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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新纪元1912-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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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城来了,快坐坐”
    一见杨士琦来了,徐世昌连忙热情的招待道,对于这位“下属”徐世昌可谓是颇为了解,他一开始为李鸿章之幕,李去世后,转投袁世凯门下,任洋务总文案献,成为袁“运动亲贵,掌握政权”的马前卒,持续十数年受宠不衰,被袁视为心腹,且素称“智囊”心计高深莫测,为世之稀而现如今其在政事堂中,权力驾于自己,徐世昌双岂会不知,可正因如此,他才会对杨士琦热情有余
    “菊人兄,看样子,这次大总统是铁了心思要撤政事堂了”
    虽然那日为避嫌,大总统并未邀杨士琦前去商量,但以袁世凯对其的信任,其又岂会不知大总统的打算,何况现在这个消息早已在京城少数十几人之间传开,他又岂会不知
    “可不是,”
    徐世昌到是没表露自己的态度,谁都知道杨士琦是大总统的心腹,在他面前还是谨慎一些的妥当
    “大总统这次倒是为了选贤,而不拘泥常理啊”
    杨士琦倒是没说别的,反倒是间接提到了李子诚的年龄
    “李致远才24啊”
    杨士琦话里的话意思,却让徐世昌心下一动,论其权力,即便是自己这国务卿也不及杨士琦这位政事堂左丞,难道,心下一动,他便试探着说了一句
    “是有些年青,可其才却远非常人所能比”
    “其才非常人所能比,但终究还是太过年青了,少了太多历练这一国之政务,不经一番历练,又岂能为之”
    话到此处,杨士琦又轻拍了徐世昌一个马屁
    “老相国从来对国事洞察秋毫,胸中有治国之良谋大总统选老相国为国务卿,那真是慧眼识栋梁了而这次嘛……”
    现实上,对于撤政事堂重设国务院,杨士琦的心里自然是百般抵触,他清楚的知道,一但事成定局,他这政事堂左丞之尊恐怕也就到头了,界时国务院岂有他杨士琦的容身之所,也正因如此,在很大程度上,他和徐世昌的立场是一致的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从得知那个消息之后,他就不断在观察着徐世昌,而徐世昌的反应恰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才有了今天这番拜见,而之所以选择在政事堂而不是徐世昌家中,同样有他的打算,跟大总统这么多年,对这位大总统自然能够说是颇为了解,只怕他今天私下拜会徐世昌,明天大总统就会知道这个消息,到时若徐世昌有所动作,大总统很快就会将两件事加以联系,如此远不如于政事堂“谈论公务”的隐密
    “菊人兄,可知为何梁燕孙会支持大总统重设国务院?”
    “这还不简单”
    唇角似嘲讽的悄然一扬,徐世昌说道
    “国务院那会,政府政事的中枢表面在国务院,实际上在总统府秘处,而梁燕孙这总统府的秘长,自然是无总理之名行以总理之实,他又岂会不想恢复昨日之尊”
    “可不是,也就是为了根本改变这种名实不符的局面,大总统才撤消国务院和秘处,而在总统府内成立政事堂“凡一切军国大事皆由政事堂议决施行”,这政事堂啊其地位略相当于前清那会的军机处通过政事堂,大总统才把行政权集中在自己的手里他下达命令原来铃用大总统印,现加“政事堂奉策令”之类的字样,而铃政事堂印,这恰是前清“内阁奉上谕”那种文牍格式的翻版,而菊人兄的这国务卿略相当于前清的首席军机大臣,仅对大总统负责,对任何机关任何人概不负责这样就从根本上处理了**以来大总统和国务总理之间的权限争论,集一切权力于大总统,可现在若是重设国务院,只怕又会生出大总统与国务总理之间的权限之争,到时,可真非中国之福啊”
    听杨士琦这么说,徐世昌只是略表赞同的点点头,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知,杨士琦的心思怕和梁士诒一样,都是为了自身的权力,梁士诒是为了重掌大权,而杨士琦是怕成为现在的梁士诒
    “所以,菊人兄,咱们做下属的虽然要对大总统惟命是从,可有时候,也要适时的进以忠言,虽说忠言逆耳,但是以大总统的见识,只需稍一点拨,大总统又岂会不明其中利害?”
    杨士琦的话只引得徐世昌的一阵赞同,但他看着杨士琦却是一阵心笑,然后笑说道
    “我也有这个意思,既然杏城亦有此意,不知能否愿意和我一同拜见大总统”
    “这……”
    干笑数声,杨士琦却是站起身说道
    “既然国务卿愿望,士琦定唯国务卿是瞻不过此事咱们要小心谋划一番,如此方能功成”
    京城财政部税务处,半闭着眼睛,梁士诒不时轻击着桌面,在他的桌面上赫然是一份从政事堂送来的密件,这密件是他安插在政事堂的眼线送来的,内容是徐世昌与杨士琦等人的秘商劝阻大总统重设国务院的消息
    “杨杏城”
    提及这个名字,梁士诒只觉一阵牙痒,仇旧恨登时涌于心头
    去年裁撤总统府秘厅之后,原本任秘长的梁士治便被调离总统府,改任税务处督办从追随袁世凯,受其聘为北洋编局总办开始,梁士诒便不断追随大总统创办北洋政,长期管理铁路交通事业,先后担任京汉、京沪两铁路局总文案,京汉、沪宁、正太、汴洛、道清五路提调,铁路总局局长及交通银行帮理等官差,与各国财团建立了密切的关系
    辛亥**迸发后,由于协助大总统逼迫清帝退位和筹款有“功”,他不断担任总统府秘长,综揽中枢机要,1912年5月兼交通银行经理,次年秋又兼财政部次长,代理部务,事权之重无可比拟他常常代表袁与中外各方接洽有人到总统府请示工作时,袁经常说:“问梁秘长去”因而他有“二总统”的绰号
    而因他把持交通部和交通银行,能在短时期内筹挪巨款,又被称为“财神”那两年他不断利用职权培植个人势力,在北洋派内部形成著名的交通系,控制政府财政和交通尤其是他自受命组织公民党后,势力为膨胀,仿佛政府党魁首各省军政官吏进京觐见,多先拜访梁氏,以探听消息
    对他包揽政务原本大总统到不觉得有什么,而在大总统当选正式大总统后,正百在杨士琦等人的煽动下,大总统才开始对他有所不满而杨士琦等人一发觉大总统对其有所不满,立即开始进谗言,以至编造谎言加以攻击,说他“心怀叵测,勾结军人,欲为总统”因而大总统方才感到不安,对他生出防备之心
    去年酝酿改制时,出于加强大总统的权威,同样也是为了加强自己的权力,梁士治主张“将秘罗人才”,而不必另设国务卿,可偏生大总统却认为这是异心之显,遂才下决心把他撵出总统府,不过大总统街他倒也不薄,在他离开总统府后即改任税务督办这不知让多少人眼红的肥差
    由此,梁士诒虽说身任交通银行经理、税务督办这两肥差,但却等于远离中央中枢,这让早就习惯了“二总统”之显的他岂能习惯,用了近两年的功夫,一番工作后,他方才重回大总统身边,重获大总统的信任,原本欲借着李子诚的由头,重设国务院,从而诱使大总统重设秘处,进而重掌大权
    可现在这杨士琦却又插上一脚,这岂能不让梁士诒心恼,目带冷光,冷哼数声后,梁士诒方才沉声说道
    “杨杏城啊事不过三,我梁士诒可没优待过你啊这次,你就别怪梁某人了”
    冷哼着,梁士诒的心中只涌过一阵杀机,可杀机初现之时,他却又把眉头一皱,端着茶杯思索起来,杀人,那种脏手之事,绝不是他梁士诒的作风,文人杀人不用刀,只有粗人才会用那种下三烂的手段
    心笑着自己竟然被杨士琦那厮给乱了心性,梁士诒的眉头舒展着,沉思着处理之道
    “现在大总统根本就没有选择”
    心笑着大总统的作茧自缚,梁士诒却知道,这次大总统只需想留李子诚在京城,想收其兵权,就势需要给他一个合适的位置,一部之长,他李子诚还看不上眼,至于国务卿那个“显而闲”的位子,他李子诚肯定也不愿意,除去国务总理,这京城还有什么位子能留下他
    “看来,要想法子,在李致远的身上动动心思”
    思来想去,梁士诒却发觉,若是自己想重设总统府秘处,势必需要和那李致远联起手来,只有借李致远之手,助他得了国务总理一职,大总统方才有可能考虑重设秘处,以同李致远争权,对于大总统而言,任命任何人都没有任命他梁士诒为秘长合适,因为他了解如何同国务院争权
    但若是现在和李致远合作的话,那岂不就意味着,将来即便是自己身为总统府秘长的时候,却又有把柄握于李致远之后,到时若是争起权来,只怕……
    在这个念头浮现出来的时候,突然间,却又有一个史无前例的念头在梁士诒心底浮现出来,这个念头只让他的呼吸登时变得急促起来,以至面色不自主的因为亢奋而变得的悄然发红,双手都不由颤抖起来
    “也许,也许……”
    心下激动着,梁士诒不受控制的吞了口咽液,然后有些紧张,以至是有些心虚的朝房门看了一眼,直到看到那房门依然紧闭的时候,才松下一口气来
    “看来,自己得派个人去一趟连云港啊”
    松下一口气的同时,梁士诒有些紧张的心下自语一声,但紧张之时,多的却是兴奋,前所未来的兴奋
    关于梁士诒的职务,在前几章中无语犯下一个错误,当时总统府秘址
第328章 各取所需
    收费章节(2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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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冬天,虽然说天气中带着几分酷寒,但是对于不少北京人来说,冬天却是让人神清气爽的季节,从蒙古来的运来的冻羊,用手摇的切片机切成薄片儿,然后再架起火锅,然后吃着涮羊肉,这可是其它时节难得的享受
    鸽群呼啸声高高的、动得很快的云在蓝色天空中飞过
    此时段祺瑞却是满脸愁容地走在花园的小道间而汪志农则紧随其后
    汪志农,字竹杉,幼年丧父,少年丧母,家境贫寒,出身卑贱为了糊口,十三岁进入天津一家ji院充任杂役因干活很卖力气,为人机警,工于钻营,有心计善筹划,深得ji院老板赏识而当上杂役头子,成为津门ji界有名的“大茶壶”不久,他另立门户,自己开ji院凭着吃喝玩乐样样在行,特别是精于赌博的本领,他结识了许多朋友后来,一些有眼光谙世事的朋友劝他说,ji院虽能赚钱,究竟声誉不雅,难成气候大丈夫处世,应该建功立业,留名后世才是他接受友人建议,把ji院移到别人名下,自己退居后台暗地里操纵,对外则声称“今生不再操此业,只一门心思改行经商”他先后做过木材、粮食、食盐、军装、军火等生意,样样顺手,财路通达,短短几年就积存了丰厚资财,在商界站稳了脚跟,显露了头角……
    于是,他变得油滑鄙俗,善于揣摸他人心理,娴熟与各种人物交际之技能以至他还成为徐树铮难得的几个好友之一,是通过徐树铮的关系,与段祺瑞相识,能够说,他汪志农能有今天,也多亏了段、徐两人的帮忙,中央陆军的军装、中央陆军的粮食,这可是每年数千万元的采买,而其却能得之三成,每年获利达数百万之多
    见老总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么样,于是汪志农便试探着问道:
    “老总,您像有心事?”
    平素说这话的应该是徐次长,可现在徐次长却在苏鲁交界之地,枕戈待旦的锻炼着部队,随时等着前往山东,或是前往他地,自然不能在老总身边为老总排忧解难
    “碰到一桩难事”
    段祺瑞的声音很轻,但每个音符都充满忧伤
    “又铮不在身边,这连出个出意的人都没有啊”
    只有在别人离开的时候,才会真正体会到他人的重要性,而现在,段祺瑞却是发觉自己的身边,竟然连个能拿个主意的人都没有
    “在老总手里还能有啥难事”
    汪志农的口气显得很是轻松,实际上,他却是希望老总能够把事讲出来,他从不敢想象自己取代徐树铮的位置,但是他却希望能够加重自己在老总心中的份量
    “能有什么难事?”
    摇头轻叹着,段祺瑞的视线移向远方
    “只可借……”
    段祺瑞欲言又止,转过身来摁着汪志农的肩膀说道:
    “听说你是江苏淮安人,淮安和连云港毗连,那里可有熟人?”
    段祺瑞的话却让汪志农不由激动起来:老总难道有事交待,现在老总终究想到了我,并对我寄有希望,这几年的努力总算没白费他按捺着心头的兴奋之意,轻声回答说:
    “在连云港我暂时没有几个知好熟人不过,要是需要,通过关系,认识些人不会太难老总有用得着我处,我随时恭听驱使”
    看一眼汪志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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