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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帝锦_沐非-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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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送过去。”
    宫人领命之下,只听叮当之声连作,不一会,方宛晴的席案上已经满满当当全是碗盏,远远瞧来,琳琅满目,倒是有几分滑稽意味。
    方宛晴的脸涨得通红,她本想激怒皇后,在这大殿里闹上一场,却没曾想,被皇后连消带打,居然把她暗讽成饕餮贪食之徒。
    她眼珠一转,看见自己桌上地宫点,顿生一计,从容笑道:“这甘露野粟是姐姐你最爱吃的,小时候偎着暖炉肃粟,一夜方休,如今长夜漫漫,姐姐若是睡不着,更可以代借此消遣。”
    这话越发恶毒,明摆着是讥讽皇后如今失宠,长夜漫漫,牙科怨且无心睡眼,王美人柳眉一坚,正要发作,却皇后笑得前仰后合道:“那些儿时往事,难为妹妹你还记得……你倒是不用跟我客气,我身为中宫,要吃什么没有?倒是妹妹吃得不顺心,那可是绝大罪过……我记得在你家时,你身边的侍女就因慢了片刻被你一盆热汤泼面,为了她们安全,你可千万要吃饱了,别饿着自己。”
    这话一出,方宛晴面色通红,对着众人敬而远之的古怪神情,又怒又羞,却偏偏发作不得。
    去贤妃冷眼看着这一出,低吐一句,“方家丫头只会逞口舌之快,却偏偏跟自家人作对--你要我看的就是这一幕闹剧?”
    徐婴华笑得神秘,“这也出自玉染那丫头手中,据我们的眼线回报,她刻意让人对方宛晴的饮食有所怠慢,就是想让她当众来寻晦气--不过我请小姨你看的,却是下面这一出。”
    这时只听皇帝冷哼一声,把金樽往跟前一顿,“你们也未免太多话了!”
    于是再也没有人开口,殿中几乎死寂。
    这时只听宝绵附在皇帝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皇帝这才面色稍霁,吩咐道:“这个酒令倒是有趣,既然如此,大家可以共乐。”
    宝绵裣衽一礼,随即示意宫人呈上来,却是一个个白绸作的阄团,只听她恭谨道:“各位娘娘,这是一个民间的新酒令,击鼓传花之下,所中之人亲自拈阄,依其中内容判饮。”
    于是殿中鼓声大作,嫔妃们半刻意的喝彩娇笑声中,气氛略微轻松起来。
    鼓声一停,第一个拈中的展开一看,却是“出身中州之人,自罚三杯。”
    这其中,林美人是中州人氏,骇笑着起身,被众女生生灌了三杯。
    之后这阄团又出了几个怪招,例如让左首第七个人清唱几句,让衣绯者起舞等等,一时之间,也颇为热闹,连皇后的面色也和缓好些。
    此时鼓声又停,有人展开读道:“当场众人,衣着最为简朴之人,向御前敬酒三杯。”
    下一刻,所有人将眼光看向云贤妃。
    第一百七十章撞破
    云贤妃却没料到这一出,正有些手足无措,却听皇帝在上温言唤道:“爱妃,为何不过来呢?”
    有多久……他没正眼看自己了?!
    云贤妃心中一阵唏嘘,盈盈上前,皇帝见她一身素净,发间只有一只翡翠环簪,腕间一道玛瑙石,一派庄重安详,再无多余修饰,不禁叹道:“真乃高士风节!”
    去贤妃心中幸福得几乎晕眩,却硬是逼住了,她清晰地听到自己沉静答道:“臣妾不是什么高士,只是在佛前发了愿心,祈求万岁身体安康,情愿缁衣素食到老。”
    这是何等平淡,却又何等惊骇地祈愿?!
    皇帝只觉得眼前之人心的卑微而虔诚,一心一意为自己,几乎都淘空了,痴尽了。
    他再看一眼皇后的华衣凤冠,那璀璨的光晕几乎化为一团白光,当头压下,给人万钧重压,他心中冷笑一声,两相对比之下,只觉得皇后越发庸俗跋扈。
    “云贤妃庄敬简朴,堪为后宫表率……把朕的碧玺念珠赐你,带在腕上最是安神补气---你也不要太自苦了,仔细身子要紧。”
    皇帝的声音越发温存,他打量着眼前这受宠若惊,嗫嗫不能言语的女子,在眩目灯光下,却见她眼角几道不明显的细纹,心中内疚更深---
    这些年来,他独爱皇后一人,对她很是冷淡,却没曾想她无怨无悔,竟是深情如此!
    徐婴华在旁蹙眉道:“小姨长年在佛前明灯守轻,这些年身子越发虚了……”
    她颦中带泪,皎颜如玉,站在贤妃身旁。两人一如解语名花,一如皓然修千篇一竹,皇帝越看越是喜爱,不顾一旁皇后越发阴沉的脸色。挥手命人重重赏赐,并将云贤妃的席面也按最高品级增了几味珍品。
    皇后再也忍耐不住,她华衣戚妆而来,只为不在众人面前示弱--皇帝先前也曾跟她争执。在人前却是不屑显露,没曾想这次居然丝毫不给她面子,这般兴师动众地抬举他人,竟似当着众人掴她一记耳光!
    她心中冷怒已极,缓缓回头,扫了一眼贤妃,徐婴华,以及皇帝身后的宝锦,目光怨毒。随即停箸道:“我也没什么胃口,你们自便吧!”
    说罢向皇帝微微一礼,转身离去。
    皇帝也不理她,起身抓了宝锦的手,也要离去,露出听宝锦低声恳求道:“您看云贤妃……”
    皇帝回头,只见云贤妃痴痴地握着那串碧玺念珠,眼中尽是安恬和满足。
    他心一软,终于返过身来,扶住了她的身子,“朕今天想到你宫中坐坐。”
    说罢,携了她一并朝锦粹宫而去。
    众人随之哗然。
    自这一日起,在皇帝身边,宝锦仍是恩宠逾越。可晚间他却经常留宿锦粹宫。有时候只是伴着贤妃聊天,有时候却是宿在徐婴华院中。一时之间,竟是连皇后的面也不照。
    此时朝中无论哪派,都知道中宫失宠,帝后反目之争已成定局。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皇后紧闭宫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此时宝锦的新居宽敞明亮,季馨服待她卸妆后,换了睡袍,看了一眼漆黑的正殿,撇嘴道:“皇上又去锦粹宫了……您也是的,何必把他往那两个女人那里推?!”
    宝锦微微一笑,“她们两人得宠,既踩了皇后的颜面,从此宫中都知道她已失势,又将我的危险分担了大半--她目前已是穷途末路,也不知会做出什么铤而走险的事来。”
    她想起当初仁姑姑所说,姐姐最后死于皇后的宫中,满车都鲜血淋漓,心中浮上复仇的快意。
    望了眼远处的飞檐凤阙,她心中快意慢慢不再沸腾,只是沉吟道:“奇怪……皇后并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她深居简出,究竟是在谋图什么么,连奶娘都探查不到。
    …………
    “且让那些人先得意一段日子吧……”
    皇后倚在榻上,看着何远秘密报来的前廷后宫异动,尖细的指尖将几段掐掐出了印痕来,“这几个人要特别注意。”
    她微微启唇,朱红的光泽显得诡谲可怖,“特别是那丫头,仗着在皇帝身边,竟敢在其中捣鬼,瞧着野心不小哪!”
    琳儿恭敬道:“娘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让那些眼线盯紧。”
    两人人正在说话间,只听宫六一阵急擂,宫人慌忙打开时,却见何远去而复返,正气喘吁吁。
    “你又回来做什么?”
    何远喘息着,左右扫视一下,随即亲手将门关上,跪到皇后脚下,几乎贴着她的耳朵道:“娘娘,您身边有奸细!”
    “你说什么?!”
    何远凑得更近,几乎不顾礼法,呻吟着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是那任姑姑……我的手下看到她半夜溜到乾清宫侧去。”
    “你是说……她跟玉染那妮子有勾结?”
    皇后的黛眉几乎凝住,“这不可能,她是我方家家生子的老人,当年随昭熙皇后入宫,我瞧她略懂保胎促孕,这才留在了身边……”
    她的话蓦然停住,自己也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昭熙皇后……她是景渊帝的母亲……”
    说到此处,她声音发颤,面色苍白欲死,但随即,她脑活里灵光一现--
    “对了,昭熙皇后也是宝锦帝姬的母亲……”
    电光火石的,她想起死去的阵谨身上,那湿淋淋,几乎消褪的朱红印章:宝锦千秋。
第171…175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鬼魂
    些时殿中一片沉寂,只有瓷碗咯咯颤动的脆响,听起来有些悚人。
    皇后深吸一口气,竭立稳住双手的颤抖,将先前那个鬼魅般可怕的名字从脑活里删去--
    锦渊已经死了,我是亲眼看着她咽气的。
    她反复告诉自己,慢慢恢复了平静,想起了那朱红印章,“不过,前朝还有一位宝锦帝姬,听说远嫁了高丽。”
    她苦苦思索着,开始将这些若隐若现的线索联系起来。
    老宫人任姑姑……死去的景渊帝……莫名出现的宝锦印章……
    “难道是前朝余孽还没除尽?!”
    她剔眉冷笑,“你们若肯乖乖的做阴沟里的耗子,我也不来为难你们了,现在居然还敢出来捣乱,就休怪我心狠了。”
    她断然对着何远道:“去查清这事……先把任姑姑押起来。”
    几日过后,宫中依然平静。有些人以为皇后不过如此,就开始迫不及待要除障碍了。
    由李赢牵头上书地《议新政十大弊端泣书》,可说是字字血泪,言语之外,认为皇后以新政为名,大肆擅权自利,收粮纳赋名为分权,实际却是丰实世界仓廪,让穷家小户成为捐税的主力。
    这些清流看准皇后失势的良机,下了重手来写这篇奏折,可算是一波三折,气吞山河,没曾想,皇后不动声色,倒是那些世家笼络地一并中小官僚,开始频繁弹劾这几位大臣,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尴尬罪名,比如将部文弄错几格,应罢黜的官员未能及时通文。事情不大,但按朝廷的规矩,被弹劾的大臣应该逢行请罪暂归,等皇帝裁决。如此一来,这几位跟皇后作对的生力军,就都要回家安生呆着,再不能推波助澜地闹了。
    这一着釜底抽薪。实在是精妙绝伦,朝堂上对皇后及方家不满的声音顿时平歇了好多。
    皇后此时却并不高兴,她听着何远派人对几家府邸的监视报告,淡淡道:“真正重量级地还同出现,刘荀那老狐狸干看着没有出手,大约是想等更有把握了,才要将新政一举掀翻,让我永世不能翻身。”
    好微微一笑。冷然的唇角鲜艳有如蔷薇,“他若是有耐心,本宫少不得要陪他玩下去。”
    随即。她问道:“任姑姑那边怎么样了?”
    “微臣已经对他反复拷问,可她就是闭紧了嘴,什么也不说……她那老迈的身子骨,又经不住多少严刑,稍一过重,就怕……”
    何远面露难色道。
    皇后沉回思道:“这一类人,大都心志坚毅,不可能随便被酷行折服,你先缓一缓,我要亲自去见她。”
    …………
    阴暗的诏狱之中,连风都没有一丝。皇后只带了琳儿一人。从头披了黑缎兜风,在一旁守卫地照亮下,来到了一间囚室跟前。
    这里非常暗,几乎瞧不见什么,只有地上传来的微微呻吟声,才显示这是人间一角。
    “你们先退下吧。”
    皇后淡淡道,竟是对着包括琳儿在内的几人说的。
    “可是娘娘,这犯妇万一……”
    “全身都是铁镣,她还能暴起伤人不成?”
    皇后瞥了他们一眼,所有人噤若寒蝉,顿时乖乖退下。
    皇后这才解下黑色缎兜,露出了自己的面容和衣着,若是琳儿在这里,定要惊呼出声--皇后的穿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竟梳了个富贵少妇般的圆盘髻,穿着虽然华贵,却显然是民间绸衣。她画的妆也与平日不同,眼角微微描勾,颊上刻意点了两人个酒涡,在黑暗中看来,几可乱真。
    “任姑姑……醒醒……”
    她站在幽暗处,慢声唤道。
    满身血污的老妇人呻吟着醒来,在一灯如豆的明灭下,她微微眯眼,却触及眼胆这半熟悉的面容,顿时浑身都为之颤抖--
    “你是……”
    下一刻,她暴发出骇人的尖叫:“鬼啊!!”
    “任姑姑您可真是见外,您随侍昭熙皇后到方家来省亲,还是我这个女主人招呼的呢!”
    皇后尖着嗓子,温柔而妩媚地笑道。
    “方夫人……你不是已经死了……”
    任姑姑颤抖得好似风中之烛,先前坚决的神采荡然无存,双手乱挥。
    皇后继续捏着嗓子道:“我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煦理也不该来找你……可是我着实不放心哪,我那女儿当了皇后,母仪天下,也算也了我心中一口恶气……可是昭煕皇后的后人,还是放她不过啊!”
    任姑姑心中一抖,几乎痛心疾首地怒道:“锦渊殿下已经被皇后杀了,你们还要怎样呢?!真要把皇家的血脉断个干净吗?”
    那黑暗中的“鬼魂”闻言嗤嗤冷笑,“什么皇家血脉,我女儿身上的也未必比她差了去,凭什么我们母女要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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