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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陌路莫回-倾尽天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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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王妃,皇甫訾也不恼,反勾起了嘴角:“我的王妃就不消皇帝大人操心了。”
  “莫非已有了人选?”皇甫翰半笑著。
  “无可奉告。”
  “别那麽绝情嘛,透露一下。”揽过訾的肩膀低声诱骗著。在胞弟面前的翰与高高在上、不怒而威的皇帝有太大的区别。
  “你有空管我,还不如好好想想下月百花节怎麽应付。”佯冷地斜了毫无皇帝架子的兄长一眼。
  “有你张罗,朕到时候看戏就好了。”
  
  一月後的百花节如期而至。
  阳和方起,春迟迟,百花争豔,草萋萋。迟了许久的春,为万物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
  春天的花是最美的,嫩里含娇,而又不显糜烂,连迎面的风都被熏染出了香气。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偌大的御花园植的皆是名贵的花种。
  各种花的气味融合在一起化作奇香阵阵。
  皇帝带著他的大臣们,在御花园斟酒赏花。
  莺声燕语,花团锦簇。各家千金俱盛装打扮,各个笑语盈盈,腰肢似柳。
  
  最受宠爱的和亲王爷皇甫訾,坐在皇帝的右手边,优雅地打发著不断前来攀谈的官员,顺便贴心地为年轻的皇帝挡酒。其次靠右坐著的是丞相萧鸿章及以平和将军司马悦然为首的一干武将。
  皇帝的右手侧立著新封的禁卫军首领公输月,左边则分别坐著严姚明、史文成一席人。
  而刚刚才入宫受封的“淑”妃却不合理数地坐在末位,连皇帝的面都见不著。
  可偏偏这女子不急,闲情满盛地赏花品茶,还不时地还侧身向一旁的奴才们递去温和的一抹笑。
  红颜祸水。
  皇甫訾暗暗瞥了一眼百媚俱敛的少女,暗暗地撇了撇嘴。
  
  




33

38~39 。。。 
 
 
  “严爱卿,朕素闻你才思过人,适逢百花之旦,朕便以花为题出上联,你可能对出下联?”
  “请皇上出题,臣愿一试。”满面春风的严姚明谦虚地颔首,示意皇甫翰出上联。
  “南川盛海棠 北川谢腊梅 若欲赏三色堇 只欠东风。”皇帝英俊的眉眼间透出半分挑衅。
  严姚明思酌了片刻开口道:“西山出朝阳 东山落晚霞 但求龙凤合鸣 百废俱兴。”
  皇帝极悦的笑声,让严姚明悬著的心落了地。在皇甫翰身边已呆了三年,他怎会不了解此人的秉性。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年轻的皇帝绝对不是个会放任属下压过自己风头的主。
  “臣愚钝,对得不甚工整让皇上见笑了。”适当地以下联拍过马屁後,自然还免不了自我贬低一番。
  伴君如伴虎,此刻若不替主子赚足面子,今後的一点疏忽就足以让他永不超生。皇帝能施恩将你捧上位,自然就有手段与能耐让你跌得一文不值。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因此皆附著和户部尚书,恰到好处地称道著年轻的君主。
  听够了赞美,皇甫翰才不轻不重地褒奖道:“爱卿对得极好,不愧是朕的户部尚书。”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一边的皇甫訾。
  接到示意的和亲王爷轻笑著放下白瓷制的精美茶杯,不留痕迹地收回话题:“大宓江山万里,人才辈出,风俗各异。”
  众臣虽亟於博得君主的欢心,却也不敢怠慢了受宠的冷清王爷,没有听懂皇甫訾的一番话,忙转头望向发话人,等著下文。
  见眼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皇甫訾抿了口茶,不急不缓开了口:“众人皆说,舞生於俗。适才,程大人的千金跳的这一曲与眼下钱府的长女的舞蹈大有区别,依我之间程女跳的是南疆之舞,钱女跳的是中原舞。”皇甫訾的笑容止於唇边:“本王才疏学浅,敢问两位大人说的可对?”
  闻言,户部侍郎钱斯行忙接下了话头“王爷过谦了,您说得对,小女正跳的的确是向中原的师傅学的,王爷您在舞艺方面造诣不浅哪!真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
  “小女的舞也的确是向南疆的师傅学的。”对於这个焰气极甚的小王爷,人如其名的礼部尚书程谦平没有像钱一样过於巴结,只是淡淡地肯定。
  钱斯行嫉妒地轻瞥了左边人一眼,但很快恢复了常色。
  想来也是,他们俩年龄相近,同是状元,可程谦平已官至礼部尚书,而他却仍只是个户部的副官,怎麽可能心态平和。
  皇甫訾对听惯了的奉承只施了一记淡笑,悠悠道:“平常女子形容姣美,舞姿清丽,便足以称之为佳人。只是,天下佳人甚多,知书达理者又有几何?”
  众臣未想皇甫訾会如此直接,纷纷转脸诚惶诚恐地看向皇帝,谁曾向皇帝仿佛没听到这一番话,目光随著场上众佳丽的舞步而移动,一副闲态。
  心中有数的钱斯行又忙开口道:“小女才色平平不敢称为佳人。不过臣倒是听说萧府的大小姐貌美才俊,二小姐娇豔识礼…”
  “哦?真有此事?”皇甫訾显得极有兴趣,暗中看了一眼兄长,见对方不动声色,便有了主意:“我倒是没听说过。萧大人,此事当真?”
  一旁的萧鸿章闻言,稳稳一笑亮声:“老臣府中确有二女,都到了婚配年龄,只是钱大人过奖了。小女虽幼承庭训,学过琴棋,但也不过是略懂些皮毛,实在称不上才俊。”
  “萧大人谦虚了。”端起一旁的茶杯,作势抿了一口。
  皇帝心中一动。顿明白了胞弟的意思是让他顺承这门亲事,封萧女为妃。
  萧鸿章仍故作著推辞,而有意巴结权贵的钱斯行与之一唱一和。这让皇帝心生厌烦,却又不好表露。只好执起案上大口的白瓷酒杯“咕咚”灌下一大杯酒。
  整了整仪态才兀自道“爱卿今天谈兴真高。”
  皇帝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钱斯行的笑容一僵。心惊地省视起自己来:他坐在皇帝的左侧,萧丞相位於皇帝的右侧,他们二人这麽一来一往的竟是隔著主子在谈天。
  这麽一想,顿时心口发凉。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圣怒,立刻乖乖地噤了声。眼巴巴看著皇帝又灌下几杯酒去。
  “皇上。”
  皇帝心正乱,不耐烦地向来人递去一瞥。
  竟是大太监冯广,他面色有喜想必是有好事。
  太监手捧玉盘,匆匆跪倒在皇甫翰面前颤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扬州司制派人禀告,说是出了两枚带有祥云图案的铜钱!奴才知道皇上与诸大人在此赏花,不敢让来人惊扰,便自己送来了。”
  皇帝一听,不悦便削减了八分,起身走上前,从玉盘里拿起两枚浮著祥云的铜钱,细细把玩:“不错,的确是印有祥云的吉祥钱。”
  众臣也靠上前去,想要一睹吉祥钱的瑞状。
  “皇上,此乃大吉之像啊!我大宓建朝百余年,也仅在先帝在位期间出现过一枚吉钱,如今一出便是两枚,这皆是因为皇上的洪福齐天!”钱斯行高声呼著。
  显然,这次的马屁是拍对了。皇帝虽仍是喜怒不表,但扫视众臣的眼神温和了许多:“这是大宓之福。”
  闻言,以萧丞相为首的众臣齐声和道:“皇上洪福,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噙著一抹淡笑矜持地立著接受众人的跪拜,遂一挥手:“众爱卿平身。”
  谢恩的声音顿响遏行云。
  
  




34

40 。。。 
 
 
  施礼起身的和亲王爷一回眸,无意间瞥到一旁持著扇子的公输月。
  看他不著侍卫之衣,一身月白,翩翩而立的样子,小王爷刚刚好转的情绪又低落下去。
  公输月当值不满一个月,他那个“公私不分”的皇帝哥哥便恩准公输月不著侍卫之衣,还准他随时携带家传的扇子。最过分的是,就连早朝後例行的议政,皇甫翰都不再常常召见他。思来想去,都是这个公输月不好!
  宴会结束後,皇帝领著众臣在御花园里赏花。公输月一干御前侍卫负责殿後。
  御花园的花,开得确实好。
  仕途顺利的二品带刀侍卫,信步跟在官员队伍之後,兴趣盎然地赏著新开的几株牡丹。
  “公输大人也喜牡丹?”
  闻声,皱眉回首。一张豔美的脸出现在眼前。
  认出是皇帝最宠爱的和亲王爷,虽疑对方为何不再前头的队伍里,公输月仍是点到为止的行了个礼:“王爷。”
  那少年敛眉笑道:“听说民间有种说法‘爱什麽像什麽’。”他踱步绕著豔极的牡丹一周,随即慢条斯理地举起右手拨弄著娇嫩的花瓣:“公输大人看似甚爱牡丹,人亦是华美如花。就是大羡故朝的唐荣也无法与你相比。”
  公输月面上虽仍是春风和煦,但心里却著实的一沈。
  世人皆知,唐荣是故朝末代君主的男宠,虽豔美无双,但却是出了名的乱朝祸水。
  “王爷过奖了。”他一抿唇:“王爷肤若凝脂,唇若朱丹,亦是我朝出了名的美人。”
  明知眼前的这个小王爷最恨别人夸他的美貌,公输月故意加重了“美”字。
  见眼前的少年脸气得通红,却碍於场合不好发作,他歉然笑道:“臣初来乍到还不懂王爷的规矩,若说错了什麽还望王爷恕罪。”
  和亲王爷的脸仍是沈著,重重“哼”了一声,黑著脸向前去了。
  公输月望著他的背影轻勾嘴角。
  故朝唐荣?
  弹指松开了开得正盛的牡丹,抬头望向天边的云。
  唐荣祸乱朝纲,使得大羡末帝残害忠良,大肆刑杀。待到大宓开国君主破了京都,活捉他时,天下百姓无不高喊“血债血偿”。而今,皇甫家欠他公输的血债是不是也要血偿?
  不动声色地敛了情绪中的异样,收回飘到天际的眼光。公输月转步,亦跟著浩荡的队伍去了。
  
  白花圣诞,宫里也是尽心庆贺的。除了日间的游园选妃,晚间还有招待重臣的盛宴。面对美景佳肴皇帝龙颜大悦,赏了萧氏一枚吉祥钱,说是赠给未来妃子的。得了皇帝的授意,知道女儿必然会飞上枝头,萧丞相一反往常的沈默,与同僚们喝酒畅谈,好不快活!
  “皇兄?”
  盛宴至半,皇帝借口龙体不适离席。和亲王爷因担心而尾随。
  “皇兄怎麽在这?”本想问问皇帝哪里不舒服,却见他持著一坛子桂花陈酿,一个人在偏园里喝闷酒。皇甫訾一阵心疼:“皇兄有什麽不痛快?臣弟愿意分担。”
  年轻的皇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举手仰头灌下一口酒去:“你回去吧,朕离了席,你又不在,那个老家夥又要生疑了。”
  “皇兄!”果然是为了萧鸿章的事不悦。
  “够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皇帝说著又灌下一口酒。
  
  




35

41 。。。 
 
 
  “皇兄。”皇甫訾不忍心扔下皇帝一个人,柳眉一纠:“臣弟知道皇兄心里委屈,可忧能伤身,还望皇兄保重龙体,为了那等佞臣糟蹋自己,不值得!”
  皇帝的眉头仍没有舒展,却低声笑起来:“保重龙体?朕自会保重自己,不然如何等到萧氏败落的一天呢?只是朕贵为一国之君,立个妃子竟还要讨好权臣,你说朕这个皇帝当得窝不窝囊?”
  皇甫訾心中又是一疼:“皇兄。历朝历代,满目皆是君主为拉拢权臣而行的联姻。典帝贞妃,其父乃开国大将手握重兵;绍帝陈妃,其父乃天子太傅,人心所向,权倾朝野;盛帝丽妃,其祖父乃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力断朝纲。皇兄一向励精图治、勤政爱民。自践祚先平三王内乱,後定王曹叛盟,近来又安了边疆,大败北国。此次亦不过是效法上古众帝,选妃治朝,哪来的窝囊?”
  皇甫翰一愣,像是顿时清醒过来,又像是突然醉了:“先帝在时,封萧鸿章为‘周国大臣’,自此萧氏便只手遮天,残害忠良。如今朕即位,却仍是治不了他。你说朕该怎麽办?”
  
  皇帝哪能问别人怎麽办。
  皇帝是天下之主,掌握著天下的命脉,皇帝都不知该怎麽办的事情,平常人又怎会知道?
  
  方才还妙语连珠的皇甫訾咬著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甫翰舒了口气,笑道:“罢了,罢了。就当朕没提过,退下吧。你再不出现,朕又不知要花多大的功夫来平息萧丞相的猜忌了。若真想帮朕省心,就立刻回去。”
  皇甫訾亦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经兄长再三提醒,转身便要回去。
  走了几步,终还是不放心,折过身去。却没再见到皇帝,只看到一只空了的坛子。
  一坛子的酒竟就这样喝空了。
  面对空空如也的棕色瓷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亲王爷,心也忽然空了。他又何尝不明白皇兄的心情。可就这国家大事,生为亲弟却是连一句真正体贴的话也不能说的。
  且不论萧鸿章叛心未昭,就是昭然若揭了皇帝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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