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涩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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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娘的吧，眼神厌恶的看着我。呵，也好，娘在他的保护下会更幸福安全的，不用再让我出头跟恶人打架了。可，心里好难过。
　　　　娘，女儿现在羽翼未丰，等有朝一日混出模样，能保护你的时候，一定会……，呵，我又妄想了。谁有当今皇帝权势大？！热血在瞬间冷却，心里漠然的想着：还是不要认娘了吧。
　　　　“草民墨墨，叩见皇后，皇后金福安康“跪下，叩首。没有勇气看娘的脸。
　　　　“墨儿”娘的唤儿声，打碎了我强装隐忍的壁垒，泪水夺眶而出。
　　　　“墨儿，是娘啊，认不出了么？”娘从座位上下来，扶起我，强迫我直视她“墨儿，我的墨儿，那个保护我的墨儿…”娘这摸摸那摸摸，确定我无恙后，拉着我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满心满眼都是娘喜极而泣的笑脸，也不管身后目光多么阴寒，只想着：娘，就在身边！
　　　　“皇嫂，雨儿可算见着您了”星如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抹桥绿色的影子闪了进来，对苏曼然福了福身，不动声色的扫过星翌辰，当李思行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时，星翌辰眼中闪过惊诧。
　　　　握着手绢，抹着眼泪，一付我见忧怜的梨花带雨模样。
　　　　“雨儿，让你受苦了”娘看着星如雨说“接到你的信，我就赶来了，你没怎么样吧？”娘还是处处关心人唯独忘记自己的样子。
　　　　“皇嫂，雨儿没怎么样，他们待我很好，就是好长时间没见您，想念罢了。皇兄，他还好吧。自出嫁那日一别，我还以为今生再也无缘相见了！”越说越伤心，李思行默默的将星如雨哭湿的手帕拿走，换上自己的。杏眸含泪，唇角微翘，凄楚的美人冲李思行一点头，眩晕了一屋子的男人。
　　　　“雨儿，我这就接你回宫”娘柔柔的说。
　　　　“公主不能回宫！”李思行站起冲娘一抱拳。
　　　　“为什么？”娘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李思行看了一眼同样期待的星如雨，接着说“和亲公主被无名劫下，再嫁到楼兰，或者回宫都…”后面的话就算他不说大家也知道：死路一条。星如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看来公主并不想回宫。
　　　　“这件事儿一会在谈”娘看了看侍卫装的星翌辰后说“李堂主，我能单独和你谈谈么”
　　　　“遵法旨”李思行挥退了一屋子呆立的管事，但我也要起身时，娘拽住我的衣角说“墨儿，别走，留下来陪娘”企盼的眼神亦如当初我要去揍那调戏娘之人时。
　　　　“墨墨留下，雨儿留下”李思行瞄了一眼星翌辰，待堂上仅留下五人时，对星翌辰跪下，口称“万岁！”
　　　　“这里没有别人了，朕是乔装出宫，不要行此大礼”星翌辰虚扶了一下李思行。
　　　　“朕想知道，这次皇后出行的目的，雨儿在书信里并没有说明”星翌辰掷出冰冷的话，看着李思行。
　　　　“想让已故苏老坛主之女苏曼然接掌无名”李思行不卑不亢的说完看着星翌辰。
　　　　“放肆！”一遇到娘的事儿，他总是方寸打乱，平时一成不变的脸也会瞬息闪过喜怒哀乐，“曼然是我当今王朝的皇后，岂能踏足江湖？！”星翌辰气的站起欲牵娘的手离开。
　　　　“皇上，您先冷静，先听李堂主说完。”娘将星翌辰按回原位，“李堂主，我想你误会了，曼然一介村妇，不会是苏老坛主的女儿。我从小就在农户苏家长大，记忆之中也并没有走出过村子，当然，自从有了墨墨后，才到无名的。”娘温和的说。
　　　　“不会弄错，老坛主将未及满月的女儿苏曼然寄养在农家，以防贼人暗算，，就诉之老夫人一人听了，但二爷觊觎坛主之位，弑兄篡权，执掌无名直至月余前，二爷死后，老夫人才将此事公布，但是皇后在深宫内苑，岂是我等草民随便见的，所以草民才出劫公主和亲銮驾，以上达天听”李思行说完拜了一拜就坐回星如雨旁边，而星如雨则盯着李思行久跪的膝盖，欲揉但有碍于脸面而没有行动，所以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无论如何，朕不会让朕的皇后留在江湖上的，这件事朕会想个两全之法，但劫持和亲公主銮驾之事，李堂主如何给朕个说法？留公主在无名么？”满是锋芒的眼刺向并排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星如雨在感到星翌辰目光之时，先旁边挪了一点。
　　　　“劫公主銮驾，实出无奈，若皇上降罪，草民愿一力承当”李思行说着便单膝跪在了皇上面前。
　　　　李思行虽然做事不按章法，但他的决定提出时，那就是代表很多东西已经准备好，只欠东风了。显然星翌辰也知道这一点。
　　　　“朕要跟家人好好说会儿话，下去吧”皇上的脸顿时平静无波。
　　　　我应该不算他的家人吧，所以当我也抬腿时，星翌辰叫住了我“墨儿，朕有话要跟你说，留下来听听”可想而知我的心情，把我当作家人对待，发光的眼睛先看看娘，再向星翌辰一拜，然后投入娘的怀抱。
　　　　“墨墨，过来，我们单独说”在我们远离娘和星如雨时，星翌辰接下来的话将我从快乐的云端跌回谷底。
　　　　正文　第六章　墨墨的决定
　　　　　更新时间：2009…12…31　18：05：00　本章字数：3502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作为老坛主之孙继承无名，二作为王朝公主和亲楼兰。无名劫走雨落公主，楼兰肯定是不依的，若我不再另选公主嫁过去，王朝就会再起祸事。如果你娘留在无名，就要离开王宫，离开我，墨儿，你也不想毁了你娘得之不易的幸福吧？”
　　　　“是啊，娘的幸福”我默默地回答“能让我想想么？”无奈抬头看着星翌辰。
　　　　“可以，但只有一晚”星翌辰并没有怀疑娘不是老坛主的女儿，看来是做了一些功夫的，娘整天一付“你做主就好”的习惯看来也没有变，反而加重了。
　　　　夜凉如水，繁星璀璨，可我耳边只有星翌辰的俩个选择。呵，这样无论选择那一个都会远离娘呢，选无名么？可我有廉月般的勇气、李思行的头脑么？更不要提我那什么都不是的功夫了，最终，无名会败在我手上吧！选择和亲呢？好远啊，大漠楼兰，到哪里一个人都不认识了吧。虽说没想过未来相公的样子，但和亲的公主嫁过去就是国王了，得辅助他管理吧？呵，一个无名都管不了更何况一个国家？
　　　　到底该怎么办？！
　　　　无名总坛
　　　　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娘就拉着我坐到她的身边，“娘”我只握着她的手，当着堂上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偎在娘的怀里。
　　　　“墨儿，当着三个堂主的面，告诉朕，你的选择”星翌辰脸上带着冰冷，身着便装，看来廉月、千翼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和亲……我毕竟不是皇家公主，自小在乡野长大，不懂礼法，恐怕辱没皇家颜面”抬头看着娘惊诧的脸，耳边听到星如雨惊呼“皇兄，他也是男…”掩口，自觉闯祸。美丽的脸上满是不安、心虚，像个孩子一样低下头一言不发，这是他小时候的习惯，他记得，当大人们训斥他做错的时候，只要一抬头，就会迎来一记响亮的巴掌。李思行似是感觉到星如雨的恐慌一般递过来一碗茶，星如雨抱以感激的一笑。
　　　　“选择接掌无名么？”星翌辰接下我未说完的话。“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在接管无名之时就会重新选择新坛主，让有能者居之”我说出了自己想了一夜的答案。还有一点我没说：留在无名，我还有姑姑，还有认识的人，可到了楼兰，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墨儿，你，留在无名也好”娘看了看星翌辰，危难之情毕现。呵，娘想带我入宫的幻想看来是破灭了。
　　　　“皇上，您似乎不了解无名的规矩。叛帮之人或其子女不可担任无名管事或堂主，更别提坛主之位了”
　　　　“墨儿，那你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星翌辰说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决定。
　　　　“辰！墨儿不能和亲，那么小…远去大漠…一个人…怎么忍心”娘急的言语混乱了起来，眼中含泪，急急地拽住星翌辰的衣袖，待她看到皇上眼中的鉴定时，咬住下唇，目光闪烁，掷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不以的话“墨墨不是墨天的”
　　　　什么？！当场我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娘，墨儿去大漠也没什么的，您不要乱说啊！”我希翼这是娘为留下我而编的谎话。
　　　　“墨儿，你以为娘会拿自己的贞洁去开玩笑么？”娘的眼中闪过坚定“墨墨不是墨天的女儿！”
　　　　在人们的逐渐的震惊的眼神中，苏曼然的思绪慢慢沉到十六年前那个雪花纷飞的冬日。
　　　　“我只记得，我失去了一段记忆，因为我无论怎么样回想，都是一片空白。但我有记忆的时候，我是倒在一个医馆门前，冻饿交加。一个小童看到我后跑进内堂叫来管事，将我抬至榻上，那时，大夫就已经诊出我有孕在身了。后来，我无钱付诊资，就在医馆帮忙。恰巧那时墨大哥受了些外伤，大夫将他交由我照顾。当墨大哥知道我的情形后，交了钱，将我送至家中。可哪想父母皆不认我，怕我辱没了家风，也是墨大哥带我上西楼山，想让我有个安身之所，无奈让墨大哥的师傅误会，废了武功，逐出山门，害的墨大哥与他师妹有缘不能相守……”娘说到这，叹了口气，目光慢慢收拢到眼前的茶碗里，抬头看着廉月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怯怯的去偷瞄星翌辰。而星翌辰则用力的握了握苏曼然的手，像是对她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娘的话让我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忽然冲她们笑了笑“哈……哈……你们骗我！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娘…你说…你是骗我的！我宁愿去大漠和亲，也不要你骗我！“心里重重一痛，望着娘那满是愧疚的脸，明知道说的是事实，可我还是希望她是在骗我。
　　　　闷在心里的痛，只想找个发泄的出口，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仰头，任泪流满自己的脸，“知道我以前心里感觉么？绝望！憎恨！我怨了他这么多年！恨了他这么多年！每当觉得自己是多余之人时，就会想到他的无情、冷漠，让自己恨他！盼望有朝一日能战胜他。让他也尝尝我跟娘过的日子，任人欺辱的滋味儿！但是他带走了我们之后，我原谅了他曾经抛弃我，原谅了他曾经忘记我，原谅他曾经的对我毫不在意，可是…可是…呵呵…哈哈…这些年我像个挑梁小丑一样，恨那个原本不该恨之人！怪不得呢，我有什么资格去怨他！”
　　　　苏曼然慢慢蹲下身子，抱着这个身心具疲的墨墨，抽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墨儿…我…”
　　　　墨墨木然的望着母亲，就这样跪着，仿佛是在跟某种东西对峙，廉月也蹲下身子，温柔的摸着墨墨的脸“墨墨，一切都过去了…在这一世之中，就算一个人犯了错，也会去权利弥补，挽救，得到原谅。你娘…其实…”
　　　　墨墨慢慢地抬起头，泪水已经迷蒙了双眼“姑姑，你说我该怎么办？”
　　　　廉月无言，过了半响，盯着苏曼然歉疚的脸孔，喃喃地说“这件事情怨不得任何人……”
　　　　墨墨紧张的抓住廉月的手，哀求地望着她“姑姑，你不会不要我了吧？你选择爹爹还是我？”
　　　　廉月沉默了，眼眶里慢慢涌出了泪水，她苦苦地笑了一下“我答应过他，会永远陪着他，对不起，墨墨，我也说过会一辈子照顾你的……”
　　　　墨墨的手慢慢的脱离了廉月的手掌，低头站了起来，望着苏曼然凄楚的一笑“我不会怨你的，娘，我不会再傻傻的怨恨任何人了”
　　　　墨墨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肩膀在门框上撞了一下。“扑通”摔了一跤，墨墨慢慢地爬起来，仿佛在回想什么，然后，就这样走了出去。始终没有再回头。
　　　　苏曼然凄凉的笑着“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从来没有好好保护过墨墨，反倒要孩子保护我”迷蒙的双眼看着墨墨离开的地方，起身欲追。
　　　　“墨儿现在回事想一个人静静待着的，等她想通了就自然来找你了，你现在去只会添乱”星翌辰的手压住苏曼然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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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无名，陷入了一场混乱，起因就是墨墨的出走。谁也没想到平时孝顺可爱的人，会悄无声息的离开，所以无名三堂令齐发，寻找代母承位的墨墨。
　　　　墨墨茫然的在西楼山上疯跑，不知道往哪里走，直到手里紧紧握着的黑色石头滑落，掉在了地上，她才知道自己爬得太高，全身已经被冻得没有了知觉，捡起石头来揣好。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了雪地上…。。
　　　　当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户农家温暖的土炕上，她被一个进山打猎、拉柴的姑娘发现了，把他刚在爬犁上拉了回来，用打回来的兔子，为她炖了一锅热兔汤，救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