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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媚惑江山-第17章

小说: 媚惑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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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树丛里隐着一个人,因为是家常的青灰色的袍衫,在绿意盎然的树林里并不显眼,青琐一时没注意此人是何时出现在里面的。那里连接通往外面的游廊,想必是从廊外过来,看见墙上有人,倒先躲到树林里去了。   
    “你是谁?”青琐长了心眼,仔细的往林间扫视过去,太子宫里无人着青灰色的,想是什么皇族子弟,她要看仔细了再作论断。还在探身望着,那人倒大方的从树下闪了出来。   
    青灰色的袍衫上披散着几缕黑发,用同色的发巾束着,这种装束明明是很普通的,可衬着他清秀无甚表情的脸,反让人有几分散漫之感。此时他站在离她不到十几尺停住了脚步,神情专注地看着她,不言不吭,好像在看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青琐已经解了腰带,将其一头绑在树枝上,一头双手蜷着,叫了一声:“下了!”人就顺着带子轻盈盈的下来。那少年眼看着一抹湖青如叶如烟飘落,那原本暗淡的眼神变得光彩有神了。   
    青琐抬眼扯了扯腰带,见扯拉不下来,也就随了它了,面呈得意之色,朝着他微微施礼后,只顾往前走。   
    “你叫什么?”那少年突然开口。   
    “青琐。”青琐响亮的回答。方抬头再次看他,那张脸极是云淡风清的,却冷得让人不敢逼视,那双眼睛又让她似曾相识,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既平静又魅惑的…紧接着他一笑,这让青琐有一阵的恍惚。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树上?”他继续问。“丫鬟。被关在里面了。”青琐答道。他又是一声轻笑:“皇兄宫里也有有趣之处。”   
    青琐明白他是谁了,这么多天的宫廷生活,她自然知道些皇室内情:“二皇子殿下。”她再次施了礼,急步走开。   
    天清早在天濂大婚前来过太子宫,看天濂不起劲,他就不再主动过来。因为自襁褓里已丧母,宫中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又都在天濂身上,他一直被人忽视,所以从小养成孤傲冷僻的性情。宫里也只有天濂和他关系近些,天濂昨日约好和他去马围场,等了很久不见踪影,只好来太子宫找他。   
    眼瞧着青琐一直往前走,他也不再追问,望着她迈过石桥,走到游廊处却被两位迎面而来的宫人拦下了,他看着他们在争执着什么,接着那叫青琐的鼓着腮帮子回来了。   
    青琐垂头丧气的走着,阑池她是去不成了,太子设了重重关卡,不会让她出去的。眼前煦日当头照,这时候小姐怕是等不了回去了。也不知道她和小姐何时还能见面?只能指望着太子早点放她走,可是,她止住脚步,前面有瀑布在假山上泼撒而下,水波在烈日的映照下,四处轻漾,幻成绮色七彩,耀眼夺目,便忍不住闭上眼睛,摇头,叹息。   
    这样恍恍惚惚的走着,等她清醒过来,人已经来到了藏书阁。老宫人开心的朝她咧嘴笑着,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忽然的倒头便跪:“参见二皇子殿下。”她一转头,那二皇子原来一直跟在后面。   
    青琐疑惑的看了看天清,步入了阁内。在里面找了本书,坐在雕窗旁看起来。天清也是一声不响的,并未打扰她,随意的翻弄着。   
    因到了晌午,晴暖的日头逐渐显热,碎金的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照进阁内,映着蒙蒙晕晕的二个人影。俩个人安静极了,偶尔青琐会毫不客气的过去向天清指教,天清也会轻声指点,说得青琐频频点头。   
    等他们听见老宫人的咳嗽声,才发现太子天濂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阁门外。天清向青琐微微示意,青琐眼看着二人迈向台阶,消失在苍翠的树林间。   
    天濂从马围场回来已日落西山,青琐在洞房等了他半天,不见他回来。等到月上柳梢头了,只好走到靠近太子寝宫的角门,里面守卫森严,不敢贸然进去,彷徨了一阵,才原路返回。   
    支开了小翠和小环,正想独自寝下,却见天濂徒步踩着月色进来了。   
    今夜的天濂与往日不同,仿佛与什么人赌气似的,蹙着剑眉并未吭声。青琐伺候着泡了脚,便急不可耐的问道:“殿下今早可是去见了小姐?”   
    “我哪来的空闲?”天濂闷声道,“大老远的赶去,却让你一人在此逍遥?”不知怎的,他不想马上说实话。   
    青琐一听,不免提高了声音:“殿下既然这样,为何将我关在院里?”   
    “你不是照样出来了?”天濂也扬起了眉,冷笑道,“假如是大开院门让你出来,天清那么冷淡的人会注意上你?”他想起他们在藏书阁你哝我哝的情景就来气。   
    “我那个清弟今日不知问你问了多少遍了,也不知道你有哪股子的魅力将他迷住了?”他哼哼,“要么明日送你去他那里,搞个贴身丫鬟做做?”   
    青琐也不甘示弱:“那好啊,奴婢在这里谢过殿下恩典。”说完,竟朝着他郑重谢拜。天濂一见呼的起身,寒了脸,促步走向屏风,甩手摔门而去。   
    接连三日天濂并未露脸。青琐对天濂不让她去阑池也是耿耿于怀,可又无可奈何。每日在院里闲转着,或者去藏书阁,日子反而清静了,多了些聊懒。特别是暮色下沉后,倚在院门往外张望着,每每怅然而回。   
    这日院里来了皇宫里的两个宫人,说是皇后请几位娘娘去宫外的孽海楼赏花,叫上太子妃也去。青琐有点情急,左右不见小翠小环的人影,这边两宫人又催得紧,便仓促的梳洗一番,换了玉荷色的衣裙。又觉素雅了点,拿了皇赐的宝石琥珀戒串上,这才跟了宫人出了太子宫。   
 第二卷 第十一章 画梁语燕惊残梦3   
    宫外有肩辇轿候在门口,一旁站着花白头发的老宫人,连守门的侍卫也恭维的叫着“李总管”。李总管面相肃穆,极是寡言,请了青琐进轿,挥手轿夫抬了就走。   
    大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青琐下了轿。仰面一看,前面是三层楼,飞檐高栋,直接云际,上面檐铎丁丁当当的响个不住。隐隐认得榜着“孽海楼”三字,隶书的泥金匾额,映着日光,闪闪熠熠,耀人眼光。   
    青琐见李总管已向前面走去,便跟着又进了一重花格子的圆洞门,又换了一种景象。一带碧瓦栏杆,环着一所小小的三楹精舍。周围樱桃花正是妩媚,皇后在群花缭绕中端坐在舍檐下,漫不经心的修理着指甲套,看着青琐正要弯膝下跪,轻启朱唇:“拿下吧。”   
    青琐突感觉到后背被谁猛踢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地,接着又被一股有力的劲提起,双手被紧紧的反扣在后面。   
    皇后站起身,轻移莲步走至青琐的面前。郁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锋利的指甲套缓缓划过她的面颊:“告诉本宫,柳小姐在哪里?”   
    “奴婢不知。”青琐扭了一下脸,眼光倔强的看着皇后。“啪”的一声,皇后的巴掌重重的落了下来,在她的脸上烙下几道深紫色的痕。   
    “臭丫头,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冒名勾引我皇儿!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后冷笑着,锋利的指甲套差点戳着了青琐的眼睛,“快说实话,柳小姐到底在哪?”   
    “奴婢真的不知道。”青琐咬牙说着。她冒名顶替的事情终于被戳穿了,皇后是如何得知的?她的眼光飘过从舍内闪出的两个人影,心里反倒镇定起来。   
    又是一阵缄默。皇后的眼光一直落在青琐的脸上,想从那里找到一丝慌乱和恐惧,可是她还是失望了。脸上的紫痕正在逐渐褪去,留下几道淡粉色的印迹,那双毫无畏惧的眼眸正视着她,如一泓清亮的泉水,深不可测又如此的熟悉,像一个人?又像是另外一个人?她的心突然无端的跳个飞快,心虚得低下了眼帘。   
    “念你是柳家的丫鬟,又年轻幼稚,本宫这次暂且饶你。”皇后冷言道,“下次别再让本宫看见,你现在就滚出去!”说完,广袖一挥,两个宫人推搡着青琐往门洞处走。   
    “柳爱卿。”望着前面远去的青琐,皇后缓缓开口。后面的柳南天恭手称诺。   
    “就这样放了是不是太便宜了她?”皇后看了看柳南天和楚士雄,面露愠色,“要不是不想将事情扩大,本宫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该死的丫头。”   
    “娘娘放心,为臣已派人盯着她了,等她一将小女见上面,臣马上将小女捉来见娘娘。”柳南天已是汗颜。   
    “捉来见濂儿吧。”皇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楚爱卿,想必你现在还蒙在鼓里呢!真是笨得可以,连亲生女儿被人调包了也不知道。”柳南天急忙称是。   
    “这事要快,万一让皇上知道了麻烦就大了。”皇后最后叮嘱道,“限你这几日找到芳菲,别让本宫等得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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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青琐被赶出了孽海楼,外面早有一架马车守候着,俩宫人不容分说将她推上了车。马车夫挥动着马鞭,马车载着她往城中央走。走了一段路,那车夫喝令她下了车,马车扬尘而去,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抛在路边了。   
    青琐在道上踽踽独行,本想往静云庵方向走,算算要行二十几里路,还没到山下恐怕天色已漆黑,不如明日过去。可是如今两手空空,饥肠辘辘,正是前面茫茫不知路,望不到尽头。   
    正踌躇着,人已不觉来到花街附近。   
    此时正所谓太平日久,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衢,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整个京城沉浸在黄昏暮色中,大街小巷流光露影,到处都是歌声、调笑声和丝竹乐器声。天香楼内笑声喧哗,姑娘们粉颈酥胸、杏脸桃腮。   
    天香楼里的鸨母今日有些累了,唤过丫鬟,泡了杯茶,刚要歇下,红柳进来了,说是今晚的饭又烧糊了。鸨母尖声咒骂了一句,由红柳引着向后院走去。   
    厨房里胖婆正蹲在灶前烧火,柴草火把又湿,她年迈眼力又不好使,又烧不着,一齐灭了。尽力一吹,被灰迷了眼睛,满天灰尘,厨房里的两个帮厨又喃喃呐呐地骂。   
    “你这是在干什么?”鸨母掩着鼻走了进来,叫道:“老个不中用的东西,反要我养你了是不是?”   
    “老不死的,连饭也不会烧了,留在这里干什么?”鸨母喊着另外一个女佣,“刘婶,明日开始你来烧饭。”   
    “今晚甭给我吃饭了,老不死的,早点饿死算了。”鸨母骂骂咧咧的走了。   
    吃饭时间已过,两个帮厨把锅里的饭都盛去了,胖婆才开始照例讨吃。两个自吃了一回,剩下些残汤冷饭给她,又不住声骂了几句。胖婆端起饭碗添得满脸都是汤渣,抬眼望见青琐默默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青琐姑娘,这是你自愿带胖婆走的,到了外面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关不了天香楼什么事。”矮屋外,鸨母笑吟吟地看着青琐收拾着胖婆的衣物。   
    青琐一声不吭的收拾完毕,挽着胖婆出了屋,抬头望了望树荫浓密的紫槐树。在后院众人眼光的注视下,开了后门步出了天香楼。   
    “青琐,我们这是上哪?”胖婆拉着青琐的手,疑惑地环视着四周。   
    “我们今晚住客栈,青琐带您去吃好吃的。”青琐莞尔一笑,柔媚的眼睛晶亮清澈,“然后找个好地方给胖婆住,您老放心吧,以后让青琐来孝敬您。”   
    胖婆满脸的皱纹笑开了。青琐得意地摇晃着手指头,夕阳下那串宝石琥珀戒熠熠地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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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十二章 画梁语燕惊残梦4   
    这晚,掌灯时分,太子宫里照例挑起一对对琉璃纱灯。宫人们穿梭于各个宫殿庭院,伴着逐渐深邃乌黑的夜色,殿檐下,屋角边被宫灯赤霞朱锦地燃映着,连青石的甬道都成了粉红。   
    天濂站在寝殿外仰望着天空。此时云净夜幕,一轮冰月拥出,微风引着各种不知名的花香,幽幽的一层层扑入鼻孔。那股清香又是撩拨心绪的,心尖处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放不下,他不禁苦恼地抿了抿嘴,踏着月色星辰缓缓向外面走去。   
    前面一连串的灯光仿佛繁星,在沉沉乌黑中流动。花木扶疏间,他隐约看到了洞房处的围墙,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舒心坦然地微笑起来。   
    院门大开着,里面悄然无声,四周廖黑一片。他感到奇怪,踏了台阶上去,沿着木墙走,琐窗内黑乎乎的,俱是模糊。   
    “睡下了?”他心里想着,不觉有点后悔自己晚了来。“这丫头,睡觉也不知道掌灯。待明日再与她理论。”嘴里低喃着,出了院子时随手将院门轻掩上了。   
    一夜不知怎的睡不安稳,早起了又往洞房走。依然院门虚掩,透过琐窗望进去,床榻上收拾得极为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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