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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玄衍神术-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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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伏望着两人脸上难过神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吾辈修道之士,念头通达,百载晃眼即过,切作小儿女姿态,就此去罢,我已为你们启开通道!”

    两人收拾心绪,再一叩首后方才起身,遂任由苏伏动作,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这个冷清却很温暖的地方。

    ……

    青州,金鳞城。

    承元三十七年冬。许是气候转暖,这一年的初雪非常的晚,十二旬月才至,剑斋上下依例举行过萧南离祭礼,便由剑主李道纯发出剑令,一道由剑光凝聚成的巨大剑状光影凝于阎浮十八峰上经久不散。

    这意味着这一届剑斋开门招徒大典正式开始!

    ……

    “不要挤……不要挤,我有重大消息……不要挤,快给老子让开路……”

    “谁他妈妈的让你挤我,找死啊你,要打?谁怕谁啊!”

    金鳞城自各地涌来龙蛇,约莫有十万人。这十万人中符合剑斋招徒考核标准的却只有万数之人。其中有六七万的人要么是来凑热闹的,要么是十年前落选而不甘心就此沉沦,欲借上届取得的成绩为资本累积,以期获得再次参与考核的机会。但很遗憾,过了十七年纪的修士一概不收。剩下的,便是过了十七年纪,以期抱着浑水摸鱼过关的侥幸心理的修士。

    被淘汰的,凑热闹的,带小辈来的,各样人聚在金鳞城,令维护治安的巡逻队感到压力大增。人一多就有恩怨,有了恩怨就有争执,争执不过便会动手,剑斋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杀了吧,那就不是疯子,而是疯魔了。

    当然,虽不能杀,却可以让他们吃一些苦头。尽管如此,仍然是冲突不断。

    考核的地点在内城,原本的方府被季晴明改成了剑斋外门驻地,而本城太守旬谦言特意将太守府搬迁至别处,以示对剑斋恭敬。

    太守府占地极广,空下来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处置,直到剑斋开山门,旬谦言顺理成章的将之改成了一个可以容纳下数万军队的大型校场。

    而通过了资质、根骨与年纪的审核,就可以来到第二关,问剑关的会场,亦即太守府改成的校场。

    此时源源不断有修士自外进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其中自然不泛心气高傲,修为不低的孤傲少年,他们大多独处一角,或与修为相当的交谈。

    混在这之中,凌远寒与宫月衣,就显得非常的普通。

    两人之中,也就是宫月衣长得漂亮一些,吸引到足够的眼光,不过两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是气感而已,实在引不起其他人兴趣。

    再加上宫月衣虽然漂亮,可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淡漠模样,谁会想去自讨没趣呢?在这关节上,若是与她起冲突,就不是被淘汰那么简单了,在这校场里,他们还是会节制一些的。

    所以两人处在一隅安静自修,也没有多少人来搅扰。他们两人年纪虽有三十以上,可法体乃是新晋铸就,骨龄是测不出二人年纪的。

    “月衣,你说这些人空有一具好躯壳,这个年纪最高只有阴神修为,是不是太弱了一些?”

    不起眼的两人在角落里,却说着惊人的话语。

    宫月衣眼都不抬,淡淡说道:“若不是公子,你在这个年纪又有什么作为?”

    凌远寒露齿一笑,闪着森冷冰寒,却面带微笑说道:“我在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杀了不下百个人!”

    他没有说谎,凌远寒七岁拜入活杀堂,仅仅十一年就杀了不下一百人,且大都是修士。

    宫月衣岂会怕他,她冷淡的说:“你杀这样多的人,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屠夫,这不代表什么。”

    凌远寒无辜的耸耸肩:“你不是问我在这个年纪有什么作为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宫月衣撇过脸去,她在这个年纪,还只是一个凡俗武者呢,没有可比性,确落在下风,她又不会认输,只好装作不见。

    凌远寒知道她性子,便笑了笑道:“赵云大哥也是武将出身,如今他的修为实在可怕,与先生相比也不遑多让!加上青衣大人,其实先生将我们遣来剑斋,也是因为他身边不缺人的缘故。形势总跟不上时势变化,说不定不用多久,我们就又能回到先生身边,你也不用太难过。”

    宫月衣蹙起娥眉道:“凌远寒,你拐弯抹角的想要说什么?”

    凌远寒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道:“先生也是剑斋出身。我们一身本事得承于他,如今来到剑斋,能学走几分本事,也都看自己。若真为先生着想,还是努力修炼,免得回去之后,还拖先生后腿!”

    宫月衣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冷笑:“凌远寒,是不是很久没有斗过剑,你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凌远寒灿烂一笑,他正等着这话呢,便道:“不敢不敢,虽然月衣你天生剑心,适合修剑,可先生也说我是剑道奇才,若是生死相搏,胜负尚未可知!”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宫月衣冷漠的说,“若是你输了,就回公子身边,剑斋我一个人就已足够!”

    凌远寒夸张的笑了笑:“月衣不会故意输给我罢?”

    “你可以试试!”宫月衣饱含深意的说,“不过你要知道,你的剑是杀人剑,我的剑也是杀人剑。”

    凌远寒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但你这条件已暴露了你担心先生的心情。你看,真相总是不自觉暴露的。所以,若是我输,我也不会回去。先生的身边,需要的是能独当一面的剑客,而不是需要照顾的小鬼!”

    宫月衣霍然立起,美眸泛着冰冷杀机:“你说谁是需要照顾的小鬼?”

    凌远寒吓了一跳,忙向左右望望,周遭人都没有注意过来,心头微松,苦笑的说:“你我可不能在这里斗起来,会被赶出去的。先生从未说过如果失败了如何如何,就是说,他认为你我的本事,加入剑斋绰绰有余,月衣你不要节外生枝好不好?”

    宫月衣很快又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难道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么?”

    凌远寒心头微叹,也不再说话,自从出来以后,她这性子越难捉摸,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时辰已到,各自列队罢!”

    两人没有等候多久,日当正午时,校场的高台上突然落下一道剑光,一个神情带着不耐的小老头扫了一眼会场松松散散,三三两两的人群,不悦的喝道。

    这校场虽可容纳数万人,可审核十万人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是以先审核过关的,自然先考核。

    每日的午时便是考核时间,这小老头的声音一出,早已探听过考核具细的少年们纷纷动了起来,没有多久,就摆出了一个尚算整齐的队列。

    这个时候站哪里就站哪里,没有人为了颜面而争抢显眼位置,因为所有人的机会都是同等的,就算站在显眼位置,也不会得到更多照顾。

    若是为了颜面争夺而被赶走,终身就此一次机会,那可就全毁了。

    这小老头背负着双手,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会场上的千多个少年,突然脸色一沉,右臂闪电般探出,只见天地倏然变色,有无数道黑色的剑气从天而降。

    这一刻,会场沸腾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道途三问

    “啊……这……这是什么……不是说没有危险么……”

    整个天地都在这剑气下变色,宛如末日一样的威势,霎时就令数百人落荒而逃。但剑气追袭着他们,所有逃跑的少年都一一倒下来,生死未知。

    剩余两百来个少年,有半数因未及逃跑而倒下,被剑气击中以后,双目无神,濒临崩溃。

    最后,仍然稳坐场间的就只剩了百来个,而这百来个,又有七十来个少年因强忍心悸,承受了这剑气,却高估了自己,在那一瞬间不禁晕迷过去。

    “师尊……您怎么又……”

    没有多久,天地便恢复原状,勉强清醒的少年,依稀望见高台上又落下一道剑光,那是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女子,脸上长着一些雀斑,浅蓝色的道服,没有什么较为出奇的地方。

    她轻声的埋怨着,望向四处倒地的少年:“这下好了,又要清理半天!”

    “哼,若他们成气一点,就知道这不过是幻术小道!”小老头脸上闪过不屑,“连这样幻术都挨不过,便是通过道途三问,又有何用?还不是废物一个!”

    这小老头自是藏经阁鸩长老,剑斋招徒,几个长老都要轮值,没一个能够轻松度日。其中尤以鸩长老最是辛苦,是以他最是不耐。

    每回测验都依长老心情而有不同变化,兴许心情一好,大手一挥就统统通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女子自然便是鸩长老亲传弟子喜儿,在剑斋如今的制度下,能被某个长老收为弟子的弟子,要么是光彩闪耀的修道奇才,要么有其独特之处。在喜儿身上是看不到任何光彩闪耀的,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平凡的样子,好像一个邻家姑娘,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但如今已没有弟子敢小看她,因为鸩长老的亲传弟子,意味着她是下一届守经人。剑斋不会让一个真正平凡的人守护藏经阁这样的重地。

    喜儿轻轻摇螓,也不多话,在她之后,很快又有数个外门弟子带着一些凡俗军士,进入会场,将那些晕迷的少年尽都抬离会场。

    她指挥着众人忙碌,那些没有晕迷过去的少年,如坐针毡,半点也不敢动弹。

    鸩长老见剩余的三十来个少年少女没敢再出声,遗憾一叹,便挥一挥手说:“所有醒着的都站起来让老夫看看!”

    三十来个少年少女齐刷刷的站起,其中唯有数个脸色不变,其余都出现了一些头晕眼花的症状,站都有些站不稳。

    而就在他们站起来的同时,鸩长老由一挥手,周遭天地蓦地变幻,只见天地忽然暗沉,周遭是虚空,空荡荡的一片。在众人眼前,却有一个草庐,有匾额悬挂门梁,上书:剑庐

    正是剑斋门外,也不知怎么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鸩长老身形缓缓显化,而后淡淡道:“自觉的排队罢,过了这一关,就是剑斋弟子,争胜不在这一时。”

    三十来个少年少女闻此,乖巧的按次序排位,在剑庐前排起了一列长长的队伍。

    鸩长老略满意的点点头,身形一闪,便即消失不见。

    就在他消失不见后,剑庐内便传来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道途三问,现在开始,一个个进来,从第一个开始!”

    排在第一位的修士脸现激动,过了这一关,他就是剑斋弟子了,怎么能不激动。

    然而他进去后仅仅过了两息就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脸色好生难看,就在众人急着欲要发问时,他却被一道光芒笼罩,随后便不见了踪迹。

    “下一个!”内里又传来那个沉稳威严的声音。

    第二个进去略久一些,十来息左右,然而他出来后,也是一脸的难过神情。同样的,未待众人发问,他的身形就消失不见。

    第三个进去后约过去半刻才出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欣喜,又有些遗憾,但总的来说,结果应该不错,他也没有例外,消失不见。

    此后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后,终于轮到凌远寒,他向着宫月衣笑笑,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

    踏入草庐的瞬间,先见一张由宛沙木削制的桌案,一个三十来年纪的男子埋首案头,正执笔书写着什么。

    感应到凌远寒进来,他的灵觉便扫过去,书写不停的笔略一顿,遂沉声的问:“姓名,出身?”

    凌远寒谨记苏伏嘱咐,恭敬的行了一个剑礼,道:“凌远寒,来自庐州!”

    他语罢不忘细细观察此人,观其眉目,似乎正是先生描述过的刘元宇。他记性甚佳,但为防错认,他还是谨慎的没有多余话语。

    一听到‘庐州’二字,埋首于案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微微眯眼打量凌远寒,淡淡的说:“许多来自庐州的弟子都不敢自称来自庐州,你怎么敢?”

    凌远寒微微笑着,再行了一次剑礼道:“出身坦荡,心中无鬼,自不讳言。”

    “嗯……”男子淡淡不置可否的说着,“这剑礼是谁教你的?”

    凌远寒道:“我家先生!”

    男子‘哦’了一声,略显讶异道:“你家先生是何名讳?”

    “先生不让说!”凌远寒仍是笑应。

    男子眉头微挑:“你家先生既然有能耐,怎么还让你来剑斋?”

    凌远寒笑意更盛了,他再一施剑礼:“这位师兄,道途三问已过,恕小弟不能应答。”

    “嘿!”

    男子嘿然一笑,却放下了手中笔,负手来到凌远寒身边,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他:“我什么时候说道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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