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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时空环链-第239章

小说: 时空环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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蘼鄣旅髟趺捶吲趺炊涠济挥杏猫D―它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铁枝有拇指般粗大,密密麻麻地包围着这房间的每道墙壁,留下的空隙连爪子也过不去。德明生来就不喜欢被困,房间再大也是失去自由,不能忍受。

    隆明看见欧阳玲来了,就替德明求情:“早上好,阿玲姑娘,你能不能放了德明,这样子怪可怜的。”

    “早上好,隆明,叫我阿玲行了,不用那么客气。我把德明关在这里是想磨练一下他的意志,动不动就发怒是件吃亏的事。”欧阳玲拿出一只手帕大小的袋子,掏出一盒肉球,递给正在向自己撒娇的宝锭。涟漪见了也讨要,父女俩都吃得开心。

    惟独隆明放心不下,拿着一颗肉球问:“德明怎么办?”

    欧阳玲隔着笼子也把肉球分给了德明,平静地说道:“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把他放出来,不用担心。好了,我们出去庭园吧,这里有机械人来守卫,没事的。”说着就叫宝锭出去了,涟漪扯着哥哥的衣角拉他出去,房间只留下孤单的德明。

    他们走过大厅外的走廊时看见赵百珍和惠慈讨论着:“现在是什么世道啊,到处都是不好的事情,难道就没有激励人心的善事?”他们拿着的是宝锭从罗杰处取来的报纸,都看得认真,没注意到有人闯入。

    欧阳玲远远地撇了报纸一眼,插嘴道:“这些新闻你们看看就是了,别记在心上,尤其是惠慈你,别说什么善导之类的话,这时代对谁都不管用的。”说到这里,宝锭低吼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满,可是欧阳玲没有理会。惠慈刚要说“这怎么行呢”的话,欧阳玲已经枪在前面,道:“别为这种无聊的问题争执不下,我们到庭园散散心。”说罢,虚弱的少女转身推开两扇玻璃门页,轻步踏在草地上,往昨晚举行宴会的地方走去。其他人听了她的话也不好拒绝,而且赵百珍和惠慈也看累了,正好可以去休息休息。

    涟漪之前是从男舍下面穿过去的,女舍这边没有怎么仔细观察。只见池塘边的木制平台紧紧贴在水面上,苍翠的水草从平台旁边凸出叶片,一只活生生的蓝翅蜻蜓把叶子当作休息场,然而见到有人靠近,无声地飞走了。平台边沿的栏杆在欧阳玲轻轻碰触下,缓缓下落,水与台之间就不在有阻隔了,甚至可以伸手触摸摆动的莲叶。

    这时候一条通体黑色、鳍尖却是白色、头长三个角的大鲶鱼从荷叶中间出现,跳上半空,化成人型,原来是季梦。季梦稳稳地降落在平台上,转身对湖里喊:“看见了吧,变身这么做就行了。”水池里忽然水泡四溅,什么鱼虾蟹等小动物们都跳出水面,又跌落水中,然后靠近平台边,对季梦道:“不行啊,做不到啊。”

    “没用。”季梦如是评价,反被欧阳玲抓住把柄:“别为难他们,这些小妖怪是我收集来的,年纪还小,不像你这百年大妖,功力浅着呢。”季梦驳不过阿玲,只好闭嘴了。

    小菲对于水族感到特别亲切,爬在水边伸手跟他们玩。隆明静静地眺望河的源头,只见细长弯曲的河道上只有一条没有栏杆的曲桥。河边有座小亭,章鱼状的圆顶下空荡荡的一片,八角各吊挂着款式不同的风铃,像海螺、像幔帘、像星月、像挂灯,色彩丰富,随风演奏,和谐悦耳。河对岸却是绿油油的一片,看不出秋天的感觉。

    涟漪问:“阿玲姐姐,那边的小树是用来干什么的?好像在中间还有一块白色的石台,我和耀明早上过去的时候差点儿出不来呢。”

    “那是迷宫,平常我就在那里走动,一来可以活动身体,二来可以调节呼吸。”此刻的欧阳玲已经开始感到不稳,又道,“我到那里坐坐。”她抖颤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八角亭。隆明理解了,扶着欧阳玲慢慢地走过去,让她倚靠漆花柱子坐下:那一刻,连隆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欧阳玲坐下休息,沉重的呼吸声和众人的沉默缠绕一起,许久才平静下来,听着惠慈唠叨的话,转头看着喷水池方向。

    她的张望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也看过去,只见一身黑衣的耀明穿过饲养房旁边的温室。隆明高声喊道:“耀明,你找什么?”

    耀明听见哥哥问话,转而跑到小亭,气喘呼呼解释龙牙的吩咐:工具房遗失物品就要找那只贪财的獾。但耀明和赵百珍都不大知道欢欢是这类家伙,害涟漪要解答一番。惠慈道:“不过欢欢能到哪里去呢?”

    “我也想知道啊,它到处留下气味,我还分不清哪是最新的。”耀明颇感无奈。

    涟漪乐于驳斥道:“那当然?,耀明你的鼻子和眼睛比我和哥哥差远了,不仅找不到东西,连夜晚也看不清楚。”

    耀明很失落,欧阳玲安慰道:“可是你能看见颜色啊,在工具房工作是需要靠色觉来分辨物体,这点上涟漪可比不上哦。”这才让耀明露出笑容。欧阳玲又笑道:“我们去找欢欢吧。”

    “怎么找?”欧阳玲没有回答季梦的话也没有让大家四散的意思,而是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块大银币,随手抛到地板上。“哐”,响声引来了一阵小狂风,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边草地出现,一下子窜到河边小亭,抓起银币兴奋地跳起舞来。季梦一把抓住欢欢粗大的脖子,托上半空,同样兴奋:“终于让我抓住了,这回是我赢了。”大家没有比赛的意思,季梦纯粹是自我陶醉。

    欧阳玲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皮带,套在欢欢脖子上,那黑獾手脚狂舞着道:“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做德明。”但是这里没有它反抗的份儿,隆明听见这东西胡喊德明,也凑来帮忙。那欢欢也不知怎的害怕起没有一丝表情的隆明,抖颤着安静下来了。

    欢欢被绑在靠近水边的柱子旁,走不远却能动,拼命地爪这皮带想逃脱困境。这条不起眼的皮带和困住德明的那条是一样用来压制力量的封印,欢欢徒劳地爪累了,便再度安静下来。那黑黑的东西胡搞一阵,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抖落,掉在亭子内,飞到草丛里,跌落水中,欧阳玲忙着让涟漪和小菲收拾,又递给赵百珍、惠慈和隆明擦布,把獾收藏的东西好好清洗一遍。欢欢收藏的东西堆满了小亭的地板,以钱币最多,简直要堆成小山了,还有瓷器铁器等等,最大的莫过于一把古琴;耀明挑出金属器物就跑了。欧阳玲注意到琴,看呆了。

    赵百珍拿起一件花瓶,道:“这是我家的东西,被这小鬼偷来了。”长颈的花瓶不算精致,白色的陶瓷上均匀地分布着网状花纹,不多见,也不算实用。赵百珍一边拭擦着一边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些雕花瓷器会是那么难清洁,手指插不进去,污迹洗不掉。”

    欧阳玲递给他一个小毛棒,说:“那试试这个。”

    正当大人们在刷洗之时,涟漪再找不到金属,抬头见大家工作,好奇地想凑过去,放松了对脚下河床的注意,狠地跳起来,一把哥哥隆明。“怎么了?”原来涟漪踩着了一只贝,被狠狠地咬了一口,龙型的小菲在旁边呵呵乐着,涟漪却哭着脸求救。欧阳玲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条细枝,在贝肉上挑几下,壳开了,涟漪抽出小脚,只见上面留下了几个血洞,疼痛不已。

    季梦从地上抓起那两个手掌大小的贝,看见它的壳边像锯齿般锋利,难怪能蛰伤涟漪的皮肉。那贝壳一张一合,愤怒地喊:“小心点啦,人家可是很痛的。”它正发泄着不满,季梦连忙把它送回水里,堵住它的嘴巴。那贝转而想季梦发怒,可是壳内被泥巴水藻充斥着,它的话也含糊不清。

    季梦这么折腾贝,涟漪却可怜起那贝来,对季梦道:“你真坏。”

    “我帮了你的忙,你居然来骂我,真不懂报恩哎。”季梦看着涟漪帮那贝拿掉阻塞物,忿忿不平,幸好欧阳玲用好话安慰,他才平复下来,不再追究。



………【平淡生活 十二 《天水之章》】………

    黑獾欢欢所收藏的东西都被搜出来了,堆积在八角亭里一一分类处理。小件的已经被清洗干净,那把大琴却孤零零地放在一旁,惠慈看了一眼,向众人问道:“这把古琴要怎么处置?”所谓众人,其实能做主的只有欧阳玲一人。

    欧阳玲本想走过去,没想到双脚像注了铅一般沉重,抬不起来,只好道:“涟漪,去把琴拿给我。”涟漪非常乖巧地拿来了,欧阳玲轻轻弹了弹琴弦,舒展的眉头微微一缩,动手调整。季梦不解地看着欧阳玲,小声问惠慈然而没有得到回复。许久,欧阳玲满意地笑了笑,弹奏起最喜爱的纯音乐“天水”――以水为题材的乐曲,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第一章以柔和而清爽的气息表达着对平静海洋的欣赏,时而静如镜子,时而茫茫无边,却又轻轻地卷动着,海水并不停息,浪头总是拍打着岸边。琴音忽然变得微弱,细如蛛丝,欲断欲连,却连绵不断,如千缕蛛丝随风飞舞,又像朦胧烟雾缥缈上升,空气中充满了水份,凉爽而随意。

    然后云雾骤起,从薄如蝉翼一直到汹涌澎湃;云无处不在,风随云来,云随风动,没有片刻歇息。风轻而无声,云彩若有若无,却丝丝入耳、观而难察;风吹而云飘,阳光明媚,温暖宁静;风刮而云涌,雷声所在,轰鸣不止;风狂而雨宏,水漫天际,不能阻挡。接着春雨绵绵,滴嗒作响,润溢大地,毫无保留;夏日阳光猛烈,水在天上地下,降下来了,却瞬息化去;秋天干燥,水云渐远,凉风微起,标志着季节转换;寒风唼唼,冬天已到,漫天雪花冰砾落在地面,封锁天地,等待春来时刻。然而有时侯天空的水绵绵不断,伸手可触;有时侯却全然不在,找不到丝毫气息:水的变幻无常是如此地难以捉摸。

    琴音变换:如身处极为深寒漆黑的地底,点滴水珠回荡隧洞,声音徘徊,更显阴森。在无声的世界里,水在流动,去哪里了,要去哪里,水知道应该往下走,一直一直地走下去。水突然从地底冒出来,流下来,涌过来,沽沽细流,凝聚成溪,汇集成河,开始了地上旅行。小溪可爱,静静地穿过石滩草地山腰,不怒不狠,平和得很;小河活泼,温和时默默流淌,高兴时高歌佳乐,愤怒时涌起惊浪,琢磨不透它那娇媚的心和那顽皮的性格。

    琴音再变:那是河水穿过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石头时所发出的天籁之音,或如步下楼梯那一步一步的响声,清晰明了。突然平静的水开始急促,澎湃的乐声如万马奔腾,一往无前,又如银河飞泻千里,冲刷着无数峡谷平原,制造着一个又一个天然佳作。在如此强烈的冲击下,水之音随着琴声再度转变,不仅回复平静,还有那望不到边际的广阔尽收眼底;湖上小舟轻荡,渔夫歌唱,日落日出,每天如是。

    水本性难测,平静时的宁静看不出愤怒时的恐怖,但它说变就变,谁会想到什么时候会平静如入睡,什么时候会愤怒如激战?水看起来不堪一击,可是无论怎么攻击,水只会散去不会消亡,或许即刻就能聚在一起,或许若干时间后才能重逢,但是它一直存在,不断循环。浩瀚大江、无情洪水,最后回归大海,回到老家。

    此时此刻海洋却是那么汹涌,不断翻滚的水冲击着岸边岩石,形成巨大浪涛,不让人逼近。天空风狂云躁,片息之间植物摇摆,动物绝迹,茫茫天际尽是乌云狂风,看不到边找不到出口,仿佛要接近世界尽头,随时迷失在这怒海中。然而风浪终归回到平静,天朗气清,水清澈而宁静,紧接着又再度升华,回归天堂。

    《天水》最后回到第一章和第二章交接的时候结束了,弹琴者停下颤动的手,琴音还在河边小亭里徘徊,久久不散。欧阳玲弹奏“天水”的时候,大家都默默倾听,静静地欣赏那变幻无穷的音乐,心情随着音符上下跳动,没有一刻平静下来。乐章以深远广远之水结束时,大家真的以为还能继续,却再也听不到下文,期盼着等待着,直到欧阳玲淡淡地道:“全章结束了,你们还等着吗?”

    赵百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道:“没想到阿玲小姐你能演奏出如此美妙的琴乐,如此妙不可言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我很想知道。”

    “《天水》”,欧阳玲回答简单,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气力表达。惠慈重新洗刷欢欢收藏的物品,对欧阳玲道:“‘天水’很美,能澎湃能静止,变化无穷,但是它真正的含意在于广阔,姑娘的心也一样,广阔而深远。话虽如此,这琴音也把姑娘心中的另一种情感表达出来了:那就是牵挂。阁下心事重重,不能放下,对吧?”

    欧阳玲长叹一声:“啊,果然是你能听得出来,我的确是有牵挂。”她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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