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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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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

    萧清婉与赢烈看过一双孩子,便有奶婆上来磕头,这二人不免又叮咛教训一番,才将公主交予她们抱去喂奶。萧清婉忽的想起一事,便问那王旭昌道:“皇宸贵妃身怀双子,王太医一早没能诊出来么?”王旭昌躬身含笑回道:“臣虽也曾察觉,娘娘脉象中比寻常孕妇多出一跳,然而那一跳却十分微弱,时隐时现,比平常双生子又有不同。臣故此不敢妄下断言。”萧清婉听说,连忙问道:“脉跳既比寻常人弱,那于公主身子可有妨碍?”王旭昌忙回道:“娘娘勿忧,目下来看,小公主并无异样。若皇上、娘娘不放心,待公主满月,臣来与公主请平安脉。”说毕,又向二人告罪,便走去后头熬定心汤进去与宸贵妃吃。

    眼看底下人热乱成一团,萧清婉心中挂念姐姐,便要进去。虽则有世俗忌讳,然而因着先前她生产时,皇帝带头破了这禁忌,当下也不打话只迈步入房,赢烈也随之入内,门上的宫人自然不好拦阻。

    走到内室,只见皇宸贵妃卧于被内,额上秀发湿濡,面无血色,一脸乏倦,却甚是喜悦。一见二人到来,她无力起身,只张口说道:“皇上同娘娘怎么进来了,这屋里脏,也不怕血腥气冲了二位。”萧清婉走上前来,向她笑道:“我生产时,姐姐不忌讳。如今轮到姐姐生了,我倒作上了?横竖那样的险情我都熬过来了,还怕哪些?”言毕,又笑道:“姐姐生了这样一对双生姊妹花出来,可当真是可喜可贺。宫里养育孩子的妃嫔虽多,但是连着我也不曾这般双喜临门,这可是难得的祥瑞。可见姐姐是有福之人。”说罢,又向赢烈笑道:“皇上说,臣妾说的可是不是?”

    赢烈温声笑道:“你说的很是,皇后的话自来都是有理的。”说着,便走上前来,握着皇宸贵妃的手,低声道:“婳儿,你辛苦了。”

    皇宸贵妃低眸笑应了,虽是身子虚乏无力,亟欲睡去,心中却挂念着一桩事,只强撑着向赢烈笑道:“还请皇上,与这两个孩儿起个名字。”萧清婉一闻此语,立时便知她话中所指,暗暗道:我是欢喜糊涂了,倒忘了这个!旋即说道:“不错,皇上给两个小公子起名字,索性连封号也一并定下罢,省得日后啰嗦。”

    赢烈见这姐妹二人一唱一和向自己讨封,有些忍俊不禁。如今除却被追缴了玉碟的赢纬外,他膝下共有四子二女,先头那两位公主生母皆出身不高,都不大讨他喜欢,到得如今十一二岁了,也不过只得个闺名,并无封号。赢烈子嗣份上儿多女少,如今一日之间得了两个女儿,又是宠妃所养,他焉得不喜。当下,沉吟片刻,便笑道:“今儿一早花房送来几本墨兰,倒似是给这两个丫头庆贺诞生。兰之一物,最为高洁,世间常以此比喻女子心慧性敏,宸贵妃当得兰心蕙质一词。你养下的女儿,必然青出于蓝。这两个丫头,大的朕与她取一个单字作慧,封号永安;二丫头就唤作赢贞,封为永乐公主罢。”

    萧清婉姐妹二人听过,都甚是欢喜。萧清婳见女儿封号已定,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顿时倦意上涌,昏昏欲睡。萧清婉见状,便起身撺掇着皇帝去了。

    出了内室,赢烈便往养心殿去,着人往大宗政院传旨。萧清婉亲自将钟粹宫合宫仆婢招拢在一处,叮嘱些话,方才登车回宫。又打发人传了悉官局的首领太监过去,亲自挑了六名干净伶俐的宫女,送到钟粹宫去伺候那一对儿金枝玉叶。

    宫中自皇后产子才不过三月,皇宸贵妃又出了弄瓦之喜,且是一对双生花,打从生下便为皇帝敕封,这等荣耀自不可同日而语。六宫群妃眼见这两桩喜事皆出在萧家门内,都不由叹息这姐妹二人运道昌盛,又皆忙碌起来与皇后、宸贵妃道喜庆贺。才送过皇后的产子礼,这不免再要破费一次。

    萧清婳生下两个女儿,虽不及皇子可倚,却因着皇帝宠爱并皇后的荫庇,比那先前柳静秋生育四皇子嬴纫时还要光彩许多。加之萧清婉私下曾对她说起,她若久后无出就把三皇子赢纪算作她的,因而也就心满意足,不再想那许多了。

    宫中新添两位公主,自然免不得一番热闹,又因是自家的嫡亲姐姐,许多事都是萧清婉亲力亲为,独自操持的。她既要养育自家孩儿,又要主办公主三朝、满月等事,比之旁人更忙到十分上去。宫中热乱一月,其内许多事由虽不及前头太子时那般奢靡,却也大致不差,此间细节也无需赘述。

    且说时月匆匆,转瞬已是六月下旬,天气十分炎热,好在萧清婳已出了月子,也就免了那许多苦楚。

    这日,正是酷暑天气,直至傍晚时分,日头下去方才起了些凉风。皇宸贵妃打听得皇帝今夜不去坤宁宫,便命奶母抱了两个小公主,乘了轿子往坤宁宫去。

    走到地方,只见四下静谧,无有人声,行进后院明间内,却见萧清婉正坐在炕床上,拿着一支点翠金凤步摇逗着赢缊作耍。赢缊瞧着眼前那步摇的珠串子光亮闪闪,晃晃悠悠的,心觉有趣,咭咭格格的笑个不停。一见她进来,萧清婉也不起身,只笑着请她坐。

    萧清婳与她自然是无需客套的,便在一边坐了,又笑道:“妹妹如今只在宫里看养孩子了,旁的事儿是再不理会了。”萧清婉也笑道:“没生的时候我也不觉得,这养了下来才发觉,天大的事也及不上孩子要紧。现下我是满心只有这孩子了,他一眼不在跟前,我就要担心怎么样了,吃饭也不香甜。昨儿皇上说要到太液池上乘舟赏荷,我心里记挂孩子——他又不能去的,索性便推了。”说着,又道:“姐姐有了这两个丫头,心里也该和我一样的。”言毕,便叫奶母把公主抱来与她瞧。看两个公主都生得肤白眼明,玲珑可爱,心里也甚喜,嘴里说道:“好个标志的模样儿,将来长起来必是两个绝色佳人的。”萧清婳笑道:“绝色不绝色的,女人姿色过得去也就罢了,能真如她们的封号一般,永享安乐,那我就要念佛了。”

    正说笑着,穆秋兰忽打外头匆忙进来,与皇宸贵妃见礼过,便向萧清婉道:“娘娘,出事了。”萧清婉听说,便道:“什么事,这样惊惶!”穆秋兰听问,虽有人在,但因皇宸贵妃不是外人,便当场说道:“云歌和灵芝两个打点太子的衣裳去浆洗,自衣裳堆里拣出一件儿袄来,上头竟然有天花痘斑的痕迹!”

 第二百零五章

    萧清婉一闻此语;登时柳眉倒竖;薄面生嗔;张口说道:“怎么回事?!太子的衣裳;好端端的哪里跑出来的痘斑?!”皇宸贵妃闻讯,也是甚是焦急,立起身来,向穆秋兰道:“你可看仔细了?不要弄错了。”穆秋兰说道:“奴婢看的真真的;断然不会弄错。前头惠妃生的那位小公主,便是生了天花才没的。那时候她的衣裳被褥全拿去烧,奴婢曾见过;上头的斑点痕迹和那袄儿上头的一模一样。”

    萧清婉听说,更不打话;一叠声儿的令人把伺候赢缊的奶母、宫女尽数招致正堂,又责令李明贵与穆秋兰带了人,将坤宁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了一遍,看有无痕迹。她自家则同皇宸贵妃一道,坐在正堂上审问这一众宫人。

    众人尚不知出了何事,只是跪在堂上,皆屏气凝神,抖衣而颤。

    萧清婉扫视了地下众人一眼,半晌方才冷笑道:“你们进来伺候太子也有段日子了,本宫瞧你们还算安分,少于言语。不曾想,你们竟将本宫早先说的话,尽当了耳旁风了。什么样的事都做的出来,当真是胆大至极!谁人有这样的好胆量,本宫倒想见识见识。自家站出来罢,省的本宫多费唇舌,也拖累旁人白受皮肉之苦。”地下众宫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此为何故。中有一个大胆的,便陪笑问道:“奴婢等皆不知出了何事,敢请娘娘示下,奴婢好回娘娘的话。”

    萧清婉笑道:“你倒是乖觉。”说着,便令青莺将那件袄子拿来,呈与众人看了。她便在上头说道:“这衣裳上头的痕迹是什么,你们敢推不识得?”众人你看我,我瞧你,都趴伏在地上,一声儿也不敢出。萧清婉见状,越发恼怒,当即向左右喝道:“去将钟韶英给本宫传来,把这起奴才都拉到掖庭局去,好生刑讯着!”明月正侍立在旁,慌忙应诺,就要迈步出门。便有一人慌了,连忙叩头道:“还请娘娘明察,太子殿下的衣裳,日常都是红苕收拾的,奴婢等并不知情。”

    萧清婉便问道:“谁是红苕?”众人皆指向一名宫女,齐声道:“是她。”萧清婉顺指望去,只见那宫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浅浅一笑,开口道:“把头抬起来。”红苕闻声,哆嗦着将头抬了起来。萧清婉看这宫女大约只十四五的年纪,眉清目秀,还十分稚嫩,已被唬得面白如纸,目含恐惧。萧清婉向她笑道:“你也不要怕,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与本宫说了。倘或并不是你做的手脚,本宫自然不会怪你。但若是你胆敢扯谎,那就休怪本宫狠心。”红苕已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好半日才颤着声道:“回回娘娘,奴婢不知啊。”

    萧清婉一听此言,怒极反笑道:“你不知?你倒推得干净!日常太子的衣裳,不是你收着的?!倒怎么说出这话来的!”正在训斥之时,穆秋兰便拿了一包东西进来,眼见此状便折到一边立了。萧清婉看见,便问道:“搜到了些什么?”穆秋兰赶忙上来,将那包袱呈到萧清婉跟前,说道:“娘娘且瞧瞧,就是在这红苕屋里搜出来的。”

    萧清婉看去,只见那包袱中放着几张银票,一串珠子,还有些散碎首饰,伸手翻了翻,只见那银票是五千的面额,珠子皆有指顶般大,那些首饰也很值些钱,皆是一介宫女不该有的东西。遂向那红苕笑道:“这是什么?你房里出来的东西,莫不是你也要推不知?这东西是自己长了脚,跑进你屋里去的?!”那红苕年纪尚小,未经事体,逢上此等变故早已不知应对,只是连连顿首,将额头磕的红肿不已,嘴里连声告求饶命。萧清婉越发震怒,连声喊人要将此女送入掖庭局严加审讯。倒是皇宸贵妃坐在一边,眼见皇后已然怒极,倒怕她盛怒之下误伤无辜,便开口道:“娘娘且慢,我瞧那袄有些奇怪,不是太子日常穿着的衣裳,可要细瞧瞧么?”

    萧清婉听她说,忙叫人把那棉袄拿到跟前,细细看了一回。只见那是一件湖蓝织金妆花缎子裁成的袄,上头绣着童子戏球的图案,看其针工既非出自针工局,亦非自己的针黹,果然不是儿子的衣裳。便皱了眉头,说道:“这孩子衣裳是谁拿来的?”地下众人皆不敢出声,还是明月说道:“奴婢记得,这好像是德妃娘娘送来的,说是她亲手做的。”萧清婉想了一会儿,笑道:“不错,是她送来的。”便就不语,凝眉细思。隔了半晌,才又开口吩咐李明贵道:“把这些奴才都捆了,押到后头柴房里先关起来,不许他们闹,也不准他们寻死。若出了什么岔子,又或谁死了,本宫便问你们的不是。”

    李明贵应命,旋即带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上来,拿了麻绳将一众宫人捆了。这些人情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又无处可说理辩驳,便听凭人绑了,跟了出去,并不敢嚷闹。

    待打发了这一干人下去,皇宸贵妃便问萧清婉道:“妹妹可是有主意了?”萧清婉说道:“我只是想到一节,缊儿打从生下来,身上一应所有的衣裳不是我亲手所缝,便是针工局做的。虽则宫里嫔妃为人情往来,也送了些自家做的衣裳被褥过来,我却从不叫缊儿穿。若是这些人不上心,让缊儿上了身,那我是要罚的。这其间的缘故,不必我说姐姐也明白。我只是疑惑一件,这衣裳缊儿是绝不会穿的,红苕日常打理太子衣裳,自然明白。她在这上头动手脚,又有何用呢?如今事一出来,必然都推在她身上。她屋里又见有贼赃,这证据也未免太过确凿了些。这事儿见得如此分明,我倒不敢信了。”

    皇宸贵妃在旁听着,就说道:“那妹妹的意思是,有人想陷害红苕?”萧清婉笑道:“一介宫女罢了,犯得着下这么大的本钱去陷害?再者,这衣裳上头的天花痘斑是何处来的?依着穆姑姑所言,这衣裳必是得了天花的孩子穿过,才会变成这般。宫禁森严,这东西又是怎么弄进来的?”说着,便向穆秋兰道:“打发个人,请德妃过来一叙。”穆秋兰应命,便即出门吩咐。这边,萧清婉与皇宸贵妃坐着商议。两人又进到明间内看了一回孩子,因那起服侍太子的宫人都被关了起来,皇宸贵妃便暂叫伺候公主的奶母宫女代为照看。

    萧清婉见赢缊躺在炕上手舞足蹈,甚是烂漫活泼,丝毫不知自己身处何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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