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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失魂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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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不禁为之猛然一跳脱口低呼道:“原来是你!”

    却见这白袍书生峰形一落地呼声便虽然而止一个掠到管宁身前满面喜容地说道:“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管宁无可奈何地微笑一下这白袍书生已自一把拉着他的臂膀连声道:“走走快帮我告诉我我是谁你答应过我的想溜走可不行。”

    公孙左足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候地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这念头在他心中虽仅一闪而过但却已使得武林之中又生出无数事端。

    管宁方觉臂膀一痛身不由主地跟着自袍书生走了两步。

    哪知——公孙左足竟然大喝连声飞身扑了上来左掌扬扑面一掌右肋微抬肋下铁拐电扫而出拦腰扫来这一连两招惧都是得雷击电掣而且突如其来地向自袍书生击来管宁惊呼一声眼看这一掌一扫却已堪堪击在白袍书生身上。

    哪知白袍书生对这一掌一拐看也不看一眼右手一带管宁自己身形微微一闪他闪动的幅度虽然极小然而这一掌一拐竟堪堪从他们两人之阎的空隙打过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点。

    管宁惊魂方定只觉自己掌心湿湿的已然流出一身汗。

    这白袍书生身形之曼妙使得公孙左足也为之一惊他虽然久已知道这白袍书生的盛名但始终没有和他交过手此刻见他武功之高竟犹在自己意料之外心头一寒同时沉肩收掌撤拐这一掌一拐吞吐之间又复递出。

    白袍书生袍袖微指带着管宁滑开三尺他武功虽未失记忆却全失茫然望了公孙左足一眼沉声说道:“你是谁?干什么?”

    公孙左足冷笑一声他和这白袍书生曾有数面之识此刻见他竟是满脸不认得自己的样子心中越认定此人有诈。“好狠的心肠你究竟为了什么!要将那么多人都置之死地。”

    白袍书生又是一愕这跋再说的话他一点也听不明白旋身错步避开这有如狂风骤雨般来的铁拐一面喝道:“你说什么?”

    管宁心中一凛知道公孙左足必定有了误会才待解释哪知公孙左足却又怒喝道:“以前我只当你虽心狠手辣行事不分善恶便总是条敢做敢为的汉子因之才敬你三分哪知道你却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哼哼你既已在四明山庄染下满身血腥此刻又何苦做出这种无驻之态来哼哼我公孙左足虽技不如你今日却也要和你拼了。”



………【第四章 真真假假】………

    公孙左足连声怒骂连声冷笑手中铁拐更如狂飙般向白袍书生击下不但招招快如闪电招招狠辣无情而且有攻无守尽是进手招式果然是一副拼命的样子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刹那之间林中树时被他的铁拐掌风激得有如漫天花雨飘飘而落。

    那自拖书生却仍然满心茫然他搜遍记忆也想不起自己以前究竟是做过什么事是以公孙左足骂他的话他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逾出“血腥……血腥……”他心中暗地思忖难道那些尸身是被我杀的?”

    身形飘飘带管宁从容地闪避开这公孙左足的招式却未还手。

    公孙左足冷笑一声“力劈华岳”、“石破天惊”、“五丁开山”一连三招招风如飙当真有开山劈石之势。

    “君山双残”虽以轻功称誉天下便他此刻使出的却全是极为霸道的招式一面连连冷笑他见这白袍书生只守不攻心中越认定他做了亏心之事是以不敢还手。

    管宁身不由主随着这白袍书生的身形转来转去只觉自己身躯四侧强风如刀掌风拐影不断地擦身而过只要自己身躯稍微偏差一点立时便有骨碎魂飞之祸。

    他虽非懦夫但此刻也不禁吓得遍身冷汗涔涔而落心中寻思道:“难道这公孙左足竟误认这白袍书生便是四明山庄中惨案凶手?”

    目光抬处只见公孙左足目毗欲裂势如疯虎不由心头一凛高声喝道:老前辈请住手且听小可解释……”

    公孙左足冷笑一声刷地一招竟向管宁当头打来口中大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哼哼我只当你是个正直的少年却想不到你竟也是个满口谎言的无耻匹夫。”

    他悲愤怨毒之下竟不给一个说话的机会。

    管宁只觉耳旁风声如啸眼看这一招势挟千金的铁拐已将击在自己头上心中暗叹一声还来不及再转第二个念头只觉自己臂膀一紧脚下一滑身躯又不由自主地错开一些这根眼看已将击在他身上的铁拐便又堪堪落空。

    直到此刻他还弄不清这公孙左足怎会向自己也施出煞手微一定神大喝道:“公孙前辈此事定必有些误会待小可——”哪知公孙左足此刻悲愤填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喝道:“我公孙左足有生以来还从未被人愚弄想不到今日阴沟里翻船竟栽在你这小子手上。”

    他身为一派宗主以他的身份本不应该说出这种江湖市井之徒的话来但此刻他已认定四明山庄的凶手之事普天之下除了这白袍书生的党羽方才对自己说的话不过是来愚弄自己让自己始终无法查出谁是真凶因此心中不禁将管宁恨之入骨。

    这恨痛之心激了他少时落身草莽的粗豪之气此刻大声喝骂骂的语声虽快如爆豆但这几句话间的工夫却又已排山倒海般攻出七招只可惜这白袍书生身法奇诡快有如鬼魅招势虽狠虽激却也无法将之奈何。

    白袍书生身形闪动心里根本毋庸去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只是顺理成章地去闪避这些招势有如水到渠成丝毫没有勉强之意。

    他茫然地望着眼前这有如疯狂一般的跛足丐者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左足牙关紧咬手中铁扬所施展出的招式虽仍如狂风骤雨呼啸不绝胸膛起伏却已远较先前急遽。

    这以轻功名满天下的丐帮帮主此刻不但将自己—生武功的精华都弃之不用而且也摒弃了一切武学的规范招式大开大阂。

    大确大势非但不留退步而且不留余力这数十招一过他真气受难免生出不续之感。

    管宁心中正自寻思该如何才能阻止他的攻势哪知这丐帮其人突然大喝一声后掠五步漫天拐影风声亦为之尽消。

    白袍书生双眉一展飘忽闪动的身形他倏然停顿尸来静如山岳般挺立着生像是他站在那里从来没有移动着似的这一动一静间的变化当真是武学中的精华管宁虽不甚了解心中亦不禁不服企慕地暗叹一声然后才觉自己的身影也突然停顿下来几片枝叶飘飘从林梢落下几点砂石静静落到地上然后这林间又归于静寂。

    却见公孙左足铁拐一顿在这已归于静寂的树林中又出砰地一响白袍书生又自茫然地望了他一眼缓缓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

    公孙左足本来微垂的眼脸此刻突然一开数十招一道他已自知自己纵然拼尽全力却也无法奈何人家自己死不足惜但自己一死这件秘密岂非永无揭穿的一日。

    因之他垂下眼险一来是强自按捺着心中的悲愤再者却是调息着体内将要溃散的真气此刻双目一张便冷冷说道:你到底是干什么?”

    白袍书生为之一愕却听公孙左足冷冷接道:你明知我已揭穿你的秘密还站在那里?哼哼若我是你的话便该将我一刀杀死说什么你武功虽高难道高过天下武林?”

    白袍书生仍是满面茫然管宁却已知道他言下之意忍不住脱口道:公孙前辈四明山庄中的凶杀之事小可虽未亲眼目睹但却可判定另有‘他人所为老前辈如何这般武断岂非要叫真凶讪笑?”

    公孙左足双目一凛突地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之中尽是凄厉悲愤之意一面伸出他那一只干枯渤黑的手指指着白袍书生狂笑道:“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将‘君山双残’、‘罗浮彩衣’、‘终南乌衫’一起杀死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让你受伤——”他惨厉地大笑三声又道:此次四明红袍飞柬面邀我弟兄和乌衫独行罗浮彩衣这些老不死的出山说是不但真的‘如愿青钱’已有着落而且还要商量另一件事情我就在奇怪为什么这其中竟少了黄冠老儿翠袖夫人这些人尤其是四明红袍夫妇和这两人本最要好这种要事却为什么偏偏不找他们。”

    他语声微顿像是又在强忍着心中的悲愤瞑目半晌方自狂笑道:“现在我才想起这红袍原来还没有忘记五年前泰山绝顶和我们几个结下的一点怨毒竟是和你勾结好了想把我们全都诱到这里来布下陷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哈哈哪里有什么‘如意青钱’哪里有什么机密大事人道‘四明红袍’最最狡诈先前我看他夫妇两人一副风神俊朗的样子还不相信直到此刻——哈哈只是他两人虽然奸狡却还比不上你的凶狠他们也万万不会想到你竟连他们两人也一起杀死!”

    他连声狂笑连声怒骂只听得管宁心中亦不禁为之所动……

    “难道此事果真如此?”

    转目望去只见那白袍书生目光低垂满面茫然地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我干的?我是谁……难道真是我干的?……”

    公孙左足双眉一轩仰天厉啸道:“公孙老二呀公孙老二我叫你不要轻信人言你偏偏不听。”手指一偏指向地上那串青钱:偏偏要带这串东西赶到这儿来好好现在你总该知道了吧想那‘四明红袍’如果真的知道了‘如意青钱’的下落又怎会告诉你?”

    他低声叹息一下目光突又转向白袍书生狂笑道:“你武功虽然高绝心计虽然狠辣却忘了世上还有比你更强的东西那就是天理那就是报应今日我公孙左足既敢揭穿你的诡计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若是聪明的乘早将我杀死否则我就要扬言天下说出你的恶行你不但做出这等凶恶之事还要利用个年轻小子将罪名推到‘四川豹囊’身上。”

    目光一转转向管宁又道:“你若是以为你帮这个恶魔做下移祸之事这恶魔便会多谢于你那你就大大地错了有朝一日哼哼你也难免要死在他的掌下。”

    管宁失神地位立着这公孙左足所说的话听来确是合情理他方才亲眼看到“武当四雁”“罗浮彩衣”以及“少林木珠”和这“公孙左足”的身手知道这些人惧都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人物而此刻他再以这白袍书生的武功和他们一比便觉得他们的武功虽高但在这白袍书生面前便有如茧火之与皓月一样相去实在可以道里计。

    是以一时之间他心中不禁疑云大起又是许多新的问题在他心中说出:“这自袍书生虽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武功仍是如此之高看来也只有他能将那些人一一击死而他自身所受的伤自然是在和别人交手时不慎被击的这伤势使他丧失了记忆因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否被他杀?”

    一念至此他不禁暗道:“那么……难道他便是凶手但是……”

    他脑海中掠起在六角亭中所见的那怪客以及那突然而来的暗器。“但是那两人和那些暗器却又如何解释呢?这公孙左足虽然以为这些事都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但我知道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呀!”

    目光抬处只见公孙左足和白袍书生四目相对公孙左足面上固然是激动难安目光中是要喷出火来自抱书生的面上亦是阴晴不安。

    他心里似乎也在寻思着这公孙左足所说之话的正确性。

    “这些话是真的吗?难道我真的做下那种事无论此事的真假这跛足乞丐既然说了下来便…定会扬言天下找人对付我那么……我该一掌将他劈死吗?但是……我究竟是谁呢?”

    管宁呆呆地楞了半晌突地转身奔上山去他想将那些落在地上的暗器拾起一些让公孙左足看看这些暗器究竟是谁的?这些暗器如是莫属于峨嵋豹囊那么此事便要窥出一分端倪。

    公孙左足白袍书生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瞬都未瞬一下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离去似的。

    他急步而奔越奔越快只望自己能在这两人有所将动前赶回来而他亦得知这两人的心性是不可以常理衡量因之他没有解释自己突然走开的原因他轻功虽然不佳但终究是曾经习武之人此刻虽然是劳累不堪但跑得仍然很快。

    山路崎岖他渐渐开始喘息。

    但是前面四明山庄的独木心桥已隐隐在望于是他更加快脚步。到了绝壑上他定下神来让自己急的喘气平息。

    然后小心地走过小桥。

    林木、石屋仍然是先前的样子地面上的砂石上辽留着他凌乱的脚印。

    但是……

    除了砂石之外地上却是一无所存他俯下身去细细察看着地上哪里有先前那些暗器的影子。

    他失望地仰天长叹一声最后一点线索此刻似乎又已断去。

    天上阴霾沉重厚重的乌云将升起的阳光一层层遮盖起来。

    他长叹着踱回桥畔—滴雨顺他脸上他伸手拂去心中思潮如涌几乎忘记了一满面之后一定还有更多滴雨会随之落下的他纵然撩干了这滴雨水却会有更多滴雨水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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