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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冰人幽灵-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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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横跨二战左右的近20年中,太空剧经历了由盛到衰的历程,开初的E&;#183;E&;#183;博士&;#183;史密斯(E。E。‘Doc’。Smith),埃德蒙。汉密尔顿(Edmond。 Hamilton)、雷。康明斯(Ray。 Cummings)以及约翰。W。坎贝尔(John。W。Campbell Jr)和杰克。威廉森(Jack。 Williamson)分别对太空剧这一分支做出了不同的贡献。而在40年代中,随着太空剧光芒的褪色,对更复杂的结构、更好的技巧和更绚丽的想象的要求改变了太空剧的走向,而这时出现的阿西莫夫的《基地》则不但为太空剧提供了新的样板,而且为科幻冒险小说制定了新的标准。在这之后,这一分支越来越广泛地进入到所有方面,而自身的特色不再显著,现在已经成为了科幻整体概念的一部分。
       在这样的背景中,我们再来审视冈恩的这两部作品,就能为其不引人注目做出两个解释:一是冈恩的作品与主流的科幻标准并不一致,无论是规模还是持续的影响力都难以和当时已经出现的很多长篇甚至是系列作品抗衡;二是出现在群星灿烂尤其是阿西莫夫之后的时期,注定不会显现出光芒。
       以上是针对掌故说两句闲话,下面言归正传。
       当我为了写这篇文字而重温这两本书的时候,看得越多,就越难以分清它们的区别。也许是因为创作的时间本就是互相交错,这两部作品的文字风格、篇章结构甚至立意基本都是一样的。然而在这之下,如果抛开文字,去感受这两者的情绪,似乎能够找到某种作者内心的不同。这种不同我认为只能是来自于不同的作者,毕竟《星际桥梁》有一半是威廉森创作而成。
       当我把握了这样的角度去理解他们的区别时,似乎可以找到一些前后合理的迹象。比如说《堡垒世界》整个基调更加阴暗,整个故事和人物也局限于普通、生活化的效果,文字的风格是强调其现实性的;而《星际桥梁》则有更为纯正的太空剧血统,场面宏大、节奏明快、舞台不停地变换、人物也个性鲜明多姿多彩。当然这种比较的差距也许并没有我选择的词汇这样对比强烈,可我相信这种由多方面一点一点汇集起来,并最终产生整个印象的差距还是存在的。
       在前言中,冈恩提到了一则轶事。写作这本书的时候,他本人才30出头,而威廉森已经四十五六岁,而且有二十多年的写作经验。在小说出版十几年之后,他一次和一个编辑吃饭,正是这个编辑再版的《星际桥梁》引出了《纽约时报》的书评。这个编辑认为,这本书是威廉森的经验和冈恩的活力结合的产物,而冈恩说,“你错了,这本书包含的是我的经验和杰克的年轻活力。”这不只是对威廉森玩笑式的赞誉,在这之下有更多的含义。如果从写作的角度来看,编辑的说法确实体现了这本书的特点:威廉森在写作科幻小说,尤其是太空剧这种类型科幻作品上的经验,对冈恩有着非常重要的帮助,这也是《星际桥梁》较之《堡垒世界》更受欢迎的原因。但是,当我们站在科幻小说发展的角度来看,冈恩的戏言就显示出其象征意义:科幻小说作为通俗文学的一支,以太空剧为其当时的代表,自身能够发掘的内涵有限,仅仅依靠作者的创意和才华难以支撑起成长。而正是在像冈恩这样受过专业训练,有着更强文学意识和文类自觉的作者进入到这一领域,为太空剧以及整个科幻小说带来了新的冲击,从而推动了其发展。由此可见,一句戏言也是包含着一页历史的。
       当然总的来说,这两部作品还是同大于异,可以被共同作为一个集合来介绍的。在他自己最初的长篇作品之中,冈恩试图表现的,不只是对科幻小说表现能力的展示,更希望传达给读者要有所改变的意愿。无论是小说中僵死、庞大的银河帝国,还是太空剧这种形式的新表现手法,冈恩都愿意去推动他们,而正如他所宣扬的:人只有付出代价才能够获得新的未来,他自己也付出了小小的代价:两部并没有带来多大声誉和利益的小说。
       2、 长生快乐的噩梦
       在结束了太空剧的创作之后,冈恩从短篇开始,慢慢寻找自己独特的风格。此时由于冈恩已经不再是专职作家,在大学里有了固定的工作,因此对于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更为重视,但是仍然始终没有放弃“冈恩法则”,在这环境之下,就诞生了短篇集合而成的两部佳作《快乐制造者》和《长生不老》。
       在冈恩创作科幻小说的初期,他自己认为有两个****:一是1961年的《快乐制造者》集合成书出版,二是1962年出版的《长生不老》,后来更被多次改编成影视作品。虽然我手头没有《长生不老》的长篇,但是通过《新血》、《实习医生》这些中短篇,也能对整篇作品了解得八九不离十。综合这两部作品来说,可以感觉到冈恩的创作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以这两部作品作为其标志确是恰如其分。
       同样引起我兴趣的是,这两部作品在创作时间和形式、内容上同样有着相似之处。也许冈恩总是喜欢把两部小说一起写,还是将一个模式用两次?这应该算是不断尝试呢,或者开玩笑地说是骗钱?
       《快乐制造者》的来源我已经在前面短篇介绍的时候讲过,不再赘述,这里详细从组成这部小说的三部分来分析作品。
       第一章的短篇原标题是《不快乐的人》,将站在“快乐学”对面的精神状态结合在一人身上展示出来,主角徒劳无益一败涂地的结果使读者期待“快乐”的出现,但是又总是隐约在这种过分美好的前景面前感到疑惑不安。作者的描写也是为营造这种张力摇摆不定,一会表现主角的多疑、功利、固执,一会又把推销和奉行“快乐学”的人物塑造得过分完美,让人暗暗起疑。而读者则随着主角对快乐学的怀疑破灭而容易被说服,很容易接受这个概念而为整个长篇做好铺垫。
       但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其中的逻辑并不是无懈可击,首当其冲就是作为“快乐学”的实践者,推销者们并没有意图让所有的人都真正得到快乐,而是****于“自己给别人带来快乐”的表象。当然这并不是问题所在,因为这样确实是符合文章的逻辑。但是当读者阅读了后面的章节,就会发现这种逻辑已经被改变为“要全体人类都快乐”这种更强制性更带有哲学色彩的信念。进一步来看,这种逻辑的出现实际上是为了体现作者要在下一章提出的问题而准备的,但是这样掩人耳目的转换,恰好体现出了这种短篇组合长篇的缺陷之所在:难以连贯。文字和情节的接续不难,但是要在写作的状态上达成一致,是非常非常难的,这也就是常说要力求“文气贯通”之道理。
       第二章也就是《快乐医生》的预设背景是“快乐学”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的管理工具,所有的一切都为快乐的目标而存在。在这样的背景下,冈恩才顺利提出了这样的问题:究竟是要追求目标还是要****于所获呢?实际上这也就是冈恩在向读者介绍达到快乐的两种方法:对于不能及的事物,要么是塑造为美好的目标,要么是贬低为无用之物。而这种存在于整个体系深处的矛盾就是这一章的主线,围绕之展开了整个情节和争论。
       相比之下,这一章作者的倾向从情节的安排和表现的角度,都更明显一些,对于向往未来的一方不吝赞美之词,而另一方则充当了恶和丑的角色。但是作者并没有否定快乐的意思,作者每节引用的警句如果不是作为一种反讽,都明白地表示了快乐的来源只能如此。在这一章中,作者所要讨论的不是人类是否要得到快乐与否,而是快乐本身的限度。换句话说,整个故事的核心话题并不是表面上技术或者手段的矛盾,而是快乐究竟怎样定义、是否存在全体的快乐这一问题。
       主角通过奉行快乐学而自我成就;他的对立面在将快乐学作为管理,如果不算是统治的话,试图将世界纳入这个体系之中的尝试则遭到了失败。这不能简单解读为两种手段的高下分别,而是对于所有个体的快乐等同于群体的快乐这种看法提出了质疑。当放大到社会的层面时,似乎冈恩认为这些心理学或者说精神病学的方法就不再奏效,需要提出更为有效的根本性解决办法。于是,在第三章中,冈恩直接向我们不快乐的根源——对现实的不满——下手,提出了更彻底的方案。
       第三章《快乐之旅》中,冈恩直接对我们的现实提出了质疑,提出要想根本性地解决幸福的问题,唯有将人类彻底从现实中剥离。小说中将人类放入模拟子宫、虚拟幻境的情景虽然在后《黑客帝国》的时代来看已经毫无新意,但是在50年代,还是很有力的意象,无怪一些书评将其与《美丽新世界》相提并论。
       在最后,冈恩对于是否能够从技术上获得快乐并没有疑问,而是担心,人类是否能够接受完全将自己交给自己心智之外的东西?最终的突兀结局就体现出他在两种选择之中的动摇,便索性将这个选择留给读者,反正在现实被它之外的证据所证明之前,这种疑问也将会永远存在。
       与这本书类似,《长生不老》采用了同样的结构和写法。不过没有看到全书,在此不便多说。
       3、 梦中的自我世界
       说起来,我对冈恩的兴趣一半是由于《科幻之路》,另一半是两本小说,一是前面提到的《倾听者》,再就是这本最早买到的《造梦人》。
       这本书目前国内翻译的版本我只见到手头的1980年本,是郭建中主编河南人民出版社的《外国科幻小说译丛》中的一本,这一套书出版很早,数量很大,估计鲜有能收集齐全的读者,因此怕也错过了一些作品至今唯一的译本。不过好作品总会慢慢被引进来的,国内的创作也正在崛起,这点遗憾终可以被弥补。
       《造梦人》是一部一改再改的作品,由于手头掌握的资料不多,不清楚这部作品1977、1980和1982年的三个版本有什么区别,但是可以推定冈恩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在这部作品上,才肯拿来一再琢磨。
       在谈到《造梦人》的时候,一些评论家认为这主要是冈恩进行文体实验的作品。确实,文中利用排版、章节、对比、隐喻、混排、重复等等各种各样的手法营造出一个梦想与现实交错的封闭世界,将很多大胆的手法引入了写作。更为重要的是,在使用这些技巧的时候,冈恩丝毫没有被其迷惑,清楚地将棋子摆放在应该出现的地方。这种纯熟的运用能力是很多作者都缺乏的,他们能够描绘宏大或者晦涩的意象,也能渲染出各种各样的颜色,甚至描绘从现实主义到后现代主义的一切奇观。但是,他们仍然被读者认为做作,或者干脆以非理智的偏见予以抛弃。这不只是读者的问题,因为当读者领略了奇峰峻景之后,自然会回过头对自己后院的假山喷泉不屑一顾。
       通过这些技巧,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个香甜、湿润、梦幻的世界。全书分为三部分,不尽相同又互相联系,串起主线的是以信息为生、掌握一切的“记忆大师”,为了寻找自己的继任者,而对“历史学家”、“志愿者”、“造梦人”三个继任者进行了考察,却都不能满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都会沉醉在自己独有的梦幻中不愿醒来,最后,“记忆大师”也禁不住诱惑,去尝试梦幻的滋味。人类在这个世界中是软弱而敏感的,最小的弱点在技术的无限扩张之下,被放大被拓深,一触即发痛不可当。人类对于自己存在的不自信和对个体死亡的恐惧被融合成一种体验他人的欲望,当这种欲望被释放出来,并没有消减其成因,反而更加激发这些不可弥合的欲望。这部作品是人性的悲歌,也是人性的证明。
       但是,我认为沉溺于感性的领悟并不是解读这部作品的唯一合适途径,甚至有片面之嫌。这部作品可以从文字之优美、意境之韵味、情感之深厚看出作者是在努力将读者按进书中去,越是这样,我们就越应该挡开这只手,把自己拔出来,从上面看看这漩涡的全貌。
       “历史学家”,“志愿者”,“造梦人”。这三种角色的关系不是递进或者互补这么简单,在某些时候他们有共同的需求,另外一些时候代表着不同的功能。如果视他们为技术时代人类被奴役被控制的代表,三条不同的逃避之路最终都归于心甘情愿的投降;如果认为他们是人类实现自己的努力,不同的归宿则分别在不同的意义上完成了自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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