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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帝锦_沐非-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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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臣们对重开大将军府邸的执意。纷纷摇头担忧,有胆大的如李赢之类。更是嚷着要将圣旨封还。
    然而此时毕竟不是前朝。内阁可以随意封还皇帝的“中旨”——今上出于草莽,要是惹急了他。明晃晃人头落地,也大有可能。
    在众人既惊且怒地目光中,云时开中门,设香案跪领了旨意。
    李赢仍不死心,在他身后悄声道:“前事可鉴,靖王最好辞却,如此。君臣都得以保全。”
    君臣都得以保全?!
    云时不禁为之苦笑。他摇了摇头,双手呈上,接过了明黄绸绫。
    张巡上前躬身笑道:“殿下重开大将军府,真是当今盛事,万岁也吩咐了,些许人员调拨,也悉随殿下之意,只须给兵部打声招呼,也就是了。”
    云时对这宠命优渥之言。只是微微一笑。张巡目光闪动,又道:“原本京营中一些将官,乃是殿下使老了的人,万岁思虑您刚开督府,人手定是不够,所以把其中一些人都调了过来。”
    云时还未曾如何,一旁的乐景闻听这话按耐不住。路出怒色和冷笑来。
    这亦是明升暗降,是要把云时的亲信将军从京营里剔除!
    乐景干咳一声,笑道:“万岁真是思虑广远……”
    张巡瞥了他一眼,也不以为甚,施礼之后,一甩拂尘。自行回宫去了。
    “万岁这是要收兵权了……我该谢他留有余地,没来个杯酒释兵权吗?”
    云时微微一笑,淡淡道。
    乐景对此嗤之以鼻,却也不免忧虑,“如今你声势正盛,即使把一些将官调走。军中威信仍在……可是时间一久,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将士们再崇拜英雄,也是拿朝廷粮饷的。”
    云时微微颔首,眉间露出一道隐忧,叹道:“这也言之过早,我担心的……是在宫中地二姐和婴华。”
    ……
    云贤妃跟徐婴华遭遇两次凶险后,越发对皇后忌惮不已,但她权势滔天,一时也无法可想。
    这几日皇帝终日流连于新封的陈贵人那里,锦粹宫里一片萧条冷落。
    “皇后真是处心积虑,居然用那南唐女子来固宠,她这是要分薄你在万岁心中的地位。”
    云贤妃又急又怒。双手都在微微发颤。
    徐婴华雪白面庞浸润在阴影之中,昏暗中。只见一双眸子静静生辉,她沉吟半响,才道:“万岁此时对舅舅有所猜忌,不来我们宫中,也不足为奇。”
    她黛眉微蹙,脂粉不施地脸上也是一阵深愁,“这一阵,我们要督促宫中上下,都要谨慎小心些……”
    她的声音如月华流淌,冷得沁入心中,“我担心皇后还要拿云家做文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真假
    徐婴华地猜测很快就变为了现实。
    皇帝御书房中,有一道奏折不翼而飞了。
    这并不是寻常奏折,而是专人一钥地密折。论起内容,竟是弹劾云时的!
    当下便有秉笔太监向皇帝禀告:御书房地纸砚都有人动过。虽然很是巧妙,一些御笔密折中刻意放置的狼毫却都消失不见。种种蛛丝马迹之下,皇帝勃然大怒,将御前地宦者宫人通通清查了一遍。
    这一日,轻易不动地板子敲得人骨肉酥痛,鬼哭狼嚎之下,终于有人供出,锦粹宫来送茶点的侍女曾经动手翻过。
    云贤妃听着一句。差点没晕眩过去,那侍女是她的陪嫁丫头,一直和皇帝颇为熟稔,每日都由她去为皇帝送茶点。婚后几年一直如此,这样的人,怎会是奸细?!
    然而此时很快急转直下,那女官被拷问之下,居然招供,道是贤妃遣她去偷取奏章,如此这般。
    宝锦站在御座之后,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赫然正是刚进宫时,把她唤入锦粹宫,并有言语讥讽的那位。当时她精明能干,气质出众,如今却是发髻蓬乱,眼神惶乱。
    “你这等背主谋逆的人,说起话来,根本全无可信。”
    皇帝抿了口茶,犀利的目光扫向阶下,轻蔑笑道:“你这般活灵活现地毁谤自家恩主。倒是有什么可信的证据?”
    那侍女摇摇欲坠,低声道:“贤妃娘娘几次三番让奴婢等人送书信到靖王殿下府上,里面写的大都是抄录的奏章御笔。”
    她抬头哭泣道:“万岁若是不信,只管去问其他姐妹……”
    皇帝面色阴沉,也不欲问下去。挥手示意,张巡着人押下去,皇帝又道:“去把贤妃身边的侍女一一请来。”
    掌刑太监询问的结果。果然如那侍女所说,云贤妃经常给弟弟递传书信,内容多涉禁苑秘事。
    宝锦在旁听着,心中却越发清晰,她久润宫中,自然知道宫妃与外戚虽禁交通。却短不了有片言只语传出去,云贤妃替弟弟传话捎信,也不足为奇。
    但私窃密折。却是事关国本,她却不会如此愚蠢!
    这个侍女定是在说谎,但她的谎言比较巧妙,是建立在九分真实上的虚假……
    宝锦转过头来凝视皇帝——他会相信这样的说法吗?
    此时张巡又上前来,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皇帝的面色越发阴郁。
    “你说什么?在这侍女身上又搜出记录朕平日言语的字条?!”
    皇帝接过略略翻开,冷笑一声,道:“这都是朕晚间批阅奏折时候的自言自语……”
    他目光一凝,一旁的张巡却已小声地说了出来,“这几日都是陈贵人侍寝地。”
    “去把她给我叫来!”
    琅嬛很快就到了,她见皇帝面色阴沉,疑惑不解。却又怯生生地偷瞥一眼。皇帝看也不看她一眼,随意将那些字条兜头扔了过去。“你做的好事!”
    琅嬛接过一看,顿时觉悟,她吓得簌簌发抖,连声叫起冤枉。“臣妾绝不敢私记万岁的言语!”
    她梨花带雨,楚楚落泪道:“这都是贤妃娘娘向我问起。迫我说出地。”
    “岂有此理,你为什么不禀告朕?!”
    “万岁……我实在不敢……”
    琅嬛抽噎着说道。“我是亡国余孽之人,贤妃娘娘却是靖王殿下的亲姐姐。我在她面前好似蝼蚁一般,若是不答应,还想要活命吗?”
    宝锦听到这里,心中简直一片雪亮,她看着琅嬛那畏惧伤心地模样。简直要赞一声演技了得。
    她想起那一日皇后与琅嬛的密谋,这才了解哪些只言片语的意思——她们买通了贤妃的贴身侍女,想把这窃取密折的罪名栽倒贤妃头上!
    前两次的事,贤妃都逃过一劫,如今证据确凿,她是百口难辨了!
    琅嬛在阶下哭得越发凄惨,皇帝听着心烦,沉声吩咐她退下。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面似平静,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云贤妃素来贤德无争,低调恭谨,他很是满意。即使是这一阵皇后对她有所怨言,他也觉得是皇后性子太强,不免对贤妃有所歉疚,是以有意无意。总有个偏袒怜惜的架势。
    可如今,云时锋芒正盛。云贤妃毕竟是他嫡亲的姐姐,居然胆大包天,做出这种欺君妄上之事。
    他心中一阵冷怒,终于拂袖而起。吩咐道:“取下贤妃的金册宝印,封禁整个锦粹宫,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一声令下,雷动六宫。
    宝锦望定了中庭伫立地琅嬛,眸中光芒大盛。
    琅嬛对此浑然不觉,她仰望着殿中如天神般英伟清贵地九五之尊,眼中好似无限崇敬。流连在唇边的弧度,却越发诡谲欣悦——
    “靖王云时,我也要让你尝尝骨肉分离,有心无力的滋味!”
    她想起攻城之后,云时威风凛凛进入唐宫的情形,笑容越发加深。
    随即,她仿佛弱不禁风地。靠在大树之旁,以旁人听不见的声音低喃道:“接下来,就要轮到你们几个了……”
    她抬起头。又望向殿上,在那烟雾氤氲之中,皇帝正在和宝锦说着什么,一旁的皇后玉座空着,却是马上就有正主到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醉酒
    后宫之事,虽止于大内禁苑。却也如潜流突起,震撼朝堂,那些浅尝辄止的弹劾奏章,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一下如雪片一般飞来,人人都暗地里传说,道是今上与云家反目在即,受这流言飞语影响,新建而成的大将军府也是门前冷落,来应卯地大都是军中故旧。
    出乎众人意料,皇帝将那些弹劾云时地奏折统统以朱笔驳回,再有不知死活。自以为聪明“再三”弹劾,统统被降职罚俸。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皇帝又不是纣禁之徒,即使是对云时颇有忌惮,却也不会无故发难……如今还不是时候,这些人乱吠乱咬,当然不得他的欢心。”
    宝锦平静谈论着今日晨间之事,方法事不关己,然而说起那千夫所指的名字,眼中不由一阵朦胧,浮上了难以言说的淡淡愧疚。
    “小姐……”
    季馨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低声唤道。
    宝锦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好似要把那些幻想都抹去。“我没事。今晚仍是老样子,你先睡吧!”
    她更衣离去,只剩下季馨在这静室之中孤单一人。
    夜色将一切遮蔽,惟有这一灯如豆下。她的眼神变幻不定,凝视着宝锦离去的窗子。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嘟起红唇,吹熄了灯。
    ……
    今日的小竹楼上,辰楼之主仍如往常一般,等待着她的到来。
    与往日不同的是,阁中弥漫着一道酒香。久久萦绕,让人垂涎。
    宝锦照例演练完剑式,运气三十六周天结束,但觉内力充沛之下,深吸一口气,那酒香越发浓郁。
    “是什么酒。竟有这等奇香?”
    她不禁好奇问道。
    辰楼之主淡淡一笑,“是深埋二十五年的女儿红。”
    “乡间人家。从女儿降生起,就在窗前梨树下精心埋下一坛酒,等到女儿出嫁时,才掘出来与宾客共享……十几载岁月精华,使得这酒黏稠绵密。有如琥珀一般,是以叫作女儿红。”
    他的手从袖中伸出。轻轻握住小壶,斟了一杯。却不就口,只是请嗅一二。叹道:“这酒早就喝了,蹉跎到如今,也算埋没糟蹋了。”
    宝锦在旁听者如坠云雾,一眼瞥去,却见面纱之下。她的一双眸子幽莹。依稀有泪光闪动。
    那双握着酒杯的手。亦是轻轻颤着,手指嶙峋清瘦,白得几乎刺眼。仔细一看,却仍能看到蜿蜒狰狞的伤疤,一直贯入袖中。
    宝锦想起那日两人喂招切磋,自己触摸到的粗糟不平,不由心中一凛。
    她凝视着眼前纤瘦的身影,不由得猜测着,这位神秘而强大的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惨痛过往?
    辰楼主人任她凝视,也不去理会。自己一饮而尽。又倒了几杯。回环往复之下。已是一壶见底。
    宝锦见气氛不对,连忙上前夺过玉壶。打岔着笑道:“你一个人就喝了大半,也不剩下些给我。”
    “你要喜欢,还有半坛,全部带走便是。”
    辰楼主人手势巧妙。避过她的抢夺。将最后的一点全部倒入杯中,微醺着扬眉指点了角落。那神情却是古怪至极,好似极为珍爱的不舍。又仿佛要摆脱什么污秽旧物。
    宝锦见那酒坛上还粘着新鲜泥土,不由奇道:“这是从那掘出来地?”
    辰楼主人不答,只是半倚在桌上,仿佛不胜酒力,脉脉灯烛照着她,越发显得孤单萧索。
    宝锦见她不回答,又有些摇摇欲坠,就要上前扶她,却蓦然手腕一痛。竟是被她抓紧了骨节处。
    辰楼主人眼神迷离,流转之下明丽无双。宝锦只觉得那一阵艳光,比起、自恃绝色的琅缳更要摄人心魄,蒙胧中,更好似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辰楼主人低声笑着,面纱一阵晃动,折叠出诡谲的纹路。“婉芷,你好……”
    她低声咳嗽着,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说道,宝锦觉得那手指越发用力,带着无限怨愤。好似要扣入肉中。
    她想弹跳起身,示意自己不是什么“婉芷”,却丝毫动弹不得。
    好在她手腕命门被扣。却丝毫不感觉害怕,好似心中笃定,眼前这人绝不会伤害自己!
    只听辰楼主人低低冷笑着。“你把所有都拿了去,却单单给我剩下这坛女儿红,真是好地很哪!”
    此时夜风徐徐,宝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一瞬,只觉得眼前这女子仿佛已不是活人,而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喝醉了!”
    她终于从咽喉中迸出一句,却是火辣辣的痛,背上一阵冷汗,自己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佛被这声音惊醒,辰楼主人眼神一滞,转了几瞬,她好似清醒过来,终于放开了手——
    “是宝锦啊……”
    她轻声说道。带着酒意的眼波转为柔和。“吓着你了吧……”
    宝锦摇头,皱眉道:“你醉了,我扶你到塌上去歇息一会。”
    辰楼主人摇头,咳了一阵,全身发起虚汗来,宝锦只觉她脉象忽快忽慢,大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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