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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净尘传说-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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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一愣,想了想,踌躇说道:“或许……林正阳是找了个身材与洪大侠相似的手下,把偷学到的洪家武技再教给他……”不等他说完,六子插言道:“师伯,我有个小孩子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敬龙喜道:“你这小子机灵的紧,所想之事定然有理!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不必迟疑!”
六子含笑讲道:“我想,身材高大的人,想冒充身材瘦小的人,极不容易,但身材小些的人,想冒充魁梧高大的人,却不很难;只要靴内垫几块厚木,身上多套些衣服,甚至在衣内衬上几块木板,那便成了;您说是么?”
陈敬龙连连点头,笑赞道:“不错,说的极有道理!”微一停顿,又道:“大哥,你受暗算时,是在夜间;黑暗之中、毒发慌乱之际,就算敌人身材有所伪装,你又如何能分辨得出?”
纣老怪叹道:“其实在我亲眼看见妻子住入洪家之前,还不十分确定是洪断山害我,也不是没对林正阳动过疑心……”他话尚未完,却听房门轻响,有人走入。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却见是姬神医垂头丧气的进来。陈敬龙忙起身让座,笑道:“老爷子,您回来了!”随即看见他胸口满是干涸血迹,复又惊问:“怎么?您受了伤?”
姬神医到椅中坐了,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没受伤;衣上这些血迹,是我徒弟的!”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动容。慕容滨滨问道:“令徒出了意外?”
姬神医黯然点头,缓缓讲道:“他已不住在青龙城内,而是搬到了青龙城东三十余里外的一个偏僻小村。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他的下落,找到了他;而他也对我敬畏如昔,在我逼问下,承认确与林正阳有所来往。我本想把他带回来,当着你们面说个清楚,却哪曾想到,就在他要随我走时,他妻子突然动手,在他背上狠狠刺了一刀……”
商容儿惊呼一声,叫道:“他妻子是林正阳的手下?!”姬神医微一点头,叹道:“我徒弟说:与妻子成婚二十余年,直到今天,也才知道妻子竟是林正阳派来监视他的!”
陈敬龙jīng神一振,急急问道:“令徒并没有立即断气?他跟您说了什么要紧事没有?”
姬神医应道:“他中那一刀,伤及心脉,虽未立即就死,却也势不能救!我发箭将他妻子shè杀后,去问他究竟替林正阳干过哪些坏事。他告诉我,三十余年前,他刚有名气,林正阳便寻到他,要他帮助配制毒药。林正阳这要求,正是投其所好,况且,他惧于神木教势力,也不敢不应;于是,他苦心研制,配出三颗四毒噬魂丹,一颗用在猴子身上,以试药xìng,另两颗,便送给了林正阳……”
听到这里,商容儿着实忍不住好奇,问道:“神医爷爷,四毒噬魂丹究竟是什么东西?很厉害么?”
姬神医稍一沉吟,问陈敬龙:“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用毒虫可以配出一种无sè无味、无药可解的绝毒么?”陈敬龙连连点头。
姬神医解释道:“四毒噬魂丹,是我徒弟给起的名字,其实就是要制那绝毒而未能制成的残品。
这种残品,以多种蛇、蝎、蜘蛛、蜈蚣的毒液混合,再加十余种毒草制成,因主要材料取自四类毒虫,所以叫四毒噬魂丹。
这丹药投入水中,立即便溶,无sè无味,无人能够发觉,确有些像那绝毒了;但我听徒弟说出配方,却知道,他配料中毒液比重不够恰当,且所加毒草少了两种、多了一种,所以毒药厉害程度,远不能与绝毒相比。
四毒噬魂丹入人腹中,毒xìng要过整整半年才能发作,且发作之后,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将人真正毒死;不似绝毒,入腹半个时辰便即发作,发作只需一盏茶的工夫,便能让人毙命;况且,四毒噬魂丹不是无药可解,只这一点,便与绝毒有天地之别……”
他刚说到这里,纣老怪动容叫道:“且慢!……老神医,中那四毒噬魂丹,发作时会有何等症状?”
姬神医微一思索,缓缓讲道:“据我推断,毒xìng潜伏半年,慢慢渗透肌体,发作时,应是内外齐发,骨肉内脏皆痒皆痛,如万针攒刺,又如万蚁爬咬……”
纣老怪眼中透出浓浓的惊惧恐慌之sè,嘴唇颤抖,喃喃道:“不错……就是这样……一点……一点也不错……”
陈敬龙急问道:“老神医,您说此毒并非无药可解;那究竟该怎样才能解毒呢?”
姬神医应道:“服五彩蟾蜍毒液,以毒攻毒,则噬魂丹之毒立解!”
纣老怪猛地一拍桌子,大叫:“果然如此!”随即仰头长叹,悲笑道:“三十多年过去,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陈敬龙恨笑道:“大哥,就是林正阳害你,明明白白,再不需有任何怀疑了!”
纣老怪苦笑道:“或许与他有关,但……不是他,绝不是他!”

五百三十一节、起行赴会
五百三十一节、起行赴会
陈敬龙错愕不已,奇道:“到了这般地步,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事情究竟是谁干的!大哥,你为何偏不肯承认事实,为何偏要替林正阳开脱?”
纣老怪轻叹口气,正sè道:“我方才说过,我不是没对林正阳动过疑心;但后来打听得知,我受暗算时,林正阳忙于稳定神木教,正奔波于青龙地区几处分舵之间,许多人都见过他。我是在白虎地区受的暗算,与青龙地区数千里之隔;林正阳不是神仙,不能分身为二,却如何能刚暗算了我,又立即在青龙地区现身?”
陈敬龙急道:“这又有何难解?那毒药要半年才能发作;林正阳是与你在一起时下的毒,然后才赶回神木教去;至于趁你毒发攻击你的事情,林正阳只需派个手下去干就成了,却不必亲自动手!”
纣老怪沉声道:“那时林正阳还未做教主,指挥不动教中高手;而暗算朱雀祝家唯一的外姓弟子、嫁祸给玄武洪家的少家主,稍有疏失便可能引起南北两大江湖世家合力打击,如此要紧的事情,林正阳又岂敢交付给一个不算高手的手下去干?说趁我毒发攻击我的人,是林正阳派去的,绝不可能!”
陈敬龙亦觉他说的不无道理,一时语塞;思索片刻,问道:“姬神医,令徒所制那四毒噬魂丹,可还有别人能制得出来?”
姬神医微一摇头,自信说道:“除我师徒之外,天下绝没有第三个人能制得出来!”
陈敬龙叫道:“着哇!大哥,你不信是林正阳害你,可害你的毒药,只有林正阳才有,这又怎么说?”
纣老怪缓缓摇头,叹道:“这件事,林正阳必定脱不了干系,但还有蹊跷之处解释不通,不能轻下结论……也许……也许……”连说两个“也许”,忽地jīng神一振,问道:“也许是林正阳与洪断山合谋,一起害我;兄弟,这样便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是不是?”
陈敬龙气道:“怎么能解释得通?洪大侠又不想强占你妻子,为什么要害你?”
纣老怪叹道:“那你说,林正阳又为什么要害我?”
陈敬龙哑口无言;沉吟片刻,焦躁道:“越说越糊涂,纠缠下去,也难有结果,还是暂且抛开此事不谈吧;等以后得了更多线索,再深究不迟!”想了想,又惊道:“啊哟,林正阳得了两颗毒丹,一颗用在大哥身上,还有一颗在手……以后还不知有什么要紧人物会被他不露痕迹的害了,着实不妙……”
姬神医打断道:“这件事,无需担心!另一颗毒丹,早用在了老神木教主身上,林正阳手里再没有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骇然失sè。吴旬失声大叫:“什么?……林正阳毒害自己父亲?”
姬神医叹道:“正是!老教主毒发后,曾命人请我徒弟去给医治;我徒弟一见他毒发症状,便知是中了自己所制的噬魂丹之毒了,只不过,并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我那徒弟未能学全我的医术,不知五彩蟾蜍可以解毒,所以,老神木教主到底还是被毒死了!”
纣老怪恍然叹道:“怕不得林正阳离开神木教刚半年时间,他父亲便突然‘暴病’身亡;原来如此……林正阳当真好狠的心、好冷的血……”
陈敬龙叫道:“大哥,这件事你肯确信是林正阳干的了?”
纣老怪应道:“这件事,只是投毒而已,简单明了,没什么解释不通之处!再说,林正阳毒死父亲,显然是为除掉阻碍,以求早揽大权、早登教主之位;这件事有其动机,与全无理由的害我,大不相同!”
陈敬龙觉他说的有理,便不再纠缠此事,道:“老神木教主怎样死法,与咱们并无关系,不必管他。……老神医,令徒还说了什么?他后来又替林正阳制过什么厉害毒药没有?”
姬神医叹道:“没再制毒,却比制毒更糟!林正阳后来又找到我徒弟,向他请教制毒用毒之法……”
陈敬龙惊道:“他嫌别人帮忙多有不便,所以干脆要自己掌握这害人的法门?”
姬神医微一点头,讲道:“我徒弟不敢拒绝,只得教他一些毒xìng药理;后来,林正阳忙于教务,无暇多学,其二子林玄亦已长大,于是林正阳便让我徒弟收了林玄为徒,认真教他!”说到这里停住,皱眉轻叹,颇显忧虑。
陈敬龙急道:“您接着说啊!林玄做他徒弟多久了?学去了多少东西?”
姬神医摇头叹道:“我不知道。我徒弟只说没敢将四毒噬魂丹的制法传授林玄,然后一口气上不来,就此……唉!”
众人见他不知林玄究竟对制毒用毒之法掌握多少,均觉失望。纣老怪沉吟叹道:“兄弟,虽不知林玄制毒手段如何,但他懂得制毒之法,咱们便不能不防!张肖寨主说的不错;奇牌大会时,咱们确得格外小心,提防林正阳投毒害人!”
陈敬龙深以为然,叮嘱众人:“在奇牌大会上,倘若林正阳提供饮食,万万不可取用,就算是清水,也绝不能喝他一口;切记,切记!”众人郑重应喏。
再聊片刻,武全父子已将饭食备好;众人忙碌一夜,都已疲累,匆匆用过早饭,便分散各屋,故乱挤着歇了;不必细述。
近午时分,商仲霆归来,告知陈敬龙:已寻到洪家人落脚之处,将敬龙所嘱之语告诉给洪断山知道;此次洪家好手不论男女,倾巢而来,共计近四百人,实力颇为不弱。
……
第二天,是为大暑之rì,亦便是奇牌大会举办的正rì子。
天刚放亮,陈敬龙等人便都起床,匆匆用了早饭,准备启行。胖子林通,无胆又无能,自不会要求随众赴会,只在武家安稳等候消息便了;武全却对江湖人聚会极感兴趣,有心要去见识一番;陈敬龙知他武技高超,足可自保,便也同意带他赴会。
整理妥当后,一行十人,乘马赶赴会场;及到达时,刚过早间,rì光方烈。
那会场入口,正对东方。一行人由西南转过,驻马观望,却见入口两侧,上百名身穿青黄双sè袍的神木教众列队伫立,以迎来宾;林正阳与林玄分立于两队教众之前,不断与络绎赶到的江湖汉子招呼寒暄;招呼过后,方有神木教众高声宣报来宾名号,引领入场;整个迎宾场面,虽不似誓师大会时热闹,却更显肃穆庄重、井井有条。
纣老怪见赴会豪杰皆是步行,便道:“敬龙,江湖人极少骑马;会场里定没有存马之处,咱们还是不要把马匹带入为好!”慕容滨滨亦道:“今天或会与军队交战,马匹不容有失;咱们须把马匹放在稳妥处,留人看管才行!”
陈敬龙深以为然,向众人略一扫视,沉吟不定。六子忙道:“我辈份最低,本领又低,便是进了会场,也没什么用处;看马的事情,当然由我来干最为合适。师伯无需为难!”
陈敬龙亦觉不便委屈别人,只得招呼众人下马,将马匹尽数交与六子;叮嘱道:“离会场远些;不见我们出来,万万不可靠近!”六子答应一声,赶马退往远处。
陈敬龙引领众人往会场入口行去。及到了近处,林正阳望见,忙快步迎上;满脸笑容,拱手招呼道:“哈,陈少侠,久违了……”
陈敬龙微一拱手,笑道:“前晚才见过面,怎么能算久违?”
林正阳一愕,压低声音,冷笑道:“陈少侠此番赴会,似乎来意不善啊!”
陈敬龙亦压低声音,冷笑道:“昔rì你搅我誓师大会,今rì我便来搅你奇牌大会;一报还一报,天公地道!”
林正阳笑容渐失,沉下脸去,森然道:“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林某有一良言相劝:无凭无据的话,还是莫要当众说起为妙;谎言诬陷的罪名,须不是闹着玩儿的!”
陈敬龙谈谈应道:“陈某也要劝林教主一句:玩火者,终必**;不想一败涂地,便莫要轻举妄动才好!”
林正阳怒哼一声,不再理会陈敬龙,转向他身后众人看去;眉头微皱,沉吟问道:“商二侠也来了!……您可是代表玄武商家赴会?”
商仲霆淡然应道:“玄武商家,早不复存在!我等都是随敬龙而来,你只知敬龙一人便可,不必逐一计较身份来历!”
林正阳脸sè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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