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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宝剑落秋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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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勋心惊肉跳,强自镇定道:“是的,此图正是微臣的涂鸦之作,赠与古雷兄弟。”
朱允炆道:“以上所述,乃锦衣卫一家之言,今日听爱卿这么说,似乎其中尚有冤情。但张文彦的供状也全非胡诌之言,万古雷确曾与他们那班盗匪相勾结……”一顿后续道:“但万古雷是万古雷,爱卿是爱卿,我对卿决无半点怀疑,此事以后不再提起,卿也不必往心里去。那幅画待会命人取来,由卿带回去吧。”
公冶勋十分感激,道:“殿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当肝脑涂地以报。只是此事牵涉到微臣,微臣请殿下恩准,辞去指挥同知一职……”
朱允炆惊诧地瞧着他:“爱卿何出此言?”
公冶勋难以回答,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就作出的决定。
柳锦霞生死未卜,锦衣卫宣称已将她杀死,万古雷却说她定能脱身,他宁愿相信万古雷的话。情人惨遭巨变,处境险危,他岂能无动于衷将她忘却。她是他的红粉知己,是他心目中最为怜爱的女子,他宁愿抛掉官职、抛掉荣华富贵,做一个隐姓埋名的百姓,呵护在她身边,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为此,他要仗剑行走江湖,在茫茫大海中去寻觅她的芳踪,不管是几年还是一辈子,他都要找到她!决不让她孤立无助,形单影只。
旅途中,他不止一次面对孤灯落泪,回到家时,他已憔悴不堪。娇娇一见他就扑上来搂住他大哭,多少痛苦悲伤都在泪水中倾泻……
他从娇娇口中再次听到了有关锦霞的一切,也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
与柳锦霞相识年余,知她与兄长柳铭一道习武。由总管薛涛传授武功,柳伯父闲暇时时常指点他们,她怎么会成了大漠神女的徒弟呢?这其中定有隐情,只有她自己才说得明白。他多么想立即知道根由,可她又在哪儿呢?
面对皇太孙殿下,他能把自己对锦霞的深情说出来吗?
他能说自己为了她,将舍弃一切,去天涯海角寻找她吗?这让他如何出口呀!
朱允炆见他面有难色,便道:“不管爱卿有多少理由,我决不会允准爱卿辞官!”
一向温和的皇太孙,把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这情形并不多见。
公冶勋难以启齿,苦在心中。
朱允炆见他不出声,又道:“你与万古雷虽是挚友,但并未参与他的不轨行为,用不着引咎责己。锦衣卫对你和妹妹说三道四,我并未放在心上,卿也不必太计较。我把你视为心腹,你怎能随随便便就要离我而去!”一顿之后叹了口气道:“你想想看,皇上年事已高,我这个皇太孙继承大统之日不会太远。说心里话,我宁愿皇上万岁万万岁,让天下长治久安,别让自己去接这副担子。我害怕,担心,深恐自己有负皇上重托,治理不好江山。再有这许多王叔,分封藩地,无不握有兵权,他们能对我这个文弱的侄子臣服吗?因此不瞒你说,我时时感到忧虑,对于今后,难测吉凶……”又一顿,道:“这是我的心里话,一向不敢也不能对人说,惟把兄当知己,一吐心中块垒。今后正当用人之际,兄忍心弃我而去耶?”
这一番肺腑之言,听得公冶勋十分激动,把自己的悲伤暂时扔在一边,道:“殿下如此相信微臣,微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朱允炆微微一笑,岔断他的话:“爱卿别忙许愿,这不仅是对我这个皇太孙忠心的事。为社稷、为国家,以你的才学,岂能只顾自己的安闲自在荒废了,你该为国为民大展鸿图,方不辜负令尊对你的栽培。曹植诗云:‘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唐朝岑参诗云:‘小来恩报国,不是爱封候’,愿兄以国为重,尽忠报国,不知兄以为然否?”
公冶勋再无话可说,只得喏喏称是,满腹的苦楚只得闷在心里。皇太孙不准辞官,他就不能一走了之,他还须顾及爹娘和娇娇。再说面对国事家事,将何以为重,道理明摆着,但是,他又怎能失去锦霞任她亡命天涯?
朱允炆不知他的心事,又道:“卿已升任忠信卫指挥使,望尽快熟悉军务,以尽职守。”
公冶勋一惊:“殿下,指挥使何骐大人尽忠尽职,无端将他解印,只怕军心不服。况微臣一步登上指挥同知一职已深感惭愧,若再僭越,于心不安,请殿下收回成命。”
朱允炆道:“何骐任东宫第二卫仁义卫指挥使,与卿共担重任,何来解印之说?”
公冶勋十分惊愕,既感激又惶恐,皇太孙殿下对自己信任有加,自己又该如何报答?但这样一来,只怕从此脱不了身!
他一时呆住,忘了谢恩。
朱允炆道:“爱卿堪当重任,不必推辞!”
公冶勋清醒过来,连忙起立,要下跪谢恩,被朱允炆拦住:“坐下坐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于礼节,今日就进宫来吧!”
忠信卫是皇太孙的侍卫队,他既任指挥使一职,自然要进皇城,对皇太孙尽守护之责。
“是,微臣下午进宫。”他只能这么回答。
忽然,朱允炆的随身太监史靖的声音从亭外传来:“启禀公公,殿下有旨,不许人打扰,请公公留步,有事请……”
又听一个嘶哑的尖细嗓音道:“小靖子你好大的胆啊,我要面见殿下,你敢阻拦不成?”
史靖哀求道:“不敢不敢,可殿下有令,小靖子不敢不遵哪,请公公……”
朱允炆皱眉:“是盛经子,竟这般无礼!”一顿,朝亭外喊道:“小靖子,吵什么?”
史靖大声道:“启奏殿下,盛公公求见!”
朱允炆道:“让他来!”
史靖道:“遵命!”
遂见史靖、王三在前,后面两个中年太监挽扶着一个七旬老太监跟着,来到亭外站住。
老太监抽回手,作出要跪的样子,口中道:“微臣盛经子,叩见殿下千岁!”
话说完,人还未跪下,他旁边的两个太监,早已拜伏在地,看得公冶勋十分惊异,这太监好大胆。但又听朱允炆道:“免礼平身!”并不生气。
盛经子躬了躬腰:“谢千岁!”
朱允炆道:“公公到此何事?”
盛经子道:“皇上命微臣传旨,殿下奏请公冶勋擢升忠信卫指挥使一事不妥,当慎重。”
朱允炆讶然道:“什么?昨日圣上不是恩准了吗?”
盛经子颇为得意地瞧着公冶勋道:“微臣向皇上推举武骧左卫指挥同知刘成金。两相比较,刘成金干练通达,忠心耿耿,是忠信卫指挥使的最佳人选,而公冶勋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对军旅毫无所知,岂堪大任?”
公冶勋无端被这老太监贬损,不禁十分恼怒,但这是在皇太孙驾前,不能肆意争吵,他先等着皇太孙有什么表示,然后再见机行事。深宫大院,莽撞不得,先忍下一口气。
朱允炆恼道:“知道了,下去吧!”
盛公公一翻白眼,道:“启奏殿下,微臣尚有一事未了,公冶勋折辱微臣小徒,这分明是不把微臣放在眼里,今日微臣特来向公冶勋请教,当着殿下一比高低,否则微臣枉为皇上贴身护卫,还被人小瞧了大内卫士……”
朱允炆岔话道:“上次比武是我让比的,怎能说是折辱了康鹤、赵泰,何况也无人小瞧宫中卫士,再说彼此都效力宫中,何必分出高低?”
盛公公道:“殿下,公冶勋是忠信卫的指挥同知,微臣与他早不见晚见,比武随时可以举行,还不如当着殿下的面决出个胜负来。”
朱允炆早有了怒意,但盛经子决不是一般的太监,皇上春秋越高,对他的依赖越深,因此盛气凌人、飞扬跋扈,什么人都不在他眼下,加之他倚老卖老,你还真奈何不了他。
公冶勋见朱允炆难下台,便道:“殿下,此事因微臣而起,由微臣向公公作个交代。”
朱允炆道:“这事不能说由爱卿而起,是我让爱卿比武的,并未想到会惹出事来。”一顿,对盛经子道:“既然比武伤和气,盛公公又何必强人所难,我看就不要比了吧!”
盛经子道:“公冶勋到宫里来张狂,想必是自恃武艺高强,不把大内高手放在眼里……”
朱允炆岔话道:“公公言重了,那日是我一时高兴,想看看公冶爱卿的武技,故招了宫中最强的康鹤、张泰来,让他们比试……”
盛经子接话道:“殿下,既然公冶勋武艺这等高强,就让微臣领教领教,以获教益。”
公冶勋忍住气,朝盛经子一抱拳道:“下官武技低微,不是公公对手,下官认输。”
盛经子一声冷笑,道:“殿下,他武技低微,还胜了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儿,这分明是讥讽微臣和大内高手的功夫稀松平常,不在他眼中,他如此轻贱皇宫卫士……”
朱允炆忙道:“公公误会了,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已经服输,无须再比武。”
公冶勋见盛经子蛮横无理,知道事情不能善了,朱允炆只怕无力制止这场纠纷。
又听盛经子道:“殿下,皇上圣察,一个吏部侍郎家的公子,无论文武,从不进考场应试,足见其不思进取,也足见他才智平平。对这样一个平常官家子弟,殿下却破格录用,一来就任了从三品的指挥同知,不到几个月,就升任正三品指挥使。他有赫赫军功吗?没有。他是考场上的武状元吗?也不是。那他凭什么任这么高的武职呢?皇上命老臣考较考较,看看他这人有多大本领,配不配进宫当差,皇太孙殿下的东宫卫队,能交给这样一个庸才掌印吗?是以老臣今日当着殿下金面,考较公冶勋!”
朱允炆一听,这老家伙搬出皇上来了,照他的说法,是皇上要他考较公冶勋,自己还能阻止这场比斗吗?听说老家伙是宫内第一高手,要是他公冶勋伤了该怎么办?他分明是不怀好意,这事只会越闹越大,一时没了主意。
此时亭外人越聚越多,有旗手卫、忠信卫的人,还有许多太监。显然,他们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盛经子有意当众挫辱公冶勋。
朱允炆尚不及答言,盛经子又对公冶勋道:“公冶勋,你听见了吗?出来领教!”
公冶勋忍无可忍,但这是在宫中,比不得外面,须请得皇太孙允准才敢行事。
他道:“殿下,盛公公相逼,微臣只有下场献丑,请殿下示下,有无不妥之处。”
朱允炆无可奈何,道:“既是圣上请盛公公考较爱卿武技,爱卿就下场应试吧!”
公冶勋道:“遵旨!”
朱允炆又道:“盛公公,既是考较武技,双方不得伤了和气,也不得出手伤人。”
盛经子道:“刀枪无眼,但凭运气!”
皇太孙站了起来:“到何处比试?”
盛经子道:“草地宽敞,是可施展!”
朱允炆走出亭阁,公冶勋随后而行,盛经子紧跟着。那些看热闹的卫士太监纷纷向皇太孙行礼,然后散开,空出一块地方来。
忠信卫的方宏、葛镇海、张宁、张铭、施鹏、卫刚等人向公冶勋招手,公冶勋遂走近他们。众人十分焦急,都嘱他小心。
旗手卫的指挥使铁索煞星张孝垅、同知包占斌等人则在一边冷眼旁观。那些太监却分成了两拨。一拨人数多些,和张泰、康鹤站一起,另一拨则和花园总管吴乾仁站一堆。
史靖、王三跟着朱允炆站在中间。朱允炆道:“盛公公考较公冶勋的技艺,并非比武,所以不准伤人,考较时适可而止!”
盛经子道:“公冶勋目中无人,蔑视大内高手,微臣一来考较他的功夫,二来讨还公道。彼此既动上了手,难免会失手伤人,公冶勋若是怕死保命,不妨当众跪下叩头认错,那么也就不必再考较,由公冶勋选择吧!”
公冶勋深吸一口气,以使自己保持平静。
他不愠不火道:“盛公公要下官当众赔罪,下官却不知罪在何处。所谓目中无人、蔑视大内高手之说,全是盛公公自己说的。盛公公要考较下官的功夫,下官已说过,下官不是盛公公的对手,下官认输,可盛公公不依,咄咄逼人,下官无路可退,只好奉陪。但彼此并无深仇大恨,应点到为止,若存心置人死伤,有违皇太孙殿下钧旨。”说完前出两步。
盛经子冷笑道:“这么说你是要与本官较量较量了,那真是好得很……”说着一挥手,他身后走出一个中年太监来。
葛镇海等人一瞧,是盛公公手下的亲信张洛。此人平日少与人来往,不像康鹤、张泰仗着盛经子的权势,在宫中横行横道。除了盛经子,就只有四个太监。旗手卫的人都在宫外巡更,宫内护卫全交托给他们。由此可以推断,这几人的武功定然是出类拔萃。
卫刚想把张洛的身份告诉公冶勋,可公冶勋又往前走了几步迎候对方,没来得及说。
此时张洛两臂平举,周身骨骼喀喇喇一阵响,两手四指平伸,大指翘立,亮出螳螂爪。
公冶勋一抱拳:“请问公公尊姓大名?”
张洛不说话,左掌一晃,右掌斜劈,招未使老,左掌变爪,朝公冶勋胸前抓去。
公冶勋见他出手诡诈,下手狠辣,心中有了怒意,但他知道这场比武于他极为不利。盛经子仗着皇上的宠幸,一心要将他击伤。可他却不能把盛经子的人给伤了,要不这仇怒就越结越深,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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