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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笑傲江湖(修正版)-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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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有人将那十余人转过身来,赫然有爱吃人肉的漠北双熊在内。计无施走上前去,
    在漠北双熊背上推拿了几下,解开了他们哑穴,但余穴不解,仍是让他们动弹不得,说道
    :“在下有一事不明,可要请教。请问二位到底参与了甚么密谋,大伙儿都想知道。”群
    豪都道:“对,对!有甚么阴谋,说出来大家听听。”黑熊破口大骂:“操他奶奶的十八
    代祖宗,有甚么阴谋,阴他妈龟儿子的谋。”祖千秋道:“那么众位是给谁点倒的,总可
    以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罢。”白熊道:“老子知道就好了。老子好端端在山边散步,背心
    一麻,就着了乌龟孙子王八蛋的道儿。是英雄好汉,就该真刀真枪的打上一架,在人家背
    后偷袭,算甚么人物?”祖千秋道:“两位既不肯说,也就罢了。这件事既已给人揭穿,
    我看是干不成了,只是大伙儿不免要多留心留心。”有人大声道:“祖兄,他们不肯吐露
    ,就让他们在这山脚边饿上三天三夜。”另一人道:“不错,解铃还由系铃人。你如放了
    他们,那位高人不免将你怪上了,也将你点倒,吊将起来,可不是玩的。”计无施道:“
    此言不错。众位兄台,在下不是袖手旁观,实在有点胆寒。”
    黑熊、白熊对望了一眼,都大骂起来,只是骂得不着边际,可也不敢公然骂计无施这
    一干人的祖宗,否则自己动弹不得,对方若要动粗,却无还手之力。
    计无施笑着拱拱手,说道:“众位请了。”转身便行。余人围着指指点点,说了一会
    子话,慢慢都散开了。令狐冲慢慢踱回,刚到院子外,听得里面又有人叫嚷嘻笑。一抬头
    间,见公孙树上又倒吊着二人,一个是不可不戒田伯光,另一个却是不戒和尚。令狐冲心
    下大奇:“不戒大师是仪琳小师妹的父亲,田伯光是小师妹的弟子。他二人说甚么也不会
    来跟恒山派为难。恒山派有难,他们定会奋力援手。怎地也给人吊在树上?”心中原来十
    分确定的设想,突然间给全部推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戒大师天真烂漫,与人无
    许,怎会给人倒吊高树,定是有人和他恶作剧了。要擒住不戒大师,非一人之力可办,多
    半便是桃谷六仙。”但想到祖千秋先前的言语,说桃谷六仙写不出“阴谋”二字,确也甚
    是有理。他满腹疑窦,慢慢走进院子去,只见不戒和尚与田伯光身上都垂着一条黄布带子
    ,上面写得有字。不戒和尚身上那条带上写道:“天下第一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之徒。”
    田伯光身上那条带上写道:“天下第一大胆妄为、办事不力之人。”令狐冲第一个念头便
    是:“这两条带子挂错了。不戒和尚怎会是‘好色无厌之徒’?这‘好色无厌’四字,该
    当送给田伯光才是。至于‘大胆妄为’四字,送给不戒和尚倒还贴切,他不戒杀,不戒荤
    ,做了和尚,敢娶尼姑,自是大胆妄为之至,不过‘办事不力’,又不知从何说起?”但
    见两根布带好好的系在二人颈中,垂将下来,又不像是匆忙中挂错了的。群豪指指点点,
    笑语评论,大家也都说:“田伯光贪花好色,天下闻名,这位大和尚怎能盖得过他?”
    计无施与祖千秋低声商议,均觉大是蹊跷,知道不戒和尚和令狐冲交情甚好,须得将
    二人救下来再说。当下计无施纵身上树,将二人手足上被缚的绳索割断,解开了二人穴道。不戒与田伯光都是垂头丧气,和仇松年、漠北双熊等人破口大骂的情状全然不同。计无
    施低声问道:“大师怎地也受这无妄之灾?”不成和尚摇了摇头,将布条缓缓解下,对着
    布条上的字看了半晌,突然间顿足大哭。
    这一下变故,当真大出群豪意料之外,众人语声顿绝,都呆呆的瞧着他。只见他双拳
    捶胸,越哭越伤心。田伯光劝道:“太师父,你也不用难过。咱们失手遭人暗算,定要找
    了这个人来,将他碎尸万段……”他一言未毕,不戒和尚反手一掌,将他打得直跌出丈许
    之外,几个踉跄,险些摔倒,半边脸颊登时高高肿起。不戒和尚骂道:“臭贼!咱们给吊
    在这里,当然是罪有应得,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想杀死人家啊。”田伯光不明就
    里,听太师父如此说,擒住自己之人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竟连太师父也不敢得罪他半
    分,只得唯唯称是。不戒和尚呆了一呆,又捶胸哭了起来,突然间反手一掌,又向田伯光
    打去。田伯光身法极快,身子一侧避开,叫道:“太师父!”不戒和尚一掌没打中,也不
    再追击,顺手回过掌来,拍的一声,打在院中的一张石凳之上,只击得石屑纷飞。他左手
    一掌,右手一掌,又哭又叫,越击越用力,十余掌后,双掌上鲜血淋漓,石凳也给他击得
    碎石乱崩,忽然间喀喇一声,石凳裂为四块。群豪无不骇然,谁也不敢哼上一声,倘若他
    盛怒之下,找上了自己,一击中头,谁的脑袋能如石凳般坚硬?祖千秋、老头子、计无施
    三人面面相觑,半点摸不着头脑。田伯光眼见不对,说道:“众位请照看着太师父。我去
    相请师父。”令狐冲寻思:“我虽已乔装改扮,但仪琳小师妹心细,别要给她瞧出了破绽。”他扮过军官,扮过乡农,但都是男人,这次扮成女人,实在说不出的别扭,心中绝无
    自信,生怕露出了马脚。当下去躲在后园的一间柴房之中,心想:“漠北双熊等人兀自被
    封住穴道,猜想计无施、祖千秋等人之意,当是晚间去窃听这些人的谈论。我且好好睡上
    一觉,半夜里也去听上一听。”耳听得不戒和尚号啕之声不绝,又是惊奇,又是好笑,迷
    迷糊糊的便即入睡。
    醒来时天已入黑,到厨房中去找些冷饭茶来吃了。又等良久,耳听得人声渐寂,于是
    绕到后山,慢慢踱到漠北双熊等人被困之处,远远蹲在草丛之中,侧耳倾听。不久便听得
    呼吸声此起彼伏,少说也有二十来人散在四周草木丛中,令狐冲暗暗好笑:“计无施他们
    想到要来偷听,旁人也想到了,聪明人还真不少。”又想,“计无施毕竟了得,他只解了
    漠北双熊这两个吃人肉粗胚的哑穴,却不解旁人的哑穴,否则漠北双熊一开口说话,便会
    给同伙中精明能干之辈制止。”只听得白熊不住口的在詈骂:“他奶奶的,这山边蚊子真
    多,真要把老子的血吸光了才高兴,我操你臭蚊虫的十八代祖宗。”黑熊笑道:“蚊子只
    是叮你,却不来叮我,不知是甚么缘故。”白熊骂道:“你的血臭的,连蚊子也不吃。”
    黑熊笑道:“我宁可血臭,好过给几百只蚊子在身上叮。”白熊又是“直娘贼,龟儿子”
    的大骂起来。
    白熊骂了一会,说道:“穴道解开之后,老子第一个便找夜猫子算帐,把这龟蛋点了
    穴道,将他大腿上的肉一口口咬下来生吃。”黑熊笑道:“我却宁可吃那些小尼姑们,细
    皮白肉,嫩得多了。”白熊道:“岳先生吩咐了的,尼姑们要捉到华山去,可不许吃。”
    黑熊笑道:“几百个尼姑,吃掉三四个,岳先生也不会知道。”令狐冲大吃一惊:“怎么
    是师父吩咐了的?怎么要他们将恒山派弟子捉到华山去?这个‘大阴谋’,自然是这件事
    了。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听我师父的号令?”
    忽听得白熊高声大骂:“乌龟儿子王八蛋!”黑熊怒道:“你不吃尼姑便不吃,干么
    骂人?”白熊道:“我骂蚊子,又不是骂你。”令狐冲满腹疑团,忽听得背后草丛中脚步
    声响,有人慢慢走近,心想:“这人别要踏到我身上来才好。”那人对准了他走来,走到
    他身后,蹲了下来,轻轻拉他衣袖。令狐冲微微一惊:“是谁?难道认了我出来?”回过
    头来,朦胧月光之下,见到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庞,正是仪琳。他又惊又喜,心想:“原来
    我的行迹早给她识破了。要扮女人,毕竟不像。”仪琳头一侧,小嘴努了努,缓缓站起身
    来,仍是拉着他衣袖,示意和他到远处说话。令狐冲见她向西行去,便跟在她身后。两人
    一言不发,径向西行。仪琳沿着一条狭狭的山道,走出了通元谷,忽然说道:“你又听不
    见人家的说话,挤在这是非之地,那可危险得紧。”她几句话似乎并不是向他而说,只是
    自言自语。令狐冲一怔,心道:“她说我听不见人家说话,那是甚么意思?她说的是反话
    ,还是真的认我不出?”又想仪琳从来不跟自己说笑,那么多半是认不出了,只见她折而
    向北,渐渐向着磁窑口走去,转过了一个山坳,来到了一条小溪之旁。仪琳轻声道:“我
    们老是在这里说话,你可听厌了我的话吗?”跟着轻轻一笑,说道:“你从来就听不见我
    的话,哑婆婆,倘若你能听见我说话,我就不会跟你说了。”令狐冲听仪琳说得诚挚,知
    她确是将自己认作了悬空寺中那个又聋又哑的仆妇。他童心大起,心道:“我且不揭破,
    听她跟我说些甚么。”仪琳牵着他衣袖,走到一株大柳树下的一块长石之旁,坐了下来。
    令狐冲跟着坐下,侧着身子,背向月光,好教仪琳瞧不见自己的脸,寻思:“难道我真的
    扮得很像,连仪琳也瞒过了?是了,黑夜之中,只须有三分相似,她便不易分辨。盈盈的
    易容之术,倒也了得。”仪琳望着天上眉月,幽幽叹了口气。令狐冲忍不住想问:“你小
    小年纪,为甚么有这许多烦恼?”但终于没出声。仪琳轻声道:“哑婆婆,你真好,我常
    常拉着你来,向你诉说我的心事,你从来不觉厌烦,总是耐心的等着,让我爱说多少,便
    说多少。我本来不该这样烦你,但你待我真好,便像我自己亲生的娘一般。我没有娘,倘
    若我有个妈妈,我敢不敢向她这样说呢?”令狐冲听到她说是倾诉自己心事,觉得不妥,
    心想:“她要说甚么心事?我骗她吐露内心秘密,可太也对不住她,还是快走的为是。”
    当即站起身来。仪琳拉住了他袖子,说道:“哑婆婆,你……你要走了吗?”声音中充满
    失望之情。令狐冲向她望了一眼,只见她神色凄楚,眼光中流露出恳求之意,不由得心下
    软了,寻思:“小师妹形容憔悴,满腹心事,倘若无处倾诉,老是闷在心里,早晚要生重
    病。我且听她说说,只要她始终不知是我,也不会害羞。”当下又缓缓坐了下来。仪琳伸
    手搂住他脖子,说道:“哑婆婆,你真好,就陪我多坐一会儿。你不知道我心中可有多闷。”令狐冲心想:“令狐冲这一生可交了婆婆运,先前将盈盈错认作是婆婆,现下又给仪
    琳错认是婆婆。我叫了人家几百声婆婆,现在她叫还我几声,算是好人有好报。”
    仪琳道:“今儿我爹爹险些儿上吊死了,你知不知道?他给人吊在树上,又给人在身
    上挂了一根布条儿,说他是‘天下第一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之徒’。我爹爹一生,心中就
    只有我妈妈一人,甚么好色无厌,那是从何说起?那人一定胡里胡涂,将本来要挂在田伯
    光身上的布条,挂错在爹爹身上了。其实挂错了,拿来掉过来就是,可用不着上吊自尽哪。”令狐冲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怎么不戒大师要自尽?她说他险些儿上吊死了,那么
    定是没死。两根布条上写的都不是好话,既然拿了下来,怎么又去掉转来挂在身上?这小
    师妹天真烂漫,真是不通世务之至。”
    仪琳说道:“田伯光赶上见性峰来,要跟我说,偏偏给仪和师妹撞见了,说他擅闯见
    性峰,不问三七二十一,提剑就砍,差点没要了他的性命,可也真是危险。”
    令狐冲心想:“我曾说过,别院中的男子若不得我号令,任谁不许上见性峰。田兄名
    声素来不佳,仪和师姊又是个急性子人,一见之下,自然动剑。只是田兄武功比她高得多
    ,仪和可杀不了他。”他正想点头同意,但立即警觉:“不论她说甚么话,我赞同也好,
    反对也好,决不可点头或摇头。那哑婆婆决不会听到她的说话。
    仪琳续道:“田伯光待得说清楚,仪和师姊已砍了十七八剑,幸好她手下留情,没真
    的杀了他。我一得到消息,忙赶到通元谷来,却已不见爹爹,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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