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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医妃倾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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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若雅让她把汤药端到她面前,她这才看到了一具光裸的男人身子,顿时手抖得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脸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天,若雅姐怎么能这么面对着一个光裸的男子呢?她还未出嫁呢,将来可怎么说婆家啊?

可是千言万语还没等她说出口,就被若雅那一刀给吓得全部憋进肚子里去了。

老天,怎么还拿刀子把好好的大腿给割开了?

平日里,她虽然看到过若雅给她家的鸡啊鸭啊剪过嗉子,可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口子,也没有什么血流出来。

如今这一刀下去,顿时那乌紫的血水就顺着刀子柄留下来,而且还丝毫没有停留的样子。

万一,这人流血过多而亡怎么办?

她不由后悔刚才不该当着泰王的面喊出若雅姐懂医术的话来。

若雅姐平日里都是给村子里的畜生治病,就算是给人也看过,不过都是用的针灸,配点儿草药喝了了事。

难道这外来的就把他给当成畜生了不成?人家可是正儿八百的官身啊,要是有个什么意外……

天,她都不敢想象下去。他们村子会不会被泰王给屠了啊?

她不由捂着脸,不敢看下去。

若雅一手稳稳地握着刀柄,慢慢地沿着自己画好的圈儿切割着伤口。果然不出她所料,里头都是脓块。

皮肤一被切开,明显地就闻到一股腥臭味,就像是死鱼烂虾一样难闻。

看样子刑天这伤口已经拖延了不短的日子了,不然不会这样!

污血越来越多,脓水越来越腥,面前的纱布早就被用完了。她习惯性地朝后伸着手,“纱布!”

二妮早就吓愣了,她说的什么,她压根儿听不见。

而那老大夫已经退到门口,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只有上官玉成,似乎对这样的救治方法感到很有兴趣,站在一边儿饶有兴致地看着。

此时听见她的话,见其他的两个人都没有动作,只好拿了一块干净的纱布递过去。

温热的大手触到了一只柔嫩的白玉般的小手,顿时如同火烧一般,让他讪讪地收回了手。

而若雅浑然未觉,低下头继续处理着伤口,用纱布蘸了药汁不停地往外把污血和脓块弄出来。

直到大腿里头不再硬邦邦的,若雅才停下来,让二妮换过干净的药汁,又把里头的肉翻出来一点点清洗着。

屋子里腥臭味、药味儿,熏得人作势欲呕。那老大夫更是受不住,趴在门框上“嗷嗷”地要吐。

二妮也早就撑不住,趁着端药的功夫,已经不知道吐过几次了。

只有上官玉成,见惯了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平常得很。

他见若雅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摆弄着刑天的大腿,不由也蹲下去,在她旁边小声问:“为何要把里头的东西弄出来呢?”

若雅见伤口清理地差不多了,才喘过一口气儿来,道:“这里头的肉都腐烂了,若是不清理干净,以后还会让这条腿作废!”

这么严重!

上官玉成不由暗暗咂舌,这么说来,随军医官的处置办法是错误的了?

他不由瞥了一眼面色难看、正扶着门框而站的老大夫,心里头一次有了一丝不屑。

清创完毕后,就是缝合伤口了。

若雅又把手洗了一遍,擦干净了,戴上自己以前做的白色的布手套,纫好了针线,坐在那儿就像是绣花一样缝起来。

上官玉成心里好奇地要命,又见那针和平常的绣花针似乎不一样,看她两手翻飞,相当娴熟的样子,看样子,已经做过好多例了。

口子并不是很大,一刻钟的功夫就缝好了,若雅用小剪刀剪断了线,收拾了一下。

上官玉成见那伤口缝得整整齐齐,不由就伸手想去戳一戳,真没想到,刑天这家伙的腿竟然被人当成布给缝起来了,他醒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谁知道指头还未碰到那儿,就被若雅一声断喝:“别碰,你的手脏!”

上官玉成从小长了这么大,还未被人说过手脏呢。他不由瞪大了两眼,这手,刚才不已经洗过吗?

若雅见他有点儿尴尬,这才想起来人家还是个王爷呢,这么生硬地拒绝了他,他心里肯定会记恨。

忙又解释道:“手虽然洗干净了,可上面很多的病菌没有杀死,容易引起伤口感染的。”

什么什么?病菌?感染?

这可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哪!

第九章 路在何方

骨子里的矜持与骄傲,让上官玉成问不出口,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若雅收拾了东西进了内室。

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嘱咐上官玉成:“这个人基本上没有大碍了,只要每日里勤着消毒,再有十来天,就能下地行走了。”

消毒?

又是一个新词!

“怎么消毒?”上官玉成只好问道。

“哦。”若雅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古人听不懂什么是消毒,她只好耐下心来解释,“就是用这几种药草熬了浓汁每日分三次擦擦就成了。饮食上清淡点儿,不能饮酒……”

又回身写了一个方儿交给老大夫,细细地叮咛了一番。

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大军的行军路线早就算好了的,耽搁了这么久,上官玉成虽然让人到宫里禀告,这会子也不能停留了。没有再多问,就让人把刑天给抬走了。

直到满院子的人都走光了,二妮才从锅屋里出来,脸色还是苍白地吓人。

她神叨叨地在若雅耳边道:“若雅姐,你,你怎么敢看男人的身子?”

古若雅听了不由一愣,旋即才明白过来二妮指的是什么,她不由哂笑,“这有什么?在我眼里他只是个病人,而不是男人!”

二妮却一头雾水,他明明是个男人啊,在若雅姐眼里怎么就不是男人了呢?

把用过的剪刀、小刀等器械都放在锅里大火煮沸了,用过的纱布也不舍得扔掉,依然拿来煮过了晒上,若雅这才来到院子里伸了伸懒腰,只觉得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疼的。

酷暑的天儿,一丝风儿都没有,虽然夕阳西下,但是也不觉凉意。

同陈妈熬了药和粥儿给娘亲林氏先吃了,她方才同陈妈两个一左一右地坐在堂屋里那张黑漆嵌蚌的旧八仙桌边,就着点儿腌菜,每人吃了一个杂合面的窝窝头。

如今家里日益拮据,要不是平日里东邻西舍的送点儿吃食,一家人怕是要把牙给挂起来了。

城里丞相府先前还每月能送点儿银钱米面的,如今连着大半年了,一个铜板儿都不见,若是不想想法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广元堂的生意也不好,好不容易找着的一条出路就这么断了。

若雅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陈妈用完了饭就去收拾锅碗瓢盆了,若雅则一个人静静地思量着今后的路。

娘亲林氏身子不好,一年得有大半年卧病在榻,离了药不行,要不是她每日里上山采药,她的身子早垮了。

可这药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身子得有东西补养才成啊。现如今城里断了路,只能靠自己了。

那啥来着?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她就不信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在这古代养不起一家老小!

想通了的若雅顿觉精神振奋,趁着天色还亮,忙把林氏换下来的衣裳拿院子里的水井边上洗了,一边细细地规划着将来的路。

若是能到城里去开个药铺,那一家人就有出路了。只是这开药铺光凭着会医术还不行啊,自己还得认识人,还得和官府打交道,还得闯出名堂来,还得有靠山……

更重要的是,还得有银子!

银子啊银子,一想起这个若雅就觉得头疼。

看来那句话说得很对,“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

她一个区区的小女子,将来的路还很艰难啊!

脑子里被这些琐事烦扰着,到底不得清净,若雅想想这些事儿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实现的,索性先面对眼下的再说。

不管如何,在这个村子里每日里采药看病的,也不至于饿着,但是想发大财赚大钱确实难。

也许,等她过两年年岁大一些,说不定会有机会呢,这古代的乡村闭塞不发达,一个小女子想要走出去,能有什么法子呢?

忙碌了一夜,亲自服侍娘亲躺下之后,她就和陈妈在堂屋里各自安歇了。

到底是乏透了的人,头一沾着枕头,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一夜好眠!

她是被院中啁啾的鸟鸣声给吵醒的,翻了个身睁眼一看,陈妈早起来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靸鞋爬了起来,收拾了被褥。推开窗子,只见陈妈在院中正生着炭火,忙忙碌碌的。

一阵清新的空气吹进来,带着点儿泥土的芬芳。院中的泥土松软,苔痕湿润,想来夜里下过了露水。

若雅穿戴整齐到里屋去看林氏。

林氏正倚着早年绣的枕头半躺着,见她进来,忙挤出一抹笑,问道:“醒了?怎么起的这么早?家里的药不还没有吃完吗?今儿又不用上山去。”

“天天早睡早醒的习惯了。”若雅冲她笑笑,不放过林氏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刚刚她看得真真切切,林氏正皱着眉发呆,见她进来才换上了笑脸,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

林氏就是因为这样才作下这个病根子的,她成夜里睡不着,一想起被古家给抛弃就日日泪不停流。这两年眼看着她年纪大了,精神越发不济了,虽然若雅夜里没有醒来,可她瞧着林氏的脸色也知道她一夜并没有睡上几个时辰。

可这心病还得心药医啊。偏偏她帮不了这个忙,任谁遇到这样的事儿,也不会开怀的。

林氏,不光光是为自己的命运不公,更多的,还是为她担忧!

陈妈从外头端来药碗进来,笑嘻嘻地望着若雅道:“我们姑娘真是长大了,早起就知道先看看夫人呢。”

林氏不由拉了若雅的手,让她坐在床沿上,上下打量她,“是啊,没想到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雅儿都要及笄了呢。只是这亲事,却是没着没落的……”

说到这里,语声有些哽咽,不觉就低了头。

若雅忙装作害羞岔过去,“娘,你们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呢,跟着娘就这样一辈子不好吗?”逗得林氏和陈妈呵呵笑。

熬好了粥儿,陈妈弄了点儿咸菜疙瘩切了细丝,若雅把二妮妈前儿才送来的两只鸡蛋都打成了荷包蛋,给喝过了药的林氏端去。

林氏怎么都不肯吃,若雅和陈妈好说歹说的,才含着泪吃了一只,那一只,硬是让若雅和陈妈分了吃。

陈妈是若雅的乳娘,自己一生孤寡,若雅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哪里肯吃。

让来让去,没有法子,天儿又热,若是不吃实在是可惜了。若雅只好和她一人一半吃完了。

再就着咸菜吃着杂合面饼子,倒也有滋有味的。这日子,虽然清苦,可好在没有纷争,一家人亲亲热热的。

才吃过饭,就听外头大门被拍得山响。

第十章 趾高气扬

陈妈不由嘟哝着,“又是谁家的猫啊狗啊还是鸡啊鸭子的来找你了?”扭动着不大灵便的腰肢就要去开门。

若雅急忙躲到了里屋,从衣袖里摸出一块黑色带着长毛的膏药一样的东西贴在了脸上,又戴上了蓝花布的头巾。

“在家里还戴这个做什么?不热吗?”林氏不解地问着。

先前若雅说是一个人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还是得掩饰一下自己的容貌,林氏也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一戴就是好几年。眼看着女儿长大了,却传了一个丑名儿在外,让她也没了主意。

只是若雅深深地清楚,自己的这副容貌有多么地惊世骇俗!

在这穷乡僻壤的固然没有什么,可万一哪一天艳名远播,家里又只是几个妇孺,招来了祸患可就麻烦了。

她就以这个理由说服了林氏和陈妈,让两个人死守秘密,对谁也不能说出去,只说她生了一场病之后,就留下了这么个东西。反正村人淳朴,没人会怀疑。

大门打开,闯进来两个锦衣华服的人,却是一男一女。气势汹汹的来头,吓得陈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才看清原来打头的那个正是丞相府里的三等管事古福,以前专管给她们送钱粮的。

后头那个妇人约莫四十来岁,穿着一领赭石茧绸的衫子,一条藏蓝的马面裙上镶着宽宽的镧边,手里拿着一方雪白的湖绸帕子,圆滚滚的身子,一边走一边甩着帕子。

陈妈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她就是当年丞相府娶进来的那个世家大族家的小姐——如今丞相夫人的陪房周妈妈。

这两个人怎么一道儿来了?

陈妈虽然猜不透什么意思,可依然觉得是好事。家里又缺银子又缺粮食的,古福来了正好。

她正要打招呼,周妈妈却傲然无视地朝正屋里走去。她则赶紧上前给林氏通报了。

林氏卧病在榻,容颜枯槁,以为这一辈子就待在这么个地方了,还从未想过丞相府里竟然会有人来。

闻听不由急急地让陈妈给她梳头装扮了一番,才算是体面地坐在了床上。

若雅则站在床头边,打量着就这么不请自来的一男一女。

古福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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