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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长歌一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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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回京城

  尽管已经是深秋,京城边的淮河上,依然风景如画;
  尽管前方战事吃紧,这里依然是丝竹声声,一片繁华。
  河中央的一艘彩船上,灯火通明,霜芜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搂着个少年,双眼迷离,摇头晃脑的听着对座的两个艳装少年唱曲。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须尽欢!”唱到兴处,她又仰头喝了一杯酒,一边眯着眼在怀里少年的脸颊处亲了一下,“欢歌,来,给我倒酒。”
  酒杯很快就满上,醇香扑鼻。
  霜芜放到鼻子处,深深一嗅,“果然是美酒啊!”
  又是一杯饮尽,向前一伸,“再来!”
  
  这边厢,醇酒美人,说不尽的风流快活,霜芜斜靠在榻上,满脸迷离之意。
  忽地,一阵箫声响起,打破了莺歌艳舞之声,极悠扬极婉转的飘来。
  霜芜勉强睁开了眼,细细的聆听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嘴角隐约有自嘲的笑。
  从来酒不醉人人自醉,白日所求尽入梦啊!
  
  可是那箫声,并没有间断,霜芜的脸色,渐渐变了。
  霍地睁开眼来,那眼里,不见了半分迷离,明亮得夺人心魄。
  “大人?”欢歌吓了一跳,连忙跪过来,“可还要再添一杯酒?”
  唇线绷得紧紧的,霜芜重重的将酒杯往案几上一放,搂过了他,“倒,当然要倒!人生,不就是这样过么,醉生梦死啊醉生梦死!”
  
  箫声在夜色里,越来越清晰,欢歌低声问道,“大人,您听到了吗?不知道是哪家的哥哥吹出来的曲子,真好听呢!”
  霜芜咽下了嘴里的酒,重重的打了一个嗝,眯着眼道,“是吗?没听到。”
  “大人,您喝多了!”欢歌推了她一把。
  霜芜用手撑着头,“难得一回醉啊!”
  她继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箫声依旧不依不挠的响着。
  “大人,您怎么了?”模糊中听到欢歌这样问她,霜芜摆摆手,“没什么,只是醉了。”
  “啊!原来大人醉了会哭啊。”欢歌自言自语道,一边擦去她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晶莹。
  
  轻轻拂开欢歌偎过来的身子,霜芜撑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甲板上走去,“靠岸!”
  水流声在船行之时格外响亮,黑暗里,霜芜运起内力四处搜寻。河面上布满了三三两两的花船,可是她知道,她要找的人绝不会在那里。
  视线顺着箫声飘来的方向看去,入目之处,尽是烟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顿了顿,往相反方向一指,“往那边靠岸!”
  
  等她歪歪斜斜的上了岸来,却愣在了原地。
  一个女子手执玉箫,站在石头上,风吹起她的头发,丝丝飞扬。
  霜芜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艰难的移动脚步,走到她面前,有很多的话想说,有很多的愤怒与不甘,却有更多的悲伤和心痛,万千情绪,最终都化成一句,“将军!”
  长歌放下了箫,看着她,露齿一笑,“美酒佳人,霜芜,可还快活?”
  霜芜深深的看她一眼,“是将军从未体会过的快活,美人在怀,将军,你要不要也试试?”
  
  长歌摆手,“美人之恩,我无福消失。霜芜,这一次是不是算我赢?”
  霜芜面不改色,“恭喜将军的脑袋还没有生锈!”
  长歌叹气,“原来还没解气啊!”所以明明刚才听到的箫声是从对面传来,却非要选相反的方向离开,若不是她算得准,怕这会是堵不住她了。
  霜芜低下头去,“属下不敢。”
  “属下?”长歌重复了这一个词,“我记得霜芜从来不是这般自谦的人。”
  “属下不是自谦,而是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所以将军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霜芜终于抬起脸来,面沉若水,“所以将军可以自行离去,不去管他人心中有多担忧,有多焦急,只管自个儿走掉就行了。”
  长歌噤了声,安静的看着她。
  霜芜顿了顿,继续说,“一时伤心想要安静安静也就算了,可是将军居然藉隐卫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以为将军是要慨然赴死,英勇就义呢,为人属下的,当然只好听命行事,任将军自死自灭了。”
  长歌看了她很久,终于开口,“我现在知道,逢单一定是跟着你学坏了的。”
  
  霜芜也不答话,徐徐迈开步子,向她身后走去。
  长歌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停留,就那样的,擦肩而过。
  霜芜的背挺得直直的,步子迈得规规矩矩,没有一步特别大,也没有一步特别小,是小心丈量过的均匀。
  “霜芜!”几步过后,长歌叫住了她。
  霜芜没有回头,小心调匀呼吸后才开口道,“将军还有何命令,是为了末梢皇子,还是宫中蓝妃的遗物?”
  身后没有反应,她继续说道,“难道属下说错了?将军的生命中,不是只有这两个人么?”
  双拳握紧,她再一次向前走去。
  
  “霜芜,甘南道下二十四州,你有没有兴趣与我同去?”
  一句话,停住了她的脚步,猛然转身,呼吸急促的看向长歌。
  长歌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让我痛的伤的,我当然要千百倍的讨回。可是更重要的,我要先实现我们的梦想,变弋壁为绿洲,为像你们一样饱受战乱和流亡之苦的人,建一个真正身心俱宁的归宿。”
  “将军!你,你真的已经想好了?”霜芜几步奔了过来,满是惊喜与激动。
  长歌看着她,露出了笑容,“是啊,这一次想好了。”
  虽然很不应该,可是这一刻,霜芜真的很想说,将军那位弟弟,其实可以死得再早点。
  
  看见长歌和霜芜一起回来,张逢单打了个呵欠,“切,还以为能坚持多久呢,还不是这么快就拿下了。”
  霜芜目不斜视,走过去就往他脚上踹,“总比某些自动送上门的家伙好。”
  张逢单跳起来,躲过她的飞来一脚,“有些人更可怜,想去又不敢去,死要面子活受罪。”
  霜芜呲着牙看他,“逢单小弟,我觉得我家将军缺个暖床的,你还不去张罗张罗?”
  “霜芜,你去死!”一鞭子甩过去,飞起阵阵尘土。
  
  长歌非常冷静的拉过秦子期,将门一关,任那两人在里面拼个够。
  “长歌,他们没关系吧?”子期抿着嘴,有些好笑。
  他从来不知道,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霜大才子,见了张逢单居然是这个模样。
  长歌抹抹汗,“这是他们表达友爱的方式。”
  “那么?”秦子期看看她,“那个暖床是怎么回事?”
  长歌的脸,终于不自然的红了一红,“没什么,重新找个房间,你早点休息吧。”
  “哦!”秦子期拖长了声音,不停的看她。
  
  夜色很深,烛光将秦子期的身影投在窗纸上,很长很长。
  他将手指含在嘴里,看着手里的东西,几乎要看痴了。
  将军!你会喜欢吗?
  
  第二日清晨,长歌一开门,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秦子期。
  “将军,”他看到她出来,脸上一喜,“您现在不比先前在渔村了,身上的衣服要换换吗?”
  身上的衣衫,虽然很干净,但是这是林春的衣服改的,破旧不说,也实在是有些不合身。长歌看看自己,“是该换了。”
  “那换这个吧。”秦子期将双手摊开,上面抱着的,是一件崭新的衣袍。月白丝料,浅蓝暗纹,长歌微愣,这是她喜欢的风格。
  
  “好,谢谢!”长歌接了过来,回了房间。
  将那衣服抖开来,手轻轻抚上,终是在心底暗叹一声,起身换上,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瓶子来,握在手里。
  打开门来,秦子期眼睛一亮,抿着嘴看她。
  长歌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扯了一下衣服,“怎么,不好看?”
  “不,好看,很好看。”秦子期低声说道,红晕生两颊。
  长歌上前一步,将手里的瓶子塞给他,“好好擦药吧!”
  “将军?”秦子期愕然抬头。
  长歌抓住他的手,将手指一一摊开,那指尖有明显的血点,“其实我不急着穿,你没有必要熬夜为我做衣服。”
  “反正我也睡不着。”
  “是吗?”长歌语气淡淡的,“经常熬夜会变老。”
  秦子期下意识的摸摸脸,半响才说,“我知道了。”
  “那就好,现在去休息吧!”将他的身体转了一个方向,轻声道。
  
  等秦子期走开,霜芜才跳出来,“将军,走吧。”
  长歌收回视线,点点头,两人相偕向大门走去。
  “将军,你开始要接受主君了吗?”
  长歌没吭声。
  “其实就一个男人,没啥的,抱就抱了。”霜芜建议。一个眼神冷嗖嗖的飘来,她立马抖抖衣衫,“咳!今天天气还真好。”
  “都快下雨了。”长歌接了一句。
  
  此时,秦子期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身影,嘴角抿起。
  她终于,穿上他做的衣服了。
  从他成婚以来,为着妻主而做的衣服,终于有一件,穿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那个暖床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皱起眉,纠结不已,到底要不要再问她一次。
  不问,实在是心里堵得慌啊。
  




暖床

  飞雁山上留月寺,苍山翠柏,一派庄严肃穆之相。
  伴随着晨钟声声,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小少年,从厢房中走了出来,坐在院中的台阶上,撑着个脑袋,望着天空发呆。
  一个侍卫装束的青年男子端了馒头和一些小菜出来,少年看也不看,就把头扭到一旁。
  青年叹了一口气,“末梢皇子,我放到旁边,您要吃的时候再吃。”
  少年不理他,径自仰着头。
  
  “再不吃饭,要长不高的。”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末梢的身子僵了僵,却硬是不回头去看。
  长歌和霜芜走了出来,那侍卫行了礼,退了出去。
  长歌端了旁边的餐盘,坐到末梢旁边,“末梢,来吃饭。”
  末梢红着眼睛,干脆把整个身体都转过去背对着她,表达着无言的抗议。
  
  “末梢,你在生姑姑的气吗?”
  不理。
  长歌叹一口气,“就算要生气也是要先吃饭啊!吃了饭才有力气和姑姑生气。”
  末梢两手捂着耳朵,不听。
  长歌求救似的望向霜芜,霜芜清咳一声,背手观天作深思状。
  开玩笑,这个被将军惯大了的小皇子,谁敢在这个时候去惹啊!
  
  好吧,求人不如求已,长歌只好转到他的正面去,结果末梢看也不看她,闭着眼睛又换了一个方向。
  长歌对着他的背,讨好的说道,“末梢,要不然我以后都同意你叫我长歌,再不逼你叫我姑姑了好不好?”
  “你本来就是长歌。”小家伙终于闷闷的吐出一句,却又似乎在懊恼自己开口说话,飞快的伸手蒙住了嘴巴。
  长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肯和她说话就是好转的迹象,她蹲在地上也跟着移了几步,轻声哄道,“好好好,我就是长歌,你以后一直叫我长歌我也不骂你了。那,别生气了。”
  末梢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就是不看她。
  “那你要怎么才肯不生气?你说我都答应你。”
  小家伙嘴一扁,终于把眼睛睁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出来,“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要,要,我当然要,末梢永远都是我们家的宝贝,怎么可能不要呢!”
  “明明你抱着父妃就走了,末梢怎么喊你都不理,你们两个都走了,不要末梢了。”满脸委屈的继续控诉。
  
  心里一痛,长歌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对不起,末梢,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丢下。”
  “呜!长歌,长歌!”他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一古脑儿抹在她身上。几乎是一夕之间,失去了最亲最近的两个人,又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远去把他自己孤伶伶的留在原地,一直压抑着的恐惧和伤心终于爆发了出来。
  长歌只能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不停的哄着。
  “长歌,那以后我再叫你长歌,你不许再逼我叫姑姑了?”一边抽泣着,一边还不忘提醒着长歌。
  “好,你爱怎么叫都好。”
  “那你以后不许再把我丢下。”
  “以后绝对不会了。”长歌信誓旦旦。
  “那长歌以后都要听末梢的?”
  “对,对,你叫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小家伙终于满意了,俯在她怀里,嫌恶的指着那个馒头,“我不想吃馒头。”
  终于肯吃饭了,长歌松了一口气,“那末梢要吃什么?”
  “我要吃长歌做的馒头。”
  此馒头和彼馒头有什么不一样吗?长歌扫了那馒头一眼,仍是答应下来,“好,我们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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