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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世家庶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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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丫头,也不知道何事,你莫跟着去了,磕了碰了我怎么同你爹交代。”陈方就是这般,永远替人着想。

    “伯父,我跟着您去吧,初尘姐姐也不知如何了,我去了只去看看她,不乱走。”初容说道。

    陈方心说初容是个稳重的,想的又周全,一时心乱便带上了她,一路往吕家赶去。

    到了门口,吕家下人见亲家爹来了,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主子每年都从陈家拿那么多银子,连自家少爷一应求学花费都是陈家给的,便不敢阻拦。如今还想着做事要合道理,陈方便先去了上房,没有直接去初尘屋子,初容自去瞧看初尘,他是放心的。

    初容知晓陈方是个中规中矩之人,车上听了碧枝的转述,晓得初尘只是气得急了不吃不喝,倒也不是性命攸关,便还是先去了吕家上房。

    到了初尘屋子,初容便发现里面跟没人似的死寂,紧走几步来到床前,见初尘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正僵躺在床上,若不是微弱地呼吸着,就真像是死人了。

    “小姐,小姐,容姑娘来了,您睁眼说说话吧,奴婢害怕。”碧枝哭着跪到床前,轻轻拉住初尘的胳膊。

    初尘听了此话,果然缓缓睁开眼睛,见是初容,眼睛一酸便涌出眼泪,不断线儿地往下流。“妹……”刚说了一个字,便发现自己早已哑了嗓子,原来这一股火,全都涌了上来,嗓子也哑了。

    “堂姐,莫哭了,碧枝已经说了,你受委屈了。”初容心说这年代女人无论受了什么,都会选择忍,若是在自己的年代,她早就劝初尘和离了,可此时却不能开这个口。

    “我无事。”初尘说完这三个字,又是默默流泪。

    “堂姐,你哭也是无用,吕家人不讲道理,伯父也来了,就在吕老夫人屋里,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当着他们的面说。咱们大吵一架,是好是坏都把这事掰开了揉碎了讲个一二三,不能叫他们一直得便宜卖乖。实在不行还有我爹呢,我就不信他连京官都不怕,那可真是奇了!”初容心说这过日子也要讲究策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陈家不能一直隐忍,索性就闹开了不给旁人留面子。

    陈家一直拿银子接济贫苦的吕家,只是看在初尘的面子上,觉得吕有良文质彬彬是个有才之人,这才一直倒贴,哪想婚后几年却是越来越不像话。可已成婚,陈家又是个厚道的,对于平日里吕老夫人的苛待,陈方还总劝着初尘以孝道为先,不论如何都要忍着,就当亲生父母一般对待。

    但吕有良实在不堪,陈家花着银子还要当孙子,实在没有这个道理,不如趁此机会都闹开,也叫吕家晓得陈家不是一味的好欺负。

 第七章 渣女婿再秀下限

    第七章渣女婿再秀下限

    “妹妹,我爹说不想麻烦小叔叔。”初尘可怜兮兮说道。

    “堂姐,咱不跟我爹说,就只靠你们家这出银子出力的份上,咱也有底气。你先喝口水吃块糕点,有了力气咱就去前院,痛痛快快将此事说明白了。”初容哄着,将初尘扶起来。碧枝笑着擦干眼泪,麻利地将茶点拿来,看着初尘用了。

    吃了东西也有了些精神,初尘以往都是听从陈方的话,只知一味忍让,今番听了初容的话,也不想再忍了,起码要将此事说清楚,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鼓起勇气,由碧枝和初容扶着,一路往吕老夫人院子行去,远远便听到里头激烈的吵闹声。陈方的声音有些颤,显然是已经气到极点,吕有良的声音极高,夹杂着吕老夫人刺耳的声音。

    “你女儿不贤无能,多年无子偏还善妒恶毒,我们吕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祸害进门。若是娶个贤的,我儿子早中状元了,还等到如今!”吕老夫人叉着腰,直着脖子摇晃着,过了多年富贵日子,一到激动时还是改不了以往贫贱时泼妇做派,手指着陈方骂道。

    “你,你,你这妇人说话怎这般无礼!”陈方还没见过这般泼妇行为,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我无礼,我虽是贫家出身,可也不能被人这么说!你是瞧不起我这出身!陈家瞧不起人啊,陈家说我们吕家低贱啊!这是狗眼看人低啊!”吕老夫人说着激动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一下下拍打地面大喊,不见眼泪只听带了音调的干嚎,活脱脱泼妇做派。

    “说我娘低贱,你们陈家就高贵了!跟布政使司的人都说不上话,还说有京官的亲戚,怕是你们当初就用此骗婚,好生无耻!”吕有良见老娘悲痛欲绝,手指着陈方骂道。

    “骗婚!你们才是骗婚!”陈方嘴笨跟不上话,只能指着吕有良和吕老夫人气得直哆嗦。吕有良的手已经指到他的鼻子下,下意识地,陈方将吕有良的手挥开。

    吕有良本来心里就没有敬意,挥手便打了过去,将陈方推倒在地,头磕到桌角上。陈方也迷糊了,伸手摸了摸额头,手上沾了血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站起来便要拉着吕有良去见官。

    “哎呀,陈家仗着有银子打人啦,我的儿啊,你怎就这般命苦啊,咱们是没银子,咱们是贫苦人,可也不能这么被人欺负啊,天大地大,还有咱命苦人的活路了吗。”吕老夫人见此情景,先下手为强更加卖力哭喊,此时也不虚弱了,骨碌爬起来便拉着陈方撕扯,将儿子吕有良挡在身后。

    女婿打老丈人,那是大事,可若是两亲家撕扯,自己还是妇人,这就有舆论优势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初容同初尘也进了屋子。

    “住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初尘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屋内人立时愣住看向她。

    “这等妒妇,留着何用!我们吕家要休了你,你快滚,这丧门星!没得耽误了我儿的前程!”吕老夫人对初尘向来是想骂就骂,此时骂起来更是手到擒来。

    “我女儿不是妒妇,我女儿不能任你这般欺负!”陈方手捂着额头的伤口,爱女心切的他即使再老实,也不能看着亲女被人这般欺负。

    初尘扶着陈方的胳膊,转头仔细看了眼吕有良和他娘,出奇的冷静,回头对陈方说道:“爹,带女儿回家,女儿要回家。”

    陈方愣了一下,虽说心疼女儿,但也没想过叫初尘这般下场。若是被夫家休了,这以后的日子可要如何!吕有良已是秀才,陈家出银子出人,这几年供着他求学,如今眼看着乡试了,即便这次考不上,总有机会中举。和离了,男子可以再娶黄花闺女,可自己的女儿就悲惨了,陈方犹豫了。

    “爹,带女儿回去。”初尘看看陈方,心里忽地轻松了。吕有良宠妾灭妻、常年不进自己屋子、婆母苛待、置外室、掏空自己的嫁妆,这些都可以忍,但当她看到吕有良出手打自己父亲时,初尘一刹那想开了,也决定了。

    她再也不想忍了,不能叫生养了自己多年的父亲跟着自己受委屈。就算一辈子在后院不嫁人又如何!就算一辈子青灯古佛又如何!也好过跟这种人过日子。

    以往,她觉得婆母只不过是穷苦人出身,为了生存所以不讲道理待人苛责。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想必婆母当年也是这般在她的婆婆手里受气的,所以对于婆母的无理取闹甚至于责骂,初尘都忍下了。但今日看到婆母这般做派,初尘想明白了,回想吕有良种种行为,想必都是拜他母亲所赐,一家子都是没有良心的人。

    陈方年纪不小了,双鬓已有白发,吕有良此时能如此对待岳丈,初尘不敢想象,多年之后待陈方再拿不出银子来接济这个女婿之时,或是吕有良功成名就之时,他又会如何对待这个岳丈!

    已经叫父亲跟着受了这许多罪,初尘只恨自己,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怎就为那几首有些小才的诗,就傻傻地属意这样的人。

    “滚!你自知便好,快快离了我们吕家,莫脏了我们的地。”吕老夫人跳起来骂道,因初尘这般首先提议要走,吕有良自觉没有面子,虽说他也打算休了这个妻子,但此时还有些早。

    “姓吕的,你这般人品,这辈子都没门路见布政使司的大人!”初容气得两手直哆嗦,好不容易有了插嘴的机会,上前指着吕有良骂道。

    “哼!门路我已有了,媚儿的妹妹如今嫁了巡抚大人。我对不起人家,人家尚且尽全力为我走动,我这娘子倒好,娶了你,想叫你为我走走门路,你瞧瞧你爹,满脸不乐意。你就没将我这女婿放在心里,以为给那么点子银子就是对我们家大恩大德了,有银子就了不起!”吕有良提到门路,脸上有了得意之色,继续说道:“待我他日高中,你们可莫后悔!到时哭着求我,我都不会看你们一眼!”

    “门路?我爹是兵部的,倒是有门路,不过幸好没给你,这才看清你这嘴脸!”初容见吕有良这般模样,只觉得多说一句都恶心,也不想多做停留,只想快快叫初尘离了这家,再找机会狠狠报复回去。

    “哼!那便走着瞧吧。”吕有良见初容这么说,便知她是陈家传说中的那位京官家的,言语上不再如前咄咄逼人。

    “那外室的妹妹,嫁了巡抚?是妾吧?”初尘听了吕有良的话,想了想释然一笑,说道:“原来你已有了旁的倚靠,才这般对我爹的,已有了后招?我就说,你不会做釜底抽薪之事,你向来是想好了前后才做的。”

    “你这什么意思!你可想好了若是走了可就再不能回来了,此后我加官进爵,凤冠霞帔也与你无关,到时可莫求着我!”吕有良气得脸红脖子粗。

    初尘听了这话,无奈摇摇头,看着这个同自己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夫婿,看着这无论风雨病痛,每早都要过来站着立规矩的熟悉的屋子,嘴角微微勾起,说道:“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说完扶着陈方就往外走。

    “你个贱妇,早走早好!”吕老夫人不想输了气势,冲到门口扶着门框跳脚对着初尘父女大骂。

    “去把你家小姐所有的金银首饰,田产地契都拿着,我们在后门马车里等你。”初容不忘这事,忙拉过碧枝偷偷嘱咐。

    碧枝也傻了,虽说做梦都想离开这里,但真到了这地步,小丫头一时也未缓过劲儿来。傻乎乎地看着众人,听了初容的吩咐,这才醒过身来,崇拜地看了眼初容,撒腿就往院子里跑。

    初尘是彻底的光身离开,此刻的她只不想看那丑陋的嘴脸,只想离开那令人窒息的宅子。待扶着陈方上了自家马车后,情绪这才全部涌上来,抱着头呜呜哭了出来。

    “堂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初容眼睛也是湿润的,抱着初尘的肩膀安慰道。

    陈方看着车里的小女,悔恨万分地说:“是爹害了你,爹不该叫你事事忍让,爹也没想过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爹……”

    “爹,是女儿不孝,是女儿叫爹您跟着……跟着……”初尘和陈方都是不善言辞者说着说着便是哽噎不停。

    “伯父,多说无益,咱该回去好好商议了才是。不能叫他们家休了堂姐,咱要挺胸做人,和离,输人不能输阵!”初容说道,将抱头痛哭的父女俩唤醒。

    “这?若是他家非要休妻呢!”陈方问道。

    陈初容差点被气死,心说陈方一家果然会被狗惦记,原来是包子体质,狗不惦记的话,还真对不起他们。

    “伯父,这都好说,咱先尽力挽回损失才是。”初容强忍着没激动,说道。

    “此前花费的银子,就当被抢了,初尘的嫁妆也所剩无多,钱财都是身外物,只要小女不再受罪,什么都好。”陈方又是一副包子样。

    “伯父,可以走了。”初容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叫车夫将车赶到后门,果见陈家下人和碧枝正急急等在门口,碧枝还抱着个包袱。

 第八章 初容裸身被逼急

    第八章初容裸身被逼急

    “这?这是?”陈方才想明白,看了初容一眼,便晓得是这个侄女的主意,不禁暗自庆幸将她带过来。

    众人回到陈家,仍没敢叫陈老夫人知晓。初尘简单梳洗了,狠上了几层胭脂。初尘回来的事情也瞒不住,因此同初容一同到陈老夫人屋里。

    “祖母。”初尘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见了自己祖母仍旧有些哭腔。

    初容在其身后轻轻推了推,初尘这才用力笑了笑,轻轻坐到祖母脚前。“祖母,爹爹疼我,亲去夫家将孙女接了回来。去了京城那么久,孙女这回在家多住几日,婆母也应了的。”

    路上,三人已商议,暂时只对陈老夫人说初尘回娘家住几日,不提今日发生的一切。

    陈老夫人听了,微微点点头,轻轻抚上初尘的鬓角,过了许久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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