补上身躯,为他制造铠甲,也让乾元帝心情好些,所以乾元帝只能杀人泄愤。
    他不高兴,那么国朝的人就都别笑了。
    算计?!顾天泽面上装做很听话的样子,心底却很不以为然,在国朝谁能算计到他?
    岳父还是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不知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以及默默的安排,这些事……他也不打算说给王译信听,不是怕岳父走漏风声,不相信岳父,而是岳父本就不耐烦党争,清高的习性没怎么变。
    人心险恶,心性复杂和朝政的暗流,还是少同岳父说得好。
    “三少爷……”
    阿四在门口低声道:“国公府有消息。”
    顾天泽回头问道:“又弄出什么事?”
    “是……说是太夫人准备给二老爷娶冥妻。”
    “什么?!”
    顾天泽很少理会定国公府的消息,一是信任王译信的作为,二是知道得多了,更伤心,何必为不相干的人伤心,三就是他也晓得岳父不怎么地道的暗算定国公。
    他管不也不是,不管仿佛也不好,权当作不知道,不过问,装傻装得彻底。
    但是,今日给早逝的二伯父娶冥妻?这是谁想出的主意?
    王译信尴尬的咳嗽两声,小声道:“是亲家母,看来亲家母身边有高人指点,阿泽……既是冥妻,也算是明媒正娶,你为顾家子,又在京城,不妨护着瑶儿去看看。你若不在的话,我是死活不能让瑶儿去国公府的。”
    “哪家的闺秀?”
    “国子监祭酒之女,太夫人让人给三少爷送信,请你务必去一趟,三少奶奶也要去,这是国公夫人说过的。”
    还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这……这哪是做妾的?
    “司徒夫人该如何?”
    “听说老夫人已经顾不得司徒夫人了,府里最近没少有稀奇事发生,老夫人做梦都梦见二老爷来哭,寻了好几个和尚,道士都说二老爷在地下过得不好,缺人陪伴,受人欺凌,老夫人只能选择结冥亲。”
    阿四把听来的消息说出来,“国公爷倒是拼死反对,可是老夫人一意孤行,国公爷不能不遵母命,只能暂时委屈司徒夫人。”
    “暂时委屈?”顾天泽唇边自然而然的多了一抹嘲讽,暂时委屈经常是自己父亲说得话,这话被父亲用在很多人身上。
    他还记得自己在宫里被欺负了,见不到皇上,姑姑也不愿意为自己出头得罪当时圣宠极高的高贵妃,好不容偷偷的跑到进宫的父亲面前……他的父亲见自己身上的伤口,很心疼,但却搂着他说,暂时委屈你一些。
    他傻过,天真过。以为亲生父亲说得是暂时是一日,两日,谁知他忍了大半年还依然被人欺负……他忍不了。也不懂得暂时委屈,他开始争夺乾元帝注意力。只有皇上能让他在宫里过得好。
    这些本以为遗忘的记忆,因为暂时委屈这句话重新被勾起来。以前他总想着父亲是疼自己的,只是对宫里的贵人无能为力,所以他要争,要斗,让父亲在贵人们面前不再轻易低头,他的父亲是平南的统帅,有着极为耀眼的军功。凭什么要在宫里的那群人面前谦卑?
    父亲不愿做的勾搭,他来,父亲不屑做的事儿,他做。
    顾天泽自嘲的说道:“这话我也听过,是三岁?还是四岁?我同小七去是得去一趟,去看看父亲怎么一脸愧疚的面对司徒夫人,同当初他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否是一样的,还是他此时对司徒夫人更愧疚,更有心无力。”
    “阿泽……”
    王译信略带几分担心。女婿的状态不对啊,“瑶儿有孕,你少些折腾。她还怀着你的血脉……听见没?”
    顾天泽道:“我记得。”
    怀着不安忐忑的心,王译信送走了顾天泽夫妻,在王芷瑶上马车前,王译信悄悄的提醒过,仔细阿泽。
    “侯爷,以姑奶奶的精明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
    王译信喃喃的说道,若是因为算计司徒氏而让瑶儿有危险,他……不得后悔死?
    “我也不能光在府上坐着了。”王译信收拾妥当出门去,寻找志同道合的同僚。对定国公发起最后的弹劾。
    原本还想等已经到达云贵的六皇子消息,没想到定国公夫人下手又准又快。倒是让王译信有了几分的措手不及。
    王芷瑶靠在顾天泽坚硬的肩头,轻轻摩挲着他紧绷着肌肉的胳膊。“像岩石一样,咯人。”
    顾天泽只能下意识放松自己的身体,让小七靠得更舒服一点,放松了,仿佛也那么生气,郁闷。
    “三少,我们给他娶名吧。”王芷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晓得我爹在翻书,写了好几百个人名,外公却对我说,贱命好养活,不管我生得男女,都是顶顶富贵的,外公担心太富贵不好,一直叫嚷着取个简单点,寻常点的名字。”
    “叫什么?你生了孩子就是大妞妞了,小妞妞给她?”
    顾天泽的胳膊挨了一巴掌,王芷瑶娇嗔,“谁是大妞妞?我要做外公一辈子的小妞妞。”
    “皇上说,孩子的名儿归他取。”
    “我就知道。”
    王芷瑶好不郁闷,“你的名就是皇上取的,咱们孩子的名儿也有他取?皇上好悠闲。”
    “天泽,不好吗?”在小七手心里写着自己的名字,顾天泽眼底的寒冰消融不少,“就算陛下不取,也轮不到我们取,香叶知道岳父跃跃欲试很久了。”
    王芷瑶笑道:“让爹和陛下去说,咱们在旁看着,看他们谁能争过谁,没准他们两个自认都是起名高手,互为知己的人能想到一起去。”
    “你是盼着他们想到一起?还是……”
    顾天泽嘴被王芷瑶的嘴唇堵住,她伸出舌尖勾勒他的唇线,“三少,不可说。”
    这回,顾天泽彻底忘记定国公的那句暂时受些委屈,夺过主动权,狠狠的亲吻他最宝贝的小七。
    *****
    定国公府邸,完全不似做喜事的样子,司徒氏称病面都没露,定国公脸庞冷峻,挫败的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眼前的宛若闹剧的冥婚。
    “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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