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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锦云谣-第44章

小说: 锦云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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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幻术的果然是自己吗?

秋观云环顾四遭后,想起母亲最初教授自己幻术时所说过的“万物皆由心生,所有的幻术,针对都是人心内最隐密也最脆弱的角落”,适才幻术中的修安便是想利用这一点击溃自己吧?

多谢爱女成痴的老爹和放羊吃草的老娘,你们养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儿,未使那童年的恶梦在自己心头留存半点阴翳,才使这关过得如此顺利,壮哉幸哉。

心中如此念罢,她陡然放声高呼:“天帝老爷在哪里?是死是活自己言声,本大爷可不想再看见你一丝不挂的样子,会做恶梦……”

“别吵了。”一道携带了一丝无奈的声嗓打偏左方响起,“我从方才就看见了你。”

她定睛望去。可不,左前方四方巨石包围的狭小空间内,站立其中的不是天帝老爷还是谁?

“你既然看见了本大爷,为什么不吱声?”

“你一走到这边便兀自站着发呆,摆明是中了幻术,如何叫得醒?何况我也需要确定你是不是我的幻觉。”天帝大人道。他不想承认自己见她走近时曾惊喜万分地连喊数声,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发现了久违的家园。

她转着那四块大石转了一遭,瞟着犹直立如松的某位:“那么阁下站在这里动也不动是为了静心思过不成?”

擎释淡嗤:“这个阵法是专为了杀我而设,处处皆是陷阱,我在石头上设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暂时可以隐藏我的气息与形迹。”

“为什么本大爷看得见你?”

“当然是因为我想使你看……”他眉心收紧,浑无好气,“你来这里是专为了问我问题的吗?”

她撇嘴:“小气。”

他不予置评。

她摸颌,再抛一问:“这四位石头兄还可以保你多久?”

“顶多半个小时。”

她沉吟须臾,道:“既然如此,本大爷也爱莫能助,告辞。”言罢,拔脚就走。

“……你是认真的吗?”他蹙眉。

她回头,咭咭怪笑:“本大爷贴心吧?怕你站了半天手脚僵硬,给你讲个笑话解解困乏。”

他唇角毫无诚意的扯动:“非常好笑。”

“……三天不见,刮目相看啊,天帝老爷。”她走回来仔细审视,“你确定自己是真正的天帝老爷?没有被什么脏东西附身呗?”

他面无表情:“你救是不救?”

“吼,这就生气了?”她笑得越发嚣张,“既然天帝老爷已经开口相求,本大爷勉为其难救你一次也没有关系。”

“谁求……”

天帝阁下尚欲与她分辩,忽见面前绿意弥漫,枝叶藤蔓迫不及待地向四面八方扩张,恣意侵占。所过之处,雾霾消尽,云烟退散。

秋观云犹嫌不过瘾,画一个风符,将种子向更远更广处播种成活。

“风儿啊,今日就看你的表演,把种子撒满每一寸土地……”

“……请住手。”一声细弱的声线幽幽传来,“天帝阁下,请您饶过修安一命。”

擎释一怔:“修安?”

秋观云好生纳罕,环顾寻找:“刚刚不是表演过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你的幻觉。”一道缥缈的身影从两株树干间行出,朝天帝弯腰致礼。

“……修安?”擎释眸色深沉,“你一直都在这里?”

修安颔首:“这是父亲大人为我修建的养安之地,我死后,父亲就把我的魂魄送了过来。在此处栖息五百年,便可获得新生。”

秋观云暗念了几声咒语,确定道:“你是真的没错,方才……”

“方才我走进你的幻觉,一半是想晓得新生的优昙罗是何面貌,一半想把你唤醒。”

秋观云恍然大悟:“令尊把天帝老爷困在此地,是为了给你做伴呗?”

修安素净的脸颜上微生怅惘:“我知道父亲正在做的一切,却无法离开这里,也无法劝动父亲。我看着天帝阁下受困于此,也无能为力,只有祈祷救驾的诸神尽快到来。可是,你的力量不受这个阵法的限制,实在太过强大,几乎将我聚集了不到三成的灵气趋赶殆尽,还请手下留情。”

“但如果不这么做,便无法冲破这个阵法的结界,也就救不出你的天帝阁下呢。”她点漆般的瞳仁滴转,“天帝老爷来决定如何?是救你,还是保住修安正在恢复的魂体?”

擎释覆眸,良久不语。

秋观云坏笑:“一个是自己的命,一个是妻子的命,很难选择吧?”

擎释掀睑:“你很享受这个时刻吗?”

“不行吗?”她高昂螓首,“我也想替优昙罗知道一下当恋人换成妻子,当优昙罗换成修安,是不是有所不同嘛。”

“当然不同。”擎释沉声一叹,“收回你的法力吧。”

她美眸大睁:“选修安?”

擎释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双手掐腰:“那就说服本大爷。”

他沉默了下去。

她耐着性子等待。

“当初……”擎释声嗓平浅,“如果在我和优昙罗的性命间选一条换取那场战争的终止,必定是我,只能是我。”

她眉梢傲扬,亮丽的瞳眸内写满怀疑。

“那场几百年的战争不是我自己的事,许多可以拥有长久性命的神相继战死,许多同伴受到了不可修复的伤害,更莫提那些毫无自保之力在战火荼毒中苦苦挣扎的人类。倘使那时我能够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今天的和平,我不会有任何犹豫。”擎释注视着这张倔强无畏的丽颜,“所以,我不会剥夺修安弥足珍贵的重生机会。”

“感谢天帝阁下。”修安欠首。

她挑眉:“然后等她重生于世,你们再续前缘?”

擎释摇头:“你没有发现吗?修安面对我,只如面对一个曾见过几面的旧识,随着灵气的聚集,过去的记忆也将日渐淡去,直到焕然一新,成为一个全新的生命。”

“就是说,你在为一个对你已经谈不上爱情更没有一点留恋的女子冒险一搏吗?说不定是失去生命的危险?”她突然莞尔,“如此一来,你反使本大爷对你真正的刮目相看了。好呗,万象收归,返归本真——”枝收叶无,重成种粒,回到秋观去张开的袖囊内。

而后,就在这一瞬间,涛声滚滚迫近,擎释周遭的四方大石开始剧烈晃动。他一飞冲天,向秋观云伸出手掌:“快离开这里!”

她伸臂搭握,借力起身。

两道身影齐头并进,掠过地面惊涛骇浪,疾飞而去。

修安一手掩胸,低首恭送:别了,天帝。



寻得一处平地,秋观云以藤蔓试过,方安身落下。

但,擎释双足稍触地面,四周无数箭形利器向此射来,显然将他当成了万众归心的标靶。

秋观云悠闲旁观。

擎释双掌击合,四块大石平地生出,结为四面屏障。

她冁然:“果然是弑王阵,非神王不杀呢。”

他先在每块石头上加以咒印,道:“修淮洛认定我错待了他的女儿,自是不杀不快。”

她不予丝毫同情,道:“为人父者莫过如此,如果老狐狸敢对不起我,就算本大爷饶得过他,我家老爹也势必追杀到底,令他永无宁日。”

擎释一顿,问:“你非他不可吗?”

“……什么意思?”她似笑非笑,“天帝老爷不会爱上本大爷了吧?”

七十、只是当下必惘然

那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因为,他们展开了新一轮的逃亡。

秋观云对这个局面倒也没有一点抱怨,毕竟,如果当时这位天帝老爷对亡妻的重生机会不睬不顾,她势必扭头就走,放任他自生自灭。

与优昙罗无关,与个人的好恶无关,身为男儿,护佑妻子乃天经地义。还好,这位神王没使她的鄙视值刷新层级。

历经数次的东 突西奔之后,再一次觅得一处隐蔽点,秋观云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边道:“做为这个世界的主子,在自己的世界里逃了半天,有何感想呢,天帝老爷?”

擎释依次指向东南、东北、西北、正西、西南、正南方向:“此阵设有六处玄阴关,全面压制正昰之气,非但压制了我七成法力,且每一次动用,即被吸走相应之量。这便是弑王阵的弑王真谛。”

嗤,无趣,所答非所问不说,这个对自己用途寥寥的发现没有深究必要。她悻悻道:“依本大爷看,只有你最初所在的地方是修安的养安地,所以只有那边用海水对你发动攻击,其他地方用得尽是歹毒无比的物什。修安是海神的女儿,最不怕的东西就是海水,修淮洛原本是打算将你天长地久地困在那边陪伴他家爱女,这份爱女之情真真感人至深矣。”

“……”擎释目眺前方,“说重点吧。”

切。她打袖囊内拈出几粒种子,道:“如果不在养安之地,本大爷这些可爱的小宝贝们应该就可以尽情的生根发芽了不是?”转而,她眼睛稍加顾盼,脸儿顿垮,“此地遍地岩石,看不到一点泥土……修淮洛那只老海怪真是懂得坏人兴致!”

擎释暗笑:“我有办法。”

“你?”她半信半疑,“阁下不是不宜动用法力?”

他扬眉:“你是来救我的吧?”

“当然。”

“那就请在我功力尽失之后多多关照了。”言讫,他闭眸沉气,蕴力于掌,霍地翻五指扣地。

但闻“咔咔”裂声不绝于耳,他们脚下所站的地面倏然开裂出无数缝隙,纵横交错着延展开来。片刻后,岩石面四分五裂,其下的泥土如翻江倒海般涌动而出,蜿蜒遍野。

秋观云不禁感叹:圣人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果不其然矣。纵使只剩了三分功力的天帝老爷,仍然是位足以为对手带来强大破坏力的棘手大物。

“这四块石头就要消失了。”擎释道。

“明白!”她应声,指间种子撒播出去,迅即织藤为幔,恰在石头消失之前,替代成为护身的屏障。

当然,她的目的不止于此。根植泥土,枝向八方,先前中断的蓬勃成长计划在此没有任何顾忌地施行,好不畅快。

“有了这片森林,那些歹毒的暗器派不上用场,你算是暂时安全。本大爷还在中间设了一根主要枝干,一直沿着它走不必担心沿途幻境,顺利到达结界边缘后再作道理……咦?”她回过头,竟见方才还大发威仪的天帝老爷背倚绿幔席地而坐,面上隐隐透出灰冷之色,不由一惊,“难道你方才把剩作的所有功力尽数给倾注出去了吗?”

擎释两眸紧闭,点头。

“所以你的功力被吸收干净,此刻的你脆弱得就如同一个初生婴儿?”

“……”擎释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唉,幸好你碰见了善良的本大爷,不然你此刻就是一具巨型弃婴了呢。”秋观云矮下身,凝视对方的脸色道,对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态不加掩饰。

擎释冷哼。

她怪笑:“本大爷扶你上路吧。”

“……”

“不言声,是不想被本大爷趁机揩油吗?”她坏笑,伸手扶住他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头。

他额头一跳。

“走咯走咯,小朋友,姐姐带你去飞飞~~”她纵身踏上主干,以其为支点,飞身疾行。

她以为,有繁枝茂叶为遮挡,为天帝设置的诸多暗箭无的放矢,理当失去效用,自己可以畅通无阻的前行。谁知道,这一路行来,时不时有利器从不知方向的黑暗处射出,她不得不一手扶人, 一手化枝为剑拔打格挡,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也阻挡不了她趁机对天帝阁下谆谆教诲:“看呗,如果你先前不用那只神王之手将本大爷的扇剑捏成废铁,现在本大爷何须这般费事?他日因,今日果,倘若本大爷不能保你全身而退,也是你咎由自取,明白?”

擎释不置一辞。

“你这是沉默的抗议还是无声的认同?”秋观云撇了撇嘴儿,“本大爷就当你是后者。”

说话间,又一道寒光突现,斫取天帝眉心。

她剑锋斜撩,将之击落,眼角余光却扫见后方两个方向分别射来两道寒芒,成夹角之势共袭天帝后背上的心脏方位。

如此情势下,她的剑仅来得及挡击其中一枚,至于另一枚,要么尽力为天帝老爷避开要害,要么她以身相代……好吧,她自诩自己不具备那等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只有委屈天帝大老爷。

虽然纠结重重,也只是一个闪念之间,一枚暗器被她飞剑击落,她同时转换角度,为天帝老爷做好了迎接一次重创的准备。

呛!呛!

两记清冷的交鸣仅有秒时之差。

她遽怔,大喝:“是谁?既然敢偷偷摸摸的救人,不敢露面吗?”

“……对救命恩人这副说辞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了。”树顶飘落一道颀长身影,容色绝盛,清俊无双。

她奉上甜笑一枚:“老狐狸总算来了,收到本大爷的消息了是不是?”

方才,她在带着虚弱版天帝上路前,向百鹞发出二人间独有的联络讯号,告知此方情形,请求支援。

“自是收……”百鹞本是唇噙浅笑,倏尔僵凝,“这是什么?”

她按照他的视线,找到了那个“什么”,好生奇怪:“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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