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回首你还在-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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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得及她理清思路，她听到他清晰的说出的那句话，“那天，对不起。”
那天，对不起。在凛冽的风里，让双颜感觉到温温的暖意。
原来，他都知道呢。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他，“顾溪，我一直想问你，那天你是怎么把车开到我家的？”明明喝的那么醉。
她这种说话不抓重点的，饶是顾溪也有崩溃的倾向。
他配合的说，“下次我们可以试试。”
“不要。”几乎是立时拒绝，她才不要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顾双颜，我是认真的。”他突然停住脚步，侧脸看她，一脸严肃。路灯之下的灯影摇曳拉长。
“欸？”简直鸡同鸭讲大煞风景。
“你再发出这种声音试试看。”
顾双颜立马识趣的闭嘴。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件事，“刚才，谢谢你。我正不知道要怎么拒绝那个人，幸好有你。”
幸好有你。
男子微微动容。
“虽然只是逢场作戏，但是能让他感觉到我在拒绝他。”
男子再一次停下步伐，眯眼看她，“逢场作戏？顾双颜，我可不是在跟你逢场作戏。还有，”他的眼睛向远处虚无的天际看了一眼，沉色道，“我不是你的挡箭牌。”
你无法明白的心情，喜欢，她却不明白。爱她，却发现根本抓不住她的心。却唯有小心再小心的呵护，一点一点伴着她的成长。
也许，这就是爱。两个人的成长。
说起挡箭牌顾双颜就来气，“你还说我，你自己不拿着我当挡箭牌，明明心里喜欢的是曲裳妮，你还……”
男子淡淡地打断她，“裳妮只是朋友。”
可是大部分的情人不都是由朋友发展而来的吗？“那我们呢？是不是朋友？”突兀的一问。
“如果我没有记错，顾双颜，这是你第四次问我。”
第四次？可是，她明明记得她只问过他三次。哪来的四次？
“不是，你不是朋友。”而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可是我想做朋友。”她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说。
男子的目光划过她。
“做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你啊还不算是一个称职的朋友。”
有些事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对你说，有些事我却永远不懂得说。只待你慢慢想起。或许你已经忘记，儿时的小小约定，我却用上了所有的热忱，以生命的热度去铭记。你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你半夜三更偷偷地翻过围墙，满身泥污地敲开我的门，对我说道，“记住哦顾溪，十年以后我就二十五岁了，二十五岁你要回来陪我过生日。”
然后你还说，为了公平起见，你三十岁生日我陪你过。
为什么是三十岁，我没问。心里淌了蜜汁一般的甜。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那时候你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嘛！你说的一本正经正气凌然。好像那是天大的事情。
可是我等不到你二十五岁就急切地赶了回来。那个生日，我原本打算与你坦白一切。即便那之前你音信全无，我去的书，我给你的信息，你只字未回。
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丢开一切，赶了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计划着我们的未来，我要给你的一切。
可是你没有遵守诺言。
你教我如何不恨你。可是最放不下忘不了的人也是你。你说的谎话，你的小动作小手势我都一清二楚。有些人在别人眼里几乎没有优点，你知道她所有的缺点她偶尔的小脾气小性子，知道她自私小气没心没肺，知道她倔强执着的有点傻气，你甚至说不出她哪里好，可是就是喜欢她，不明所以的想和她在一起，为她安排好一切做再多的事情也无怨无悔，看着她被你作弄被你冷言冷语的打压垂丧着一张脸的时候，你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似乎这天底下再没有值得这么开心的事了。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时间，对你坦承一切。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你的二十五岁我的三十岁。
可惜你忘了。
以后或许也永远不会忆起。
我却永远不准备告诉你。我错过了你的年华，你却站在我最好的时光里。
不说，只想拉着你的手静静地走。
作者有话要说：
、初醒
作者有话要说：
李倩前几天和她同学一起去澳洲旅游还没回来，蒋妈和老王他们睡的是后面那一排屋子，偌大的房中没有别人。
刚刚还在门口踌躇不安的双颜听了他的这一番解释，逐渐安下心来。说实在她真的挺怕见到李姨的，尤其是对上她那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可是她似乎很喜欢顾溪，虽然并不是她的亲生。
抛开这些杂念随他进门。房子里的摆设和她前两次来一样。墙上是王绍权的照片，穿西服打领带的模样和Siu John如出一辙。上次她来时就想问的问题，因为李倩等人的威慑生生压了回去，这一次提出来会不会很突兀很奇怪？
他身上有太多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想问却不知从何而起。正费思，却见他一脸奇怪的盯着她，然后幽幽开口，“刚才路灯下没看清楚，现在看清了。”
“欸？”
“妆花了。”
双颜低下头去，用两手挡住脸，“别看别看。一定丑死了。”
见她如此别扭的神情，他没有多说返身去了楼上，再下来时手里多了卸妆液和盥洗用品交给她，指着楼梯下面那一条长长走道，“呐，拿着这个，进去，右手边第一个，把你这脏脸好好洗洗。”
再出来时没看到他，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你准备坐到什么时候？”声音的主人从天而降，把双颜吓的不轻，转头看去，那人从从容容地从楼梯口下来，换掉了一身的行装，大概是刚洗完了澡。
清爽的沐浴乳香味很快靠了过来，双颜站起来，“可是我睡哪里呢？”他已经伸手来拉她，“跟我上来。”随他一起上楼，打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亮着灯，“这个房间原来是留给阿萱的。李姨自己没有孩子，本打算把阿萱过继过来，谁知道后来我大伯的长子也就是我的弟弟在一次车祸中丧生，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房间是嫩粉色的公主式样，实在不适合阿萱现在的格调。“这应该是很久以前布置的吧。”说起阿萱，双颜想起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她了，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有没有回英国？
“嗯，听蒋妈说是阿萱去英国之前的事。”
“顾溪，你们家好像藏着好多秘密呢。”女生毫无防备的话让他微微眯缝起眼睛，“哦？你那么想了解？”女生毫无心机，“就是很好奇，想知道嘛。”“这种事情怎么能和外人透露？”明显的不想说嘛，小气，不由分辩，“我也不算外人啦。”“哦？那你是想做内人？”女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陷阱，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嗯。”男子注视她良久，“如果你非要这么积极主动热情我也不会阻拦你，这样吧，明天把身份证准备好，事情办完以后我就把这些秘密一点一点地透露给你。”“欸？”事情？什么事情？女生大惑不解。“你不是想做内人吗？不办结婚证怎么做内人？还是你嫌手续太麻烦，现在就想履行职责了？”男子危险地眯缝起眼睛，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
双颜这才如梦初醒，她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他产生这样的误解。情急之下用两手抵住他的胸膛，“不带你这么逼人就范的！”
他笑一笑，揉乱她的头发，语气宠溺，“就这么点胆。”
“顾双颜，你记住，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再那么对你。”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犯第二次。
男子突然下沉的声线让她愣了一愣，不觉仰起脸看去，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
他对她是不是出于真心，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他喝醉酒将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子还是他从来都是将她稳妥地安放在心上，无论真相是哪一个，都已经不重要了。今天晚上他说了那么多，她不是木头她不会不明白，只是害怕失去害怕付出感情的心理让她在这条险之又险的道路上走的战战兢兢，唯恐哪一天摔个粉身碎骨无人收拾的地步。可是现在他已经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一切，那句“宝贝，我投降，我们不闹了好不好？”那句“对不起”，那句“顾双颜，我是认真的”以及现在他的认真他的严肃，不似承诺胜过承诺，终于让她相信这一条路上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在孤单行走，同样孤单的，还有他。
手臂穿过他的身体，把头靠上他的胸膛，听着那里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轻轻说道，“顾溪，我累了，不跑了……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
他等了多久。
心底似乎有什么在沸腾，清晰的，热烈的，凝聚的血液。温热。绵力。
抱紧她，在她发间印上一个滚烫的吻。“答应我，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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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洗漱完毕下楼，蒋妈正在拖地，看到她下来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早餐已经摆好放在桌上，他吃毕坐在餐桌旁看报纸，见她坐下也只是略略抬头扫一眼过来继续低下头去。双颜正吃着面包，冷不防听到他说，“John和阿萱坐明天下午三点半的班机回英国，你去不去送？”
“明天下午三点半……”她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似在思虑着什么，然后抬起头看住他，“顾溪，我想和他们一起回去。”
那人的眸光倏的暗沉下来，拿在手里的报纸紧了一紧，声线降下几分，“去干嘛？！”
她小口地咬着面包，想着说辞，“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去见他？”把报纸收起放到一边，起身， “如果你想去，可以——”顿一顿，话锋一转，“但是，我陪你一起去。”不容她辩驳，转身离开，扔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郁闷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双颜咬了两口面包实在无心再吃，他后脚刚跨出大门，她前脚就离开了地面。
门口赫然停着一辆黑色奥迪，他坐在驾驶位上，降下窗户看她一眼，她马上自觉自发地坐进车内。
车子开上大路，她因为还在想着刚才那件事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过一会儿，讷讷开口，“顾溪……”
“嗯？”眼睛专注着前面路况。
“……英国你真的不用陪我去……”
“……你和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非避开我这个外人不可？”
“顾溪……”这件事情要怎么说……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告诉你才是最好？
“……我和庄生……我们……有一个孩子……”
车子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幸好寄了安全带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正要问“是不是车又出了毛病”，抬起头见到的是男子震怒的表情，“你说什么？！”
、喜欢还是爱
你无法忘却的过往，我抹除不了的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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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终还是拗不过她，放她走，放她回伦敦。临走之前他说的话还悉数在耳，他说，“顾双颜，喜欢和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题。我爱你爱到可以不过问孩子的事情，爱到不追究你和庄生的过往，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在乎。”
他说，“既然你已经选择和我在一起，那么请你务必好好的履行自己的承诺。”
他说，“我从未感到过这么害怕。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也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对我们还抱有一丝怀疑，我害怕你对我只是喜欢，并非爱。”
他说，“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飞机平稳地在云海中穿行。
舷窗外大朵大朵的游云沉浸在夕阳的沐浴之中，仿佛镶了金边焕发出夺目的光辉，那光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阿萱见双颜身旁的位置空着，丢下正看报的王绍君绕过走道去与她同坐。
天际边，那金灿的光辉正一点一点地褪去，露出原始的裸妆。
双颜盯着窗外一望无垠的云雾发愣，阿萱一叫唤，回了神，转过身恰见她看着自己。
朋友之间最怕的是误会和隔阂。昨天之前阿萱总以为她不联系她不理她是因为还在怨她在生她的气，却不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擅长记仇的人，前一秒还恨着还在心里暗暗发誓永远不原谅的人，可是下一秒那个人稍稍地对她好一点和颜悦色一点关心爱护多一点，她就马上不计前嫌地忘记了之前种种的不好。
陈晓松曾经对她的这种行为表示很不能理解，明明那么讨厌顾溪为什么后来却和他那么好。那时候陈晓松看不懂顾双颜，其实就是顾双颜自己也未必真正地了解。
可是就在刚才她忽然明白了，看着外面被金色的光芒紧裹住的云层，她忽然明白过来，由讨厌憎恶演变成的喜欢到最后的爱，是因为感动因为依恋因为——温暖。从小学到初中，他对她的关注就像太阳的光照，徐然默然不求回报，却是无时无刻不温暖着她的心。她忽然明白，并不是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