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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蚕变-第19章

小说: 天蚕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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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语不成句,他不耐烦,跟着那个店小二来到后院,看究竟之后,又昏了过去。    
        哦嵋双秀的坟墓之前,多了好一些香烛,还有数个人头。    
        鲜血淋淋的人头。    
                      ※               ※                 ※    
        独孤凤、公孙弘这时候并骑奔在镇东十里外的一条小道上。    
        风吹舞着披风,阳光轻柔,独孤凤已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情,粉脸含笑,策马如飞。    
        公孙弘看见独孤凤这样,心情就更开朗。    
        长空万里,白云如飞絮。    
        叮当铃声忽起,一只白鸽掠空飞过,公孙弘应声抬头望了一眼,脱口道:“是我们    
    的信鸽。”    
        话还未完,叮当铃声又起,又一只白鹄从后面飞来。    
        公孙弘一皱眉,突然取出一个铜哨子,吹了几下。    
        那只白鹄立时转向他们飞投下来,公孙弘一面接在手中,一面道:“一定发生了事    
    情。”    
        他随即从鸽腿缚着的铜管抽出了一张字条,摊开来一看,面色就大变。    
        独孤凤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公孙弘道:“十三舵被挑,我们所有弟子无一幸免!”    
        “什么?”独孤凤亦自变色。    
        “我们快赶回去一看究竟!”公孙弘急勒转马头。    
        尘土一阵飞扬,双骑原路奔回。    
                      ※               ※                 ※    
        “是哪一个做的!”公孙弘间这句话的时候,与独孤凤已置身兴隆客栈内。    
        公孙弘一把当胸揪着个赵老板,大声喝问。    
        赵老板牙关打战,好容易才道出几个字:“他叫做管中流。”    
        “管中流?”公孙弘接着问道:“是什么样子?”    
        “很年轻,穿著一身白衣服,带着两个童子,叫什么……什么七宝、六……”    
        “是不是七宝、六安?”    
        “是……”    
        “这个人是不是有洁癖,吃东西也要换上自己携来的一套碗筷。”    
        “是……”赵老板看来已随时都会昏过去。    
        “原来又是他!”独孤凤咬牙切齿!    
        “现在他去了哪儿?”公孙弘又问。    
        “据说是往枫林渡去了。”    
        “枫林渡乃是去武当的必经之地,难道这个人竟然是武当派的人?”    
        独孤凤道:“即使不是,也必是上武当山去的。”    
        公孙弘沉吟道:“师父不是吩咐了寒江钓叟在附近监视武当派的动态了吗?”    
        “是这样吩咐的。”    
        “我们立即飞鸽传书,叫寒江钓叟在中途拦住!”    
        “好!”独孤凤立即往外奔,公孙弘追前一步,突然又回头,盯着赵老板道:“老    
    板,我们现在只管听你的,若是有半句虚言……”    
        “要你像那个茶壶一样!”独孤凤在门外应声回头,手一挥,“哧”的一把柳叶飞    
    刀飞向赵老板身旁桌上放着的那个茶壶。    
        寒光一闪,茶壶一分为二,飞刀去势不绝,夺地插在床上。    
        赵老板一惊,又昏迷过去。    
                      ※               ※                 ※    
        江流滔滔。    
        已近黄昏,未到黄昏。    
        一个戴着竹笠的老渔翁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上,垂竿独钓。    
        竿是墨绿色,钓鱼竿比一般的粗上很多,在斜阳下闪动着白芒。    
        筐中无鱼,老渔翁面目在竹笠阴影中,看不清是否已感到失望,他的一双手却仍非    
    常稳定。    
        一叶轻舟顺流而来,管中流独立在舟首,好象在欣赏着两岸风光。    
        七宝、六安坐在中间,对于坐船似乎还不怎样习惯,后面是一个渔家,一支长竿催    
    舟前行。    
        舟荡过,老渔翁双手陡动,竿扬处,鱼钩拽着丝线从水中飞出,“飕”的一声,钩    
    在舟尾木板上!    
        那叶轻舟的来势,立时停顿,老渔翁双臂接竿,竿弓起,那叶经舟竟硬硬被他拖近    
    岸来。    
        他钓的其实并不是鱼,是人。    
        操舟的渔夫大惊,七宝、六安看见管中流若无其事,也只是回头看着老渔翁。    
        舟已经靠近岸边,管中流身形终于拔起,凌空猛一翻,落在老渔翁身边。    
        他神态自然,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七宝、六安相继上岸,掠到管中流身旁,管中流的笑容更盛。    
        老渔翁并没有偷袭他们,一收鱼钩,缓缓地转过半身。    
        管中流这才道:“有劳你老人家。”    
        老渔翁“哦”的一声,道:“你知道老夫是哪一个。”    
        “以鱼钩钓竿为兵器,除了湘江渔隐,还有谁?”    
        “湘江渔隐算是什么东西?”老渔翁语声不悦至极,道:“用鱼钩钓竿做兵器的,    
    谁说只得他一人?”    
        “本来还有一位寒江钓叟。”管中流冷笑道:“但是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又怎会呆    
    坐在岸边等我?”    
        “好小子,好利的嘴巴!”老渔夫霍地取下大竹笠,露出苍苍白须、白发,一张刀    
    刻一样,满布皱纹的脸,道:“我就是寒江钓叟!”    
        “真的是你老人家?”管中流佯作惊讶道:“恕晚辈失礼,不知道你老人家有何指    
    教?”    
        “管中流!”钓叟暴喝道:“你挑我无敌门十三舵,杀我无敌门的弟子,老夫现在    
    就要与你算清楚这笔账!”    
        “老人家是无敌门的人?”    
        “不错──唯天为大,如日方中!”    
        “敢问老人家,在无敌门中,身居何职?”    
        “护法!”    
        “这晚辈就不明白了。”管中流冷冷一笑道:“老前辈享誉江湖数十年,以老前辈    
    的声名地位,又怎会屈居人下,沦落为护法?”    
        “少废话!”钓叟一沉脸。    
        “杀无敌门弟子,有你老人家出面,不知道杀了你老人家,独孤无敌会不会找我算    
    账?”    
        “好大的口气,怪不得无敌门的弟子,你也敢杀!”    
        “护法一样敢!”    
        钓叟怒极反笑道:“好,今日我老人家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一扬钓竿。    
        管中流手随一伸,道:“剑!”    
        七宝剑立即递上。    
        钓叟身形一展,呼道:“这边来!”一掠三丈,落在岸边一块空地之上。    
        管中流剑出鞘,紧接着掠向前,左手一提剑诀,道:“请!”    
        钓叟喝叱一声,鱼钩立即飞过去,“飕飕飕”三声,连钩管中流三处要害。    
        这是外门兵器中的外门兵器,敢用这种兵器的人,内外功夫当然都登峰造极。    
        管中流也知道这个人二十年前便已经独据一方,武功高强,不敢大意。    
        他身形轻捷,剑势却激烈,“叮叮”声中,接钓叟三钩,回攻了一剑。    
        剑未到,鱼钩已从他额后钩至,钓竿接着一挑,插向管中流胸膛。    
        管中流偏身让颈后一钩,剑一斜,“叮”地封开来竿。    
        钓叟身形转一转,鱼丝飕一转,缠向管中流脖子,竿随又连戳管中流十七处穴道。    
    管中流闪来竿,让鱼丝,哧啦一声,披风已经被鱼钩钩破!    
        他毫不动容,脚步飞快移动,哧哧声响中,身外披风又被钩破了数处。    
        钓叟大笑道:“今天我老人家非将你撕成肉片不可!”笑声中,钩、竿、丝一起发    
    动!管中流亦动,身形在竿影中飞舞,连接一百二十七招,左掌一挥,已将披风卸下,    
    迎向来钩。    
        “猎”的一声,披风被钩飞半空,管中流人剑如飞虹,乘机飞取钓叟!钓叟一抖抖    
    不开披风,竹竿急插管中流咽喉!    
        管中流一剑封住,“叮”的一声,剑竟然削之不断,他也听说过钓叟所用钓竿乃北    
    海阴沉竹,坚硬如铁,剑一削,与身形同时翻动,毒蛇一样缠着竿削前。    
        钓叟急退,管中流紧追,轻功竟不在钓叟之下。    
        一退再退,仍然摆脱不了管中流削向手腕的剑,钓叟终于变了面色。    
        他猛地怪叫一声,身形斜飞而出。    
        管中流紧追不舍,钓叟一退数丈,已到了江边,身形不停,没入水中。    
        “噗”的一声,钓叟在水中一没无踪。    
        管中流冷笑一声,人与剑停下。    
        也不过片刻,江中“通”的一声,钓叟飞鱼一样从水中飞出来。一个起落,钓竿往    
    水面一插,钓叟身形又起,接连又三个起落,终于掠上了对岸。    
        管中流破声大笑道:“江湖上徒负虚名的人未免太多,无敌门护法如此,希望武当    
    派的弟子不要令我太失望。”    
        他竟然真的是要去武当派,但又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他就是要挑战武当派的弟子吗?    
                      ※               ※                 ※    
        夕阳仍未下,武当山上六绝石室中,白石、金石、玉石、谢平、姚峰、傅玉书仍然    
    在苦练。    
        他们每人独据一石室,六座石室绕成一个半弧形,石室的出口都向着青松。    
        青松在石室外的一个石室中,盘膝坐在一个木制的大八卦上。    
        那个大八卦可以团团移动,青松只须手往旁一按,便可以转过第二个方向。    
        他盘膝坐在那里,间中方张开眼睛一望,然后就转一个方向,从他的神态看来,对    
    于这六个弟子的进展,甚为满意。    
        六个弟子都赤着上身,汗流浃背,但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石、谢平、金石、玉石、姚峰一片忠心,势与武当共存亡,傅玉书身负血海深仇。    
        喝叱声不绝,远传出石室之外。    
                      ※               ※                 ※    
        云飞扬从石室外走过,听到喝叱声,脚步已放缓。    
        他听着不由自主蹑足走上前去。    
        两个武当弟子守在石室门外。    
        云飞扬一眼瞥见,已有分寸,转走向那两个武当弟子,未等他走近,一个武当弟子    
    已喝止道:“站着!”    
        另一个接着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送茶水给练功的六位师兄。”这倒是实话,他继续道:“两位师兄守在这里这么    
    久,相信也很累很渴了。”    
        一个武当弟子道:“所以最好就别忘记我们的一份。”    
        “这当然──”云飞扬放下手捧木盘,那上面放着几只杯子,一壶茶。    
        他取过两只杯子,交到那两个武当弟子手上,再替他们各斟了一杯茶。    
        茶色苍翠,芬芳扑鼻。    
        两个武当弟子一看已知道是好茶,再一跃,更就心旷神怡。    
        “好茶。”一个脱口赞道。    
        “这是雨前龙井,师父平日拿来奉客用的。”云飞扬接将着木盘捧起来。    
        “怪不得这么好喝。”两个武当弟子呷了一口,不由都各自吁了一口气。    
        “雨前龙井不愧是雨前龙井,生津解渴,与一般的确大有分别。”    
        云飞扬立即把握机会道:“两位师兄只管慢慢品尝一下,我这就送茶进去。”    
        “好──”那两个弟子只顾喝茶,赞不绝口,云飞扬手捧木盘,当中走过,他们都    
    没有理会。    
        云飞扬心头大喜,方待推门走进去,其中一个弟子已然想起来,“霍”地回头,喝    
    一声:“站在那里。”    
        云飞扬一呆,那弟子探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要进去偷看?没这么容易。另    
    一个弟子亦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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