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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魂引-第6章

小说: 失魂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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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袍书生目光一直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根本没看见树荫中的两条人影也没有看到那翠装少女掠去的方向。

    等到翠装少女曼妙的身形已自掠出数文开外他面上的神色才为之稍稍变动一下突地一拂袍袖瘦削的身形便有如离弦之箭似的直窜出去眩目的阳光之下他那白色的人影竞有如一道淡淡的轻姻几乎不需要任何凭借便又假然掠出十丈开外。

    刹那之间这两条人影便已消失在树荫深处。管宁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兀自呆呆地凝目半晌—面暗问自己:管宁呀管宁这一夜之间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平白惹了不少烦恼平白遭受不少羞辱还使得正值锦绣年华的囊儿也因之丧失了性命。管宁呀管宁这错究竟是谁?”

    他抬仰望苍窜仍然天青如洗偶然有一朵白云飘过但转瞬间使己消失踪迹。他只希望自己心中的烦恼也能像这白云一样在自己心中不过是偶然寄迹而已。

    “但是这些事却又是那样鲜明地镶刻在我心里我又怎能轻易忘记呢?”

    他黯然长叹一声目光呆滞地向四周转功一下树林依旧石屋依眉山崖依旧但是人事的变迁却是巨大得几乎难以想象。

    直到昨晚为止他还是一个愉快的毫无忧郁的游学才子他司’以到处萍踪寄迹到处遨游遇着值得吟咏的景物而自己又能捕捉这景物的灵秀之时他便写两句诗。

    遇着不带俗气的野老孤樵他且可以停下来和他们说两句闲话。是以他的心境永远是悠闲的悠闲得有如一片闲云一只野鹤。

    但此刻他的心境却不再悠闲了。

    这四明山庄里群豪的死亡本与他毫无干系但他却已卷入此中的旋涡何况他更已立下决心将此事的真相探索出来。而他一生之中也从未将自己已经决定的事再加更改的。

    但这是多么艰巨的事呀他知道自己无论阅历、武功要想在江湖中闯荡还差得甚远若想探索这奇诡隐秘的事那更是难上加难再加上他甚至连这些尸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还有那翠装少女略带轻蔑的笑声凝视默注的目光以及她曾加于自已的羞辱更加使他刻骨铭心永难忘怀。

    于是他此刻便完全迷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该怎么作神秘而奇诡的白袍书生刁横却又可爱的翠装少女此刻都已离他远去他自问身手知道自己著想追上他们那实在比登天还更难些。

    “但是我又怎能在此等着他们呢?”

    于是他终于转过头定向那独木小桥小心地走了过去。

    他虽然暗中告诉自己:“这事其中必定包含着一件极其复杂神秘的武林恩怨就凭我的能力只怕永远也不能探索出它的真相何况此事根本与我无关。以后如有机缘我自可再加追寻此刻你还是忘却它吧。”

    但此事却又像是一根蛛丝缠入他的头脑里纵然想拂去它却也不能。

    他心中暗叹着迈着沉重的脚步定向来时所经的山路暗暗讨道:“不用多久我便可以下山了又可以接触到一些平凡而朴实的人那么我也就可以将这件事完全忘却了。”

    哪知——山路转角处突地传来“笃、笃”两声极为奇异的声音似乎是金钱交鸣又似乎是木石相击其声键然入耳若鸣。

    朝阳曦曦晨风依依天青云白空山寂寂管宁陡然听见这种声音不禁为之一惊赶前两步想转到山弯那边去看个究竟。

    但他脚步方抬目光动处却也不禁惊得呆佐了前行的脚步再也抬不起来。

    山崖遮去了大部分由东方射来的阳光而形成一个极大的阴影横亘在山下。山下的阴影里此刻却突地多了一个人。

    管宁目抬处只见此人鹊衣百结鸠泥足身躯瘦削如柴髻蓬乱如草只有一双眼睛却是利如闪电正自瞬也不解地望着管宁。但是使管宁吃惊的却是这鹊衣丐者竟然亦是跛足左肋之下挟着一根铁拐杖。

    这形状与这铁拐杖在管宁的记忆中仍然是极其鲜明的。

    他清楚地记得在那四明山庄后院小亭里的写者尸身清楚地记得那支半截已自插入地下的黑铁拐杖也更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亲手将他们埋人土里在搬运这写者尸身的时候他也曾将那张上面沾满血迹的面孔极为清楚地看了几眼。

    “那么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却又是谁呢?难道是……”

    他惊恐地暗问着自己又惊恐地中止了自己思潮不敢再想下去。

    这跛足丐者闪电般的双目向管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突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微微一笑一字一字地说道:“从哪里来?”

    声音是缓慢而低沉的听来有如高空落下的雨点一滴一滴地落入深不见底的绝望中。又似浓雾中远处传来的鼓声一声一声地击入你的心房里。

    管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往身后一指却见这跛丐语声之中仿佛有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和这跛丐素不相识而他怎会向自己问话。

    跛丐又自一笑嘴皮动了两动像是暗中说了两个“好”字左肋下的铁拐杖轻轻一点只听“笃”地一声他便由管宁身侧走过。

    管宁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心中突地一动他便连忙捕捉住这个意念暗自寻思道:“对了他的左足是跛的而另一个却是跛了右足。”

    他恍然地告诉自己于是方才的惊疑之念俱一扫而空。

    于是他暗自松了口气第二个意念却又立刻自心头泛起:“但是他怎地和那死去了的丐者如此相像难道他们本是兄弟不成。”

    转念又忖道:他此刻大约也是往那‘四明山庄’中去我一定要将这凶耗告诉他。同时假如他们真是兄弟我便得将死者的遗物还给他。”

    此刻这生具至性的少年又全然忘记了方才的烦恼。只觉自己的力量如能对人有所帮助便是十分快乐之事一念至此便立刻面转头去。哪知目光瞬处身后的山路却已空荡荡地杳无人影只听得“笃笃”的声音从山后转来。就在这一念之间这跛足丐者竞已去远了。

    他惊异地低呼一声只觉自己这半日之间所遇之事所遇之人俱是奇诡万分自己若非亲眼所见几乎难以置信。

    呆呆地站立半晌他在考虑着自已是否应该追踪而去。心念数转暗叹忖道:这巧者身形之快几乎我又怎能追得到他。”

    又忖道:反正那死去跛丐的囊中除了一串青铜制钱之外就别无他物。我不交给他也没有太大关系。何况以他身形之快说不定等一下折回的时候自会追在我前面那时再说好了。”

    于是他便又举步向前行去。山风吹处吹得饱身上的衣挟飘飘飞舞。他伸出双手在自己一双跟险上擦拭一下只觉自己身心俱都劳累得很他虽非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一日之间水米未沾目末交睫更加上许多情感的激动也足够使得任何一个人生出劳累之感了。

    转过山弯他记得前面是一段风景胜绝的山道。浓荫匝地之中一湾清澈的溪水自山左缓缓流来。孱孱的流水声瞅瞅的鸟话声再加上风吹枝时的微响便交织成一无比动听的音乐。

    白天你可以在这林荫中漏下的阳光碎影里望着远处青葱的山影倾听着这音乐。晚上如果这天晚上有月光或是星光的话这里更像是诗人的夜境一样让你只要经过一次便永生难忘。

    管宁心中虽是思潮紊乱却仍清晰地记得这景象。他希望自已能在这里稍微歇息一下也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静静地想一想让自己的理智从歇息中恢复然后替自己决定一下今后的去向。

    他到底年纪还轻还不知道人生之中有许多重大改变并不是自己的决定便可以替自己安排的。

    哪知他身形方自转过山弯目光动处只见山路右侧树荫之下竟一排站着七、八个锦衣佩剑的彪形大汉。一眼望去似乎都极为悠闲其实个个面目之上惧都带着忧郁焦急之色。尤其是当先而立的两个身材略为矮胖的中年汉子此刻更是双眉紧皱不时以然急的目光望着来路。似乎是他们所等待着的人久候不至而他们也不敢过来探看一下。

    管宁脚步不禁为之略微一顿脑海之中立刻升起一个念头:

    “难道这些人亦与那‘四明山庄’昨夜所生的惨事有关。”

    却见当先而立的两个锦衣佩剑的中年汉子已笔直地向自己走了过来。神态之间竟似极为恭谨又似极为踌躇。而目光中的忧郁焦急之色却更浓重这与他们华丽的衣衫与矫健的步履大不相称。

    管宁暗叹一声付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些人又要来找我打听四明山庄之事了。”

    心念一转又付道:“这些人看来俱是草莽豪强一类人物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和那些死尸中的哪一个有关系。”

    动念之间这两个锦衣汉子己走到他身前躬身行下礼去。管宁怔了怔亦自抱拳一揖只见这两个汉子的目光在自己腰畔已经空了的剑鞘上看了两眼方自抬起头来恭声道:“阁下可是来自‘四明山庄’的?”

    管宁微一额却听右侧的汉子已接着说道:“在下于谨乃是罗浮山中第七代弟子此次在下的两位师叔承蒙四明山庄主宠召由罗浮兼程赶来兴会在下等陪同而来唯恐四明庄主怪罪是以未上山打扰还望庄主原谅弟子们不敬之罪。”

    管宁又自一怔方自恍然忖道:原来他们竟将我当做四明山庄中人是以说话才如此恭谨唉——这些人一个个俱是衣衫华丽气宇不凡但对四明山庄却畏惧如斯看来这‘四明红抱’倒真是个人物了。”

    一时之间他对这四明庄主之死又不禁大生惋惜之意。

    这锦衣汉子语声一顿望见他面上的神色双眉微微一皱似乎甚是不解沉吟半晌接着又道:昨日清晨在下等待奉两位师叔上山两位师叔本命弟子们昨夜子时在山下等候但弟子们久候不至。是以才斗胆上山却也末敢冒犯进入四明山庄禁地阁下如是来自四明山庄不知可否代弟子们传送敝师叔一声☆—”管宁剑眉徽轩长叹一声道:“不知兄台们师叔是谁?可否告诉小可一声。”

    这锦衣汉子微微一怔目光在管宁身上扫动一遍神色之间似乎对这少年竟然不知道自己师叔的名头大为惊异。与身侧的汉子迅地交换了一个目光便又垂说道:“弟子们来自罗浮敝师叔便是江湖上人称的‘彩衣双剑’的万化昆仲兄台如是来自四明山庄想必一定见着他们两位吧!”神态虽仍极为恭谨但言语之中却己微带疑惑之意。

    管宁俯沉思半晌忽然想到那个手持长剑死后剑尖仍然搭在一起的锦衣胖子不禁一拍前额恍然说;“令师叔想必就是那两位身穿锦衣身躯矮胖的中年剑手了。”

    这两个锦衣胖子不禁各自对望一眼心中疑惑之意更加浓厚原来那“彩衣双剑”本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人物武林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罗浮剑派中有这两个出类拔草的剑手此刻管宁如此一问哪里是听过这两人的名头这两个锦衣汉子不禁暗自寻思到:“他如是‘四明红袍’的门下弟子又怎会不知‘罗浮彩衣’之名?”

    但他两眼见了管宁气宇轩昂说话的神态更似乎根本末将自己两位师叔放在心上又不禁对他的来历大生惊异他们也怕他是江湖中什么高人的门下是以便不敢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之意表露出来他们却不知道管宁根本不是武林中人“罗浮彩衣”的名头再响他却根本没有听过。

    却听管宁又自追问一句:“令师叔可就是这两位吗?”

    那自称“于谨”的汉子便额道:“正是!”

    稍顿一下又道:“阁下高姓大名是否四明庄主门下不知可否见告如果方便的话就转告敝师叔一声。”

    管宁又自长叹一声截断了他的话沉声说道:在下虽非四明山庄之人但对令师叔此刻的情况却清楚得很——”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措词极为不妥目光转处却见这两个彩衣汉子面上却已露出留意倾听的神色来。

    沉吟半晌不禁又为之长叹一声接着道:不瞒两位说令师叔…。·唉但望两位闻此噩耗心里不要难受……”

    他心中虽想将此事很婉转地说出来但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词是以说出话来便觉吞吐得很。

    这两个锦衣中年汉子面上神色倏然一变同时失声惊道:“师叔他老人家怎样了?”

    管宁叹道:“令师叔在四明山庄之中已遭人毒手此刻………

    唉!只怕两位此后永远也无法见着他们两位之面了。”

    这句话生像是晴天霹雳使得这两个锦衣中年汉子全身为之一震面色立刻变得灰白如死不约而同地跨前一步惊呼道:此话当真?”

    管宁缓缓额道:“此事不但是在下亲目所见而且……唉两位师叔的遗骨亦是在下亲手埋葬的。”

    却见这两个彩衣汉子双目一张目光突地暴出逼人的神采电也似的在管宁身上凝目半晌。那自称“于谨”的汉子右肘一弯在右侧汉子的肋上轻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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