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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帝锦_沐非-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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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美人痛得脸色发白,却仍是讥讽道:“你也以为自己是什么尊贵人物?!你不过是个私生女,你娘是个淫贱材料,你也一样…………你李代桃僵装成别人才把万岁骗到手,他根本瞧不上你,你们夫妻之间才会越发不和………
    皇后被她这一连串话气得眼中几欲喷火,她平缓了气息,仿佛嫌肮脏似的放下了手,“好利的舌头,不知道割下来以后,会是什么模样。”
    她宛然一笑,扬声唤来侍卫,只见一道刀光之后,一截红肉掉了出来,王美人发出一声含糊的惨叫,几乎痛晕过去。
    “这样就要晕了,你还没尝过皮肤被一块块割去的滋味吧……”
    皇后的声音越发清漠渺远,她幽幽道:“痛的几乎无法形容,却极度清醒,眼睁睁看着人一刀刀割下,这个滋味,锦渊那个贱人曾经尝过,她居然熬到最后才气绝,我看……你可是没这个毅力。”
    她吩咐侍卫退下,随即微笑着逼近,手中却多了一把银亮小刀,王美人拼命躲闪着,却因被捆缚的,终于被皇后猫戏鼠一般扯住了领子。
    “该从哪里下刀呢……”
    皇后喃喃道,眼中光芒显得她近乎疯狂…………方才王美人的话,唤醒了她心中蛰伏已久的血腥狞兽,那是谁也不能触及的痛处!
    正在这时,殿外遥遥传来一声…………
    “万岁驾到!”
    皇后心中一沉,正要收手,却一眼瞥见王美人眼中的得意和如释重负,她怒从心头起,“贱人,你以为皇上就能保得住你了吗?!”
    她不再迟疑,手中小刀用力,只听哧的一声,便直入胸膛。
    “真是好刀。”
    皇后还未及起身,便听殿门支呀一声被推开,日光顿时照亮了这满地黑暗和血腥。
    第二百一十三章弦断
    皇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昏暗的殿中被日光映入,他一眼便见到皇后和她脚下的王美人。
    “你把人从我宫中提走做什么?”
    他沉声问道。
    皇后在背后将小刀收到袖中,清婉一笑,道:“王美人违反宫规,本就该由臣妾来责罚,万岁日理万机,就不劳您操心了…………方才听人说,云妹妹出事了,如今却是怎样了?”
    “她已经死了。”
    皇帝淡淡道,上前查看王美人,却意外见到地上的一截舌头,再看时,只见满地都是鲜血,他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这是你做的?!”
    事到如今,皇后也只能硬撑,她看着皇帝厌恶震惊的神情,静静点头默认。
    “简直是……”
    皇帝将蛇蝎毒妇四个字吐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万岁不要忘了,臣妾可是有这个权力的。”
    皇后的话,听着很是理直气壮,皇帝怒视她片刻,正要再开口,却觉得锦靴被人用力抱住了,低头一看,竟是王美人!
    王美人还没气绝,强撑着一口气,她抱住皇帝的靴底,呜呜作声,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她蘸了满地的鲜血,挣扎着在地上写了“李代”二字,就再也支撑不住,气绝身亡。
    皇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时终于如释重负,只觉得一阵晕眩,连忙稳住了,她勉强笑道:“这写的是什么,倒象是个人名……”
    皇帝低着头,静静凝视着脚下的血污,以及那几乎难以辨认的两个血字,良久,他才抬起头,望了皇后一眼,也不听她解释,转身径直去了。
    昏暗的牢狱中,只有一灯如豆,也是即将燃尽了灯芯,地上倒是出乎意料的还算干净,想来大约是极少有人有资格住在这宫中诏狱的缘故。
    宝锦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铁栅栏的寒光和锈迹,只觉得心头一阵茫然。
    一切都结束了吗……
    她闭上眼问自己,却怎么也回答不出。
    在殿上时,她威仪凛然地指斥了皇帝,丝毫没有坠了元氏的令名,可是在这漫长而近乎无限的等待中,她却只剩下茫然。
    是怎么的惊涛骇浪,才将自己的人生由平静安详,一下就席卷到这天下狂澜之中?
    她几乎想笑…………列祖列宗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平庸的帝姬,会有一日将担起氏中兴的胆子。
    大约那时候,列祖列宗就该猜到自己的失败了吧……
    宝锦咧了咧唇角,几乎要自嘲出声,随即,却化为啜泣………
    “姐姐,对不住,我还是没能替你报仇,是我太过无能……等到那边,我再慢慢向你赔罪吧……”
    诏狱上层响起开锁的声响,随即有人恭谨的低语,宝锦茫然地抬头,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逐级而下,慢慢走到跟前。
    七彩翟纹的龙袍下摆从阶上缓缓下降,终于到了眼前。
    那眉目冷峻深邃的男子,站在阴凉的石阶上,遥遥望着自己。
    宝锦的眼睫颤了颤,睁大了眼,将他深深看入眼中。
    凉风吹过昏暗而干燥的囚室,连油灯都几乎熄灭。两人隔着几丈远,彼此在黑暗中目光熠熠。
    皇帝静静地打量着宝锦,只见她一身素衣,在深秋夜凉时,显得过分单薄,那样纤细的身影,瘦骨嶙峋的缩在角落里,连轮廓都几乎要淡去不见。
    她的重眸,在黑暗中如寒星一般闪烁,那明明是幽冷的,间或一转,却透出重重魅影,几乎要将人的魂魄都摄入其中。
    “你骗的我好苦……”
    皇帝低声道,满腔的悲怒,都在这一刻逐渐沉淀,他只觉得心间一阵酸涩,却再也不忍抬头看她。
    宝锦扯动一下嘴角,仿佛想笑,不知怎的,却默默垂下了头。狱中一点微光。隐约望见三千青丝披垂而下,香肩在火光摇曳中微微发颤。
    “俗话说:兵不厌诈…………你我早就是生死之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一片漆黑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连声音都飘渺不定,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
    第二百十四章旧欢
    皇帝只觉得胸口又受一下重击,一口腥甜涌到咽喉,却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的手紧握成拳,却终究无处使力,一拳捶到在铁栏杆上,却几乎将它掰断。
    一阵沉重的钝响曳过,阶梯上方有人不放心的探头探脑,皇帝怒吼一声“滚”,随即一切归为安静。
    “你又何必如此……”
    宝锦静静开口道:“你讨伐了唐国,又肃清了我这前朝余孽,江山一统,指日可待…………正该意气风发的时候,却这般作态,可真不象你的为人哪……”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劲风袭过耳边,铁栅被粗暴撞开,一双大掌将自己拎了起来,提到他的眼前,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无法逃遁。
    这是他命中的妖孽,无法躲过的劫数…………
    皇帝在心中无声呐喊道,他紧抿着唇,手中逐渐用劲,手中的玉颈被粗暴收紧……
    宝锦只觉得呼吸不能,她的手略微挣扎了一下,却无法解除这桎梏,天地都在眼前旋转,飞散,逐渐模糊……
    就这么去了,也好……
    她轻舒一口气,认命似的放弃挣扎。
    出乎意料,那双扼紧的大掌逐渐放开,宝锦踉跄着倒地,猛烈大咳,几乎连心肺都要呕出来。
    残灯明灭之间,只见皇帝素来冷峻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表情…………
    似爱,似怜,似憎,似怨……
    万千思绪从他眼中流过,他终于闭上了眼,连手心都在颤抖…………
    “到现在……我都无法对你狠心……”
    他近乎叹息的说道,随后竟然大笑起来。
    绝望苍凉的笑声响彻了整个牢狱,他以袖掩面,笑得声嘶力竭。
    他放下袍袖要走,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笛,凑到唇边,开始吹奏…………
    神秘清远的笛音再次响起,一如他们初见时那般传奇。
    隐忍而迷离的微颤中,却似含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思,铭心刻骨,倾天地之力也无法抹去的怅然……
    仿佛玉碎宫倾,繁华尽处,只是沧海桑田,黄粱一梦,天地间一缕飘渺笛音,却分明带着最后的坚持与痴恋,永恒不灭。
    “在徐绩家后花园,第一次见到你,我已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皇帝放下玉笛,轻轻说完,再不看宝锦一眼,转身决然而去。
    他的脚步飞快,只怕自己再回头看一眼,就要忍不住心痛如绞。终于支持不住,四蹄倒地,口吐白沫,云时从马上跃下,不发一言的接过从人递给他的缰绳,跃上另一匹马,星夜奔驰而去。
    风声从他的耳边卷过,连那般明亮的眼,都因日夜兼程而沾染了风霜。
    宝锦……
    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恨不能肋生双翼,凭空而去,将她从囹圄中救出。
    “云帅……”
    “京城传来消息……”
    侍从的声音仿佛被风吞噬,显得空茫而吞吐。
    “念。”
    “是……”
    那人策马奋力跟上,看着手中传书的竹筒,却几乎不敢念出。
    “婆婆妈妈的象什么样?!”
    云时近乎暴怒,用马鞭在他马上恨抽一记,那马吃痛,撕鸣着跳到跟前,正好跟云时并驾齐驱。云时探出身,惊险而宛如闲庭信步一般,从他手中取过竹筒小卷,展开一看,却顿时如坠冰窟,他身子一颤,几乎落下马来。
    “云帅小心!”
    云时再抬起头来时,面上已全无一丝血色,他勒着缰绳的手紧陷入肉,浑身都在打颤…………
    “二姐……她……”
    他哽咽着几乎失语,无尽悲怆在他胸口涌动,“她在乾清宫自尽而死……”
    他抹一把脸,感觉到指间的濡湿,于是停住马,望向无尽苍穹。
    苍茫夜色中,星辰闪着冷峻而神秘的光芒,一如亘古,银河中密密聚集着点点银光…………
    有哪一颗属于姐姐的星辰,已经悄然坠落?
    云时的眼越发模糊了,他呆呆望着天空半晌,胸中的悲痛却在瞬间转为憎恨…………
    “是你……真是我的好兄长哪!身为至尊天子,你却逼得她走投无路…………婚盟之时,你曾说过你会一生一世照顾她,不让她受苦……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第二百十五章花明
    云时心中怨怒欲狂,一身肃杀将方圆几丈笼罩,身后十几骑从人,却无人敢上全劝阻。
    悲愤几乎将他席卷在内,可内心的一点清明却提醒了他………逝者已矣,而活着的宝锦,却仍在皇帝掌握中……
    他无声伫立在道中,孑然一身,眼中光芒一点点凝聚,却是比浩瀚星河更要璀璨。
    “我救不了二姐,可至少,我能把你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救出来!”
    他咬牙道,随即想起了什么,从身上取下一件信物,也不用笔,撕下衣襟用指劲草草写了几句,随即包了信物,道:“用信鸽送到京城月妃娘娘手中。”
    下一瞬,他扬鞭起程,带起身后劲风狂飙,身后从人连忙奋力跟上,一行人在官道上疾驰而去,任凭烟尘在他们身后慢慢落下。
    明月盘膝坐在深帐之中,只等窗棂边一阵轻响,这才一边佯装大声咳嗽着,一边前去开了窗。
    她横了季馨一眼道:“你疯了,大白天的从废宫密道出来………你们辰楼那边到底怎么说?”
    季馨正从窗间跃下,一听这话,顿时双手一软,险些跌了一交。
    明月扶住她,急道:“究竟如何?”
    季馨仿佛全身都泄了气,“宋麟坚决不同意现在去救宝锦殿下,他说目前京城正在大肆搜捕,一不小心,连辰楼的大本营都会有危险。”
    “这种没胆的男人!”
    明月怒得眉眼剔亮,正要破口大骂,季馨幽幽道:“其实他的心思我也知道…………目前正是多事之秋,主上也仍是昏睡不醒,如今辰楼正是群龙无首,翠色楼又过于显眼…………他身为京城的主事,行事也很为难。”
    “无论怎样,也不能不救宝锦吧?她毕竟是…………”
    季馨一口截断道:“在宋麟心中,他永远只有一个主上,其他人比起她的安危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明月听她提过好几次辰楼主人,言谈之间,简直是天人般的景仰,这样的厉害人物,却莫名昏睡不醒,实在有些好奇,但此时事关宝锦的性命,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也只是一闪而过,“那就是说,那边完全指望不上?”
    季馨取过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颓然道:“我虽身为两位主事,却一直驻留在北郡,京城这边一向以宋麟马首是瞻……”
    明月略一沉吟,眼中光芒一闪,“天下之大,也并非只有他能力挽狂澜……”
    季馨有些迷惑道:“还有谁有这经天纬地之能?”
    明月飒然一笑,“有一位远在天边,还有一位却就在天子脚下。”
    季馨豁然开朗,“你是说云时,还有黄明轨元帅?”明月刚要点头,忽闻房外有侍女禀道是来送燕窝,顿时浑身一震…………
    “我的侍女从来趋炎附势,对侍侯我懒散不上心,这其中必定有诈!”
    她把季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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