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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风云英雄-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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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忽听外面喧闹之声响起,林洁探头一看,说道:“是李师道的人,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吴元庆抬头沉思,忽生一计,说道:“咱们躲到上面去。”

    林洁道:“躲到上面去?上面哪有地方躲?”

    吴元庆道:“上面这层屋顶只要揭开两块板子,上面便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只听脚步声已经在楼梯中响起来,不及说完,忽然跃起,已经轻轻的揭下一块木板,林洁带头从揭下木板处跃上,四人藏了进去,空间狭小,只能紧紧的挨在一起,里面又黑又脏,到处是多年尘封的灰尘,三个女子素来爱洁,躲在这种地方,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只觉万分的难受。

    脚步声响起,听到大声砸门的声音,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走进几个士兵,在房间中到处翻动。

    忽然,林洁鼻子翕动,一个喷嚏呼之欲出,吴元庆眼急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林洁只得强行把这个喷嚏压了下去,只觉比刺了一刀还难受。

    那些士兵搜了一阵,一个说道:“这里没人,咱们走吧。”

    另一个道:“不,你们摸摸看,这被子还热的,只怕刚才还有人,现在人到哪里去了?”

    四人听了,更是屏住了呼吸,哪里敢有半点动弹?

    那几个人忽然静默了下来,过了良久,一个人说道:“既然没看见人就算了,何必死死纠缠?真抓住了,于咱们又有什么好?他们那么好的身手,就凭我们这点三脚猫功夫,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另一个道:“也说得是。别说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打得赢,把人家抓住了又如何?朝廷军队已经度过了黄河,郓州已经危在旦夕,我们何苦还为李师空卖命?”

    忽然,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住嘴,你们竟敢说这话,真的是不要命了吗?李师空立时便能要了你们的命。”

    先一人道:“我们说这话,李师空又不会知道。陈大哥,你总不会去报告吧?”

    那陈大哥道:“胡说八道,我姓陈的是那种人吗?不过你们说李师空快败亡了,我却觉得未必。”

    先一人道:“陈大哥有什么高见?说来大家听听。”

    那陈大哥道:“高见倒没有。不过事实明摆着的,朝廷虽然强大,田弘正、李愬他们虽然骁勇善战,但咱们可也有刘父呀。刘父手下尚有一万多人驻扎在阳谷,刘父治军宽厚仁惠,士卒卖力,又占了地利之险,田弘正要想攻进郓州来,只怕很难。”

    先一人道:“只怕刘父独木难支。”

    那陈大哥道:“纵是难支,支个什么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的。以后谁知道又是什么变化?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多活一天是一天,且活过今天再说罢。”

    先一人道:“那倒也是。那咱们就回去吧,做什么事若太认真了,有可能就今天都活不过的。”

    众兵士出去后,吴元庆等四人跳了下来。

    三个女子赶快打了水洗脸,虽是危险之中,仍是照镜子整理头,吴元庆坐在床上沉思,他知道那几个士兵口中所说的刘父便是刘悟,时任都知兵马使,因宽厚仁惠,军中皆呼为“刘父”。

    吴元庆心想,刘悟乃淄青名将,若是能够除掉他,李师道更有何能为?否则战火连绵,更不知到什么时候方能平了淄青,累了朝廷苦了百姓。想到此,便说道:“我要去行刺李师道。”

    三女大吃一惊,叫道:“什么?刚刚从虎**中逃出来,你又要回去吗?”



………【第五章 兵变】………

    林洁道:“吴大哥,李师道府中防卫森严,听说有一十三太保,更是个个武功高强,那个圆净便是十三太保中的,他的武功你可是领教过的。要杀李师道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何况现在朝廷军队已经胜券在握,你又还何必去冒这样的险呢?”

    傲雪欺霜也纷纷道:“公子爷,李府中高手着实不少,公子武功虽然高强,可是公子这么高贵的身子,怎么能去冒这种险呢?”

    吴元庆笑道:“什么高贵不高贵的,大家的生命都同等重要。不过我这一去,可并不冒什么险,因为我并不一定非杀李师道不可。”

    三女诧异道:“那却是为了什么?”

    吴元庆道:“我去刺杀李师道,却让他们怀疑是刘悟派去的,李师道性本多疑,刘悟在淄青威信甚高,李师道定然觉得他是在收买人心,这样一来,李师道更加认定他有所图谋,若能造成他们窝里斗,对朝廷自然大大有利。”

    林洁道:“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若李师道一怒之下,把刘悟杀了,那便是自毁长城,他还有何能为?”

    傲雪道:“公子爷,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李府的环境我熟悉。我帮你带路。”

    欺霜道:“我也要去,我也熟悉。”

    林洁道:“不,他们都认识你们,还是我去吧。”

    吴元庆道:“你们不用争了,你们谁都不用去,我一个人去。”

    林洁还要说,吴元庆道:“洁洁,你照顾好她们二人,我去去就来。反正只要我去了,不管成不成功,目的都达到了,我不会恋战的。”

    林洁只得点点头,目送他出去了。

    李府中到处都是警卫,吴元庆灵巧得像一只蝙蝠,在黑夜里穿梭,终于又潜入了内府的花园中,辉煌的灯火早已经熄灭,热闹的喧嚣也早已经静寂,吴元庆早问过傲雪欺霜李师道房间的位置,这时便蹑足蹑手的潜了入去,老远便听得见一个妇人作河东狮吼,正是魏夫人。只听她叫道:“我叫你别留她们在府中,你偏不信,你贪图美色,现在她们勾结外人来杀你,你才知道呢!”

    只听李师道说道:“知道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她们绝不是奸细,她们本就是吴元庆的侍妾,现在完璧归赵,乃是理所当然之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魏夫人大怒,叫道:“你还说我大惊小怪,你还说我大惊小怪!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也不是那种挺爱拈酸吃醋的人,美女什么地方没有?你偏要别人的剩货……”

    一句话未了,李师道怒喝:“住嘴!说话这么难听干嘛?你嫌我还不够心烦的吗?”

    魏夫人见李师道了火,倒也不敢再说。忽然,一团黑影直扑而下,一柄剑明晃晃的刺向李师道胸口,那剑实在太快,李师道一时竟忘了挡格躲避,吓得眼睛直。便在此时,黑暗中跃出两人,当的一声响,一人向前挡了一剑,另一人抱着李师道向旁边翻滚而出,躲过了这势所必中的一剑。

    那黑影正是吴元庆,他想不到李师道竟在卧室中都伏得有人,而且看身手还是高手,当下不敢恋战。转身便逃。

    李师道从惊吓中惊醒过来,大叫:“有刺客,有刺客,快快抓刺客。”

    救了他一命的两人是十三太保中的两太保,见吴元庆逃走,追上来围堵,交手数招,吴元庆故意露个破绽,一剑擦着他身子刺过,刺破了衣裳,只听当的一声,掉落一物。吴元庆趁机还了两剑,逼退二人,跳出窗外。

    两太保呼喝着追了出去。

    师空府中一天来了两回刺客,顿时乱成一锅粥,人人恐慌,个个担忧,心怕李师空一怒之下,大加责罚。

    李师道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只见魏夫人正从地上捡起一物,正是从刺客怀中所掉落之物,便道:“是什么东西?拿过来让我看看。”

    魏夫人道:“好像是一个手令。你看一看。”

    李师道接了过来,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潦草的字:“今特命刘利公干,事成之后,即封为都知兵马使。”

    李师道沉吟道:“原来此人叫刘利,这是谁给他写的手令?此人官位自然极大,但要加封别人都知兵马使,除非是我,谁还有这个权利?我可没写这个手令。是了,写这手令之人,野心极大,只盼杀了我之后,他自己做节度使,封为都知兵马使云云,是他许下的愿心而已。哼哼,我若不查出此人,算我无能。”

    魏夫人道:“这是明摆着的事,又何必再查?”

    李师道道:“明摆着的事?明摆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魏夫人道:“没看见?若是有个美女在这里,就算罩上几层布,你怕也看见了。哼,除了刘悟,还能有谁?”

    李师道不语,良久方道:“光凭这个手令,只怕难定人之罪。”

    魏夫人道:“不错,光凭这个手令,原难定人之罪。但刘悟骁勇好战,治军有方,兼且假仁假义,收买人心,此人不除,实乃心腹大患。就算不是他,也可借此机会杀了他。”

    李师道想了想,说道:“可是若杀了他,官军转眼即至,却叫谁帮我抵挡帮我打战?”

    魏夫人道:“难道淄青除了他就没人了吗?刘悟副将张暹便是个人才,叫他杀了刘悟,然后替代刘悟掌军便是了。”

    李师道尚在犹豫不决,魏夫人道:“你更有什么可怀疑的?朝廷军队若来,并无可惧,最可怕的是咱们内部出了问题,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叛军,那咱们一家人只怕便死无葬身之地呢。”

    李师道想了想,道:“好吧,哼,刘悟包藏祸心,我早就料定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即提笔写了一道密令,派两个使者前往阳谷刘悟军中找副将张暹。

    两名使者来到阳谷,找到张暹,递上密令。张暹读了密令,吃了一惊,他素与刘悟交好,叫他去杀了刘悟,心中一时不能接受。但节度使密令岂能不听?何况李师道承诺,他杀了刘悟之后,便取而代之,这让他不能不有些心动。

    左右权衡再三,张暹心想,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是李师空下的命令,他纵然是叫我杀了我亲爹,我也只好听令了。

    张暹心意已决,遂安排心腹,派人请刘悟来吃晚饭。

    当晚张暹在营中设下宴席,单请都知兵马使刘悟,却在暗中伏下刀斧手,以掷杯为号,便于席中擒杀。

    当晚月光溶溶,夜色苍茫,刘悟带了几名亲信侍卫前来赴宴。张暹叫自己侍卫拉了刘悟侍卫另设一席,刘悟不疑有他,吩咐侍卫不用管自己,与张暹一起坐下。

    张暹笑道:“刘将军这些日子戎马倥偬,为平卢打了好几场胜战,阻朝廷大军于门外,功劳之大无人可比,小弟设宴一席,一来庆贺将军建功,二来也叫将军休息休息。我还心怕将军不来呢。”

    刘悟笑道:“张将军相请,我焉能不来?就是再忙,也不能不休息。若不知道休息的将军,只怕也打不好战了。”

    张暹笑道:“将军至理名言,小弟钦佩之至。”

    酒菜已经摆上来,两人携手入席,酒过数巡,刘悟已经微有醉意,张暹便又敬酒,刘悟却挡了开去,说道:“张将军,咱们身当军国重务,偶尔喝点酒没什么,但若喝酒误事,可就不好了,酒就到此为止吧,你也不要喝了。”

    在前线军中,刘悟是主将,他既了话,张暹便不敢再说喝酒之事,心想若不趁此时动手,更没机会,拿了酒盏,笑道:“将军之言甚是,张暹贪杯,竟忘了大事,实在该死。”似醉非醉,若惶若恐,手一松,酒盏跌落于地,咣啷一声脆响,静寂的夜似乎也被惊碎。



………【第一章 救】………

    张暹假装吃了一惊,跪下道:“将军,小弟该死,不小心打碎酒盏,惊吓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刘悟诧异道:“打碎一个酒盏又算得了什么?你我虽名为上下级,却情若兄弟,为了一个酒盏,如此多礼,岂不过份了些?”

    张暹道:“是是,将军知遇之恩,小弟誓死不忘。”却并不站起来,似乎酒意上涌,竟站起亦无力了。

    刘悟上前相扶,这早在算中,张暹刚想点了刘悟**道,但害怕他武功高强,而帐中所伏将士,却一个也不见出来,他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惶恐不安,站了起来,连腿肚子都似乎在打啰嗦。刘悟诧异的看着他,不知他是否真的喝醉了。

    张暹陪着刘悟坐在席上,心中却只是忐忑不安,坐卧难宁,知道刘悟喜欢看人摔跤之戏,遂叫来两个侍卫,便于席前摔了起来。

    那两个侍卫都是摔跤好手,翻翻滚滚,摔了十余回合,兀自不分胜负,刘悟看得大乐,张暹趁机走到隔壁帐中,只见自己所伏刀斧手竟皆倒落在地。张暹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没有呼喊出来,忙蹲下查看,却原来是被人点了**道,心中稍安,但随即更加害怕,伏在这里的侍卫,无一是庸手,谁能够一举而把这所有的人都点了**道,却无声无息,没让一个人觉?这份武功,当真是可骇可怖。

    此人到底是谁?有何图谋?难道刘悟已经知道自己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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