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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羽林大将军-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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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开玩笑!”王庄道:“我有三个骆亲王必去地理由。其一:仙霞关地汉兵虎视眈眈,南越的兵马又说到便到,这事宜早不宜迟,最好能在今天晚上对手!”
    “今天晚上动手?简直是开玩笑,宫门已闭,大王已经安寝,怎么动手?”骆丑道。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骆亲王必须得去地第一个理由。”王庄道:“我们在此密谋,人数太多,难保明天没有人偷偷向大王泄密,今天晚上必需动手,确保不会生变。而在坐的诸位,能在三更半夜出入王宫的,唯骆亲王一人耳。”
    “王丞相说的有理!”诸人纷纷点头,除了再次入定的骆崂。
    “第二:大王的疑心非常重,其他的人就算进去,大王肯定戒备,唯有骆亲王去能够接近大王,杀其一个毫无防备!”王庄道。
    “王丞相说的有理!”诸人又都把头点了点。
    “第三:骆亲王是大王的亲弟弟,只有骆亲王动手,才能让大汉相信攻打南越或者勾结淮南是大王的一意孤行,与其他人无关!”王庄道。
    “这……”骆丑迟疑了一下,王庄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转头对骆崂道:“幺叔,你是宗长,你说了算。”
    “唉!”骆崂闭着的眼半张起来,道:“为了闽越的百姓,只能为难你了,左手斩右手,何其忍也!”
    “好!我去,为了闽越的百姓!”骆丑把头点了点,道:“不过我有两个条件。其一:王丞相的话提醒了我,为了防止泄密,在刺杀成功之前,所有的人都得留在这间屋内不许出去。其二:我需要一个助手,用仙霞关局势有变的借口入宫,所以赵迁得跟我走。你们可有意见?”
    千难万难的,骆丑总算答应了行刺骆郢这码子事,莫说只是两个条件,就是二十个条件也得答应,何况这两个条件也没什么,合情合理,众人纷纷点了点头,只有骆崂没有点头,瞧了骆丑一眼,嘴角挂出一道耐人寻味的微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巢二王
    骆丑这一生听过很多故事,大多已记不起来,还有许多忘了细节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唯独有一个故事始终记忆犹新。也许是因为这个故事与他有着血脉般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这个故事他听了太多遍,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这个故事就像烙在马**上的印记一般,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了。
    这个故事一共分为两个部分。上半部分说的是自己有个祖先,名叫勾践,有一年跟吴国打仗打不过,败了之后吴王要杀他,于是勾践就装疯,还哭着喊着尝吴王的粪便,以示对吴王的忠心。如此过了三年,吴王见勾践满忠心的,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见勾践贪生怕死,为了活命连粪便也吃,不足为虑,便把勾践放回越国。自那后,勾践有榻不睡非睡在柴火堆里,有美食不吃饿的时候添一添胆汁,终于以三千铁甲吞并了吴国。故事的第二个部分说的是另一群祖先,也是因为打仗,这次的主角换了,不再是吴国换成了楚国。越国打不过楚国,国王也叫楚王杀了。可是祖先们不愿受楚国的统治,傲气十足的上了船,漂流直下,到了现在的闽越又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国家。
    小时候,父王经常给他讲这个故事,讲完后告诉他两个道理:一个是要有志气,一个是要有忠心。长大后,和亲戚朋友们在一起也常会说起这个故事,谈的还是志气与忠心,互相鼓励,要学当年祖先不伺二主的忠心与三千铁甲吞吴的志气。把闽越从南越地阴影之中摆脱出来,把会稽这片越国故土夺回来。
    受这个故事的影响,骆丑以为。当暗示出弑君这个想法后,那些王亲们,那些大臣们,那些从小被这个故事所熏陶的人们。一定会反对,一定会对骆郢忠心耿耿。并拿出北击大汉南打南越地志气,事情将会很难办。所以,他将自己的心腹全都叫来,并且把地点安排在香流人间,筹划一旦遭到坚决的反对便使用血腥的震压。可是。让他想不到地是,所有的人都同意弑君。没有一个人反对,究竟是如今地人没有了祖先的那种志气忠心,还是因为夹杂着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想不通。从阁楼到大堂,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就是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此时正是亥时初刻,大堂里的客人很多,见到骆丑后纷纷起身行礼,口称骆亲王,问着好。不知怎么搞的。骆丑很想笑。一想到明天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大王,这群在今夜还称他为骆亲王地人脸上出现复杂而奇怪的表情他就想笑。不过。他忍住了,黑绷着脸,甭管认识不认识地,一一回了礼,领着赵迁出了香流人间的大堂,经过一条僻巷,拐了进去。
    “知道我独叫你出来什么意思吗?”骆丑压低着嗓子问道。
    “知道!”赵迁点了点头,道:“您准备用什么刺杀骆
    用什么?这是一个问题!骆丑身为亲王,又是骆郢的亲弟弟,享有挂剑晋见的特权。但骆丑掌管着全国兵马,却没有悬剑的习惯,嫌那东西沉甸甸挂在腰间十分的别扭,不方便。以前进王宫不带剑,今天去王宫却带了剑,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自己有图谋吗?
    骆丑眼珠子转了两转,瞧到刘迁腰间的剑,道:“把你的剑解下来我试试!”
    刘迁把剑解了下来,骆丑拿了往袖子里塞,剑有点长,塞不进去不说,在袖子里鼓鼓囊囊的,起不了一点隐蔽的作用,只要不是瞎子都可看出那里边藏着东西!
    “小将家里有把精致地匕首,要不跑回去给您拿来?”赵迁接过剑又挂回自己腰间,道。*****
    “时间跟不上了,何况你办地事情还多呢!”骆丑道:“王城里的兵马,你能控制多少?”
    “八成往上!”赵迁道。
    “让自己信得过地将领把守四座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你再亲自带一只精兵,藏在宫外等我,一个时辰之后我没出去,说明已将骆郢刺死,你率兵马上接管王宫防务。一个时辰之内我出来了,说明事情没有成功,咱们带着兵马再杀进去!”
    骆丑压着嗓子道,话音刚落,有队巡逻的士兵从街道经过,听到僻巷里有动静,带队的屯长举着火把朝里边怒喝一句:“谁?”
    “我!”骆丑道,领着赵迁朝巷口而去。
    “你他妈是谁,我怎么知道?报上名来!”那名屯长喝道。
    “大胆!”赵迁已冲了出去,一个大耳光扇在那名屯长脸上。旁边的兵卒见了,挺矛就要往上围,借着屯长手上的火光看清打人的是右将军刘迁,又都把矛收回,往后退了两步,心中暗道一声:“屯长这次麻烦大了,竟敢骂右将军!”紧接着,里边又转出一人,兵卒们更加惊愕,有几个胆小的小肚子的都打起颤,暗道:“屯长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骂的原来不是右将军而是闽越的第二号人物——亲王骆丑!骂骆亲王他妈等同于骂闽越大王他妈,这该如何收场?”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用赵迁再扇大耳刮子,屯长已开始自己扇了起来,用力也真够猛的,两三下嘴角已扇出血来。
    “算了,所谓不知者不罪!”骆丑制止屯长继续扇下去,眼睛却盯在屯长左手持的矛上,道:“把你手上的矛取来我看!”
    那名屯长心中一惊,以为骆丑生气到要用矛当场刺死自己,哆哆嗦嗦的把矛递了过去。把矛交到骆丑手上,屯长就将眼睛一闭,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等那一刺。等了一会见无矛刺来。睁开眼睛再看,只见骆丑把那根矛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颠来倒去再看看,心中顿感奇怪。也不知骆亲王怎么对自己这根普普通通的矛如此感兴趣,翻来覆去地看个没完没了。
    “赵迁。把你身上的剑拿来用用!”骆丑道,拿过剑在矛上比划了一下,在矛头下方五寸左右的地方砍了一下。把矛头斩下拿在手中,将矛身交给那名屯长,道:“你们继续巡逻去!”
    “遵令!”屯长拿着没有矛头地矛。给骆丑、赵迁各行了一个大礼,满腹狐疑的带队而去。走出里许路。还是想不明白,骆亲王砍下一段矛头是什么意思,不过心中也暗暗高兴,手中矛没了头总比自己没了脑袋强多了,不再多想,带着队巡着逻。
    矛头也就一尺左右长,骆丑把它藏在袖中谁也看不出来,与赵迁告了别,一人来到王宫门前对守门的郎官说有重要军情向大王禀报,让他赶快通知大王。郎官不敢待慢。把骆丑请到屋里歇脚。自己屁颠屁颠的往内城赶。到了内城门口,又让当值地太监去通知总管。等了片刻,总管太监来了,郎官于是把骆丑有急事通传的事情讲了。
    平常里,骆丑从来没有这么晚找过大王,太监总管心想坏了,一定是前方战事出了问题,让郎官稍待,一溜烟地去通知骆郢。骆郢新近刚得了个美人,早早的拥着美人正在床上瞎搞,听到门外太监总管说骆丑有军情大事要报,也无心瞎搞下去,一边穿衣,一边道:“快传!”
    骆丑向里进,骆郢往外迎,两人在走廊上碰了面,突然,骆郢感觉骆丑有点不对劲,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心中咯噔跳了一下,离骆丑还有四五步远停了下来。骆丑见骆郢停下了身,也就停下了身,行了个大礼,道:“大王!”
    骆郢说不出骆丑哪里不对劲,眼前的骆丑还是天天见面熟得不能再熟的骆丑,可自己地后背没来由的发凉,心乱跳不止,继而发现骆丑看自己地眼神不对,以前都是直视自己,今天眼神有些飘忽闪烁,似乎还带着点其他的意思,于是笑道:“弟弟今天怎么了,为何如此看我?”
    入王宫之前,骆丑一点也不紧张。不仅不紧张,还有一种山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踌躇满志。不就是杀个人吗,与杀一只鸡有什么区别,而且只要杀了这个人,带来的好处可谓无穷无尽,受这等好处的刺激,他反而有几许期待,几许冲动,巴望着能够马上见到骆郢,然后一矛刺死。
    可当真见到骆郢后,骆丑突然紧张起来,紧张之中还带着些许不忍。
    骆丑所以会紧张是因为父王死后骆郢便成了掌管闽越生杀大权的大王,他骆丑的地位虽然也是极其尊贵,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自己的性命终究在骆郢的手上握着。经年累月之后,每天在心中提醒自己不可走错路踏错步,否则极有可能被骆郢诛杀,这就养成他一见到骆郢就会感到害怕的性格。不见骆郢时,他能把骆郢杀一千遍一万遍,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一见到骆郢,他就被骆郢身上地那股王势震住,忍不住紧张起来。
    至于不忍,是因为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玩闹地快乐场景,想起自己被别人欺负哥哥帮他打将回去的种种小事。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要放弃刺杀骆郢地打算,不过那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为了能够登上王位,在心中嘀咕不杀骆郢闽越便会灭国这句话,很快又坚定了刺杀信心。
    听到骆郢的问话,骆丑知道自己太过紧张了,以至于让骆郢发现了不对头,盘算自己得马上恢复正常,不然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运气不错,骆郢的掩襟袍子扣错了一排,看起来可笑,给了骆丑一个摆脱紧张的借口。
    “哥哥的衣服扣错襟了,还怪弟弟看你的眼色不对!”
    骆郢低头一看,衣服果真扣错,自嘲了一句:“唉!你瞧瞧寡人,一听外边报弟弟求见,心中一急。慌中出错,把襟都扣错了,倒让弟弟见笑了!”
    “弟弟岂敢见笑!汉人有句话说的不错。君王有忧,大臣们就应该检讨过错。大王今天扣错了襟,可见心中已有忧愁,这都是弟弟没有把国家治理好的罪过!”
    两句话一说。骆丑的紧张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骆郢把襟解开抬头再看时已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头。便又朝前走了两步,道:“弟弟深夜求见,说是有重大军情相报,究竟是什么事?”
    骆丑也往前走了两步,此时离骆郢只有一步之遥。只需把右手往下一垂,手中的矛便会握住。在往前一伸,便可刺中骆郢。可是,他还不能这么干,能刺中不代表能刺死,若一击不中,左右站着的太监就会一拥而上把他拿下,那时别说当大王了,全家地小命都难保了。他得找个十拿九稳的机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旁边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稳稳妥妥的办好这件事情。不能冒险,绝对不能冒险。“机密大事。盼能与哥哥秘谈!”
    骆郢迟疑了一下,刚才地心惊肉跳,后背发凉,还是让他有些戒意。又把骆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没带兵器,把头点了点,让总管太监前边带路,来到一间密室。
    入了屋,骆郢在一张圆凳上坐下,刚才与美人耗力太多,现在有些口渴,也不管桌子上的茶已凉,拎起茶壶对着茶嘴咕噜噜喝了一气,放下茶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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