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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玩明-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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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自从春秋战国时代以來,尊师重教就成了国人的传统。特别是在政坛上,师生关系往往比父子关系还重要。如果有谁对教过自己、提携过自己的老师不敬,那就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这样的人是不容于官场的。
    而政坛之上,臣子与君主之间从來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你帮我打工,我给你俸禄,算是雇佣关系。但是师生关系不同了,简直就是纯粹的利益共同体。所以一直以來,无数“正义人士”敢骂皇帝、甚至于敢造反,却鲜有人敢舀自己老师开刀。
    也正是因为有一种纯粹的利益共同体关系,明朝开科取士才十多年,文官集团就发展壮大。朝廷上下,进士党以师生、同乡和同年等形式结成一个个强大而且隐秘的政治同盟。
    在这些政治同盟中,同乡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千里为官不容易,同一个地方出來的当然要互相照顾了。同年就好比是同学,一起中进士,一起进官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礼尚往來啦。
    而关系最紧密的无过于师生,老师利用手上的权势來提携学生,助其进步,学生被人欺负了要罩着;学生充为走卒,为老师摇旗呐喊,老师倒霉了要主动出來背锅。至于忠君爱国,也就嘴上喊喊,只有某个二愣子才当真,大家忠的还是利益。
    北平行省的建制中,虽然洠в谢实壅庖恢拔唬还俪∩系哪且惶子朊鞒潜咭彩遣畈涣硕嗌俚模蛭骼芎Ρ揪褪侨酥拘浴M蚶谒淙蛔孕拍芨谋淅罚且膊换嶙源蟮厝衔约耗芨谋淅饭媛桑鹚蹈谋淙俗运降奶煨粤恕
    其实现在的北平行省中,已经有了好几个小集团,可以分为以军官为主的军官集团和以文官为主的文官集团,还有以顺天府为主的“旧势力”和以保定河间來府“新势力”。这些小集团在万磊的协调下,暂时还能安定团结,不过之间的竞争已经日益激化,以后如果万磊退居二线,说不定党争时代就要开启。
    党争的危害,万磊是知道的,不过他不会用强力手段來摧毁那些小集团,因为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建立属于自己的小集团,來融合或者制衡其他小集团,让各个小集团长期维持竞争与合作的关系。
    而万磊搞的小集团的方法就是收学生,不论官二代军二代民二代还是学二代,只要是能让他看上的“精英”,他都收。作为这些“精英”的座师,万磊对学生一视同仁,给学生传授知识的同时,也会给他们指明金光大道,同时还要求学生们团结互助,这样才能在官场上和商场上走得更远。
    而这,也是万磊给自己身后辅的一条后路,因为学生的名位越高,他这个老师的声望与地位就越高。铁铉也是人老成精,早就看穿了万磊这个小算盘,所以,他也想跟着沾一光,有后路大家一起走。
   
    同样是十月初五,金陵城却是愁云惨淡,不过金陵城外十几里的一座凉亭边,一个头戴七梁冠身着蟒袍的亲王立在那里,焦急地西望,像是在等什么人。而这位亲王的后还跟着几十个穿着大红官袍的文武官员,也都是一脸肃然地站着。
    这些人在此是奉建文皇帝之命,特來迎接得胜回朝的魏国公徐辉祖。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苦战,徐辉祖带领所部人马打垮了叛军,并且一路追击到了湖广,陆续收复了宁国、安庆、武昌等府,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然而,徐辉祖也在进攻武昌一役中不幸中了流箭,他受伤不下火线,拼着指挥将士猛攻武昌,最后一举攻克了叛军的这个最后据,并生擒了何妙顺等逆首,不过徐辉祖也因伤病加重而卧床不起,建文帝下旨,马上让他回朝养伤。
    这不,午时刚过,一支锦衣卫千人队由远及近,一抬暖轿在众锦衣卫的护送下出现。
    “末将参见谷王殿下,魏国公身受重伤卧床静养,无法起來见礼,还请殿下见谅。”暖轿外,徐辉祖的一员亲信代为过來见礼。
    “无妨无妨,魏国公平定叛乱,有大功于国,现又身受重伤,圣上忧心不已,快请进京见驾,好让圣上宽心。”那被封为谷王的亲王嘴上这么说着,不过眼中还是有一丝不满之情,一闪而过。
    “不就是平叛立功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哼!迟早让他明白,外人终究是外人,哪怕立再多的功劳,也是咱们朱家的鹰犬而已!”(,..,“  ”,) 





第297章 辅路四
第297章 辅路四



    十月初七,北风呼呼,寒冬将至,魏国公府内,数十下人正在來回奔波着,个个都是满脸焦急,因为他们的家主…………徐辉祖的病情加重,眼看就要不行了。而皇帝早已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如果徐辉祖死了,所有参与医治的人员尽皆重罚。
    其实,徐辉祖受的箭伤并不算重,只是因为处理不及时,所以伤口感染发炎了,整个人高烧昏迷,药石针灸,却也不见好转,就连御医都來了好几位,都是束手无策。
    “戴太医呢?怎么还洠雭怼!毙烨占腋覆∏槿罩兀彩羌被鸸バ摹6谥械拇魈剑写魉脊В呤嗨甑睦嫌剑用魈孀婺昃腿牍始艺锊。还痪们案胬匣瓜缌耍烨张扇说秸憬フ胰耍チ思柑於紱'有回音。
    “义乌知县报称,戴太医并不在义乌,疑是回归故里,刘千户急赶到戴太医故乡,却发现戴家老小尽皆离乡,去向不明,当地人说,好像是取海道北上了。”一个亲信低声道。
    “取海道北上?”徐钦不由得一皱眉,他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北平方面把人给弄走了,因为就在这段战乱的时间内,良匠名医“人间蒸发”的事件已经不是个案了,但凡是有名声的都不见人影了。
    “昆山的王伯承呢?现是否还在?”徐钦又问道,王伯承也是名震金陵的名医之一,很多疑难杂症都能治,只是战乱一起,他就回乡下了。
    “属下已经派人去昆山问过了,王大夫早在两个月前就举家搬走了,去向不明。”那亲信苦着脸。
    “去向不明?只怕又是乘舟北上了吧。怎么有名气的人才都走了,堂堂大明,还剩下什么?”徐钦真心怒了,因为他现在想给自己老爹找一个医生都难,而那些皇帝派來的御医,一个个都是胆小怕事的庸医,一用都洠в小
    “少爷,那找大夫的事?”那亲信低声问道。
    “派人出去,遍访名医,贴出布告,谁能治好魏国公箭创,就重赏白银一百两。”徐钦真急了,只能寄希望于重赏之下有名医了。
    而就在徐钦心焦如焚而又无计可施之际,一名家丁來报,说有一名道姑自称有疗伤奇药,请求拜见。
    “疗伤奇药?快,快请进來。”徐钦也是宁信其有了,说得难听一,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很快,一位头发发白,满脸雀斑的女道被带了进來,从她身上的服饰來看,像要饭的花子多过像个道姑。徐钦见之也只是一皱眉,就直奔主睿匚实溃骸笆ス煤畏饺耸浚靠烧嬗辛粕似嬉俊
    “咳咳。”那道姑还未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來,徐钦忙示意一旁的丫鬟送上清茶,那道姑猛灌了一口,才缓过气了,瓮声道:“奇药洠в校从幸┓剑忝侨∩K草、老鹳草、苦良姜、白牛胆、穿山龙、淮山药、田七这几味药材來。”
    那道姑报出一连串的中药名,徐钦一旁的侍从忙用笑记下,最后不忘问道:“各取多少?”
    “按斤称,尽管多取來就是了,配比之法不可能告之与你。”那道姑白了那侍从一眼,又道:“给老身备下个药房,老身配药之时,不想有外人在场。”
    “那是自然,來人啊,马上去收拾一间雅间。”徐钦一挥手,下令侍女赶紧去办,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只是不知,这奇药是否真能”
    “单凭那几味中药,当然起不了奇效,那些不过是药引,真正的奇药在这里。”那道姑轻轻地摇了摇系在腰间的小瓷瓶,又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人先试用,保证切实有效了,再给公爷用也不迟。”
    “哦,圣姑如此自信,这奇药定是有效的,不试也罢。”徐钦忙道,不过他嘴上说不试而已,实际上在洠в惺杂霉洌刹桓液腋约旱睦系脕砹俨幻鞯囊
    那道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那犀利的眼神似乎早已看穿了徐钦心底那些小道道,淡然问道:“不知公爷伤到了何处?重还是不重?”
    “手臂,箭伤,并不太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太医说因为失血过多,外染邪气内起虚热所致,冲虚镇邪之药开了不少,却是不见好转。”徐钦忙道,他真是对那帮御医彻底地失望了,不然也不会四处派人去找名医。
    “什么外染邪气内起虚热,明明是伤口感染发炎,若是不及时救治,性命难保,能否让老身进去一观?”
    “这个”徐钦开始犹豫了,因为这位道姑实在是來历不明,他可不敢舀自己老爹的性命來开玩笑。
    “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一丈之外,这总行了吧。你不让老身看过,怎么知道病情轻重,怎么能配出好药。”
    “好吧,來人啊,领圣姑进去为老爷诊视。”徐钦只得妥协,当然,他还是不放心的,一挥手,十几个侍卫就围拢过來。那道姑依旧是耸耸肩,无所谓地扫了围在自己四周的那些“侍卫”一眼,抬腿就跟着徐钦后面。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徐辉祖所在的暖阁,那道姑站在床前几米之外,看了一会,就皱眉道:“去,把伤口上的纱布撕开。”
    “撕开纱布?为何要撕开纱布?”徐钦不明所以。
    “纱布上满是脓毒,您如果还想要令尊活命,最后按老身说的办,不然老身也洠О旆ā!
    徐钦看了看那道姑,又看了看围在病床边低头不发一言的太医,最后一咬牙,道:“去,把纱布撕开。”
    “备下烧酒五斤,记住,是烧酒。”那道姑一边下令,一边从脏衣中取出两个瓷瓶,从中倒出一些黑色的粉末在纸片上,而这时烧酒已经取來,她取起來掂量了一下,就把纸片上的粉末倒进烧酒中。
    “圣姑,这,这又有何用?”徐钦还是不明所以。
    “消毒,您洠Э吹剑钭鹕丝谏弦丫⒀灼鹋Я耍磕切┚褪嵌荆话讯鞠ィ硕ㄊ遣换岷谩!蹦堑拦冒焉站埔×思赶拢壤锩娴姆勰┒枷诹耍偷溃骸坝谜庵稚站迫ハ瓷丝冢刻熳钌傥宕巍!
    “这个?”徐钦再次犹豫了,他对那些黑色粉末实在是不放心,生怕是借机下毒。
    “真是胆小,外用的再毒也毒不死人。叫个下人來试用下,割破手指涂上一,不就明白了。”
    “哦,不用了,信过得圣姑。”徐钦一想也是,所以也不再多说,让丫鬟马上照办了。昏迷不醒的徐辉祖被这辛辣的烧酒一刺激,手臂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爹,您觉得如何?”徐钦见老爹醒了,忙奔到床边。四周的太医也好,那个道姑也罢,所有外人都被侍卫清了出去。
    “水”徐辉祖的嘴唇动了下。
    “快,快把参汤端來。”
    一碗参汤很快就被端到,徐钦亲自喂徐辉祖。
    “今个是什么时候了?”喝了几品参汤,徐辉祖有了些力气。
    “今个是初七,前天圣上來看您,不过您睡着,圣上坐了一会就回宫了。”徐钦道。
    “哦,圣上來过?”徐辉祖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动不了,“那,那前方的战事如何?”
    “父亲不必担心,耿将军已经前往湖广督战,不日就可剿灭残匪。”
    “这就好,这几天朝廷洠Х⑸裁匆羰掳伞!
    “洠В瑳'有。”徐钦嘴上这般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忧虑之色,这当然逃不过徐辉祖的眼睛。
    “出了什么事,照实说。”
    “只是些小事,兵科给事中傅笀上书纠劾前方将士,说他们恃功自傲,假名剿匪,实为虐民,请求朝廷严惩。圣上圣明,不听这一面之辞,可是兵部与户部却以粮饷不足为由,拒发粮饷,前线将士多有不满。”
    “什么?竟然出此大事!快,快去备马,我要进宫面圣。”徐辉祖挣扎着要爬起來,他可是行伍出身,知道皇帝都不差饿兵的道理,朝廷这要是真敢克扣粮饷,前线那些将士就真敢哗变,到时候
    “父亲莫要急,您大伤未愈,不可轻动。您先趟着,孩儿差人进宫去报信,请圣上派刘公公出來传话就好。”徐钦忙把老爹按住,正在暖阁之外回避的那个道姑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就在这时,出去捉药的家丁终于回來了,那道姑进了那间事先给她备下的房间,闭门开始配置药方,不一会的功夫,就提了几包药出來。而那些御医们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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