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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风流唐帝国-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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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令孜闻言变色,顿时下马,行到来鹄面前行礼道:“某家不知先生之才,有所怠慢,恕罪恕罪!”
    他眼下倒并没有完全确定来鹄是否有才,但是从来鹄的话中他也听出了点什么。要成大业,手上没有人才是不行的。而他身为宦官,有才之人往往不屑投靠他。眼下他对来鹄礼遇,权当是千金买马骨了。何况此人既然曾经是韦保衡的幕僚,自然对其那些外人不清楚的情况了解不少。就算他并无什么本事,最少还能提供一点韦保衡的情报。等韦保衡完蛋了,再怎么对付他也不迟。
    有了这些原因,田令孜的态度就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
    来鹄却也不闪躲,傲然受了这一礼,这才恭恭敬敬的回礼:“主公。”
    他竟然认田令孜这个宦官为主了!
    田令孜心中也是大喜。
    要知道,当时宦官虽然权势滔天,却被人瞧不起。而人们的骨气也还没有达到后世明朝那认宦官为干爹干爷爷,甚至给宦官立生祠的地步。虽然迫于权势,人们不敢对他们无礼,但是要让他们认宦官为主人,却是难上加难。
    此时来鹄如此做法,又如何不能让因为身体残缺变得极度自卑和心理扭曲的宦官心中大为意得自满?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以当时的文人秉性推断,来鹄认田令孜为主,那就证明他是真心归服田令孜的。这自然让田令孜心中对他顿时改观,虽不说马上视之为心腹,却也有十二分的好感了。
    当下田令孜就握着来鹄的手,满脸笑容的拉着他进了内宅。
    当晚,田令孜府邸中,田令孜的内室里灯火通明,彻夜未灭,他竟然跟来鹄谈论了整整一夜!
    他们谈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从此以后,左右神策军中尉开始变得对韦保衡不满,甚至敌视起来。而韦保衡在整个朝廷之上的威信也逐渐消失,对他不满的人越来越多。
    相对的,韦保衡也对左右神策军中尉敌视起来。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怨气,他通过种种手段,打击压迫左右神策军。
    他身为当场宰相,几乎掌握了整个帝国的大权,要做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容易了。就算他没有军权,但是士兵也不可能光是在军营里生活,他们还有妻儿老小,还要跟外界接触,这样就有了可乘之机。
    韦保衡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对付神策军。虽然神策军并没有伤到元气,尤其是这些措施对左右神策军中尉毫无影响。但是下面的小兵却为之受损不少,这令得整个神策军上下,开始对左右神策军中尉有了怨言。
    而在两中尉的眼皮子底下,某些神策军的中低级将领也在暗中串联,煽风点火,让神策军对他们的最高长官:左右神策军中尉的不满情绪也越来越大。
    神策军中尉位高权重,掌握了长安城最精锐的神策军的军权。然而他们的权力,来自于皇帝的命令,也来自于神策军普通将士的拥戴。一旦普通将士对他们不满,而上面的人又不强行压下这种情绪,那么他们的失势,就是必然的结局了。
    然而两位中尉并不了解这些情况。他们在自己谋士的煽风点火下,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韦保衡身上。
    韦保衡除了多了左右神策军中尉这两个敌人,与他同为宰相的刘邺赵隐二人,原本一直仰其鼻息行事,最近似乎也开始与之作对。这二人虽然一直被韦保衡压在头上,但是他们到底身为宰相,他们的一举一动,也给韦保衡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当所有的压力发展到极致之时,百官齐齐上奏弹劾韦保衡。没有了懿宗为之护翼的韦保衡,虽然权势滔天,但是在百官的压力下,内廷的推波助澜下,皇帝的默许下,终于倒台。
    九月末,韦保衡被贬为贺州刺史,远远的离开了朝廷,离开了权力中心。到了十月,他又被贬作崖州澄迈令,这道诏令刚刚送到,命令他自尽的诏令就接踵而来。韦保衡此时权力全无,只好任人摆布,委屈的自尽了。他死后没几天,他苦心经营的党羽就或是另投他人,或是被贬被收监。大唐朝廷的主宰者,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第十六章 新朝之政
    作为新登基的皇帝,我表现得很勤勉。wWw。
    按照隔日视朝的规矩,皇帝应该每逢单日就于紫宸殿上朝,处理国家政务,称为常朝。五品以上官员,两省供奉使,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等都要上朝。此外,每月初一、十五的朔望两日,还要于宣政殿举行中朝,此时九品以上的京官都要上朝,又叫朔望朝。
    此外,皇帝处理朝政,还有于延英殿召对宰相的方式,叫做延英召对。
    但这些,都是大唐尚还强盛时候的规矩。到了懿宗时期,常朝几乎已经不再举行。而延英召对虽然仍然没有停止,参与召对的,却并不仅仅只有宰相和皇帝。每次宦官枢密使必在一旁,皇帝每做一个决策,都得看枢密使的眼色行事。
    我这个新皇帝,跟先君懿宗想比,最大的特点,就是将已经废弃很久的常朝制度重新启用。每逢单日,都风雨无阻的在紫宸殿上临朝视政。
    当然了,田令孜在我临朝的时候,寸步不离的跟在我后面。开始他还抱着我坐在龙椅上,本来这是犯了大忌的。就算他掌握了不小的权柄,真要有人以此弹劾他,他也没好日子过。但后来他不知道被谁提醒了,居然老老实实的垂手立在一旁,不再抱着我坐龙椅了。自然,处理政务的时候,他在一边小声操纵,那是难免的了。
    就算是这样,我隔日视朝的举止,还是让满朝文武赞扬不断。屡屡上奏拍马屁,说我恢复常朝制度,乃是自太宗以来大唐的第一勤勉君主,日后必将中兴大唐,威临四海。这都纯粹是胡说。大唐早期的常朝还是每天举行的呢。更何况,玄宗晚年虽然荒废朝政,早年却是相当勤勉的。不要和他们比,就算比之宪宗、宣宗,我都未必能比得上,如何竟然成了自太宗以来大唐的第一勤勉君主了?
    尤其重要的是,我恢复常朝制度,完全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权力十分强烈的田令孜为了揽权而作的主张。虽然我心中的确也有这个打算,但是眼下,这功劳可不是我的。
    处理政务之时,我在朝堂之上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甚至小到每一个动作,都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是由田令孜操纵。然而百官对此却视而不见,只是一味的赞颂我是天生英主,一代明君。
    其实我心里、田令孜心里、百官心里都很清楚,这些赞颂,不是给我的,而是用来间接给田令孜拍马屁的。这样不但田令孜看了高兴,他们也不会背上逢迎权宦的骂名,为了拍这个马屁,他们也真是挖空心思了。如果他们能够把这份心思放在为国效力上,那我大唐何愁不能振兴?可惜这只都是我的幻想罢了。
    我做皇帝的日子已经过去差不多四个月了,咸通十四年已经到了年末。
    这四个月,除了驱逐韦保衡及其党羽,我这个傀儡被田令孜授意发布的诏令如下:
    深受懿宗宠爱的乐工李可及被流放岭南。此人是一名音乐家,在艺术上很有造诣。尤其是他谱写的哀挽同昌公主的《叹百年曲》,深受懿宗赏识,被封至大将军爵。他儿子娶媳时,懿宗送他两银壶酒,打开一开,里面全被装满了金银珠宝。从文化艺术的角度上来说,他是一个很值得重用的人。但是在田令孜眼中,他却是上任皇帝的宠臣,绝对不能任他留在宫中,跟他这个新任皇帝的宠臣争宠,所以他被流放了。不过我还是暗中吩咐聂隐娘派人给他送去一些钱帛,供其使用。眼下黄巢之乱将起,他这样的艺术家在中原根本没有活路,也只有到了岭南,才能有一线生机。等到我扫平天下的时候,再把他请回来传授音乐技艺,宣我大唐文教也不迟。
    李可及只是一个宠臣,在朝廷和天下都没有太大的地位。接下来的诏令才是真正有影响的。
    九月,田令孜刚刚把韦保衡这个政敌驱逐出朝廷,就同时给别人封官,以拉拢他们作为自己党羽。
    在与韦保衡的争斗中失败的前宰相,现在的西川节度使路岩被下诏遥领侍中。侍中是最高的监督长,属于使相,也就是有宰相之名而无宰相之权的虚位。这是田令孜对他的拉拢。
    同时,成德节度使王景崇加为中书令,中书令为最高立法长,同样是使相。而魏博节度使韩君雄、卢龙节度使张公素、天平节度使高骈都被封为同平章事,皆有宰相名位。韩君雄还被赐名允中。被皇帝赐名,也算是对大臣的一种莫大恩典了。另外,对张公素的任命,实际上也是正式确定了他擅自夺取卢龙节度使权位的举动。
    这些诏令,都是对原本懿宗一朝重臣加以安抚的信号。
    此外,十月四日,以尚书左仆射萧仿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此时他已经八十多岁了。但是他的名声很好,有清世廉洁的美誉,又有百事主动助人的美名,被当时的人看作榜样。
    他同时也是出生名门望族。后世历史上他们萧家在大唐一朝,曾经出过八个宰相,史称唐朝萧氏“八叶宰相”,历史上极为少见。而现在,萧家也已经出了七个宰相了。后世历史上,他一上台就以杨收、路岩、韦保衡留下的朋党好赂为改革对象,加上崔彦昭的得力支持,便取得了“辅政数月,百职斯举,察而不烦”的好成绩。然而好景不长,萧仿于一年后就去世了。否则我一定会大用于他。
    同时,以岳州刺史于琮为太子少傅,因为他而被贬逐者一并被召回朝廷。循州司户崔沆复官为中书舍人,前户部侍郎、知制诰、翰林学士承旨郑畋为左散骑常侍,前兵部侍郎、知制诰、翰林学士张裼为太子宾客,前谏议大夫高湘复官为谏议大夫,前宣歙观察使杨严复官为给事中。
    另外,左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刘鄴检校左仆射、同平章事,兼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同时被任为淮南节度观察副大使、知节度事。
    十一月,以光禄大夫、守太子少傅、驸马都尉于琮检校尚书左仆射,兼襄州刺史、御史大夫,同时任山南东道节度观察等使。同时以右仆射萧邺遥领同平章事,充任河东节度使。
    十月十二日,大赦天下。
    十二月,长安城冬日惊雷,人心惶惶。义成军节度使、检校刑部尚书杜慆就加兵部尚书。
    此时还出了一桩大事。
    西川节度使路岩,性喜声色游宴。他将军政大事都教给亲信边咸、郭筹办理。两人遇事都处理完了之后才报告给他,大小官员对之非常畏惧。有一次盛大阅兵,二人议事,神秘兮兮的暗中传递纸条,传完后又烧掉。军中以为他们有异图,惊惧不安。后来被人密奏朝廷,于是十一月七日,将路岩调任荆南节度使,到了十二月,又将他贬为新州刺史。边咸、郭筹暗中探知原由,于是潜逃。但是第二年他们都被抓获处死。
    十二月八日,下诏令将佛骨送还法门寺,封于地宫中。这个消耗浪费了大量财力物力,几乎动摇国本的所谓“圣物”,实际上被一干忠臣当成“瘟神”的东西,终于被封存了。在后世历史上,直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才再度出土。不过我倒也并不完全讨厌它。它不过一个死物,如何能够动摇到国本?真正该怪罪的,是当时的皇帝和大臣。以后,或许它对我还会有点用处呢。宗教用得好,完全可以被皇帝用来增加自己的威望,平息民间的怨气。当然要是用得不好,那就麻烦大了。
    总之在我当上皇帝的这半年来,表面上看起来,朝廷的政务处理得有条不紊,滴水不漏。除了普通的老百姓会以为是我的功劳,其他的人都知道,这完全是田令孜的手段。
    只是,我仍然在深深疑惑。
    田令孜出身低微,虽然有些手腕,但是这些政事上的东西,他是完完全全不懂的。为什么他居然会做得如此有条理,俨然一个称职的宰相呢?
    尤其是他任命萧仿这样一个素有清名的能臣为宰相,还有任命于琮为御史大夫,任命萧邺为河东节度使,兼任同平章事,这一系列举措,都手笔不凡。也让朝臣们知道了他的气度。
    问题是,他是一个身理残缺,心理上难免会有些变态。表现在外,那就是心胸狭隘,不听人言,而且目光短浅。这几乎是宦官的通病了。历史上除了极少数宦官,比如说七下西洋的三宝太监郑和能够避免这样的弊病外,还没有一个宦官能够避免的。尤其是随着他们年岁的增长,这股怨气也就越来越强,所以年龄越大的宦官脾气越是怪异。而以田令孜那极强的权力,又怎么会把到手的权力拱手让人?即使这种做法会给他带来长远的好处。怎么说,这田令孜也不该有这样的手段哪!
    莫非,在他的背后,还另外有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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