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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旗英雄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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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只怕你又猜中了,她便是常春岛之日后,她若是对我不睬,倒也罢了,我最多不过生些闷气。
    “哪知到了后来,她竟想尽办法,将我身边的女子俱都说动,十人倒有九人离我而去。
    “她说我用情不专,自命风流,却不过只是好色之徒,她哪里知道我之深情,她哪里知道我的深意。
    “你可见到爱花之人,家里只种一株花的么,家里唯有一株花的,那断然必非爱花之人。
    “这道理正与我相同,我若对女子漠不关心,又何苦用尽千万百计要她们陪伴在我身旁,辛辛苦苦的维护着她们,绝不会使她们受到丝毫伤害,爱花之人必常护花,将花移入温室,冬日培火,夏日施水,好教那鲜花莫被狂蜂所戏,野鸟所欺,唉……不是爱花人,又怎知护花者的一片苦心!”
    这番话更是听得铁中棠目定口呆,啼笑皆非,虽觉这道理大是不通,却又说不出他的不通之处在哪里。
    那些少女们却听得如醉如痴,有的甚至已在偷偷落泪,铁中棠赶紧插口道:“是以老伯便赶去常春岛。”
    夜帝道:“不错,那时藻儿年纪已不小,你那伯母又已坐关,我忍无可忍,便赶去常春岛。
    “而日后却早已算定我这一着,她终究不敢与我独斗,竟已集全岛百余高手之力,摆下了大周天绝神阵,在岸边等候于我,我方自踏上常春岛,她便与我立下誓约,只要我能破了那绝神阵,她便听凭我来处置,我若在三个时辰中破不了此阵,便得完全听凭她发落了。
    “那日海上风浪极大,我下船时已是疲累不堪,而且三个时辰,又嫌太少,但我虽明知这誓约立得极不公道,却又被好这条件所诱,无法拒绝,一战之下……唉,我便到了这里。”
    铁中棠也不禁为之长叹一声,沉吟着道:“不知老伯临去之际,可曾将去向说给朱大哥知道?”
    夜帝道:“未曾,但你那伯母,素来深知我心意,我纵然不说,她必也知道我要去哪里。”
    铁中棠黯然道:“她老人家的确知道的,只是……”
    他要说的是:“只是她老人家未及说出,便已死了。”但却将这句话又忍在心里。
    夜帝道:“只是什么?”
    铁中棠强笑道:“只是她老人家并未告诉小侄。”
    夜帝举杯在手,呆呆的出了会儿神,缓缓叹道:“我十余年未曾回去,她自也不愿藻儿来找我。”
    铁中棠暗暗叹道:“这次你却错了。”
    过了半晌,夜帝方自接着说了下去:“我到了这里,不过半年,便将这岩间中的秘路全部摸熟了,但约莫十个月后,才发觉此地并非绝地,除了那入口外,还另有一条石隙可通向外面,那时我若要走,便可走了。”
    铁中棠道:“老伯为何不走?”
    夜帝正色道:“男子汉立身处世,虽可不拘小节,但于大节,有关忠、孝、信、义之处,却断不可亏。”
    铁中棠肃然道:“是。”
    夜帝道:“我只要留在此间不走,便不算失信于人,至于我在此地如何过活,便要看我是否有自求安逸之能力,只要我有此能力,纵然日日享乐,也无亏于心,非我定要在此地受苦,才算守信。”
    这番话却是说得义正词严,无懈可击。
    铁中棠道:“小侄明白。”心中却不禁暗叹忖道:“我这伯父虽然生性风流,立论有时也不免失干偏激,但胸怀间自有一种恢宏之气,果自下失为武林第一名侠之风范。”一念至此,面上不禁露出敬重之色。
    夜帝微微一笑,道:“珊珊,下面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不如由你按着往下说吧,也可说得动听些。”
    一个鹅蛋脸,柳叶眉,高挑身材,肤色微黑,年纪虽已二十七、八,但却仍充满青春健康之活力的少女,秋波一转,嫣然笑道:“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我却永远也忘不了。”
    她笑容间满含对往事甜蜜的回忆,开始叙说她的故事,轻柔的语声,令铁中棠更是听得入神。
    她阖起眼睑,说的很慢:“那时正是暮春时节,我和翠儿每天要赶着羊群出来,找个有水有草的地方。一面读些书,一面牧羊。
    “有一大,已是黄昏时分,我正要回去,忽然听得山下面有吟诗的声音传出来,念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山下面会有人吟诗,我自然吓了一跳。
    “但那吟诗声是那么优雅,念的又是我熟悉的诗句,我听了两句,竟不知不觉间听得呆了。
    “那时我心里想,山下面的纵然是鬼,也是个雅鬼,于是我和翠儿就壮起胆子去找这声音是自何处发出来的。”
    她笑容更是动人,接着说:“你知道少女们的幻想总是比别人多些,所以我们才一心要找那雅鬼,若是换了现在,只怕我们就不敢了。
    “我们找了半天,才发现乱草间的那块山石竟有条袭隙,有双眼睛正在这袭隙中呆呆的望着我们。
    “这双眼睛的目光,也是那么温柔,绝没有丝毫恶意,我们就壮起胆子和他说起话来。
    “从那天之后,我们每天都要去听他说话,只因他说的全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我们都不禁听得着了迷。
    “我们每天挤羊乳给他喝,他也时常用石头雕些东西送给我们,到后来,我和翠儿就都对他……都对他……”
    说到这里,她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红霞,容光更是照人,垂下了头,嫣然一笑,才接着道:“到后来我们都觉得再也不能离开他了,就带着些纸笔、丹青和一些衣物,也住进那地洞里。
    “那时这地洞虽还没有这样的规模,但已是很干净了,我们每天陪着他吟诗、下棋、作画。
    “有一天他突然要我们将画好的画拿出去卖,再换些有用的东西回来,但他却又要我答应,一定要将画卖给女孩子。
    “但闺秀少女会到街上来买画的极少,幸好我们也是女人,可以在别人闺房里走动,很容易就将七、八张画全都卖了出去,而且卖得价钱很高,我们就买了些丝网、纸笔、珊瑚、象牙一类的东西回来。
    “这次他不但画了画,还刻了些图章和珊瑚、象牙人一类的小玩意,于是我们又拿出去卖。
    “那时我们到了街市上,先前买我们画的几个女孩子,竟都派了她们使唤的丫头,天天在街上等着我们。
    “原来她们已对那几幅画着了迷,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只是呆呆的望着那画儿出神。”
    说到这里,旁边也有三四个少女面上泛起了嫣红,珊珊含笑瞧了她们一眼,含笑说了下去:“她们见了我,简直高兴得发狂,一定要求我们带她们来找这画画的人,否则就不放我们走。我们被逼得没法于,也实在瞧她们可怜……”
    突听一个杏衣少女笑啐道:“谁可怜?你才可怜哩!”
    珊珊娇笑道:“你还不可怜?那时候连眼睛都哭红了,我若再不带你们来,只怕你们真要活活急死了。”
    那杏衫少女瞧了另几个少女一眼,格格娇笑道:“就算我们着急,可总比她们要好些吧!”
    珊珊笑道:“这倒是真话。”
    少女们又笑又啐闹成一团,你说我着急,我说你可怜,但瞧了铁中棠一眼,又都红着脸垂下了头。
    夜帝仰天笑道:“好!好!你们都不着急,着急的是我……”
    听到这里,铁中棠不必再听,也已猜到此中究竟。
    这些少女们想必是见着夜帝画的图画后,便自心醉神痴,忍不住想要瞧瞧这作画的才子。
    等她们见着夜帝后,更不禁要被他这绝世之丰神,优美的谈吐所醉,留在这里,再也不肯走了。
    于是大家同心协力,再加上夜帝胸中之丘壑,经过十数年的辛苦经营,终于将这阴森的岩洞变成了仙境。
    由此可见,夜帝不但武功绝世,而且文采风流,妙手丹青,亦非他人能及,否则又怎能迷得了这些少女?
    珊珊笑道:“只要是见着他图画雕刻的女孩子,十个中倒有九个会被迷住,而且想尽法子,也要赶来。
    “到后来我们真怕若照这样下去,连这岩洞都要被女孩了们挤塌,是以再也不敢将他的图画雕刻拿出去卖了。”
    夜帝微笑道:“不是不敢,只怕是不愿吧!”
    珊珊粉脸微微一红,笑啐了一口,道:“我不说了。”
    夜帝大笑道:“我也该歇歇了,翠儿,你说。”
    另一个模祥与珊珊生得同样标致,年纪又轻些的少女笑道:“好!我说,珊姐要是吃醋,先前也不会将别的女孩子带来了,她只是知道。凡是要买这些图画雕刻的女孩子,必定都是才女,才女瞧见才子的手笔,怎会不心动?但人来的大多,也不行呀!”
    珊珊笑道:“还是翠儿知道我。”
    翠儿笑道:“不但珊姐,别的姐妹们,也说莫要将图画往外卖了,留着自己看,总比让别人看好得多。”
    她笑容更是明媚,言语更是爽朗,比起珊珊的婉转娇柔,却又另有一番动人心魄之处,令人见之神醉。
    只听她接着道:“我和珊姐虽是穷人家的子女,但别的姐妹们,却都是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她们来的时候,就不知带来了多少珠宝,尤其是敏儿,几乎把她家全都给偷搬了来。”
    那杏衫少女笑骂道:“我可没惹你,你穷嚼什么舌头!”
    翠儿笑道:“我又没说假话。”
    珊珊娇笑道:“我证明,敏丫头来的时候,足足装了三大车东西,就只她一个人带来的,已足够大家吃一辈子了。”
    翠儿道:“所以虽然不卖图画,也没关系,大家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想尽法子将这里布置起来。”
    夜帝微微笑道:“好了……中棠,你也该全明白了。”
    铁中棠叹道:“小侄若非眼见,真不敢相信这故事竟会是真的……唉!若非老伯此等奇人,又怎会有此奇遇!”
    翠儿笑道:“是呀,他若不会吟诗作画,哪有这段事?”
    夜帝笑道:“但我也不愿那日后知道此事,是以每日算准时间,知道有人送饭来了,我便打扮个落魄模样出去。”
    铁中棠也不禁失笑道:“却连小侄也骗倒了。”
    洞中无昼夜,众人谈谈笑笑,也不知过了多久。
    珊珊忽然笑道:“他们男人,想必总有许多不愿被咱们女孩听到的话要说的,咱们何必留着惹厌,走吧!”
    翠儿笑道:“累了一天,也该睡了。”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少女们俱都嫣然一笑,陆续走了出去。
    夜帝瞧着她们身影,微笑道:“你瞧这些女子,是否天地间灵气所钟,不用你说话,她们先已知道了你的心意。”
    铁中棠道:“果然善体人意……”突然长长叹息了一声,接道:“小侄委实有句不愿被人听到的话要求老伯回答。”
    夜帝道:“有什么话?你只管问吧!”
    铁中棠沉吟半晌,似乎甚是为难,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来。
    转眼四望,几上纸笔犹在.他方自走了过去,提笔写了几个字,双手送到夜帝面前。
    夜帝瞧了一眼,面上神色突然改变。
    但他默然良久,也终于说出一番话来,铁中棠听了这番话,神情竟也大变,也不知是惊是喜。
    他刹那间便已热泪盈眶,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灵光……朱大哥……你们……太好了!”
    铁中棠究竟写的是什么?夜帝究竟说了什么?铁中棠又为何突然提出水灵光与朱藻两人的名字。
第二九章 阴错阳差
    这时朱藻与水灵光远在千里外的王屋山下,耳畔但闻得山林松涛,又怎会听得到铁中棠的呼声。
    王屋山并不高峻,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自古以来,故老相传,王屋山正是颇多仙人灵迹。
    朱藻与水灵光到了王屋山下,但见灵山佳木,果似带着几分仙气,却寻不着那再生草庐在哪里。
    两人一前一后将山麓四周都寻找了一遍,朱藻微微皱眉,道:“这里哪有什么再生草庐?莫非……莫非……”
    水灵光道:“莫非什么?”
    朱藻叹道:“莫非你铁大哥只是骗我们的?”
    水灵光仰首望天,幽幽出了一会儿神,缓缓道:“我和中棠相识以来,他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是骗我的。”
    她离开泥泽虽然已有许久,但只有自崂山至王屋山这一段路途之中,方自真正深入红尘。
    这一路上,她看见了许多以前没有见过的事,也看见了各色各样的世人,她虽然未曾对任何一人抱有轻视之心,但无论是谁,只要到了她面前,都已不知不觉被她那种飘逸灵秀之气所摄,而自惭形秽起来,这使得心如赤子的水灵光,也在不知不觉间培养出一种尊贵高华之气。
    她昔日若是天上仙子,此刻便已是仙子中的公主,教人一心想亲近于她,却又不敢亲近。
    这种绝俗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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