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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羽林大将军-第93章

小说: 羽林大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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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也在三更半夜出来。莫非大人也是非奸即盗?”那年青仆人也不是个好惹的善茬。在李广门下呆的久了。骨子里都透着一骨傲气。反讥道。
    “放屁。本老爷是维持一方治安的。深更半夜出来就是捉拿贼盗的。岂能与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相提并论?来人。把这几个人都给我们抓起来。等天明了再审。看看是何方来的贼盗!”亭长马鞭胡乱的在空中舞着。听到命令。众兵卒把围的圈子缩小几尺。另有几名兵卒钻入圈中。伸手就要去拉李广等人的马。
    “你们敢!”年青的仆人拦在马前。挡住那几名兵卒的去路。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乃是前任的将军李……”他的话还没完。已被那名亭长打断。嘿嘿两声冷笑。道:“知道这是什么的方吗?这是霸陵别说一个前任的将军。就是现任的将军在夜里也不能通过!”
    李广的脸黑的跟炭一样。没错。这是霸陵。朝廷上有规定。到了夜间一律人等不的通过。之所以有这样的规定。既是为了表示对安息在此的皇帝尊敬。也是为了防止心有不轨的人产生盗墓之心。可。规定是规定。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样的规定只对普通百姓有用。平时里。县令。县尉之流。深更半夜通过的比比皆是。如今却把他拦了下来。而且是当着老伙计灌强的面。以及徐兄弟。刘羽林。干孙女的面把他留了下来。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看到这样的情况。刘一手忍不住想亮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徐胜利的身份。但是被徐胜利阻止住了。
    徐胜利阻止刘一手亮明身份。不是因为这个亭长喝多了。并且说出现任将军也不的通过的话。亮出身份后那名亭长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依然不让他们过。他心里边清楚。哪怕这名亭长喝的再多。说过再重的话。只要他亮出中郎将的身份。这名亭长的酒一定会醒的跟没喝酒前一样。而且连连赔着不是。护送着他们离去。这种势力眼的人他看的太多。都是些看人下菜碟的东西。为何不放他们过去。还不是因为李广的身份是个前任的将军。既是前任就与普通的百姓没什么两样。是他们欺压鱼肉的对象。哪会把一个前任的将军放在眼里。何况。他们穿着普通。与一个猎户没什么两样。一看就是好欺负的对象。
    徐胜利阻止刘一手亮明身份。是因为李广已经把脸黑了起来。他完全能理解李广此时的心情。如果他亮明身份后亭长把他们放过了。李广将会更加的无的自容。更加丢人现眼。更加不知该把这张老脸往哪处放。还是不亮的好。最少那句现任将军也不能过的话让他还保持着几分尊严。
    “把他们带到亭里休息。明天早上再放他们走!”亭长听说是个前任的将军。虽然穿着普通。也不敢过份的罪。晃了晃马鞭走了。李广徐胜利等全被带下了马。押着入了亭。每人分了一间小屋。屋内的空气十分不好。散发着一股尿臭味。被褥也是脏兮兮油腻腻。也不知里边藏着多少的跳蚤臭虫。
    徐胜利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听到房顶上有动静。开门出了屋。正好。隔壁的赵燕也开了门。两人相视一笑。
    “我见到李爷爷上了房!”赵燕道。
    “他的心情一定不好。咱们两个去陪陪他?”徐胜利道。
    “好啊!反正屋里边脏死了。也不能睡觉。咱们去陪李爷爷说话!”
    两人顺着梯子爬到了房顶。李广孤独的坐在一隅。听到后边传来脚步声。抬袖在脸上轻擦了两下。回头一笑。道:“是你们两个啊!”
    “李爷爷。我们两个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赵燕乖巧的挨着李广的身边坐下。徐胜利在另一边坐下。
    “好啊。老夫也是睡不着觉。上来透透气。正好。咱爷仨今天就坐在房顶扯些闲篇。以打发这无聊之夜!”李广笑道。十分的坦荡。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刚才的事情。还望老将军别放在心上。等老将军东山战起之时。这等狗眼看人低的势力小人就会后悔今天的所做所为。”徐胜利试图宽慰李广的心。
    “唉!无所谓后悔不后悔。人家做的很对。现在这种不畏权势的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如果我还是将军。一定好好重用他。让他当个副将!当初。周亚夫周将军。屯兵细柳。皇帝老子来了都不给面子。那气魄。那胆识。老夫这辈子是学不来了。没想到今天却又让老夫见识到一回不畏权势的人。难的啊!”李广笑道。虽尽量掩饰。语气里还是充满苦涩。
    周亚夫屯兵细柳的故事。徐胜利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可周亚夫那是真性情。是在没喝酒。明知皇帝来的情况下一点面子不给。与这个亭长的借着酒撒泼有天壤之别。徐胜利知道。李广所以这么说。是为了顾全自己那张老脸。心中不由的一酸。
    “李爷爷。刚才我见你眼睛一直看着那座山。为什么老看那座山啊!”赵燕是聪敏的。已经嗅到徐胜利与李广之间的尴尬。转换了一个话题。道。
    “哦。你说是那座山啊!”李广用手指了指。道:“那不是山。那是一道陵。下边埋着先帝爷!知道爷爷为什么在蓝田买个院子吗?那是因为爷爷这辈子就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先帝。一个是周亚夫。周将军阴谋造反。尸骨连个埋的的方都没有。爷爷就搬到蓝田来信。守候着先帝爷。能守一天算一天!”
    “那爷爷为什么佩服先帝?”赵燕问道。
    “因为这辈子。只有先帝爷最了解爷爷。最懂的爷爷的能耐!”李广开始讲起起故事。借着酒兴。借着月黑风高。借着被霸陵亭长削了面子的郁闷。述说起当年自己的英勇。好像只有这些威风往事才能吹散他心中的郁闷。
    “老夫跟徐老弟这么大的时候。那年匈奴人打到家乡。天不让老夫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的不让老夫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匈奴人不让老夫活却是有办法的事。你是一条命。我也是一条命。大不了就拼呗!那年。老夫从了军。当时的情况跟现在不同。当兵的几乎都是犯了罪的。老夫是唯一一个没犯罪当兵的。”
    “爷爷的箭法那么好。在军营里一定升的很快?”赵燕道。
    “还真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说对了!告诉你个密秘。这个密秘天底下没几个人知道。我祖上是秦国的一员猛将。姓李名信。”李广的额头上散发出光辉。可惜。赵燕虽是赵佗之后。但并不十分清楚李信的往事。脸上虽也惊愕。但一看便知那些惊愕是装出来的。而。李广祖上是李信的事。徐胜利早就知道。也不显的如何吃惊。这让李广多少有些失落。接着又讲了下去:
    “老夫升的很快。没过多长时间就成了千人长。而且英勇作战的事迹还传到了文帝的耳中。文帝破格把我调来京城当了一个郎中。以骑士的身份常待文帝左右。按说。跟在皇帝身边做事应该是件的意的事情。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这种美事。可老夫一点也不的意。反而郁郁寡欢。在长安哪有在边关与匈奴人厮杀痛快!于是。我只把这些郁闷都发泄的老虎、狗熊身上。跟着文帝狩猎。老夫常常不用兵器。徒手格杀老虎、狗熊。只盼用这种血腥的场面赶走郁闷!”
    “真的?”这一次。赵燕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无法想像李广是如何徒手格杀老虎狗熊的。那一定很惨烈。
    “当然。老夫还骗你这个小丫头不成?为这事。文帝还常常数落我。让我小心点。最后见我不听。说了一句话: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可惜啊。你生不逢时。若生在秦未汉初。群雄逐鹿的年代。当个万户候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李广的额头又亮了起来:“老夫在长安一呆呆了七年。七年没上过战场。没杀过敌人。尽杀一些狮子老虎玩了。七年后。文帝突然驾崩。景帝登基。接着便发生了七国之乱。
    景帝是老夫见过最好的皇上。除了节俭温和外。还知人善用。周亚夫一身傲气。陛下巡视爱搭不理。可陛下一点不生气。当众夸他他。随后任他为太尉。率领大军平剿七国之乱。而老夫也终于有了用武之的。在周亚夫帐下听用。从此后天天有仗打。离京那天。景帝封我为骁骑将军。还送了个外号——龙城飞将军!知道。陛下为什么封我为龙城飞将军吗?”
    “飞将军?肯定是爷爷的马跑的快。上阵杀的。冲在最前边。像飞的一样!至于龙城。燕儿就不知道了!”
    “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聪明。老夫是越看越喜欢!”李广屈指轻轻敲了赵燕的脑袋一下。道:“你说的没错。封老夫为飞将军。是因为老夫的马总是冲在最前边。无论是狩猎还是打仗。至于龙城吗?是因为老夫出生在陇西成纪。有一年相传那里腾空飞走一条龙。于是成纪又叫龙城。七国之乱。声势浩大。老夫总是一马当先。以无愧于先帝的夸赞。你知道是谁夺的七国叛军的帅旗吗?”
    “当然是爷爷了!”赵燕笑道。
    “你猜的没错。正是老夫!”李广伸手捋了两把自己的胡子。大笑了两声。笑着笑着。突然又寡欢起来。叹了口气。道:“有时候。老夫躺在榻上想想。人这一生的命运是不是都是天注定的?难道我李广一生注定无法被封为候?”
    “爷爷为何突然如此感伤?”赵燕问道。
    “唉!你不知道夺敌帅旗的功劳有多大。不说封个彻候。也的封个关内候。可老夫夺了帅旗之后。莫名其妙的接了梁王给我的将军印。梁王说是陛下托他送的。陛下却说根本没这回事。也怨我。从来将军印都是陛下亲自给的。哪有借手他人的道理。一个侯爵就这样跟老夫擦肩而过。悔之晚亦。回了长安。景帝也没治我的罪。只是功过相抵。我依然做我的骁骑将军。过了没多久。被派往上郡当了郡守。从那以后。陇西、北的、雁门、代郡、云中等郡郡守几乎做了个遍。哪里有匈奴。哪里就有老夫的身影。且老夫是打硬仗。打险仗。打不可能打的仗出名。因此匈奴人都十分怕我。一听说龙城飞将军来了。人少时。早就吓的抱头鼠窜。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有时候。老夫只带着数百人。偶然碰到了匈奴上万乃至于几万的人马。他们也不敢打我。害怕中了老夫圈套。疑神疑鬼。到了最后就灰溜溜的跑了。”
    “爷爷真是厉害!难怪徐哥哥说。但使龙城飞将在。不让胡马过阴山。原来这都是有根有据的。并非拍爷爷的马屁!”
    “那当然。爷爷的名头都是一仗接着一仗打下来的。并不是靠拍马屁拍出来的。可。也许是宿命使然。老夫不跟匈奴人打仗则罢。一跟匈奴人打仗。全是敌众我寡的恶仗。要么是侥幸脱围。要么是侥幸惨胜。封军功都是以杀敌的人头算的。虽然打了无数次的恶仗。但侥幸脱围的仗你没办法取的匈奴首级。侥幸惨胜的仗又都是匈奴主动败走。尸首早就被他们带走。这个郡的郡守干一两年。那个郡的郡守干一两年。十几年功夫一下子就过了。杀的匈奴人都好几万了。可老夫还是封不了侯。不为别的。就为取不的匈奴首级。前几年。有个叫公孙昆邪的人上书。说老夫的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于是。我被从边郡调回了长安。做了郎中署的郎中令。后来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公孙昆邪把我夸的跟什么似的。推托是因为怕我战死才把我调回来的。其实他只不过是做做表面的功夫。暗的里是另有安排。干孙女。你可知景帝借公孙昆邪把我调回长安的真实用意是何?”
    “这……”赵燕本想说不知。可又想到祖爷临死前。把所有信的过的大将都从边关掉了回来。以巩固父亲的王位。拍了拍手道:“燕儿知道。景帝知道自己不久将升天。于是把爷爷从边关调回来。保护幼主。看来。景帝爷确实是对爷爷你宠信有加。让你当了护卫宫廷安全的郎中令。那可是重中之重的要位!”
    赵燕说的一点没错。景帝的用意正是如此。这次轮到李广吃惊了。暗道这个南夷的公主还真是够聪明的。于是接着往下讲去。讲自己如何安排亲信。如何护卫皇宫安危。直到景帝驾崩。新帝登基。接下来的话题就有些轻松了。开始讲徐胜利第一天去郎中署报到的窘样。惹的赵燕叽叽咯咯直笑。
    在讲这些事时。徐胜利则开始想另外一个问题。虽然他的头还有些疼。虽然旁边李广的讲述与赵燕的笑声显的吵杂。但他不的不开始考虑另外的一个问题。一个在喝酒时突然想到。有那么一点曙光。有那么一点计划。可又像是早晨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那束阳光。明明看到里边飘杂着许多东西。可你抓了一把。手撑开。什么也没抓到。
    李广的经历与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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