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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玩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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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真敢想,还十几二十年,贫道能让你多活十几二十天就算不错的了。”
    “十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只要把《天书》编完,我死而无憾。不过,你可千万别让我的心血付诸东流啊。”
    “什么心血?你写的这些鬼画符,除了闱儿之外没人看得懂,真是的,成心要贫道穷首太玄经不是?”
    “哈哈,三字经一看就懂,你怎么不看?我的《天书》当然是晦涩难懂了,不然为什么要找你们道士来研究。对了,你可得保护好闱儿,现在只有她才能看懂,如果她出了什么岔子,你的中兴大业就完了。”(,..,“  ”,) 





第072章持久战六
第072章持久战六



    一座戒备森严的大宅,管监被一个军士带到了大厅,而大厅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华服男子,旁边还有数名带刀侍卫。
    “小的拜见魏国公。”管监双膝打弯,跪伏于地。
    “起来吧,本公找你来,是想问几个问题,你不必紧张。”坐于正堂的是个四十岁模样的男子,虽然只穿着常服,却面带官威,让人不敢直视。
    “公爷有话请直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管监站起来,只是偷眼一瞧那公爷,就低下头不敢再看。
    所谓的魏国公,就是当朝第一名将徐达的封号,而眼前这位就是徐达的长子,徐辉祖,他袭父荫而为国公,勋列朝臣之首,并掌五军都督府事,位高权重。此次皇帝御驾北征,他也随同北来。
    徐辉祖茗了一口茶,这才问道:“你们牢里关着的那个叫万磊的,现状如何?”
    “那人还在牢里关着。”管监如实答道,后又不忘记补上一句:“上头吩咐小的,要把那人看好了,小的一直忠于职守,不敢擅离。”
    “那人平常可有什么胡言乱语?”
    “小的有些不明白,什么叫胡言乱语?”
    “辱及朝廷甚至于圣上的言语。”
    “没有,那人平时吃了睡,醒了就写写画画,平时很少跟人说话。”
    “写写画画?他都写画了些什么?”
    “小的也不知他写的是什么,不过小的可以肯定,不是侮辱朝廷和圣上的,更不是什么造反言论。”
    “除了写写画画,他平时还干什么?”
    “没有了,哦,平时有一些百姓来探监,上头也不让拦,小的见来人与那人也没闹出什么事,也不太管。毕竟咱们北平城有很多人与那人有旧,小的也不敢拂众望。”
    “有人来探监时,那人有甚么不当言论吗?”
    “没有,那人多数时候是边吃边听来人说及城内一些大事,却不发一言。别人说完了,他才跟别人拉一些家常,并没有不当言论。”
    “哦,本公问完了,你先退下吧。”徐辉祖冲一个侍卫摆摆手,道:“去包一包粽点给牢里送去,顺道送这位小爷回去。”
    待管监告辞而出,徐辉祖摸了摸下巴,冲坐在身边的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问道:“钦儿,此事有何看法?”
    “那人临死而无惧色,是个有胆气且能办大事的人,如能为朝廷效力,定为栋梁,父亲大人当出面保之;若其对朝廷心有怨恨,则不能为朝廷所用,父亲大人当奏请圣上,将之除去免留后患。”青年正是徐辉祖的长子徐经,作为公爵的未来传袭者,徐辉祖有意于将他培养成一个像他父亲一样的忠臣良将,所以平时带在身边,悉心指导。
    “其多次立功无赏,今又无故下狱,若说对朝廷没有怨言,那定是违心之论。然其多立大功,无故杀之,定会让天下人寒心,为父也难以定夺啊。”
    “既然如此,那就不杀也不放,软禁数十年,待其老去之时再放将出来。他就算心有怨恨,也翻不起大浪。”
    “如今只能如此了,唉,人才难得,只惜了!”徐辉祖无奈地摇摇头,数日前到监牢见过万磊的人就是他,他看出来万磊心中对朝廷满怀怨恨,是不会为朝廷效力的,之所以没有起来造反,或者是害怕造反难以成功。
    但是,现在不反可不等于以后也不反,一个人被朝廷打压残害的次数多了,那就是官逼民反,不想反也不得不反了。
    如果万磊只是一个无名之辈那也就算了,翻不起什么大浪。不过,他在北平城守卫战中成功地收拢了民心,深受百姓拥戴,真的铁了心要造反,恐怕还真能拉出一支庞大的叛军来,这是徐辉祖最不想见到的。
    正当徐辉祖找文房师爷来帮忙起草奏疏,请求圣上“开恩”,将万磊软禁一辈子时,一个太监匆匆地跑进了大厅,迎面就道:“圣上有旨,宣魏国公火速前往行在议事。”
    “刘公公,什么事这般急?”
    “咱家也说不清楚,蓟州那边传来紧急军报,圣上看了,龙颜大惊,所以急召公爷进见,黄大人和齐大人他们都去了,公爷您就走快点吧。”
    听了刘公公这么一说,徐辉祖只得取了官袍,边走边穿到身上,一路急速向行在的方向赶。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糊涂:现在扫北军不是把燕叛军赶出居庸关,一路赶到漠西草原去了吗,蓟州那边又能出什么事?
    所谓的行在,就是皇帝的行宫,现在皇帝驻骅北平城,元故宫就是皇帝的行在,位于北平城正中,离徐辉祖的驻地不远。徐辉祖带着一肚子疑惑,很快就到了皇帝行在,并被直接召入大殿议事。
    “圣上不必担心,盛将军今日才传回来军报,已经将燕叛军追击至漠北,不日就能将其全歼,至于蓟州那边,定是朵颜三卫那些叛军在捣鬼,只要下旨令辽东总兵杨文带军直取大宁,就可起到釜底抽薪之效。”徐辉祖到时,就见黄子澄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过,同立于殿上的齐泰却一脸愁云,道:“万一进攻蓟州的不是鞑子,而是燕叛军,那就大为不妙了,臣以为,还是下令盛将军放弃追击敌军,率军南撤拱卫北平。”
    “扫北军现已经将叛军逼入死地,叛军见死处可逃,是以联络鞑靼军临蓟州故布疑阵,如下令退兵,岂不是中了敌计?而北平城内有十万精兵,附近又布有大军,就算有敌军大举南下,也是有来无回,齐大人何必多虑。”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圣上驻骅北平,宜稳扎稳打,不宜冒险分兵轻进,黄大人,难道黄大人忘了年前北伐军之败?”
    “此一时彼一时,不可相提并论。现圣上御驾亲征,军威洪壮,将士用命,岂是年前可比。再者,如今叛军屡败,军心涣散,已不足为虑。只要将叛军歼灭,鞑靼军失了内应,就会无功而退。”
    两大幕僚各持一词,争执不下,坐在龙椅上的建文帝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听谁的好,见徐辉祖入见,就道:“徐爱卿,蓟州守将传来加急军报,报称有数万骑兵乘夜冲破马兰峪,兵锋直指蓟州,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啊!敌军真的已经兵临蓟州城下?!”徐辉祖大惊失色,因为蓟州就在北平城东约一百余里,跟居庸关一样,也是北平最重要的门户之一。
    “徐公爷不必担心,现北平城内有十数万军队,定可保北平不失。”黄子澄见徐辉祖惊得嘴都张圆了,以为他是贪生怕死之徒,所以就解释道。
    “皇上,既然北平城有警,应马上调军来防北平城,确保北平不失。”徐辉祖没理会黄子澄递过来的略带鄙夷的眼神,正色道。
    “臣亦以为徐公爷所奏为是,当急召扫北军南撤。”齐泰站出来附奏。
    “臣以为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现叛军已被逼入死角,只要过得两三日,就可大胜之。若此时退兵,打蛇不死,恐后患无穷。”
    大臣们还是各执一词,建文帝还真举棋不定。而就在建文帝还为召不如北伐军回防北平而犹豫不决之时,一个太监又跑上大殿,送来了另一份军报。随堂太监打开一读,建文帝顿时傻眼了!
    “蓟州知州刘急报,不明来敌绕过蓟州城,直驱东进北平,蓟州参将刘高率所部两万人马追击,遇伏死,全军覆没。来敌未乘胜攻入蓟州,依旧东进,恐其所谋者大,特加急奏闻,望圣上明见御裁。”
    “来敌就要攻到北平城下,怎么办?”建文帝有些慌了,二十几岁的他,长在太平盛世,压根就没见过战争是什么样子的。
    “来敌冒险轻进,不足为虑,圣上可传旨香河通州顺义等地,召众将于通州附近布防,将来敌挡在通州城外,圣上再加派精兵驰援,定可将来敌歼灭。”黄子澄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点都不急。
    “圣上,臣以为,还是召附近各军入城以固守,力保北平城不失。”齐泰却急了,他看出来了,来敌就像是一头豁出去的蛮牛,目标肯定是北平城。
    “徐爱卿以为如何?”建文帝向徐辉祖看去。
    “臣以为以求稳为上,当以固守北平为主。来知轻骑而进,粮草定是不济,若在北平城久攻不下,定粮馈而师乏。”
    “好,就依徐爱卿所议。拟旨,召北平城附近军民尽速入城。”建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过,黄子澄还是要劝:“圣上,来敌来得太快,若不派兵拦截,不日就可掩至城下,只怕军民都不及入城。臣以为,当派出一支精骑前往截击,能退敌最好,不能退敌,也可为军民入城争取时日。”
    “爱卿所言为是,传朕旨意,令驸马都尉李坚领精骑五万,出城截击来敌,力求将敌击退。”(,..,“  ”,) 





第073章持久战七
第073章持久战七



    入夜,北风忽起,大牢内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定,多是不曾相见的铁铉居然也来大牢探监,这让万磊大感意外。不过,这家伙一来就倒苦水,万磊总算明白了,这家伙不是来探监,而来来踩点的。
    为何?因为近期扫北军连连“大破”燕叛军。直接把燕叛军赶到了蒙古草原上去喝风。在这种节节胜利的鼓舞下,很多人就有了这么一个错觉:燕叛军是很菜的,铁铉领十几万军队,连这么菜的敌人都打不过,实在是无能。
    说他无能这倒也就算了,以前那些被他压制过的同僚们现在仗着天高皇帝近,开始轮番上书弹劾他,从怯弱纵敌到冒功领赏到乱用赏罚再到私用官银,总之能拿出来骂的,都招呼到他的身上。
    而他又不是棉花,还没有不怕弹的属性加成,现在朝廷上下都对他没个好脸色,皇帝也对他多有微词,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把家搬到大牢里,现在前来“串门”,也算是在搞好邻里关系,因为他很快就要跟万磊当邻居了。
    面对狂倒苦水的铁铉,万磊还是默然地喝着对方带来的美酒,待他倒完了,才歉然道:“哎,在下曾答应为贵公子制作药膏,现在看来,在下要食言了。”
    “贤侄不要再说这些,老哥我不能为贤侄讨回该得的公道,已然惭愧非常了。”
    “铁大人不必自责,常言道,公道自在人心,在下早就得到该得的公道了,至于身后的哀荣,已然不芥于怀。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百姓安居乐业。”
    “贤侄身陷囹圄尚且胸怀百姓,老哥实在是自愧不如。来,老哥敬你一杯,今夜不醉不归。”铁铉一杯酒下肚,胸中起伏不定,低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个醉卧沙场君莫笑,来,咱们再干一杯,喝死拉倒,以后如果有缘再见,咱们就在阎王殿一起斗阎王。”
    “对,今晚咱们喝死拉倒。”铁铉又一饮而尽,脸红脖子粗,又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牢里痛饮和诗,两人左一杯又一杯,喝得昏天黑地,两大坛子酒被灌光了,铁铉还嚷嚷着让狱卒再去弄几坛来,狱卒也知郁闷的老男人伤不起,马上就去沽酒。而就在这时,牢外传来咚咚咚的战鼓声,更是激起铁铉数日前与敌血战的回忆,嘴里更是出口成诗。
    可狱卒还没归来,大牢内却冲进来了两个衙役,铁铉喝高了眼有些花,自然分不清来人是谁,只是伸手向他们要酒喝。那两衙役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就一把将他从地上架起来,托着就走,连走还别摇他脑袋:“大人,快醒醒,圣上传旨,召全城文武百官火速入见。”
    “喝,喝死拉倒,什么圣上圣下,暂且不管他。”铁铉真的醉了,开始胡言乱语,两个衙役见了,也知这样把人拉上殿去非出丑不可,两人对视一眼,就把铁铉架到一个洗手盆边,并将他的脑袋按进水里。
    被冷水这一激,铁铉猛然打了个激灵,接着照着地上狂吐,这酒就醒了四五分,见自己被两个手下架着,一甩手挣开,怒道:“你们干什么,要拿本官是吗,可有圣旨?”
    “大人误会了,小的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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