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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长歌一曲-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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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姐姐,你怎么都不说话?”林源和林双玩得累了,跑过来偎进长歌怀里。
  “我在听东西。”
  “你在听什么啊?”
  长歌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在听,暴风雨快要来的声音。”
  “暴风雨会跟你说话,说他们要来了吗?源儿怎么听不到啊?”林源侧着头听了一会儿,狐疑的问道。
  长歌的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等源儿长到我这么大,就会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林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扭过头去看正在收拾渔网的林春,“娘,你也能听到吗?”
  林春一边忙活,一边笑道,“是啊。哎,常歌,你也是在海边长大的吧,要不然怎么这么懂得看海边的天气?”海边的天气变幻莫测,出了太阳并不说明天就要放晴,所以云层低也并不代表一定是暴风雨,不是长年在海边待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得准。
  长歌摸摸林源的头,淡淡的答道,“有人教过我一点。”
  能看清天时的变化趋势,对于行军布阵的人来讲,是极其重要的。只是现在,它只能被用来打鱼用了。
  
  “你师傅教的啊?”林春随口说了一句。
  “不,我弟弟。”长歌的声音,有些低,几乎要被吹散在突如其来的风里。
  
  有些时候,人不留客天留客。
  长歌当然知道即将要有暴风雨到来,她其实也并不希望秦子期再在此处多作逗留,有些人有些事,她既已打算留在过去,便不想再过多牵扯。可是她也做不到去赶秦子期走,或者去暗示他有风雨来了,要走就早点走。
  总之不管怎样,等秦子期和林决他们吃完一餐饭的时候,暴雨已经下下来了。车夫赶着马车被风吹得寸步难行,车夫还可以将就着在车里睡一晚上,秦子期一个男子,总不能和车夫一起挤马车吧。
  于是,不管有人的心里是如何的纠结,总之秦子期是走不了了。
  
  接下来,就是睡的问题。
  林家就只有两间房子两张床,以往都是林决领着弟弟妹妹睡的,如今把林双换成秦子期,就变成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挤一张床。
  那张床?长歌站在门口,眼角狠狠的一抽,以前她就在好奇这巴掌大的地方,林决他们三个是怎么挤着睡下的,今天又来了个秦子期,他们不叠罗汉看来是睡不下了。
  林决把床收拾了又收拾了,可是怎么也不可能把床收拾得更大了,只得站在床边,说道,“秦公子,你睡吧,我今晚在桌子上靠一会儿就行了。”
  “那怎么行,”秦子期连忙推辞,“我随便坐坐就行了,等雨停了我就走。”
  “怎么能让您坐一晚上呢!”林决急了,上前来拉他。
  “不用,真的不用。”秦子期推脱着,两人在那拉拉扯扯的争执不下。
  
  “去睡我那吧!”长歌这一句话,犹如一枚响雷,将在场的众人炸了个七荤八素。
  秦子期最先惊住,僵硬的转过头来,眼里,有深深浅浅的水光。
  林决指着她,语不成句,“你,你,你在说什么?”
  “对啊,秦公子是一个男子,怎么能睡你那呢?”林春也是被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长歌看了一眼众人,摇摇头,这些人性子可真急,她还没说完下半句呢,“我去马车里和车夫挤。”
  林决喘了一口气,怒视了她一眼,“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一句话不说全。”
  长歌笑笑,看向秦子期,“走吧,我送你过去,只有一把伞,其他人就先睡吧。”
  “长歌,你可要把床收拾好让秦公子可以躺下了再走啊!”林决小声的嘱咐着。
  “好的,我知道了,你睡你的。”
  把伞撑开,护着秦子期出门去了,从正屋到柴房还有一小段距离,长歌的伞大半撑在秦子期身上,风又吹得很急,所以才走了几步路,她半边身上的衣服就全湿了。
  
  “该叫她拿件衣服到马车上去换的。”林决倚着门,有些担忧。
  林氏也一同目送两人出了门去,没有说话。
  “对了,爹,你今天干嘛要说长歌是我们家的人,我们两个说的不一样,说不定人家秦公子还误会我们说谎呢!”林决早就想问了,只是当着秦子期没好开口。
  林氏虽说也没怎么出过门,但好歹也是成过亲的人,看那秦子期的神情,隐隐约约的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本来想着委婉的说一下那常歌跟林决有些什么关系的,谁想这个一根筋的儿子,完全就没警惕意识。
  当下在心底暗叹一声,说道,“真是个傻孩子!”便摇摇头,回了自己屋里。
  留下林决在那里一头雾水。
  
  风劲雨急,路上满是泥泞,黑暗中,秦子期一脚踢到了石头上,一个不稳便往旁滑去。可是还没等惊呼出声,便被一只手稳稳的扶住,紧接着,热气拂到了耳边,“跟着我,小心点。”
  她一手扶着他,一手撑伞,半个身体都露在了伞外,挡住了从西边吹来的风。
  雨点很大,急急的砸在伞上,黑暗里,秦子期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顺着长歌的力道往前走。可是,他却比任何时候都安心,因为,她,就在他的身边。
  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力道,她的存在。
  将军,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秦子期的双手紧紧的攥住她的衣袖,无声无息里,泪流满面。
  
  很快的,就到了柴房的门口,长歌放开了他,轻声道,“你在门口站着等我一下,我先去点灯。”
  秦子期应了一声,“好!”趁着她进屋,飞快的抹干了脸上的泪水。
  长歌点好了烛火,盖好灯罩回过头来叫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不见半丝异样。
  
  长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她将挂在床头的几件衣服取下,丢到一旁凳子上,待要去整理床的时候,秦子期拉住了她,“我来吧!”
  “这屋子不挡风,床上灰尘比较大,还是我来吧。”
  “不,”秦子期拦住她不肯放手,声音很低,“铺床叠被,本来就应该是我做的事。”
  长歌沉默了片刻,退了开来。
  
  秦子期先将折好的被子抱到一旁,再拉起床单,使劲抖了抖,扬起的粉尘呛得他使劲将头偏向另一侧。抖了好几下,才将床单铺开,然后,爬上去细细抹平,最后,将被子放了上去,铺平。
  这才侧头看向长歌,“我铺好了。”
  长歌抬眼看他,微微一愣,然后,侧过头去清咳一声,“你等下,我给你拿盆水来。”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旋出了屋子。
  秦子期摸摸脸,他刚刚没看错吧,他好像看到了长歌嘴角隐约的笑意。
  
  长歌一手撑伞,一手端着盆水很快就回来了,放到他面前,道,“洗洗吧。”
  “好!”秦子期应了一声,将手放进盆里,水立刻就黑了,他猛地想起什么,抬起头来看长歌,果然看见她还抿着嘴笑着。
  他的脸腾地红了,连忙捧起水洗脸,心里懊恼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脸上有雨水,很容易就沾上尘土了,他刚刚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等秦子期洗完脸,长歌便拿着伞,抱着衣服准备离开。
  “将军!”秦子期在她临出门时喊住了她。
  长歌脚步一顿,秦子期连忙改口,“常小姐!”
  “什么事?”长歌并没有回头。
  秦子期几步走到她面前,低着头,“马车很小,你们两个人坐在里面,坐着都把腿伸不直,不如,不如你就在这里睡吧。我们一人睡一半,明早趁他们没起来的时候,你再出去,行吗?”
  半响没有听到长歌的声音,秦子期的心跳得很急,不断的重复着,“那马车真的很小,睡不下两个人的。”更何况没有多余的被子,也不知道她的伤好全了没有,这样冻一晚上,会不会又对身体造成损伤。
  
  “秦子期,”很久的沉默之后,她的声音响起,“当年我离开之时,我记得我已经说明了你的清白之身。”
  长久以来埋在骨子里的疼痛,在此刻又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秦子期的嘴唇有些发白,“是的。”
  “那么,你现在,现在……。”长歌看了看他梳着的已婚发式,问了另外一句,“再嫁是不是需要我写休书?”
  “不!”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急切,猛地抬起头来,“一生只爱一次,一生只爱一人,子期已经寻到了心的归宿。”
  “即使这归宿并非良缘?”长歌问了他这一句。
  秦子期看着她,眼睛慢慢清亮,似乎先前几乎要夺眶的泪水在瞬间消失了,他笑,“为卿之君,吾所愿尔,终生不悔。”
  即便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可以爱你,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即使你我再不能见,没有关系,我自己可以想你,一年一年的想着,直到老去。
  “将军,我说过的,这是我的选择。”
  




似水流年

  这,实在是一个风雨交加叫人不能平静的夜晚。
  长歌闭了闭眼睛,然后,慢慢的睁开,烛光的摇动中,她的脸,带着模糊的温柔,“子期。”
  心中一震,秦子期抬起头来,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这样轻声的叫着的时候,竟然带有如此的魔力,叫人心痒难忍。
  长歌微微一笑,终于决定,对着这个男子,说出她的感情,这是她一生中,从未有机会倾吐的隐秘,
  “我的母亲,孟三喜,兰陵孟家的族长,以她之才之势,想要夫侍成群,那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可是她没有,自始至终,她只有我父亲一人,她说,人影成双,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我当时虽然不懂,可是我知道,我的父亲与别人家不同,他的脸上,永远只有微笑,他望着母亲的眼光,永远是幸福,哪怕山路崎岖,哪怕风雨飘摇,哪怕泥石流翻涌而下时,他将我与长蓝护在怀中,微笑着与母亲深深拥抱。”
  “长蓝是我的责任,爱他护他,已经成为本能。我一天一天等着他长大,倾尽全力随他所想,予他所求,要把他宠成全天下最幸福的男子,我要他像我爹爹一样,享有人影成双的唯一。所以在我的心里,他便是我的唯一。为着这个,即便你风华绝代,即便你深情无双,我也不能,放你在心上了。”
  
  “子期,当日娶你为夫,虽说是皇上下旨,可是我要是抵死不从,也绝不可能走到如今这步田地。我当日,是恼皇家多疑,也是嫌一番争执麻烦,你既然心甘情愿,我又何必对你多加怜惜。是我的一己之私,铸成今日之错。对不起!可是,你不要再爱我,也不要再等我了,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这是多么斩钉截铁的定论,秦子期低低的笑了起来,“将军,你能不爱长蓝了吗?”
  “如果他死了,你都做不到不爱,如今你还好好活着,又怎么能要求我做到?”
  “不,”长歌缓缓摇头,“我会做到,我当然会做到。”玉箫从袖中滑出,在手中轻巧的打了一个转,她站起身来,“我如果得不到幸福,便是长蓝害了我的一生,我既然爱他入骨,又怎么舍得他背负如此亏欠。他活着,我爱他一世,他死了,我要他安心而眠。”
  
  他深爱的人,在他的面前诉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有什么比这更残忍?
  他深爱的人,说她还会得到幸福却彻底的否决他的可能,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
  伸出手,紧紧的压着心脏跳动的地方,他害怕,怕它痛得再无力呼吸,“你,知道?”
  长歌移开视线,握紧了手中的玉箫,“作为皇上她没有错,因为她做了一个皇上该做的事;可是被我信任了的秦子蓉,我绝不能原谅。至于你,我既然从未将你当做我的夫婿,你拦下将军府的飞鸽传书,便是你身为皇家人的本份,我也没有立场责怪于你,可是,若然有一日我真的当你是我的家人,又如何能释怀你当日的所作所为?”
  屋外的雨声,听起来似乎有些小了,长歌转过身去,“秦子期,不要再等下去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背转身,一步一步远去,多少年来,他永远只能这样,看着她的背影,一次一次离开。
  在她的手触上门把之时,他冲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对不起,我以为皇姐只是要把他打入冷宫,却不知道,是要他死。对不起,对不起。”他把她抱得牢牢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将军,再来一次,我仍然会作同样的选择,我绝对不能让你因为他而与朝廷起冲突,你比他,比起其他所有的人,都更重要。”
  长歌低下头去,将他环在腰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对我而言,他比你,比起其他所有的人,也都更重要。”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子期紧走了几步,却只碰到冰冷的门板,间或从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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