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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失魂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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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间不觉听得呆了只见杜宇仍自呆呆地望着门外她似乎也回到七年前那充满柔情幸福的境界中去了而将自己此刻的悲惨之事暂时忘去。

    一阵暮风自门外吹来带人了更沉重的暮色管宁目望处却已看不清杜宇的面目只见她斜斜倚在床沿的身躯像是一条柔驯的猫一样心中不禁一动立刻泛起了另一个少女那娇纵天真的样子却听杜宇已说道:“我们就慢慢地吃着瓜静听着爹爹为我们讲一些他老人家当年纵横江湖的故事妈妈靠在爹爹身上囊儿靠在妈妈身上大大的眼睛闭了起来像是睡着了爹爹就说大家都去睡吧哪知道……哪知道……唉——”她一声长叹结束了自己尚未说的话管宁只觉心头一颤棍不得立即夺门而出不要再听她下面的话因为他知道她下面要说的话必定是一个悲惨的故事面生具至情至性的他却是从来不愿听到世上悲惨的事的。

    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移动而杜宇一声长叹之后便立刻接着说道:“哪知爹爹方自站起身来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冰冰冷冷的一声冷笑一个女人的声音缓缓道:‘杜……”

    她没有将她爹爹的名讳说出来轻轻咬了咬嘴唇才接着说道:“那个女人竟说要爹爹挟些……快些去死我心里一惊扑到爹爹身上爹爹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只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叫我不要害怕但是我却已感觉到爹爹双手已有些颤抖了。”

    她眼险一合想是在追溯着当时的情景又像是要忍着目中又将流下的泪珠管宁也不禁将心中将要透出的一口气强自忍住像是生怕打乱她思潮又像是不敢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再加上一份沉重的意昧似的。

    杜宇又自接道:“这声音一停许久许久都没有再说话爹爹一面摸我的头一面低声叫妈妈快将我和囊儿带走但是妈妈不肯反而站在爹爹身旁大声叫院子外面的人快些露面——你知不知道妈妈的武功很好——”她语声一顿凄然一笑像是在笑自已为什么说出这种无用的话来。

    但是她这一笑之中却又包涵着多少悲愤哩。

    只听她沉重地喘息几声又道:哪知妈妈的话还没说院子外面突地吹进一阵风院子里就多了两条人影那天晚上月光很亮月光之下只见这两人都是女的一个年纪大些一个却只有我一样的年纪两人都穿着一样颜色的衣裳我一直望着墙外可是却也没有看清她们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管宁心中一寒:绿色衣裳!”

    只听杜宇一口气接道:“爹爹一见这两人摸在我头上的手抖得像是更厉害了但仍然厉声道:‘翠袖夫人来此何干?’那年纪很小的女子冷冷一笑从怀里拿了个黑黑的铁弹出来砰地抛在地上一面冷冷地说道‘我叫凌影!’爹爹见了铁弹听了这名字突然一言不地将我举了起来往外面一抛我又惊又伯大叫了起来身不由主地被爹爹抛到墙外。”

    管宁忍不住惊呀一声杜宇又道:“爹爹这一抛之力拿捏得极有分寸再加上我也练过些武功是以这一跋跌得根本不重我立刻爬了起来哪知道又是咯地一声囊儿也被抛了出来被抛在地上那时他年纪极小只学了些基本功夫这一跋却跌得不轻马上就放声大哭起来而院子里却已响起爹爹妈妈的叱喝声和那个女子的冷笑声我想跳进墙去但囊儿怕得很厉害我那时心里乱得不知怎么好想了想就先扶起囊儿叫他不要哭然后就拉着他一起跳进院子里。”

    此刻她说话的语声仍极缓但却没有停顿一口气说到这里管宁只道她还要说下去哪知她一顿隔了许久却又失声哭了起米然而她纵然不说管宁却已知道她还没有说完故事。

    一时之间他木然而立只觉自己全身都已麻木再也动弹不得。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

    夜色已临——这富豪之家的四周都亮起了灯火只有这角落却仍然是阴暗而那白杨木制的灵牌在这腕暗的光线中却更为触目。

    这触目的灵牌在管宁眼中像是一个穿着白袍的鬼魅精灵似的不停地晃动不断地扩大纵然他闭起眼睛它却仍然在他眼前。

    而杜宇的哭泣之声生像是变成了囊儿垂死的低诉——此刻他也了解囊儿垂死还未说完的话他知道囊儿要说的是要自己为他爹爹复仇不禁迷茫地低唱道:“他为我死了……我又怎能拒绝他死前的请求呢?何况……何况我已立誓答应了他。”

    但是这仇人却是曾经给了他无数温情无限关怀无比体贴的人若是老天一定叫他们之间的一人去死他一定会毫不考虑选择自己而此刻为着道义为着恩情为着世间一种道德的规范他应该去杀死她吗?他!应该怎么办呢?

    他望着地上的长剑又一次陷入无限的痛苦之中杜宇缓缓抬起头来任凭自已的泪珠沿着面颊流下抽泣着说:“我不说你也会知道就在那短短的一刻之中她们已杀死了我爹爹和妈妈自此我虽然没有再见过她们一面可是她们的面容我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最后的一句话虽只短短数字然而在她口中说来却生像是有十年那么长久等到她将这句话再重复一遍的时候管宁只觉身上每分每寸的肌肉都为之冻结佐了几乎无法再动弹一下。

    他垂下头再抬起来黑暗中的人影仍然静静地坐在床侧就生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一样。

    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

    两人面面相对虽然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却听到对方的呼吸心跳之声只因此刻在斗室之中正是静寂如此。

    但是——房门外突地滑进一条人影有如幽灵一般地漫无声息脚步在门侧一顿突又掠起如风焕然滑向管宁身测手掌微指纤纤指尖在管宁腰畔“期门”穴上轻轻一扫掌势回处却托在管宁肋下身形毫不停留竞托着管宁掠向墙边轻轻放在一张靠墙的椅上。

    这一切事的生确是眨眼之间管宁便觉眼前人影一现腰畔一麻就已坐到椅上等到他想惊呼反抗的时候他已觉不但真的再无法动弹一下而且甚至连出声都不能够了。

    杜宇一惊之下长身而起脱口惊呼道:你是谁?”

    暗中的人影冷冷一笑缓缓道:“你连我是谁都认不出了吗?你不是说我的面容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吗?”

    杜宇面容骤变后退一步却又碰到床沿扑到床上随后又长身而起一个箭步掠出五步疾伸双手。拾起了地上的长剑手腕一拧脚步微错目光笔直地瞪向仍然依墙而立的人影大声道:

    “你是凌影!”

    黑暗中人影冷冷一笑缓缓道:“不错我就是凌影!就是杀死你爹爹的人。”

    杜宇失声一喊纤腰微扭剑尖长引突地一招“长河出蛟”黑暗中犹见寒光的长剑便电也似地向凌影刺去。

    “凌影”轻轻一笑脚步微错婀娜身影便曼妙避了开去杜宇剑势未歇“噗”地刺到墙上凌影又冷冷一笑道:就凭你的这点武功要想报仇只怕……哼哼还嫌太早哩!”

    杜宇此刻目眺欲裂早已忘记自已是个女孩子扭身撤剑“喇喇”又是两招口中大骂道:“你这贱人……你这贱人……快赔我爹爹的命来。”

    纵然如此恶劣之言她还是说不出口一连说了两声“你这贱人”才将下面的话说了下去。

    刹那之间她已电射般出数招“金丸铁剑”杜守仓昔年主持江南的“大甲镖局”剑法暗器一时颇负盛名此刻杜宇急怒悲愤之下所施展的剑法虽仍功力薄弱但却已颇有威力。

    哪知凌影却将这有如长河出蛟、七海飞龙的剑法视如儿戏一般口中冷笑连连身形腾挪闪展在这最多丈余见方的小室中竟施展出武林中最上乘的轻功身法将招招剑式都巧妙地避了开去。

    管宁穴道被点无助地倒在椅上只见眼前剑光错落人影闪动根本认不出谁是杜宇谁是凌影!却知道这两人其中之一毋庸片刻便会倒下一个这两个不共戴天的女子却是一个对他有恩一个对他有情!

    一时之间他但觉心中如煎如沸恨不得自己能有力量将她们制止但他此刻却有如泥塑本雕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动手之外便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突地——又是“呛啷”一声杜宇手中的长剑竞又落在地上。

    只是这次却并非因她自己心中激动而是因为凌影一招“金丝反手”令她无法抵挡。

    她惊呼一声身退三步哪知面前的“凌影”却如影附形般近了上来手掌一伸眼看明明是拍向她的胸膛她举手欲架哪加腰畔却已—麻原来凌影的手已又先点在她的“期门”穴上。

    冷笑道:“你也躺下吧。”

    脚步微伸双手微托身躯一转竞将她也托在管宁身侧坐下拍了拍两人的膝头忽地低声唱道:“排排坐吃果果好朋友真快乐……”

    唱的虽是儿歌可是歌声之中却有无比的寂寞凄凉之意唱到后来竞亦自低声吸泣起来。

    管宁只觉心中仿佛无数浪涛汹涌一浪接一浪地涌向他心深处又像有无数块巨石一声接着一声地投向他心的深处。

    他但愿自己能大声呼喊出来更希望自己能跳起来捉住凌影的手掌只见凌影低低地垂着头低低的哭泣半晌突地抬起头望向杜宇道:“你刚才说了个故事给别人听现在我也说个故事给你听——”她语声停顿了许久方自接道:从前有个女孩子当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爹爹就被一个叫‘金丸铁剑”的人杀死了那只是因为她爹爹的名字叫做‘铣丸枪’而那‘金丸铁剑’却认为这是犯了他的忌讳。”

    管宁头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珠却向旁边一转但却仍看不到杜宇面上的表情不禁在心中长叹付道:“原来此事其中还有如许曲折——”却听凌影已接道:“这女孩子运气不好连个弟弟都没有一个人孤苦伶行到处要饭要了许久才遇着一位女中奇人把她带回山传给她一身武功而且替她报了杀父的深仇只是她因为那‘金丸铁剑’没有将自已杀死所以她也就放了杜守仓的一双儿女的生路。”

    她语声一顿突地转向管宁大声道:“你说她是不是应该报仇的你说你若是他的儿女你该怎么办?哼哼——只怕你此刻真的连杜守仓的女儿也一起杀死了。”

    管宁呆呆地望着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再见她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有如两颗明星一闪一闪地着光。

    哪知这明星般的眼睛突然一闭她竞突地幽幽长叹了一声缓缀道:“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她怕这样做了会伤了另外一个人的心这个人为了报恩虽然想为杜守仓的亥儿杀死她但是她都一点也不恨这个人因为……唉我不说这个人你也该知道。”

    管宁只觉耳畔轰然一声那一浪接着一浪的浪涛一块接着一块的巨石此刻都化做一般无可抗拒的力量向他当头压了下来。

    而杜宇呢?她更不知道自已心中是什么滋味却听凌影长叹一声又道:她虽然脾气很坏也不是好人但是现在她却让自己的仇人和自己……自己最最喜欢的人坐在一起而她自己却立刻要走;了走到……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为了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说到一半又开始啜泣说到后来更已泣不成声语声方了突地双手掩面转身奔到门口脚步又顿缓缓回过身来缓缓走到管宁身前缓缓垂下头含泪道:我点了你的穴道是因为怕你在我和她见面的时候你难以做人我还不解开你穴道是因为我想要你和她多坐一会儿你……你知道吗?”

    狠狠一顿脚电也似地掠到门口转瞬便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只留下她悲哀啜泣之声仿佛在管宁耳畔飘荡着。

    这是一份怎么样的情感又使管宁心中生出怎么样的感觉?

    我无法描述这些因为世间有些至真至善至美的情感、事物中都是无法描述的你能够吗?

    现在管宁和杜宇又一次可以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了而杜宇却恨不得自己的心立刻停止跳动才好不能忍受这种屈辱更不能接受这份施舍的恩惠她在心里狂喊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又不禁在心中狂喊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只是她此刻根本无法说话她心中的狂喊自然到。

    门外夜色深沉处忽地飘下数朵纯白的雪花转瞬之间漫天大雪便自落下寒意也越浓重然而这侵入刺骨的寒意管宁却一丝也没有觉察到此刻他的四肢、躯体都似已不再属于他自己只有脑海中的思绪仍然如潮一样不断地飘向他的鼻端。

    虽然他的四肢躯体己因穴道被点而麻痹而这种麻痹又使他无法感觉到任何一种加诸他身体的变化但奇怪的是他却仍可感觉到此刻紧靠在他身畔的是一个柔软的躯体他也知道这柔软的躯体和那甜甜的香气都是属于杜宇的。

    他想将自己的身躯移开一些但是“黄山翠袖”的独门点穴名传天下那凌影所施的手法虽然极为轻微而有分寸却已够使他在一个时辰之中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一下。

    因此此刻他便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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