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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之帝女风华-第2章

小说: 重生之帝女风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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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一室的静寂,伴着她低低的抽泣声,清清楚楚,凄凄切切。

“皇上。”

沉稳的脚步声,自后而来,南宫霓未及回头,却听得那一声柔柔轻唤,狂喜的感觉,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欣然回首,她惊喜地叫道:“父皇……”

声,顿住!

那一身耀眼的明黄,再一次将她打入阿鼻地狱。不是父皇,原来,那一声皇上,叫的根本就不是她的父皇。

玄明煜,他已经能欣然接受如此称呼了么?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更抢走了她的所有,现在,却还要她对他俯首称‘妾’么?笑,真真可笑。

甩袖,她轻仰起高贵的下巴,傲倨而立,冷声道:“玄明煜,本公主要见父皇和母后。”

“公主,为夫劝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皇上和皇后的后事,我自会处理。”

他已被尊为皇上,却还口口声声唤着别的皇上,南宫霓冷冷睨向他身侧的娇娇女,那一声冷哼,哼的是玄明煜,看的却是那个狐媚的女子。

“你还真是‘孝顺’。”

“不敢,份内之事。”

坦然以对,玄明煜的眼中全无愧色,南宫霓静望着这个男人的侧颜,心如死灰:“不见到父皇和母后,我哪里也不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大越南宫皇室绝不记如此糊涂的一笔帐。

“十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她的执拗一如当初,十年前,她也是如此执着,如此笃定地选择了他做为她的驸马,为了专宠独爱,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如此骄蛮任性的公主,就算是国色天香,就算是风华无双,他玄明煜也不要。

他恨她,所以,除非皇帝下旨,他便绝不碰她,他忍了十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皇上,公主乃是先皇至宠至爱的女儿,若是临终都不能服侍在身前,公主定会抱憾终身,如此,妾以为是不孝。公主仁德贤孝,自是不能这般回去休息的。”

妖娆而至,一直静立于玄明煜身侧的女子终于开口了,只是,那看似求情的话语,听在南宫霓的耳中,竟是那般的难以入耳,江明月,江明月,她会这般好心地替她求情?

默默无言,玄明煜神情未变,只是眼中已现犹豫之色,见机使力,江明月又软软劝道:“皇上,还是让公主见见先皇吧!如若不然,她如何死心?”

终于,他冷唇微动,道:“随你吧!”

闻声,江明月笑了,南宫霓默了!

密室,隔间。

十年痴守,一夕巨变,她的痴心换不回丈夫的疼爱,却换来家破人亡的宿命,轻触着软榻上的母后的脸庞,南宫霓泪如雨下。

只那么一眼,她便再难以忍住心头哀伤,父皇不是被勒死的,而是长钉透顶,生生从头骨钻入,以至于颅内出血,让人看上去仿佛就是暴毙而亡。母后也不是被勒死的,而是,七窍流血,死相狰狞。

唯有一种毒药可以让人的脸变成那般模样,也唯有一种毒药可以让她的母后死相可怖,大越皇室禁药,千日红。她能想象得到父皇被害后,母后被逼灌下此药的凄凉场面,也能想象得到,父皇死不瞑目的那种绝望。玄明煜,她的好夫君,他的手段,他的阴狠,真真让人恨之入骨!

那一刻,南宫霓的心无比平静,她半趴在父母的尸体之上,一遍遍的轻抚,一遍遍的呢喃,直到,她的好夫君耐不住性子要赶她离开,她才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暴起而攻,扯落发髻之上唯一的翠羽流苏,用碧簪那尖利一头,狠狠扎入了他的心窝。

奈何,奈何!

弱质纤纤的金枝玉叶,力气小到连杀个人也杀不死,那碧玉的簪子没入他的胸膛,却只能伤及他的表面,根本刺不中心脏。拂袖而出,他在盛怒之中狠狠将她掀开,落地的同时,她生生呕出一口鲜血,眼睁睁看着他将玉簪摔于地面,碎了一地的残渣。

哀,莫大于心死!

她在极度的悲伤之中,对着他嘶吼:“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十年来的辛苦,十年来的痴缠,十年来的全心全意,为何竟落到这般田地?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

新婚那一年,他沾染疫症,她不顾劝阻,不惧传染,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七天七夜,待他大病初愈,她却落得一身顽症。

成亲三年,他马踏天阙,赴漠抗敌却误入敌方圈套,是她,亲赴敌国,以金枝玉叶为质,以十座城池为饵,换得他平安归来,可她,却在敌国受尽屈辱,甚至被虐待而流掉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成亲五年,她因旧疾复发而难产,九死一生为他诞下麟儿,可他,只看了一眼便去了江明月所居的别馆,满腹怨言,她却只字不提,只盼夫君能回头是岸,重新回到她身边。直到孩子满月的那一天,她惊觉亲儿的双目有异,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儿子从出生的那一日开始,便为父亲所恨,宁可熏瞎亲儿的双眼,也不愿再看他那双像极了他母亲的黑眸。

还有成亲七年,她的孩子,才刚满两岁的孩子,就那么面目全非地躺在了她的怀中。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

面对她的脆弱,玄明煜就那么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眼神如刀,寸寸凌迟:“我不会杀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江蝶月是你最爱的人?那我算什么?”

“你?不过是块踏脚石。”

“玄明煜,你真可怕啊!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错!我的心不是石头,而是一块冰。”

“……”

冰啊!原来是块冰,可是冰不也有被捂化的时候?可他的那颗为什么就捂不化?

是,是她的母后为了让她专宠而赐死了他的发妻江蝶月;是,是她的原因让他痛失最爱,可是,这么多年的关怀与厚待,他难道一点也不曾感动过?

往事不堪回首,痛,痛,痛……

无情无心的男人,她已再无眷恋。

复又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她跌跌撞撞走向自己的驸马,那个恶魔,以上犯上,弒君篡位,她做为一国公主,就算是死,也要拉他一起见阎君。

明知无胜算,可她还是冲了上去,当她‘铮’地一声拨出他腰间佩剑,身亦未动,人已是被他一掌拍飞,再一次重重砸向冰冷的地面。

一袭火红抢奔而出,凶神恶煞地给了她一记耳光,那凌厉的掌风,正抽中她的左耳,一时间,南宫霓的脑中,只剩下嗡嗡不停的鸣响。

“贱人,你竟然还想刺杀皇上?”

嗡鸣声不停,可她还是听清了这句话,喉头一甜,又呕出一口血水,南宫霓笑了,笑得妖娆:“贱人?本公主若是贱人,那你又是什么东西?贱婢么?到底本公主还是高你一等,不是吗?”

恼羞成怒,江明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皇上,她犯上弑君,理当处死。”

玄明煜未有所动,只是不言不语。

回首,淡看向身侧男子,那英伟的姿容,是江明月一世的牵挂。强压下心头余怒,她平了平心神,又软软糯糯道:“看来,皇上还不舍得她死?不要她死也行,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若是信得过明月,就把她交给明月处置如何?”

冷山一般的男子,明黄的衣衫耀亮他的眉目,清寒的薄唇仍旧紧抿着,不说可以,亦不说不可以。

“如何?姐夫……”

娇滴滴的声音,软软拖长的尾音,那一声姐夫出口,当即便融化了玄明煜的心,对于江明月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理由无它,她是江蝶月的亲妹妹,临死前,她曾亲口托付,要他护其一生。

“随你喜欢好了。”

一语出,娇娇美人满意地笑了,她江明月想得到的从来不曾失过手,而她江明月想除掉的人,亦从来不曾漏过网。

南宫霓,南宫霓,落到她手里,只会脱掉三层皮……

滋滋的声响,撩人的肉香!

左脸上痛意传来,南宫霓娇躯剧震,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痛也不能叫,疼也不能喊,她不想再看到江明月那个贱人的脸上,再露出得逞的笑意。她是大越国的公主,身体里流着最高贵的血液,再狼狈,也不能软弱,再凄惨,也不可以服输。

纤纤玉手,举着那灼红的烙铁,江明月笑得很媚,笑得很得意:“姐夫,左边已烙上一个淫字,右边再配个荡字如何?这才对称。据传,公主和那个湘国皇子可是郎情妹意,好不销/魂呢!”

湘国皇子四个字,当即便让玄明煜的眼神黯沉了下来,他咬着牙,哼道:“随你喜欢。”

“咯咯,咯咯咯!”

妖娆的笑意声中,江明月又开始逼近南宫霓。

灼红的烙铁重新印上南宫霓惨白的右脸,又开始滋滋作响,那是皮肉被烧焦时发出的骇人声响。四肢被缚,南宫霓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人笑意渐浓,她赢了,已赢得彻彻底底,可她却还不肯停手,还要将自己的身体整得支离破碎,她才痛快,她才开心。

她当初怎会对这种女人手软?

恨呐!恨极!只是,再也无力回天。

南宫霓惨白了唇,被烙伤的脸上,几乎已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她匍匐着,一点一点在血红的地面上爬行,蠕动的身体,已裹满了腥红。

撑着残破的身躯,她颤微微立于江明月的眼前。她笑了,笑得嗜血而凶残:“玄明煜,江明月,记着,你们好好记着,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烛台纷纷!

漫天的大火,顺着她的衣角漫延至所有,她在烈火中痴笑,她在烈火中疯狂,有若一只悲惨的火鸟,带着仇恨,带着死不瞑目的决心,与烈火交缠,而至融为一体……

那一夜,紫宸宫的大火红透了京都半边的天,直烧了三天三夜都不肯熄灭,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紫宸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一场大火从何而起。只是据传,大火之后,新帝的脸上再无笑意!

有人说,那一夜的大火带走了新帝最钟爱的女人,所以他悲伤。

也有人说,那一夜的大火太过蹊跷,却不知缘由,新帝忧心忡忡,才会无心言笑。

更有人说,那一夜的大火之后,紫宸宫的空地之上,每到午夜时分都能听到女子凄厉的哭喊声,那声音如同鬼魅,摄人心魂,在午夜经久不散,催肝砺心……

第一章:帝女归来

一夕梦回,涅槃重生!

许是怨念太重,许是执念太深,总之,当南宫霓再度睁眼,已是梦醒重生,回到了十年之前。

老天开眼,让她重活一世,若不能亲手改写命运,力挽狂澜,便也枉走人世又一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些曾经负她欺她之人,那些曾经害她毒她之人,她也定要百倍千倍地一一讨回。

思绪翻飞,仿若又经几世,南宫霓深眸黯黯,复又想起了旧时点滴。光隆二十一年,她初初及笄,正值选婿之年……

“公主,公主不好啦!”

推门而入的是香如,大呼小叫的是香怡。

这一对双生婢女从小便服侍在南宫霓之侧,只是,后来为了救她的孩儿,双双跳入蛇窟以身护稚主。她们死在了蛇口之下,可她的孩儿到底也没能活过三个时辰。

恨意难平,一经撩拨便不可收拾,南宫霓红了眼,看向香如和香怡这两个忠心的丫头,心,又柔成了一片片……

历劫重生,她手中最大的资本,便是洞察了先机,无论是宫中之人,还是宫外之人,每一个人的结局与过往都已装在了她的脑中,是忠是奸,一清二楚。

稳了稳神,南宫霓没有责怪香如的有失大体,也没有追究香怪的一惊一乍,只淡声问道:“何事喧哗?”

“公主,您最喜欢的吱吱不见了。”

吱吱……

喔!想起来了,那只爱啾啾叫的画眉鸟,因为喜欢听它婉转动听的声音,所以,她给它取名叫吱吱,现在想来,这名字还真是有些没头没脑,不过,那时光阴,自己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会想出这样的名字,便也不足为笑了。

好熟悉的片段,一如当初,那时候,吱吱正如今日这般不见了,自己急得不行,于是满宫跑,于是满宫找,找着找着,便彻底忘记了吱吱的事儿,两只眼睛里,只剩下对那个男人的仰慕与期盼了。

算来,她与玄明煜初次见面,正是托了这吱吱的‘福’,而今旧事重演,她与他,又要见面了么?

懒懒垂眸,懒懒不应,直到香如和香怡面面相觑,她方才懒懒道:“不见便不见了罢,不过是一只鸟儿。”

“公主,您怎么了?平日里,您不是最稀罕吱吱的么?”香如是个聪明的丫头,一眼便看出南宫霓表情有异,虽说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早就发觉公主和先前有些不同,但总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直到现在,她突然看明白了,原来,是气质……

大病初愈后,公主似乎比以前安静了许多,这也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从里到外都不一样了,以前的公主总有些浮燥,可现在,无论什么时候看她,都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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