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系法师的春天-第8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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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到底有多强的实力？到底可以做多大的事，连我们自己都很难看清楚。也许我们无意间的一个细微的动作便已经制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例如刚才我所做的，或者我吐出一口唾沫，那唾沫飞行过程中又会经历怎样的世界变化？
那么实力，应当如何来衡量？所以我迷茫了，第一次对自己的生命产生怀疑之心。
你有多强？我有多强？你若一拳打死我，我崩裂的血肉在空中飞逝，是否也会形成千千万万个世界，并且经历它们的缘起缘灭。那么我，又怎样才算是真正的死去？
所以你问我，看到眼前这样开始凋落的世界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任何想法。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命运，谁都无法掌握我们自己的命运，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甚至不知道我们无意间会创造出什么样的世界出来，而这个世界上的生灵又有什么样的命运。
天命？运术？命运？无稽之谈，不过是吃饱了撑的胡乱猜想罢了。
世界要来，就让它来，世界要走，也就让它走吧。”
白须尊者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师弟啊师弟，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也能够参悟到这样的道理。
所以是因为你想到了这一点，明白了所谓的世界和生命，全都看透了。才淡然的放下了不灭真魂吗？才将与韩铭这个弟弟之间的情谊一下子看重了起来，甚至不惜一切也要找到他，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行为，一个人闯进神殿？”
萨古斯呵呵笑道：“争什么强？好什么胜？正如我先前所说，要来的一定会来，要开始的，也还会不断的开始。实力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我在思考自己这一生，我到底做过多少让自己死而无憾的事？
可得到的结论让我恐惧，让我颤抖。愿意是，我没有。我所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无法证明我曾经存在过。都无法说明自己，告诉我，我不遗憾。没有。
我这才发现，原来感情，才是永久存在的。我生，或是死，只不过是形态之间的转变，可情谊，却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来了又如何？死在你手里又如何？那能说明什么？那能说明我萨古斯终于开始活的像是一个人了。
这短暂的生命旅途中，我是这么晚才理解到了这层意义。
即便我死在了神殿，我输了吗？不，我赢了。我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因为我，比师兄你更早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情，什么是存在的意义。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人挂念我，有人在想我。甚至以后还会怀念和祭奠我。
只要他们心中有我，我就不死，不灭。”
白须尊者叹息着拍了拍萨古斯肩膀：“师弟，你赢了。赢的漂亮！赢的让我这个师兄心服口服。
我在实力上压过你，可在境界上却输于你。到了我们这种程度，我才发现什么才算是真正的输赢。
你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活一天，也比我无敌一世都要精彩，你能够对自己说，你不愧对自己的人生了。
而我却从来不敢这样告诉自己，我怎么能赢？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的人，都无法战胜自己的人，如何有资格跟别人谈输赢？
但我的理解，可能与你稍有不同。”
第二百章 巅峰对话
“你刚才问我，前任神殿的尊者是如何说服我离开魔族，加入神殿的行列的。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因为我相信你能够听懂。”
白须尊者笑了笑，继续说道：“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我和你，都还是魔族大圣的徒弟。
那时候的我，是如此的不可一世，我认为全天下，没人能够是我白须魔的对手，我的天赋无人能及。甚至我已经明确的感觉到，我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师傅。
所以我一个人闯入神族地盘，将整个神族的所有高手打败，可我的心还是无法停止下来，最后我又找到了神殿的上一任尊者。要跟他决斗。
最后的结果其实并不像人们流传的那样，我被尊者降服了，他用无上的实力让我臣服，从此甘愿作为神殿的一份子。
反而事实与流传是截然相反的，我打败了尊者，我已经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我想要将整个神族剿灭！是的，你没听错。当时的我就是如此的疯狂。我认为神族不应该存在。这里应当由我们魔族占领。神族有多少人？我不清楚，可我当时连心都不曾多跳哪怕一下，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无论神族有多少人，我都会将他们杀干净！我是白须魔！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我才是真正的魔！
可直到那尊者带着我去看了一样东西，我的想法才最终改变了。
他带着我看了生命之树，当时的生命之树也同样正在枯萎。
他对我说：你看，这树，在枯萎，所以这个世界，也在跟着一起枯萎。我们的世界是被创造出来的，所以我们的世界是有源泉的，这树就是我们的源泉。
白须，你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强的，可当你看到这枯萎的树后，有什么想法？”
白须尊者充满回忆的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时候我恐惧了。
你知道的，我们会有这样一种想法。历史永远是无止尽的，以前我们拥有无比漫长的过去。今后，我们还会有无比漫长的未来。在这样漫长的生命旅途当中，你我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过客。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如此的渴望力量。可看到这棵树我才明白。原来我不甘。不甘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整个历史长河当中，有多少人曾经出现过？他们扮演过什么样的角色？拥有过何等的辉煌，可最终又如何陨落？
而将来又会有多少年轻才俊出现，是否还会有比我更加有天赋的人出现，超越我？
每当想到我只是无数无数人当中的一个，曾经不会有人知道我，将来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我扮演的只是一个默默无闻，跟所有人一样平凡无奇，曾经没有，将来也会被淡忘的角色时，我都会不甘心。
我想要站在世界的顶峰，像是一个灯塔，照耀曾经和未来的路，让所有人心里都有我的存在。
因为我知道，这值得我去做，因为我也明白，历史还很长，很长，很长……
但那时候一切都不同了，我知道我们是没有未来的。这种复杂的心情很难描述。
例如你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你还会努力奋斗，努力挣钱吗？想来应该是不会的。
你会去仔细的规划将来的人生吗？即便是知道明天就是末日，你还会努力的算计，下一步你要达到怎样的成就？你要超越谁，将谁踩在脚下？
所以我迷茫了，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占据了我整个身心。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我有多强，明天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因为没有明天。
我所做的一切的努力都只不过是想要扮演一个有着很多戏份的角色。
但当我终于有这样资格的时候却发现，这台戏竟然要落幕了。我像个孩子一样，当我终于攒够了足够的钱去买自己心爱的玩具时，却发现它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那么我该如何继续？所以我想，既然玩具没了，那我就再自己造一个出来吧。既然世界要毁灭了，那我就再继续努力维持它吧。我曾经想要毁灭整个神族，可当我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却义无反顾的准备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来维持它。
是不是很可笑？嗯，有时候大善与大恶，就在一念之间。我就这样成功的转换了。
我一直有能力突破极限，成就真正的最高境界，主宰者，而不是现在的大神威境界。
只是我不断的将自己的力量注入生命之树，用那可以突破主宰者，可以毁灭整个神族和魔族的力量，注入生命之树，境界永远停滞不前，只为让生命之树继续维持一段时间。但我发现这是杯水车薪。
当后来我遇到韩铭后才知道，他体内有一颗生命之种，当我带着他靠近生命之树的时候，我发现生命之树和他有着极大的共鸣。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相信他有能力做到我从未做到过的。
呵呵，我曾经想要征服整个世界，但现在如果我可以发现这样一个人，让他来拯救整个世界。那我可以这么想，其实，拯救了这个世界，就是征服了这个世界。就这么简单。
有几个老朋友不明白我为什么愿意将神殿交给韩铭，现在答案你知道了。”
什么叫做高手之间的交流？什么叫做巅峰对话？
不是“我要杀了你！！”“我才要杀了你！！”
“你不是我的对手！”“哼哼，上来领死！！”
“我杀了你之后，就天下无敌了。”“高处不胜寒啊，想得到一个能让我拔剑的对手都这么难。”
那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一样的幼稚谈话。
真正的高手，正是像萨古斯和白须尊者这样，他们所说的，是外人无法理解和想象的到的。
就好像人们形容一个近期残暴的领导者一样，老百姓根本无法想象上层社会是如何生活的，连造谣都造的如此荒诞。
“某某真是太**了，连睡觉的时候枕头边上都放着最好吃的。枕头左边放着白糖，右边放着红糖。
半夜起来，想吃白糖吃白糖，想吃红糖吃红糖。”
没错，看不到，摸不到，经历不到，所以才诞生了如此荒诞的说法。更恐怖的是，还真有大批的百姓相信这样的说法。
更远一些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要是做了皇帝，就天天吃肉包子！”
所以真正的高手真的是要跟对方说，我要杀了你，我这就杀了你这么简单，这么儿戏吗？
什么是高手，什么是强者？眼前的白须和红发，这才是！！
在他们看来，输赢早就不单单只是谁能打过谁那么简单了。
没有踏上过这个境界，所以一切只能空想。
萨古斯与白须两人对视一笑，或许是知道世界即将灭亡，彼此反而放下了那肩负了许久的重担。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白须尊者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高手啊，我们是高手啊。”
“哈哈哈哈，高手！你是高手，我也是高手！可谁知道，我们高到了什么地步？”
两人相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像是两个老顽童，笑的没心没肺的。也许这是他们生命当中唯一一次真正的笑吧。在二人心里，这笑是如此的宝贵。
……
光阴似箭，只在弹指一挥间。
二十年就这么悄悄的过去了。
幽冥星海，内环，天空中缓缓的降落一个人影。这人周身有黑色的电弧在噼噼啪啪的跳跃着。
攥了攥拳头，张了张嘴巴，喉咙里却冒出了一股青烟。
“咳咳……这该死的鲸鱼，可真能挺啊！足足耗了老子二十年，真要命。”
说话间，挥手，一个兽魂缓缓的出现，那人正是韩铭，兽魂则是一条鲸鱼，围绕着韩铭的身体欢快的游荡着。
如此强大的诡雷，韩铭凭借自身的境界可以掌握一部分，但这也就是极限了。若是想要释放出如同幽冥雷池那样大面积的诡雷，还是需要依靠这鲸鱼兽魂才能办到。
“大神中境后期了……”韩铭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平静。吸收了这无比恐怖的鲸鱼内核，并收复作为自己的第二条兽魂，韩铭的实力得到了史无前例的跳跃！
他再一次从死亡边缘爬了回来，又再一次用自己不屈的意志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死神存在，想来他们最熟悉的，最恨的应该就是我了。”
韩铭自嘲的笑了笑，他无数次从死亡边缘爬回来，恐怕就算有死神，也被韩铭给气的吐了血。一次两次抓不到就算了，次次都让这混蛋小子给溜走，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嗯……感觉得到，韩冰那丫头还没死。这三段金身决确实好用。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可以感受到遥远生者的气息了。”
身体轻飘飘的浮上半空，化作一道诡异的黑色电芒，消失不见了。
三天之后，来到了一个连绵不绝的山脉跟前。这山脉甚高，几乎看不到顶。
“看来这五老峰像是终于开始居安思危了，经过了七星岛那惨痛的教训，终于懂得联合起来了。
嗯……没错，韩冰就在里面。去救了这丫头再说。”
第二百零一章 来玩啊
无海老之一的老二，正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闭目沉思。
到了大神大境后期的境界，他们已经不用再做任何无谓的修炼了。实力到达了顶峰，唯一要做的只有参悟。
参悟那真正意义的主宰者境界，而这种境界，并不能够用堆积实力来完成。
二海老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