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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长歌一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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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她给她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得了,你小样别装了,累了借肩膀给你靠靠,嗯,你哭了我也会当没看见的。”
  也想起,两人过招时,她给了她重重一拳,打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然后跳起来,“喂,没把你打成内伤吧?你武功太不济,以后别找我比试了。”
  她想起很多很多的从前,嘴里吐出的却是,“平身。”
  
  长歌一脸淡然,微微低头,“若然皇上没有其他吩咐,臣告退。”
  “长歌,我们就不能回到从前了吗?就为了一个不是你弟弟的人?”
  “从前?”她从她的身边走过,“我们有过从前吗?皇上,臣早已经忘了。”
  她一步步走过,渐走渐远。
  就像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终不能再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秦子期走出宫门,老远的便看见长歌斜倚在一颗老树的树干上,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快步走向前,“你等很久了?”
  长歌摆手,“不,就一会儿。”看向他身后几个侍卫提着的东西,眨了眨眼,“又得了很多赏赐?”
  秦子期也跟着回头看了看,“皇上和四皇姐怕我去那边生活不习惯。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不带走就是了。”
  长歌笑笑,“白送的东西,干嘛不要。”扫了他一眼,又说,“就算不喜欢,再转卖给人便是。”
  秦子期抿嘴而笑,御赐的东西再拿去转卖,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一日易逝,长歌这才知道,原来晚上更不好过。
  末梢从她一回来,便捂着脸生闷气,原因无二,她今日出去得太早,没来得及给他做馒头。
  长歌叹气叹气再叹气,为嘛就这么一个小不点她也得罪不起呢。
  
  于是,洗手和面做馒头,再低声下气,软言轻哄,只差没有彩衣娱亲了。
  某位皇子大少爷,终于给了面子,勉为其难的啃了几口,然后,像只无尾熊一样抱着她不撒手,美其名曰,白天欠下的,晚上补起来。
  长歌无奈,只得再行暖床之差事。
  
  “长歌,”末梢缩在她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你今天去皇宫了是不是?”
  长歌拍拍他的头,“乖乖睡觉。”
  他努力仰起头来,看着她,“我知道你去了。”
  “哦,我们末梢原来这么聪明啊!”
  他靠回她胸前,“我听见了,长歌这里在哭。”
  长歌退开少许,捧起他的脸来,“末梢,你是不是听谁说过什么?”以他的年龄,说出这些话来,的确有些怪异!
  
  末梢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了泪意,“逢双哥哥说的,你每次来见爹爹,都是在笑,可是逢双哥哥说,你在哭。你哭不出来,他就帮你哭。”
  “逢双?”长歌看着他,逢双是逢单的双胞哥哥,放在长蓝身边保护他的。印象里,沉默少言,每次见她,都是低着头。后来,逢双死了,死在末梢溺水的时候。
  “嗯,逢双哥哥在水底下抱住我的时候,告诉我,以后,要帮他为你哭。”末梢的小手,揪紧了她的衣裳,“长歌,逢双哥哥说你最喜欢的是爹爹,以后,你不要最喜欢爹爹了,你改喜欢末梢好不好?”
  “傻孩子!”不知道是在说末梢,还是在说逢双,长歌只觉得,眼睛很涩。
  末梢努力抬起头来,“或者,你喜欢逢单哥哥,或者我最讨厌的皇子姑父也行,这样,你就不会哭了。”
  长歌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执着有什么错,可是此刻,却觉得不安。她的眼睛,一直望着一个方向,欠下了多少被忽略的风景。
  就算不能欣赏,至少,不应该耽误。
  




风景旧曾谙

  绿水长流,青山如画。
  长歌牵着马,站在路边,久久不能回神。
  张逢单站在她身后,甩得鞭子“呼呼”作响。
  
  今日一大早,霜芜便带着子期和末梢去了甘南道下的安州。末梢自是上演了一部生离死别的画面,就连秦子期都红了眼睛。
  搞得长歌自己都在怀疑,她此行不是去找回绛夏她们,而是在去送死一样。
  抱着末梢,又应下了很多丧权辱国的事,小家伙才抽抽答答的放开了她。而子期,长歌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停顿,他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在众人呆愣的视线里跳进了马车。
  于是,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长歌,在那一刻,华丽丽的脸红了。
  或许秦子期的目的达到了,至少在接下来不算长的日子里,她都会不时的想起那个吻来。
  
  离开京城之后,逢单问去哪里找绛夏她们。
  因为都已经是孤儿,早就没有了家。
  长歌抖了抖缰绳,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跑。逢单便也没有再问,只管跟在她身后。
  
  而现在,他们就停在了这半山腰上。
  长歌已经站了很久了,从日出,到日到正午。
  逢单面前地上,花花草草都已经不在,只有光秃秃的石头上,重重的鞭痕。
  
  长歌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地上,“逢单,你很闲?”
  逢单收住鞭子,“不是我闲,是将军你太闲了。看个太阳而已嘛,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看。”
  长歌笑笑不语,将玉箫放到了唇边,吹响。
  
  箫声悠扬,逢单撇了撇嘴,看吧看吧,闲得看太阳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吹箫!
  长歌没有去管身后的人在想些什么,她微闭了眼睛,专心的吹着。
  直到,马蹄声响,一骑如风而至。
  
  逢单睁大了眼睛,然后,稍稍往旁站了几步。
  长歌睁开眼睛,弯了嘴角,“孟秋!”
  孟秋翻身下马,跪了下去,“小姐。”
  长歌蹲下身去,扶住了她,“孟秋,我回来了。”
  孟秋双目泛红,随着她的手站起来,却咧开嘴笑了,“小姐,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那么我想知道,我家滴酒不沾的孟秋,是如何酗酒过度的?”
  孟秋挠挠头,“霜军师配的药,凛冬教我装的。”
  长歌望向她身后,“她们两个呢?”
  孟秋很是为难的搓着手,“小姐,她们,她们……。”
  “还在生气不肯来,对不对?”长歌接下了她的话,孟秋连连点头,喜笑颜开,“对啊,小姐真聪明。”
  长歌似笑非笑,“你呢,怎么不生我的气?”
  孟秋看着她,极纵容的笑了,“我知道小姐一定不会丢下我们。”
  长歌没有再问,当前一步上了马去,“走吧,先去见见她们。”
  风打在脸上,却没有冷却心中奔涌的情绪。孟秋和霜芜她们不同,霜芜她们几个是她在战乱中救起的,而孟秋,却是从孟家开始就一直带在身边的。孟秋跟着她,从孟家大宅离开,在江湖中飘泊,然后,又一起去了那修罗场,多少年来,经历了多少风雨,她跟在身后,从来没有抱怨过。无论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孟秋都是不假思索的跟随。
  或许,在孟秋的心中,聪明绝顶的小姐是永远都不会做错事的吧!可是这一次,长歌不敢再面对孟秋信任的眼神,她是真的,差一点就要丢下她了。
  还好,她回来了。
  
  “喂,”逢单在后面问孟秋,“将军怎么知道要来这里找你们?”
  孟秋一脸的兴高采烈,“那当然了。”
  “哗啦”,一条鞭子横在眼前,逢单阴恻恻的瞪着她,“明白简短清楚一点的说。”
  孟秋将他的鞭子推开少许,“逢单,偶尔还是要展现一点温柔的样子,你这样嫁不出去的。”
  “呼!”鞭子横空划来,孟秋连忙低头,俯到马背上,“我说,我说。”
  逢单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冷冷的盯着她。
  
  孟秋抹了一把汗,“这里是小姐亲手建的家啊!”
  家?为着这个字眼,逢单小小的愣住了。
  孟秋点点头,脸上因为回忆而泛起笑容,“小姐带着公子离开孟家之后,又去过很多地方,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公子很喜欢,小姐便决心在此地安顿下来,虽然后来我们也有到处游玩,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我们是必定回家来的。”
  看着前方的长歌,孟秋接着道,“所以小姐知道要回这里来找我。”
  
  长歌听着两人的对话,嘴里慢慢泛起了苦涩。
  其实孟秋的话并没有说完,此处之所以为家,是因为有长蓝在。无论她去了什么地方,都知道有一个人会在这里等着她,做好她最爱吃的饭菜,准备了热水新衣,等着她回来。
  那个时候,她可以这样说,心爱的人不在身边,便是在家里。
  她已经想好了,等长蓝满十六岁的时候,就向他说明他的身世,然后,再问他,如果她不做姐姐,可否以另外一种身份陪他看日出日落,冬去春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抖缰绳,加快了速度。
  不能想,不去想,不再想。
  终究,是错过了。
  
  山脚下,青青草坪的尽头,四五间小屋坐落有致。
  篱芭搭成的围墙上,竹编的大门吱吱作响,长歌的手放在门上,却半天没有推开。
  绛夏和凛冬坐在院子里,往这边望了一眼,凛冬便站起来快步往屋内走去,绛夏抱着脚跳了几步,又坐了回去,却是把头偏向一边,像是在和谁生着闷气。
  
  “逢单,”长歌忽然叫道。
  “怎么了?”逢单上前,习惯的将手放到鞭子上,他知道,每当她用这种语气叫他的时候,就是有事发生了。
  长歌嘴角微弯,“你和绛夏,现在谁更厉害?”
  手指紧了紧,逢单站到了她面前,“以前,是她!”
  “很好。”长歌后退了一步,“你现在将她绑到我面前来,我答应过你的,先锋军交给你。”
  逢单飞快的转身,又惊又喜,“我,真的可以?不是说男子之身,无法从军吗?”
  长歌笑得明媚,“如果绛夏都输在你手里,我作担保。”
  
  孟秋小小往旁边移了几步,以手掩面,又来了,她家小姐几百年难得一见小小的恶作剧。
  不出来则已,一冒出来,真的是一鸣惊人。
  她这种性格,第一次冒头,便是带着长蓝公子,离家出走,浑然不顾孟家几位长老如何捶胸顿足,恨骂不已;
  第二次,是抢了当今皇上当时太女秦子蓉看上的狐袍,就此与皇家结缘;
  第三次,她看不惯当时武试的主考官身上的衣服,硬是拿着碧玉箫将人家衣服破坏得稀烂,一战成名。
  后来身入军营之中,总算知道收敛很多,稍微有点大将军的样子了。
  可是今天,貌似第四次来了,可怜绛夏和凛东便成了倒霉蛋。那么这次的后果呢,莫非真的要成就本朝第一位男将军?
  
  逢单可想不了那么多,狂喜之下,提着鞭子便朝绛夏甩去,攻势凌厉,半点不留情。
  绛夏立时气得脸色发青,抱着脚跳开,“张逢单,你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胜之不武。”
  逢单面不改色,半空中又是一鞭挥下,一边回道,“我不是君子。”
  绛夏就地滚了几下,险险避开,逢单身形落地,接着道,“我是男子。”
  
  长歌看得目不转睛,索性放松了身体,靠在门槛上看得津津有味。
  逢单的鞭法,是长歌亲自传授,虽然是由于入门晚,内力方面有所不济,但是鞭法精妙,配上逢单的身形,端的是美妙绝伦。
  绛夏躲得狼狈,没几下身上的衣服已是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
  “张逢单!”她气急。
  逢单手下攻势未减,一鞭接一鞭的挥出,“等你赢了我,再来讨论是否胜之不武的问题。”
  鞭影重重,绛夏单脚不便,终于一个躲闪不及,被一鞭结结实实的甩到了背上。她闷哼一声,撑着身体站起来,狠狠的瞪着逢单。
  
  逢单不闪不避的瞪回去,一边还说道,“将军,你别忘了你答应的话。”一边,鞭子挟着呼呼风声凌空而来,绛夏咬咬牙,放下了一直抱着的脚,双手大张,一掌推了回去。
  绛夏的掌力浑厚,这一下两人的距离极近,所以对逢单极为不利。眼看掌风扫到,逢单已经来不及退后,整个人完全笼罩在绛夏的掌风之中。
  就在那一刹那,逢单只觉得他只闭了闭眼睛,便被牢牢的拥进了一个怀抱,紧接着,拔地而起,堪堪躲过了绛夏的还击。
  
  落地后,长歌一手抱着逢单,一手拿着碧玉箫,看着双脚站立的绛夏,似笑非笑,“怎么,绛夏的脚这就好了?”
  绛夏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去,那只包着纱布的脚稳稳当当的踩在地上,当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狠狠的跺了跺脚,扭头道,“都给你说骗不到将军的,你还不相信。”
  房门开了,凛冬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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