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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洛阳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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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花不屑,道:你知道我打不过你么。

胖子说:你都这样了,你觉得呢?

一枝花指指我,说:还有他呢。

我马上摆出凶狠的姿势,希望给予他一定的精神上的威慑。同时我想到表情也是很重要的,还有眼睛和嘴巴,这是心灵的窗户和门框,于是我赶紧补充了一个自信的表情,残忍的眼神,还尽量张大嘴巴将我的虎牙露出来。不想是一枝花先被吓到了,她退了一步,问道:你干什么?

由于面部的肌肉都用来维持表情,我没能回答她。

胖子代我回答道:一看就是菜鸟,没江湖经验,而且武功不高。

一枝花埋怨我道:谁让你这样的。

我揉了揉僵硬的肌肉,说:我想吓吓他。

一枝花说:唉,白痴,现在都不流行这个。

我问:现在流行什么?

又是胖子代答道:现在的社会,要靠关系,靠门路,要拉帮结派。

一枝花吃了一惊,看看手中的剑,说:不是靠真本领么?

胖子说:那个都是你们小打小闹的想法,是不入流的。快说吧,有什么要说的。

我向后一步,说:不死行不行?

胖子说:你们打不过我,当然不行。

我向前一步,说:就死一个行不行?

胖子说:这个可以考虑,原来你跟我挺像的哈。

一枝花盯紧我,在牙缝里蹦出一串字:你好窝囊,好卑鄙啊。

我说:我也不想这样。

然后我一跺脚,胖子迎面倒在了地上,地板被他砸得跳个不停。一枝花有些惊讶,上前查看一番,确定胖子已经死掉,不禁啧啧称奇,从胖子怀里摸出一封书信看完焚毁,接着问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说:之前拔剑时,我故意在他伤口撒了一种草药,功效是阻止血液凝固。所以我们拖了这么久,他流了大量血,已经很虚弱。

一枝花说:那也不至于死掉吧。

我说:按理他应该等会儿再死的。

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疑问,于是问一枝花:飞天狐狸是不是特喜欢装死?

是啊。这个是胖子自己回答的,还未等一枝花反应过来,他推出一掌,一枝花应声倒地,我扑上去还没来得及营救,也挨了一掌,被迫趴在一枝花身上。胖子扑到我背上随即一阵猛打,也不给我翻个身的机会。可能他自己也快不撑不住了,又觉得止血救命要紧,于是展现出他飞天的本领,以及体格上的优势,撞破窗户逃走了。

随后的时间里,一夜未眠,我忽然特别想睡觉,可是还不能睡,至少要确定身下的一枝花是否平安。我把一枝花推到身旁,一只手臂还搭在她的腰间,可是再也没有力气挪开了。然后眼前一黑,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黑暗的世界,可奇怪的是,天上还出着太阳。阳光洒落在大地上,透过这光明,周围的黑暗更加透彻了。这世界竟然是反的,我听见自己的内心感叹。我试图走出这黑暗,寻找一处只有光明的空间,可是四下望去,居然没有一丁点存在光明的地方。用衣角遮挡住阳光,光明立刻聚集到了我衣服的狭小缝隙中。原来只有挡住了黑暗,光明才可能呈现,原来这个世界只是无数倍放大了的我们的生活。在我们的世界里,光明永远比黑暗脆弱得多,人类依靠着一切发光物体来对抗着黑暗,比如太阳。可惜太阳也不过是黑暗中的一点,就像我梦里的世界,太阳发的光只是刚好照亮它自身的那个圆。

突然想起来,在很小的时候,我做过类似的梦,产生过类似的观点。而且当时由于年纪小,理解能力差,那时的梦里便多了一些文字注释,并且图文结合,无比详尽。现在想来,好像是老天刻意要告诉我一个道理,或者通知一件事情。

到底是什么呢?

沿着光的源头继续摸索,突然,一堆类似光明的发光物体扑面而来,我把它们清除干净,再睁开眼,这世界上满眼都已是光明。可黑暗还是残留了一些,藏于光明接触不及的角落里,其实黑暗永远清除不净,就像人心。接着,老天给我了一个图片提示,天空出现一颗心。我想,哪颗心里没有一点黑暗。

随后,心消失了,一枝花出现在眼前。我思索,这算什么提示?

一枝花脸上是虚弱的微笑,嘴角淌着血,面色苍白,眼睛却是明亮的。

我接着思索,如果联系到之前的心,会不会是说我们之间将发生点什么?

一枝花说:不要乱想哦,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我不能理解她是如何参透我内心的。接下来,我竟失去自我,用一本正经的声音说: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一枝花说: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泪开始坠落。是我不想不敢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

我自顾自地说: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

说时,我的泪不住地落了下来。我拭去泪,接着说:好好的一份爱啊,怎么会慢慢变坏。

一枝花说:一段一段的回忆已经没有意义,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我说:你和我,早已没有回头路?

一枝花说:天意。

说着她调头就要离去,我一把拉住她,诚恳地说:如果留下多一秒钟,可以减少明天想你的痛,我会愿意放下所有。

一枝花此时显然非常感动,可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我们始终是不能在一起的。她痛苦着,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我突然听到她的一段内心独白,她在心里面这样说: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会懂得我伤悲。爱你一万年。

我想,原来她是喜欢我的,可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思索许久,眼看一枝花就要离开,我彻底绝望,只好说: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你也不会再看到我流泪。

一枝花忽然也泪如雨下,说:好,给你。

我喝下忘情水,意识逐渐消失。再醒来时躺在一枝花怀里,我嘀咕:奇怪,怎么还记得她?同时我为梦里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感到诧异。

一枝花问:你说什么?

注意四周,原来已经回到了古楼内,看来是梦醒了。回想这个离奇的梦,我感到一丝恐慌。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一个梦。

一枝花说:什么梦,是不是梦到了我?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一枝花说:男人在我怀里,没有不梦到我的。

心里泛起一些酸楚的滋味,我问:你怀里经常躺男人么?

一枝花说:也不是经常,这是我杀人的一种手段,只用在高手身上,用来麻痹他们。

这时候,我瞅了一眼身处的位置,不寒而栗。我赶紧挣脱她的怀抱,说:还是让我起来吧,在你怀里太没有安全感了。

一枝花微微笑,说:你是好人,我哪能杀你,刚才你救了我嘛。对了,你都梦到我什么了,这么多人梦到我,我都不知道他们梦到我什么。

我说:以前的人都没有告诉你?

一枝花说:他们没机会说,他们都死了。

又是一抖,我赶紧说:其实没什么,就是单纯的梦到你而已。

一枝花怀疑了我一阵子,说:好吧,现在不讨论这个。你看,我们都受了重伤,不能跳楼了,怎么办?

我说:我们由楼梯下去不行么?

一枝花说:以前我杀完人从来都是跳窗的,我是女侠嘛。况且,现在我们连楼梯都走不动了。

我说:没关系,师兄在半个时辰以后会来救我们的。

一枝花问:现在过去多久了?

我说:应该不到半个时辰,师兄还没上来呢。我们等等。

也不知过去多久,窗外的太阳似乎已经升起,白天总算到来。屋内的蜡烛差不多都已燃尽,有一两根没有熄灭,做着临终的挣扎。火苗微弱,飞蛾此时一扑肯定要灭的,只可惜它们都提前牺牲了。一枝花问:过去多久了?

我说:师兄没有上来,就是说还不到半个时辰。

一枝花无奈道:好吧,我们继续等。

渐渐的,蜡烛全部熄灭了,窗外的天空明朗了许多。太阳早已升至中天,挥洒着光芒。闲来无事,一枝花也开始数数,不知不觉竟数到四千。她再问:现在够半个时辰了吧?

我说:奇怪,难道时间停滞了?

一枝花说:是你师兄呆滞了吧?

我说:怎么可能。

一枝花说:我开玩笑的。难道是你师兄出现不测,遇到了飞天狐狸?

我说:有可能,你看飞天狐狸飞走时多虚弱,说不定就掉下去砸伤了我师兄。

一枝花说:怎么办,现在大家都伤了。

我说:刚才只是推测,再等等看。

终于,等不及了。最后我们决定,由伤势较轻的我挣扎到楼下看看情况。用了半个时辰,我爬到了楼下,这时候我看到师兄完好无损地站着,嘴里正念念有词。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我提起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师兄”。

师兄看到我,跑到面前说:奇怪,你们怎么不是跳下来的?

我说:师兄,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上去救我们。

师兄说:之前有一大坨东西从天空飞过去,我被这么一吓,也不知道数到哪儿了,只好从头数,可后来每次数到一千就乱了。你看,刚才我终于突破一千了,结果数到一千五又乱了。

我差点气绝,随即脑袋里蹦出两个想法,一是将师兄暴打一顿,二是将师兄一顿暴打。由此可见我内心的愤怒已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后来冷静一些,我想到,这厮毕竟是我的师兄。于是就这样作罢。

不料师兄马上又让我气绝了一次,他说:师弟,我总算突破了两千,你先上去,我数到三千六就去救你们。

我当场被气趴下。

爬起来,我说:师兄,等你数到,一枝花估计都死在楼上了。

霎时,师兄拔腿奔到了二楼。须臾,师兄背着一枝花跑了下来。此时的一枝花显得无比憔悴,她依偎在师兄肩头,轻轻拍打着师兄的肩膀,眼里是一丝难以捕捉的忧伤,她的嘴唇缓缓启动,仿佛要诉说一段如烟的往事。

一枝花开口第一句话是:你他妈就不能慢点,不知道我受伤了啊。

师兄说: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一枝花叹一口气,说:算了,现在你去找个医生来。

师兄说:我略懂医术的。

一枝花说:好啊,那你帮我看看。对了,先看你师弟。

师兄说:不用,他也懂医术的。

一枝花说:真的呀,那让他来给我看好了。

立刻,师兄悔得脸色乌青。他赶紧补充说:他医术没我精通。

一枝花说:没事,我这伤也不重。

师兄无奈应允,顺口问道:你伤到哪儿了?

一枝花说:胸口,大腿也有点疼。

于是,师兄差点没悔死过去。

一枝花戳我一指头,说:赶紧给我看病呀。

我说:你这个受伤的部位,我不好下手。

一枝花说:让你看的嘛,谁让你动手了。

我说:就是看,我也不好意思。

一枝花说:哦,原来你是害羞。好办,就让你师兄走开了嘛。

我说:难道你就不害羞?

一枝花说:没什么呀,我经常让人看病的,他们都直接开始的。

这样一来,我就放下了心,同时不得不佩服一枝花开放的思想。在这个年头,这是多么的可贵啊,瞧我这运气。等支开了师兄,并确定他无法偷看后,我睁大眼睛,一把扯开一枝花胸口的衣服。她随即甩给我一巴掌,惊慌道:你要干吗?

我说:给你看病啊。

一枝花再甩一巴掌,愤怒道:流氓。

这时候,我感觉脸要肿起来了。我说:不是你要我给你看病的?

一枝花说:是啊,你看我胸口干吗?

我说:我是在看病,姑娘。

一枝花说:别以为我不懂,别人看病都是抓手腕的。

我想,这姑娘原来是真的不懂。同时我明白,这年头,大家都没有好运气。我不禁将这个悲情且动荡的年代感叹了一番,然后向一枝花耐心地解释:看病其实是分两种的,你说的那种是看内伤。而你的伤,其实都是外伤。

一枝花问:你怎么晓得是外伤?

我说:你的胸衣都被血染红了。

一枝花说:我胸口这血都是由你身上流下来的。不信你看,你大腿内侧都流多少血了。

我一看,果然。我埋怨一枝花:你怎么不早说。

一枝花立刻脸红,支支吾吾地说:人家不好意思嘛。

我差点崩溃掉,同时意识到,我对一枝花思想开放的假设也是错误的,这让我颇为沮丧,一直以来对判断能力上的自信瞬间开始坍塌。然后是思想上的崩溃,带动了身体的动摇。我不明白这个错误为何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如此大的影响,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枝花的一句话点醒了我,她说:还不止血,你快要休克了啊。

我想,原来是失血过多,跟思想无关。然后我吁出一口气,安心晕倒地上,解放了自己无罪的思想。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绷带的末端系起了蝴蝶结,显然这不是师兄的做法,师兄向来是系个你整死都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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