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汉拳传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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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龙一时无语，喃喃的嘟囔：“我……我反正死定了。”
“就你这点好心就该死！这只山猫拿我填饱了肚子，你的小命不就保住了吗？”
邱海龙更是结结巴巴回答不上来了，只是拼命的摇头。
又一阵剧疼，使海龙想起了此人说过的山猫，不由出口问道：“山猫？那不是老虎？”
一边问，一边歪头向那只老虎的方向看去，心中大奇，背上疼楚立时好像减轻了许多：那只恶虎此时当真如同一只家猫一般，乖乖的在那儿不断舔着自己的爪子，那上面沾了不少狼血，老虎好像是在打扫个人――个虎卫生。
“老虎怎么了？要不是它救了你，你小子还不早就让这老狼开膛了？”此人话语还是那么冰冷，只是举起一只手来，向海龙身后指了指。
邱海龙不由顺着此人手指的方向扭头一看，顿时心中大震，挣扎着要爬起身来，口中惨呼：“这是个好狼啊！是你的老虎要吃我，好狼救我呀，你干吗要杀它？”
这下该这养虎人疑惑了，回头向老虎看了看，只见老虎好像听懂了有人在告它的刁状，起身就走，几窜就不见了踪影。
再看这背上受伤的孩子，已经挣扎着扑到老狼尸体上大哭起来，养虎人不知道，这是小海龙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出声来，只看见孩子背上的伤痕，分明是被虎爪所伤，知道这孩子所言不虚。
养虎人大骂一声：“畜生！看山爷我不教训你！”
一声山爷，把正在大哭的海龙直震得一愣，立时不哭，抬头惊问：“山爷？你是山爷？”
“怎么？你听说过山爷？”此人正是海龙苦苦寻找的山爷，山爷不由惊奇，怎么这个浑身裹满了兽皮的孩子竟然知道自己？
海龙仔细打量面前养虎伤人的山爷，依稀还有当初的影子，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涌来，眼前一黑，就此不醒人事。
等到海龙再次睁开双眼，已经不知过去了几天，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觉得身上光溜溜的，趴在一张床上一丝不挂，背上还是火辣辣剧疼，海龙不由呻吟了一声。
“怎么？疼了？”
海龙耳边响起了山爷那冷冷的声音，扭脸看时，只见一个瑶家打扮的老头，白发白须，神情依旧冷漠，手中端着不知一碗什么，却听见滋辣辣有些响声，大概是碗热油。
“是个男人就别哭天喊地的装娘们，想要小命就别怕疼，告诉你小子，山牲口牙爪上都有慢毒，不用滚油给你洗一遍，你小子就是保住一条小命，也是废人一个了，要是长出一身虎毛来，以后还找媳妇吗？”山爷语调听着非常认真，不像是在吓唬小孩开玩笑。
“全身长虎毛？”海龙不由疑惑不安。
“虎爪上免不了有点虎毒，一旦入血走线，说不定给你披一身虎毛，老虎还能窜能咬，你会什么？”
海龙不由觉得全身发痒，顿时心慌，急忙往自己手臂上看去：有长虎毛的预兆吗？
山爷却不再与海龙对话，喝了一声：“忍住！”，便手拿一把不知什么草药，沾了不知什么油，直向海龙背上的伤处刷来。
海龙只觉得背上如同火燎，滋辣辣有声，咬牙一声不吭，总比明天一身毛要强呀！
不一时，看来山爷治疗完毕，口中说了一声；“不错，是块好坯子。”
这使海龙突然想起幼时山爷的话，一字不差，还是那个语调。
眼中一酸，就要大哭，好像自小没哭过，要在这两天哭个够本似的。
山爷却误会海龙忍不住背疼，顺手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扔在了海龙头边：“要是忍不住，山爷给你用点神药？”
海龙与这东西打交道了三年有余，那味道已经印入海龙魂魄，不用看就知道是啥东西，竟然翻身坐起：“鸦片？你杀了我吧，这鸦片害了我全家，我宁死不碰！”
这下大出山爷预料，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慈祥微笑：“嗯？我说是块好坯子吧，还行！该告诉山爷了吧，你小子从哪里听说过山爷的名字？”
海龙明白了，山爷还没有认出自己来。
也就是呀：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晃七八年，别说一面之识，就是亲爹亲娘也未必能够认得亲子。
海龙大叫：“我姓邱，叫海龙啊，你到我家去过的！”
第二章：小海龙狼群虎口历险记（
９
山爷错愕，极力回想，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你那时眼里会放光，还问俺的耳朵怎么没有全长在头上。”海龙说着，把撕裂一个小口的左耳亮给山爷。
山爷眼睛一亮，终于从这道耳垂的裂缝上有了记忆：“你是邱四的那个小子？”
邱海龙老爹排行老四，上司或更长辈分的人一般顺口称呼邱四。
“他死前让我来找你山爷，我就知道乱走，瑶山我也去过了……”
没想山爷脸色一寒，打断了海龙语无伦次的叙说，厉声责问：“是你那老爹让你来找我的？”
邱海龙却没注意山爷的语气大变，还是说下去，而且咬牙切齿：“那个老……”海龙心里把亲爹不知骂了多少遍，究竟还是骂不出口来：“卖了家里房子，卖了我阿妈，把我卖给了大烟馆，自己又死在这鸦片上！”
邱海龙没经意间，山爷态度已经往返了一个来回，语调恢复正常，开始详细询问邱海龙怎么找到自己的。
海龙把寻找过程说的十分简单，其实，除了漫无边际走山路，还就是没啥可说的，但对于救老狼、老狼又仗义回报，海龙却描绘的十分详细，一直说到老狼不知为何丧命，海龙不由眼眶湿润。
“你的老狼是那只山猫伤的，这该死的东西，知道自己犯了事儿，几天不敢上门了。”山爷恨恨的说那只老虎。
邱海龙忍不住相问：“山爷，你养那只老虎干吗？专让它吃人？”
山爷沉默片刻，语调又回到了冷漠：“那畜牲不是山爷养的，是只野虎，我是住在了它的后院，顺便让它给我把守山门。”
这下令海龙大惊，几乎认定山爷是神仙之类的东西了，能驱使野生兽王为自己看门，除了神仙，谁能做得到？
山爷看出了海龙心中的疑惑，却不再解释，依旧冷冷地说道：“你先在这里住下吧，日子长了就明白了，身体好了我再送你出山，去找你媳妇。”
海龙急眼了：“怎么？我还有媳妇？谁要那玩意？”
山爷却不再接这个话题，突然长叹一声：“山爷要替你那个老狼办办后事，别让野牲口糟蹋了这位义士骨骸！”
义士？海龙似懂非懂，随意问了一句：“山爷，你怎么住到这个深山里来？”
山爷眼中突然射出了两股海龙熟悉的寒光：“是被那李总督逼上来的！”
小海龙以强忍疼痛赢得了山爷的好感与信任，但是对于身在何地，古怪的山爷始终不涉及这个话题，一直几天趴着养伤的邱海龙也问过山爷：“这里就是大锣岭？”
山爷只是稍微点头，算是回答了海龙，这个与世隔绝的老头大概不大习惯与人闲谈了，神情还是冷漠依旧，只是眼中的寒光轻易不再出现，这使小海龙猜测出了一丝温馨。
了解身边的环境要靠海龙自己，对身体的皮肉之伤早就习惯的邱海龙康复极快，仅仅安稳了一夜便忍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了解周边环境从趴在床上能看见的地方开始了。
当夜，山爷不知去了何处，呼啸的山风中不时传来几声虎啸狼嗥，小海龙刚刚脱离了狼群虎口，对这种声音论说应该有本能的恐惧，但是，小海龙没有，这一来是因为海龙在烟馆当差时几乎天天生活在恐惧中，挨顿暴打是家常便饭，早已不知恐惧为何物；二来是与自己这大半年来一直独身在荒山中过夜对比，相对来说，现在的环境给人的安全感要实在多了。
这是一个用原木搭建的房子，空间很大，长宽都有两丈多，脚下的木板不知多少层，看样子是个存放物品或者食物的仓库之类的地方，身下的所谓“床”，其实就是一块极大、极厚的木板，等到小海龙第二天挣扎着穿上显然是山爷留给他的旧衣服，走到屋门向外看时，才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在半空中。
准确说，这是一个被高高架在几棵巨树上面的木屋，怪不得离去的山爷连屋门也没反锁，邱海龙就是不受伤，也是无法从几丈高下到地面的，除非有梯子。
海龙探出头环视，发现附近大树上隐隐还有几处这种木屋，心想：这大概是瑶家的居住习惯，在树上做鸟？不错！那另外几个木屋大概就是作为山爷的居室、客厅之类的用途了。
山爷回来了，当时海龙已经重新趴在了床上，但也能肯定，突然出现在木屋内的山爷没有竖什么木梯之类的东西，海龙不奇怪，能让猛虎为自己看门的“神仙”山爷，肯定会飞。
第二章：小海龙狼群虎口历险记（
10
山爷给海龙带来了好大一块风干的熟肉，海龙把它吃的干干净净，这让山爷甚为吃惊：“你这小子把肉塞到哪去了？这个小肚皮能装下山爷三天的饭食？”
其实，就是再有一块海龙也能吞得下，海龙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了句：“饱了。”
“没啥，吃不穷山爷，这东西有的是，估计今天能让你尝鲜肉。”
山爷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声海龙听到过的虎啸，海龙浑身一抖，只听山爷在训斥：“畜牲！放那儿吧，还不够，滚吧。”
海龙惊奇地下床观看，只见那只斑斓猛虎已经把一只足有百斤的山猪扔在了木屋前，抬头虎视着半空中的木屋，摇头摆尾，团团打转，就是不愿意离去。
看到木屋中的人不再理睬它，老虎不满的低吼一声，迅速窜去。
邱海龙现在对所看见的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会感到奇怪，一路走来，从进入大山，邱海龙见到的无不都是新鲜事儿，现在就是看见山爷飘荡在半空，海龙也不会惊叫出声来。
很快，海龙就明白了山爷并不会飞翔，在两天后山爷带他从半空中的木屋走到地面时，海龙恍然：原来山爷不用长梯上下“鸟巢”木屋毫不稀奇：木屋还有个难以一眼发现的侧门，由于与做为墙壁的木料同样排列，被海龙疏忽了。
从侧门出去，经过几步远的窄窄“天桥”，就到了一株巨树之上，巨树本身粗有丈余，中间却是个几尺方圆的空洞，洞壁上有人工雕琢的台阶，几个旋转，就下到了地面。
但是，在海龙下地之前，还是有些事让他瞠目结舌：那只老虎竟然不一会又拖来一只大山猪，还是咆哮一阵离去，山爷还是不理睬老虎的殷勤，开始点火烧沸滚油，给海龙再次清洗背伤。
山爷说了一句：“这是虎油，还是这个畜牲的老娘留下的，那母老虎被一群野狼给咬死了。”
至于虎油是否就是治疗虎伤的灵药，看来山爷深信不疑，海龙更是不管它是虎油还是猪油，海龙最需要的是解渴！山爷看出来了，问他：“是喝水还是喝酒？”
海龙曾经偷喝过客人剩下的酒，不过感觉又辣又呛，从此再不沾唇，当然选择了水。但看到山爷把嘴巴朝屋角一只大木桶一伮，那态度带着明显的轻蔑，海龙不禁被激起好胜之心，也反问：“这里还有酒？”
山爷脸上罕见的又一次露了点笑意，顺手扔给海龙一支不知用什么兽皮做的袋子，里面显然就是烈酒。海龙把心一横，拔掉塞子，仰头就往肚里灌去。
谁知入口以后，竟然酸甜适口，略带酒味，原来是小海龙从未尝过的果酒。
海龙大喜：原来还有好喝的酒呀！
山爷似笑非笑的看着海龙喝酒解渴，海龙几乎一气喝光了一袋，口虽不渴了，头却晕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会便不省人事。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背伤疼痛大大减轻，山爷也不解释海龙为何会晕过去，便示意海龙跟着自己，从树洞下到了地面。
地面上已经没有了老虎送来的山猪，这不用说是山爷收拾了起来，海龙还是忍不住问山爷：“老虎送来了几回？”
山爷回答：“送了一夜，够你小子敞开肚皮吃一年的！要不是怕那些山猪断群，山爷要累它三天。”
没等海龙再问些什么，山爷口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唿哨，没多时，那只猛虎像听到命令一般蹦窜到两人不远处。
看到海龙并没有被吓得掉头就跑，山爷带着赞许的口气指挥海龙：“去，把架上的那扇猪肉扔给这畜牲。”
海龙顺着山爷的手指看去，一株大树的木架上，晾晒着两扇带毛的野猪肉，海龙心中不解：怎么这老虎自己逮住山猪不敢享用，却要求山爷给分开两半再解馋？
看到海龙摘下野猪肉，老虎明显兴奋起来，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摇头摆尾，不住低吼，但却不敢靠近。
海龙大着胆子把手中的猪肉送到了老虎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