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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宫-玉兰曲-第1章

小说: 大宫-玉兰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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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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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善若搀着我缓缓走着。

突然一阵风儿吹起,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吹起了我素白沉重的袍角,带来了阵阵的幽香。

我就那样停住了脚步。

善若随着我顿了一下,然后略有欣喜地说道:“啊,是玉兰花开了呢。”

玉兰花……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的心被撞了一下。

那个人……曾说过每年都要同我一起赏玉兰,可他……看不到了呐。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善若却早已知人意地摘了一枝玉兰花到我手中。我低下头,缓缓将花儿举止鼻前,嗅着它清新的香气。什么也看不见……但那香气却搅动着我地回忆,十六年了,十六年了,一切却还是那么鲜活,历历在目就仿若发生在昨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自己闷着写是写不出什么文章的,我是那么的需要大大们的意见与鼓励,所以我决定发上来,这样可以督促我好好的写文。

不知大大们发现了没有,一般续的东西都没有原版来的感觉好,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我并不知道这篇《大宫…玉兰曲》是否能逃脱这样的命运。所以大大们不要对它期望过高,这样容易失望过大。

而且大大们不要与第一部相比较,因为它们的偏重点是不一样的。在第二部里,做为皇太后的奴兮身份自然不一般,她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在后宫里与众妃明争暗斗,所以宫斗戏会减少,但感情的纠葛会增加。

最后,还请大大们多支持——《大宫…玉兰曲》。

玉兰花开。。。。。。让我们走进奴兮的世界。

氏族

“擢南宫宇尚书左丞(正四品)、擢南宫简尚书仆射(从二品)、擢南宫明中书舍人(正五品)、擢邵荃将作少匠(从四品)、擢邵威秘书丞(从五品)、擢于道远军器监(正四品)……擢淡承嗣上府果毅都尉(从五品)……”

我本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下面吏部尚书奏请今年的人事调动,当听到淡承嗣的名字时,手不由得一僵,继而又若无其事地将手里最后一点鱼食全部掸到水晶缸里,就看见两只火红的茑尾鱼过来争食吃,那只肥嘟嘟的金鱼一副气势汹汹,那只稍瘦的鱼儿只有被挤到一边,怯弱落寞地离开。

我冷哼了一声,然后拗过头去看跪在下面的吏部尚书,头上的玉珠坠饰便微微地摇晃起来。

我眯起眼睛,语气淡淡地说:“哦?淡承嗣,他今年有何政绩吗?”

吏部尚书许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结结巴巴地回道:“淡承嗣,淡承嗣他任中府果毅都尉(正六品)时尽忠职守,体,体恤下士,故擢为上府……”

我听了反而笑了,说道:“什么尽忠职守,什么体恤下士,都是空话罢了。之所以升了他的官,可是因为……他姓淡?”末了我又加重了语气,重复说:“可是因为他与哀家一样姓淡?”

吏部尚书一下子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依哀家看,”我继续说,“哀家反而觉得淡承嗣为人轻狂,且毫无政绩,应该迁为昭武校尉。”

吏部尚书浑身一震,抬头吃惊地看着我,想从我眼中探究出什么,想揣测出我把同姓的弟弟由正品一下降到六品散官到底是何用意,然而他看不出,看不透,我的眼神淡淡的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一个最不相关的人。

他只有再次低下头去,沉声回答道:“下臣知道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和他吩咐了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吏部尚书躬着身,正对着我,低着头一步步地退着,然后在他到门口就要转身离开时,正碰上了要进门的颛福。

吏部尚书一惊紧忙请了安,道了声“皇上吉祥。”

颛福随意地摆了摆手叫他退下,自己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颛福今年十七岁,面目清秀,举止翩翩,今天外出打猎穿了一件玄色十二章龙袍,腰间悬着金色的游龙香囊和黄褐色龙佩,愈加显得身姿挺拔修长,已然很有男子气概了。

他进来以后急急地叫了声“母后”,便快步走到我面前。

我拉起他在身旁坐下,拿出袖中的手帕为他擦试额上细密的汗珠,眉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疼爱,原来不是自己亲生的也可以这般的在乎和心疼。

我吩咐楚姿去为颛福端茶,然后转过头关心地问:“皇帝,今日打猎怎么样?”

颛福接过楚姿端上的茶一口气喝了下去,舒服地赞叹一声,听到我发问后反而有些黯然,小声说:“儿臣今天只打到了一只羚羊一只梅花鹿和两只野兔……”

我有些不解,“哎呀,皇帝好箭法,怎么还不开心呢?”

颛福有些难为情地回道:“可是儿臣,没有明哲打得多……”

我听了不禁暗暗发笑,明哲是颛福小时候的伴读,这孩子性格直率了些,凡事也不像别人那样暗里让着皇上,不过,有这样的人在皇上身边也不能说不是好事。

我缓缓起了身,颛福连忙懂事上前搀着,我开口说:“福儿,这皇上啊,也不一定凡事都能做到最好。而且很有可能,未必每件事都能做得好。”

“如若这样,还怎么治理天下,让人信服呢?”

“但是啊,做为皇上只要能掌控好两个字就够了——那就是奴御。”

看着颛福迷惑的眼神,我解释说:“奴御大臣,奴御天下。让他们觉得你是他们的主人,是高高在上他们该忠心服侍的人。不会做诗没关系,自然会有才华横溢的墨客为你写出优美赞扬的文章;不会猎狩也没关系,自然会有最勇敢的猎人为你献上鲜美的野味。你只要掌控了他们的心,则人者尽其职,你不必事必躬亲,自然有人愿意为你效劳……”

颛福沉思着点了点头,末了又问:“但是母后,如何去奴御人心呢?”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品德,用手段,恩威并施,但这却也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了。人心难测,这世上最深的恐怕就是人心,皇帝你以后慢慢地就可以品出其中的意味了。”

善善已经四十多岁了。

我看着早早长上白发的她,心中不由得一阵哀凉。不适合勾心斗角的她生活在这宫中,这么多年为我担惊受怕,尽管现在她已是这宫中最高等级的女官,与我一同享受着这宫里无与伦比的权势与奢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中总是布满着抹不开的哀伤与忧郁。

我拉住她那已经算不上细嫩的手,换上欢快的语气问她:“善,你就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善善怜爱地看着我,就那样慈祥地笑了笑,说:“小小姐,老奴一个下人过什么生日……您可别折煞老奴了。”

我有些气恼地回道:“谁说你是下人了?谁敢认为你是下人,谁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了我……”

善善笑的时候脸上隐隐出了一些皱纹,她轻轻抚过我的脸庞,轻柔地责备道:“瞧您,还像个孩子……”

我俯□去慢慢地抱住她,就像小时候那样伏在善善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儿便像是泊到了安静的港湾,是那样的平和。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地说,善你就像是我的母亲。

“小小姐,您怎么了?”上面是善善担忧的声音。

我在她的怀中摇了摇头,然后撑起身看向她调皮地说:“但是善,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份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说完我拍了拍掌,对外面说:“带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下不久就见菟丝掀了门帘,引着十几个人走了进来。

那群人低着头进门,被菟丝带到我和善善跟前跪了下来,口中不太齐整地说着“皇太后万福金安”的话,便叩在地上不敢抬头,可见很是拘束紧张。

只见他们虽经过精心装饰,穿着干净利落,但仍掩饰不住一股朴素的乡野气息,一看便知不是宫中之人。善善疑惑地看向我,向我无声询问着。

我先是对那些人吩咐说:“你们都抬起头来。”然后又看向善善,指着他们说:“善,你看看他们是谁?”

善善顺着我的指向看去,眼中流露出疑惑、不解,但过一会儿她“啊”的低低叫出声来,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那种惊讶与喜悦交杂的感情无可言表。

那个跪在前面的人有着一张乡野农夫瘦削黝黑的脸,率先叫了一声“大姐!”接着后面便应合了一片“姐姐”“姑妈”“大姨”之声。

善善转头看我,眼睛有些湿润。我想接下来的时间该留给他们一家人团聚了,便起身对善善说:“善,你们好好说说话,然后留下他们用晚膳后再出宫吧。”

善善听了连忙起身,跪下感激涕零地谢恩。

我紧忙拉起善善老迈的身体,对她摇了摇头。善,不需要总是对我这么客气啊。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服侍我,该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晚上我去看望善善,她早已准备好了热腾的牛乳给我。我喝完后浑身感觉舒畅许多,然后偏着头看她问:“善,你今天高兴吗?你们都聊了什么?”

善善有一瞬间的恍惚,低头喃喃道:“说什么对我思念备至,都是谎话……”

我能感觉到她话中的苦涩,但是善善与我不同,她是个注重亲情的人,无论家人怎样负了她,但是我知道她依然很想念他们,见到他们也是打心底里高兴的。

我抿了抿嘴说:“我想他们说的是实话吧,毕竟是和你血脉相通的亲人呢。今天跪在最前面的是你的大弟弟吧?听说他原是在通义县耕地?那以后就让他在通义县府当差吧。还有你的二弟,不妨也在衙门谋个差事。你的三弟以前是屠夫,那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活儿,让我想想有什么适合他的……当然,以后他们若是做得好,我还可以继续提拔他们……”

善善有些惶恐,摇着头回道:“小小姐,他们都是乡村野夫,一辈子在农田里,连大字也不识一个,当什么官,您别抬举他们了,也别坏了社稷大事。”

“善,赏个官我还能赏得起。”

善善突然间沉默,抬头看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憋在胸中,良久她张了张嘴终于说了话:“小小姐,既然这样,请把您的那份仁爱和恩赐也转给淡承嗣好吗?他毕竟是淡家唯一的男脉,他毕竟是将军大人唯一的儿子,他毕竟是……”

“够了,别说了!”我没想到善善好端端的会提到淡承嗣,脸色变得极难看,嚯的一下子起了身,粗暴地打断了她。

善善怔住了,但最终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他毕竟是您的弟弟……”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袖袍下的手紧攥着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善,为什么?那个男人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母亲!为什么还在乎那个男人的事,还回护着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与你何干?!他又不是你的儿子!”

善善僵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地过来拉我的手,恳求道:“小小姐,您别这样,他身上毕竟流着一半和您相同的血液……”

我低头看着我的手腕,激动地说:“我恨这血液!那一半血液不是荣耀,带给我的只有凶残与仇恨。我恨姊,恨淡承嗣,恨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我要报复,报复淡氏所有与他有亲缘的人!”

善善颤抖着,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小小姐,您为什么想不开啊,过去了就过去了……上一辈人的恩怨,淡承嗣是无辜的。难道您就忍心,忍心看到将军最后的血脉这样断送在您手里……”

我这次没有扶起善善,而是低头看着她清楚地说:“我就是要淡氏断送在我手里。我要欣赏淡氏怎样被我玩弄于股掌,渐渐地败落,我要让淡氏后人降为大胤最卑微的贫民,然后我会笑,带着报复的快意大声地笑……他的错要让他的子孙后代承担,若是要恨,就该恨他以前为什么那样对我。好了善,本来高高兴兴的,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说起关于他的事。”

说完我冷漠地转身离开,后面是善善低低的哭泣声,我顿了顿,却终究没有回头劝慰她。当我又回到勤政殿时,桌案上放着的正是吏部尚书修改好的今年人事调动的奏折。我缓缓地打开折子,不知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的正是淡承嗣的名字。上面写的一字一字都是我的意思。我看了很久,终于伸出手拿起玉玺,重重地印了下去。

我看着眼前堆得小山高般的奏折,恍惚间竟想起先帝,我的丈夫。记得每次来这勤政殿,他就会从这样高的奏折之间抬起头来,冲我温和地笑。他的眉毛微微地舒展开来,却一时抹不开刚刚批阅国家大事的凝重。我想起他的疲惫,无论我对他是怎样的感情,但是我不能否认,他是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而今我处在这样的位置,便知道了后宫女人间的斤斤计较、明争暗斗是多么的渺小和可笑。

对于皇帝,女人多么的微不足道,后宫美女又何止三千。既能纵览天下大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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