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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女天子-第5章

小说: 少女天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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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备厅的大楼里出来,街上已经戒严了——叛军已包围了依波拉里,我望一眼那,笑道:“羿和莎琳冒着危险接受审核,想不到我们还是逃不出去。”那没有笑,“让你受苦了。”
“不,没有,没有受苦。”
是,不觉得苦,即使苦,也只觉得甜,因为两个人还在一起,哪里会觉得苦呢?
“找家旅馆住下吧,海德。”有点生疏地叫你的新化名。
“好。”
天好蓝,谁能想到这样的蓝天后面,布满了武装舰队,包围森严,连一只蝴蝶也飞不出去。
蝴蝶……我握紧那的手,我们真的是两只逃不出命运的蝴蝶么?不!
不!
如果是命运,就改变命运,我是不会向运命这种东西屈服的。
我和那,不会分开。
绝不会分开!

第三章命运之镰第一节

坐在五楼的房间窗口往下看,依波拉里小小的市中心尽可映入眼底。依波拉里,实在是一个太小太不引人注目的星球。它甚至比太阳系的月球,还要小大约五分之一,而且,这么小的星球上,沙漠就占了四分之三,难怪以前,它从不受重视。
直到……依波拉里被发现,在沙漠里蕴藏着丰富的珞石矿。珞石是至今所发现的仅次于紫晶的最好燃料,自那以后,依波拉里顿时身价百倍,市政厅也有了,警备队也有了,只是因为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完全纳入星际防卫系统,这才会让叛军有机可乘。
我站起来,皱一皱眉。街上,竟又开始戒严,而那,也还没有回来。真是无聊,这样儿戏般的戒严,无非是自己吓自己。以依波拉里现在的军力和火力,与叛军对抗根本不堪一击,要知道由那位威名赫赫的众星之主乔舒亚·列安培养出来的军队,即使早已失去了他们最优秀的统帅,可也低估不得,否则这些年来叛军也不会在银河系政权的压力之下仍如此活跃。事实上叛军现在只要一进攻,依波拉里就唾手可得,我想不通的是他们为什么还维持着包围的状况——进攻,占领,开采,尽快地离开,避开援军的火力,这才是聪明的做法。可我昨晚用目镜连接到依波拉里的军用外部观测器,发现叛军的数量又增加了,他们这样做到底是要干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们打算以依波拉里为饵,诱援军来,一举攻克拉玛星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也太大胆了些,叛军虽然素来嚣张,不断惹是生非,一向行事还算低调,不曾犯过这么大的事,因为银河系政权的建立基础——星际联盟之间矛盾和明争暗斗再多,一旦叛军有大动作,就会不假思索地联合起来。叛军到底想干什么呢?
街上还在戒严,除了军队的巡逻车,只有政府专营的高价蓝色出租车旁若无人地来来往往,说真的我真怀疑政府一再宣布戒严是为了大捞一把,还真是让人看了火大。
一生气就觉得口干舌燥,正准备按铃,想一想还是自己开门出去。住这种政府饭店很贵了,服务费用省一点也罢,毕竟我们是在逃亡中。
柜台的服务人员笑容可掬,“小姐,不好意思,这是战备状况,水是配给品,502房的饮用水配额已经全部送过去了。”
“什么?”我一惊,“没有人说明啊。”
“客房服务条款中有说明的,客人一住进来,我们都会提醒客人一定要认真阅读。”
“我们的水洗浴用掉了,再给我们送一些吧,我们付钱。”回想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可我怎会去读那种东西。
“对不起,这是政府规定。”
“你们要多少钱?”
“实在对不起,小姐,依波拉里的水都是从别处运来的,不是战备状况也都有限制,何况这时……不过,外面也许还能买到些也说不定。”
我知道跟她废话也没什么用了,点点头就走掉。
戒严仍然没有解除,那也还没有回来,还是只能回去等他。闷闷地上楼,还没开门,就看见杜兰。
少康和杜兰是在我们住进来的第二天才从市政官的官邸搬过来的,据说是受不了那个谄媚的汉德多克,更受不了房间粗俗的布置,还真是个公子哥儿。
杜兰也看见我,橙色的眼睛里溢出安静的笑意来,“姬小姐。”
我也微笑回应,横竖左右无人,没有人会发现这个称呼和我在旅馆登记的名字不同,而事实上,我的真名甚至不是这两个名字中的任何一个。“天子。”除了那,只有母亲才能这样叫我。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是女王的继承人,银河未来的统治者,虽然我已经放弃了这种权利,永远的……
“少康还没起床?”
“少爷醒了。”他笑笑,“我有跟他说姬小姐想见他,不过现在少爷在洗浴,我待会儿再替您通传一声吧。”
洗浴……现在听到这个词我是会受刺激的,我淡淡地忽略过去,“睡了一天多了呵。”
“恩。”杜兰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少爷在市政官家完全没有休息,他们说是为了欢迎少爷举行一个舞会,其实是想让少爷认识一下他们的女儿侄女,诸如此类一些凶猛的淑女们,少爷躲她们躲得辛苦极了……”
“杜兰!”
504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少康湿淋淋地站在门口,一脸怒气。
他显然刚洗浴完毕,头发上还在滴水,目镜也没有戴,随随便便套一件白色浴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一些。而且,而且他居然有些脸红,真是难得的奇景。那个不可一世傲慢任性的少康,和眼前这个少康,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嘛。
“杜兰你什么时候也变得罗罗嗦唆的,进来!”
杜兰吐吐舌头,笑笑就进去了,少康却还站在门口,用毛巾揉一揉头发,并不看我,过一会,突然说:“你下午,不,明天,明天上午九点过来。”说完,就转身,“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我呆呆地站半晌,想象中浮现出他左推右拙狼狈地应付杜兰口中的“淑女们”的情景,竟再也忍不住笑。少康,呵呵,少康,到底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孩子罢了。上次和他争吵时的怨气,竟于无形中完全消散。
“小妹妹。”不该是叫我,可声音明明就在左近,我一回头,404豪华套房的女住户正冲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可坦白说我只觉得恶心,这对珠光宝气的姐妹花这些天缠那也缠得够了,要不然为什么少康任性地要住视野较好的504让饭店把她们换下去时我会觉得快意呢?
她们对我的漠视不以为意,仍兴冲冲地问:“小妹妹,你哥哥呢?”
哥哥?虽然用的是海德和梅的名字身份,可也明明白白没有任何兄妹的血缘,她们凭什么给我们乱下定论?
想归想,多年的王族教养让我克制住不把种种愤怒宣之于口。
“他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是回来了也需要休息,所以可能不能见一些不相干的人,喔,请别多心。”我看一看她们勃然变色的脸——她们还是不要随便摆脸色给别人看的好,尤其是晚上。“你们两位当然是有事才会找他,算不得不相干,只是海德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们跟我说也是一样。”
“呃,哦。”她们把睫毛眨得好象要飞出去让我分外担心,“不,不要紧,我们改天再来好了。”
说着她们就急急地扭着腰肢往升降机走去,留下我独自在那里,又好气又好笑,既讶然也无奈。

第三章命运之镰第二节

戒严大约是晚上才结束的,那帮我盖上毛毯时我醒来,发现天早黑了。
“那。”我坐起来,“还不行吗?”
“可以了。”那脱掉外套,“警备局要我们明天,最好是后天,去医院领人。”
“他们真把寒促当尸体处理?”
“这样我们还省事些,所以不要紧。”
“好,明天上午就去吧,可怜的寒促。”
“……可以问你吗?”那的眼睛象猫一样,黑暗里也有光似的,“为什么你对寒促,对那孩子那么执着?”
我在黑暗中慢慢地沉默,那,我总不能对你说,我被他那双眼睛迷惑了吧。
“那,还没吃饭吧?”
“并不饿,倒是渴。”他终究没有再问。
“喔,对了,明天还得出去买水,饭店里的水配额已经用光了。”
“好的,我一早就去。”
他什么都不说我反而内疚,“都怪我没有读那个客房服务条款,才会把水随随便便都用掉。”
“没有关系,明天我去买就好了,睡吧。”那轻轻吻一下我的额头,顿时整个人都放松许多。我很快沉入到梦乡里,在梦里,我是一尾鱼,在澄碧的湖水里尽情遨游。
天亮的时候我醒来,那在窗前打盹,他最近好喜欢呆在窗口处,我赤足走过去,悄无声息地为他加一条线毯,他却马上醒转。
“月。”他微笑看我,“水我买来了。”
“什么时候?”我小小惊喜。
“凌晨就出去了,水是黑市品,白天反而不好找,而且我怕又要戒严……”他的手指怜惜地抚一抚我干裂的嘴唇,“水在桌子上。”
一大瓶摆在桌子上,看上去纯净甘甜,我立刻倒上一杯,可是……刚喝上一口,我就皱起眉头,冲进浴室去吐出来。
“有异味!”
“是。”那踌躇了一下,“这不是从别的星球运来的水,是依波拉里的自产品,虽然一再净化,还是免不了有点异味。但是,只能买到这种水,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我把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不过我真的喝不下去,对不起。”
那没有说什么,他默默地走到桌前,一仰头把那杯水都喝尽了。
“确实,确实很难喝,不过,可以的话还是喝一点吧。我会想办法再弄点水来。对了,趁还没有戒严,我去一趟医院。”他的声音和平常一样温和而平静,我的心里却泛起一股莫以名状的情绪。我情愿他摔了杯子骂我不懂事。
可是那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不起,是为了我的缘故,你才会吃这么多苦,对不起。”
那轻轻开门出去,又轻轻带上门,我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跑过去打开门,那已走得看不见了。我又回到桌前,倒一杯水,一口气灌下去,却很快跑回浴室,一点不剩地吐出来,五脏六腑象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我无力地坐在浴室的地上,背靠着浴缸,心里一阵一阵地痛。为什么我不能象你一样地吃苦,那?为什么离开了王宫,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自己这么没用?
情绪再不好,我也不是会误掉正事的人,九点,我准时来到504,少康的房间。
504是豪华套房,这我一早知道,不过现在看起来,大概他们入住前,还进行过一些改造和新的装饰。不可否认的是,房间确实布置得舒适华美。我尤其注意了一下果盘,里面满盛着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对目前的我,这要算是最具诱惑力的食物了。
“姬小姐。”少康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还穿着晨衣,这家伙不是刚起床吧。
“或者,是梅小姐呢?”他懒洋洋地在沙发上坐下,杜兰端上两杯鲜红的石榴汁,真想一口气喝光,可少康的话中有话让我不由得紧张,只啜一口润润唇,也就放下了。
“叫我梅。”我轻松地微笑,并不怕直视他的眼睛。
“哦?”他挑一挑眉,“那时说叫姬月,是假话了。那么织田先生的弟子,图纸,也是假的吗?”
“半真半假。”这句话我并没有骗他,织田曾教过我一年的机械改装和设计,而我也是他口中毕生所见最好的学生。但我们并没有师徒名分,图纸一事更是子虚乌有。“他们之所以要杀我,不需要图纸的借口,不为所用,即为所害,这样普通的定律,你该是知道的吧?”
“我可以理解。”少康不与我争吵时倒有些沉静的样子,我知道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他在这里出现也还是一个谜,我必须得小心地应付这件事情。
“你骗我其实也无所谓,我没有理由质问你。”他的眼睛象是可以看穿我,天青色的光隐在目镜背后,“但是,毕竟那个人差点杀掉我,解药我不能给你。”
“你也没有杀掉他吧。”我喝掉半杯石榴汁,忍住再喝的欲望,“你也并不想杀他的,对吧?”
“当然,我是个商人,商人一向是杀人不见血的,我何必用那么直接的手段呢?”
“商人喜欢的是利益。而你若有任何问题想问他,也只有先让他醒来,否则他对你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
“没错,商人以利为先。”少康把目镜从鼻梁上拉下来一点,天青的双眸看住我的眼睛。“不过他对我来说也不算有什么价值,我想要的,是你。”
我几乎笑了,“你真会开玩笑。”
“不是玩笑。”少康把目镜推回去,“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很喜欢。”
不一样?当然。怎会一样,不管你是谁,少康,我不想和你继续这无聊的话题。我站起来。
“算了,也不必求你。所谓的解药,也就是长途旅行中刺激人从冥眠中清醒的缓冲剂吧,又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
“是么?那么古老的药剂,除了我们家,只有王族的人会说不稀罕吧。”
我一凛,自己确实太冲动了。脸上却立刻作出一付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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