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星-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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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中国？”渡边敏雄奇道：“大小姐，在这个时候你去中国干什么？那几家可刚刚，怎么办？”
石元弥生笑道：“没事，我已经通知了小橘原夫人，她会派人来协助处理。渡边叔叔，我不在的时候，请您多费心。”说着弯腰给渡边敏雄鞠躬行礼。
见她神色决绝，中年男子忙还了一礼，“大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去中国一定是有要事处理，请放心，我渡边敏雄一定尽心尽力。”
边上的鸣纪中这时候笑道：“看看你们两个，一个大小姐，一个渡边叔叔，都是自家人怎么还这么客气？”
石元弥生颇有些不好意思，“渡边叔叔，那您先忙去吧，我和鸣叔叔还有些话要谈。”女孩可能感觉到有些厚此薄彼，忙加了句：“是关于中国的一些情况。”
后者点头答应，起身退出了房间。
“弥生，你这么赶着去中国，是不是太急躁了些？我记得昨天我跟你说过，你要练熟了你妈妈给你留下的东西，再去，怎么一晚上你就改变主意了？”鸣纪中盯着渡边敏雄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庭院的尽头，方徐徐开口。
“抱歉，鸣叔叔，我食言了，但我实在没办法再等那么久。”
“只是你现在就要去，没有任何线索，怎么找，要去哪里找？这些你都想过了吗？”
女孩低头想了想，平静地说：“我不知道，鸣叔叔，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去，不管怎么样，先从您当年住的那个地方找起。”
“唉。”鸣纪中长叹一声，“我就知道你听不进去，弥生，给——”他从怀里拿出一本不大的文件夹来，递到女孩手上，“拿去吧，昨天我就准备好啦。这是关于以前那件事的详细纪录，还有我当时生活在中国时记的日记。你鸣叔叔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做，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更不会拦你，只是到了国外，一切还要多加小心。”
女孩欣喜地拿起文件夹在手上反复翻转，却不急着打开，而是朝鸣纪中郑重地行了个礼：“鸣叔叔，您的教诲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
清晨的湖边雾气缭绕，倒塌的一所木房子更是硝烟四起，空气里弥漫着刺鼻呛人的火药味。
“爸爸，爸爸！”一个十岁左右小女孩用力摇晃着蜷曲在地上，紧闭双眼，满脸是血的高大男人，“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你不要吓我，你说说话啊，说说话！”
“姐姐，爸爸睡着了吗？”他们身边，坐在满地残片狼籍中，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男孩好奇地问。
“爸爸睡着了，永远睡着了，弟弟，我们快离开这里。”用劲各种办法也不能使爸爸有丝毫反应的女孩放弃了最后的努力，爬过去，扶起男孩，“还跑得动吗？”
“姐姐，我好累，我一点也走不动了，我们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
女孩果决地拉住他的手，断然道：“不行，我们马上离开这里，马上。”
小男孩不乐意了，摔开姐姐的手，走到自己爸爸的身边，一屁股坐倒，放声大哭：“爸爸，姐姐欺负我，欺负我！哇！”
女孩皱皱眉，过去蹲在弟弟面前，“乖，好弟弟，我们要快点跑，要不那些坏人会追上来的。”
“爸爸在，怕什么，爸爸会保护我们。”
“傻弟弟，爸爸保护不了我们啦，以后我们就要靠自己，靠自己，懂了吗？”
女孩伸手就想把男孩拉起来，后者死赖在地上，“我累得走不动了，姐姐。再说，爸爸一定会保护我们！”
“啪！”女孩黑着脸站起来顺手就给了男孩一个巴掌，寒着声音道：“站起来！”见被打得发楞的弟弟还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女孩心中一痛，又是一个大耳光挥了过去，这次她用的力量很大，“啪”男孩沾染着乌烟的小脸立时红肿起来。
男孩哭得更厉害了，不过他还是微微颤颤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真走不动了。”
“来，姐姐背着你走！”女孩背转过身子，让弟弟趴在自己瘦弱的背上，“弟弟，你要抓紧。”她转头看了眼倒在地上，半边身子血肉模糊的男子，带着哭腔说：“爸爸，再见！”
刚一迈步，就差点摔了一交，五岁男孩的体重对她这个只有十岁的女孩来说毕竟还是太重了些，她努力掌握住平衡，细嫩的小手往后兜紧了下背上的男孩，半弯着腰，艰难地向树林中走去。
凛冽的晨风中，男孩怯生生地问：“姐姐，为什么爸爸不跟我们一起走？”
“爸爸他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很漂亮，很美丽，妈妈在那里等着爸爸。”
“那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呢？”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爸爸妈妈留下的未竟事业，我们要去帮他们完成。”
“姐姐，我想吃糖葫芦。”
“乖，等我们离开这里姐姐就去给你买，好不好？哎呀——”雾中的女孩大概是滑倒在地，“弟弟，你没事吧？”
“有点疼，姐姐你腿上怎么全是血啊。”
“没关系，快爬到姐姐背上来。”迷梦般的雾中，女孩重新背好她的弟弟，转头朝着小屋的方向，心里却在呐喊：“爸爸，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的！”
※※※※
“爸——又做梦了，哎。”南茗昏昏沉沉地揉揉眼睛，挣扎着爬起来，头顶却不小心撞上个硬物，还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耳边响起计罗温和的声音：“南茗，你醒啦。”
女郎吓了一跳，仔细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和衣躺在计罗的怀里，他修长有力的双手正圈着她柔若无骨的腰身，而刚才她脑袋撞上的东西正是男人的下巴。女郎有些结巴地质问道：“范，范承，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你做了什么？”
“不是你睡不着叫我过来聊天的吗？然后就靠着我睡着了。”
南茗分开计罗的手，站起来，猛甩甩头，依稀记起昨晚确实是自己叫男人过来的，转过身去，下意识地在重要部位上摸了摸，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抱歉着说：“对不起，把你当枕头用了一晚上。”
计罗也站起来，笑着说：“是当床用了，不过没关系。南茗，刚才叶盛过来说早饭准备好了，我们现在一起去吃吗？”
“什么？！”南茗又羞又急，“我们这样子被叶盛看到了？”
男人依旧无所谓地笑笑：“是啊，看到了，怎么了，你脸那么红，是不是病了？”
“没事！”女郎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走了几趟，蹙眉道：“范承，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哦，什么？”
“12月11号那天发生的爆炸事故还记得吧？当时你为什么救我？”
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有责任要保护你，什么为什么？”
女郎面色酡红，喜道：“真的？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是真的。”
南茗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既有喜出望外之感，又流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她在原地烦躁地来回踱了会，突然凑过樱唇，在计罗的脸颊上吻了吻，低声说了句：“我们去吃饭吧。”走回计罗身边，挽起他的手就往客厅走去。
计罗被女郎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道：“13，人类实在太奇怪，为什么相处这么久我还不能判断出它们的行为含义呢？”
……
“13？！”
……
“13？你在听吗，出什么事了吗？”
“13！”
第二卷 妖行世间 第七十章 没
日本东京成田空港
出门前，南茗给四个人换了沙特阿拉伯国籍的护照，上面照样填的还是几个人用的日本化名。
上飞机的时候，叶盛找了个机会落到后面，而南茗也正好在后面送护照检查。
叶盛借着帮石元弥生拎行李的机会悄悄对南茗说：“队长，我们就这样直接回去？会不会太冒失了？要知道他们可是无孔不入的。”
南茗把眼光放在不远处的计罗身上，精神并不怎么集中，听到耳后传来的声音后，半天才回过神，她先从机场安检人员那接过盖好章的护照等证件，才压低声音对叶盛说，“昨天我问了范承，他赞成直接回国，不想到处转机，而且我们后面还跟着个尾巴，如果被她知道我们常用的路线，也有一定的麻烦。这样，你和张奇注意点，等我们一到了国内，找机会把他们——”她比比前面站着的两人，“分开，然后我们先回基地，这个日本女人就不管了。”
“那就按昨天我们商量的计划，不过，范承他会不会有什么异议？”
“先回总部，事情有变化，先把总部发生的实际情况弄清楚。另外，早上我刚接到的即时情报里说，国内的那些人，”她顿了顿，强调了一下那些人的意思，“他们在各大机场播放关于柳淡淼的虚假新闻，你要想尽办法阻止范承看到机场的那些大屏幕电视。当然，这是在我有事缠身的时候。”说到这里，她脸色一红。
叶盛随即会心地笑道：“队长英明神武，佩服佩服。”
南茗微笑着受了他的奉承，却啐了他一口，“打起精神来，别光耍嘴皮子。”
※※※※
“各位旅客，各位旅客请注意，欢迎光临新济南国际机场，请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石元弥生第一次来中国，看着机场里花花绿绿的中文的招牌，心中莫名地一阵激动，暂时抛开了满腹惆怅，拉着计罗问这问那的，看得他们身后的南茗直皱眉。不过还好机场里随处可见的悬空电视却正常地播放着那些旅游影片，没有发生情报里说的状况，而且叶盛和张奇也呈左右夹击之势将计罗围在中间，有一嘴没一嘴地说着说无关紧要的事，“眼下看来还好。”女郎稍微放下了点心。
不料一行五人经过右侧国际出口的那幅超大电视墙的时候，异变陡生，电视墙突然中断了播出的各地旅游风情片，闪出一个播音员的正面大头相，南茗见势不妙，忙走上几步，挡在计罗的身侧，眼看这一小段路就安全地过去了，原本声音正常的喇叭却突然大了许多，整个候机室的乘客几乎都被如此大的声响惊动，纷纷往这里张望，有几个好事的更是快步往电视墙方向跑来。
“现在是紧急新闻，公安部20041226号紧急通知，2004年12月26日晚7时许，郑州火车站附近发生一起性质恶劣的枪击案件，致使四人当场死亡，另有三人受重伤，目前正在医院急救中，嫌犯为身份不明的蒙面男子，据远处目击者声称，该名男子逃离时还挟持着一名女孩，现场掉落的身份证大致指出这名女子名叫柳淡淼，今年17岁。鉴于该犯穷凶极恶，手段十分狠毒，速请其亲属或朋友立刻和当地公安局，派出所取得联系，也请认识或者知道这名女子的知情者迅速通知警方……”
计罗“咦”了声，晃开南茗和叶盛，循声找到了正播放相关画面的电视墙，一张柳淡淼的特写照片正巧出现在屏幕上，不过不是身份证上的近身照，而是柳淡淼在通明山庄时的照片。他木然盯着看了半晌，便拿出手机，拨了柳淡淼的号码，依旧不通。男子试了几下，转身对着南茗劈头就问：“淼淼怎么会出现在电视上？你们不是跟我保证过我不在的时候会照顾好她的吗？还有，为什么这两天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
这几句话说得又急又快嗓门又大，虽然用的是生硬的英文，但还是引起了走过的十来个乘客的注目。石元弥生不清楚计罗话里的意思，但猜想过去大概和屏幕上播放的新闻有关，不过她没有凑上前，反而止住脚步，竖起耳朵探听着动静。
叶盛赶紧用中文大声跟围观的人解释：“没事，没事，我这位同伴第一次到中国，比较兴奋而已，对不起各位。”
南茗也趋前半步，几乎是紧贴着计罗的身体，声音很小：“范承，这是意外情况，你不要担心，等到了总部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另外，你的宝贝淼淼不会有事的，放心。”
“我不管，反正回去我就要马上见到淼淼。”
南茗被计罗这句孩子气的回话给逗乐了，于是顺着他的话头说：“好，好，回去马上就能见到。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计罗点点头，迈了几步，又站住，想了想，指指石元弥生说：“不，我还要和她去找人。”
“那你想先见到柳淡淼还是……”
“还是先和弥生小姐去找人吧。”
南茗还想阻止，旋即考虑到，“如此凑巧的播放，显然这里已经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与其让计罗回到总部后见不到柳淡淼导致男人大发雷霆，不如跟着那个日本女人先行动，这样还能挤出点时间来寻找黑蝉和柳淡淼的下落。”便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说完她伸手问计罗要过手机，看了看上面的保留的电话号码“0731”，是郑州。
女郎将手机塞回男子手中，转问石元弥生：“弥生小姐，您的目的地是哪呢。”
石元弥生正在回味他们俩刚才的对话，闻言楞了一下，很快就答道：“中国郑州。”
南茗把叶盛和张奇拉到一边，低声吩咐：“你们立刻回总部，注意，千万别被人跟上了，确认安全后通知夏长老亲自出来接你们，最近发生的所有情况我全部整理好放在笔记本里，密码夏长老知道，记得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